薛劍山最討厭的兩件事就是,一個是人多吵鬧,一個就是事先不打招呼就直接闖進來。這是他人生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因此他剛纔那鍾態度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他沒有直接關門放藏獒已經是很客氣了。
薛劍山除了玉器之外最喜歡的還有兩件事,一件事國畫,他喜歡畫山水,一件事就是藏獒,養藏獒,薛家養的藏獒足足有13條,而且一條比一條兇狠狂躁,都是純種的野生藏獒,都具備十足的戰鬥力。
因此沒人敢得罪薛劍山,更沒人敢硬闖薛家,即便是那些藝高人膽大的有名的江湖盜賊也不敢招惹薛家。
這個世界上什麼人可以同時對付13只飢餓難耐的野生純種藏獒呢?當然可以用槍,當然天榜的高手也可以。
可是薛劍山本身就是天榜高手,人人都知道薛家大院到處都是寶貝,即便不是拿走一兩件鎮國之寶的玉器,就是隨便搬走一張海南黃花梨的椅子,隨便拿走一個康熙的五彩大花瓶那都是幾百萬上千萬的事。
薛家大院之內到底有多少頂級高手護衛這從來都是一個謎團,沒人知道。江湖上絕不是沒人打薛家大院的主意,也絕不是沒有人進入過薛家大院,但是不管什麼時期不管來的人何等高明,最後的結果都是有去無回。
那些人進入薛家大院以後就好像掉進了百慕大三角一樣,再也沒有任何音信。甚至有人傳言薛家大院其實是天榜評審委員會在亞洲的所在,天榜評審委員會在五大洲各自設有一處秘密分處,而那些天榜上高手中的高手評委們平時就在秘密分處安靜而低調的生活。
但這也只是個傳說而已,沒人可以確定。
關於這些傳說唐易在來之前自然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也知道薛家大院的門檻很高很難進,但是他必須進,必須得到薛劍山的幫助,必須暫時壓制血玉和血玉上面的三重詛咒。別人想着的是如何討好薛劍山,如果跟薛劍山做買賣做交換,他想的卻是如何找到薛劍山的軟肋,如何逼他就範。
蒼南絕不在他原本的計劃之中,蒼南只是巧遇而已,他也沒有想到蒼南真的會如此幫忙,那麼既然蒼家的小少爺如此幫忙,他就要讓蒼南幫到底。這個忙不大不小,對於別人是天大的難事,對於蒼南來說卻沒什麼難度,就看他願不願意第二次出現在薛劍山跟前而已。
什麼事情到了蒼家人這邊,到了蒼家人手裡根本都不叫事。其實蒼家人在京城的地位要比白家白鷺島在海城的地位還要超然還要管用,可以這麼說,在海城就沒有白家辦不成的事,在京城也沒有蒼家人解決不了的麻煩。
人家都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唐易現在確是求人求到底,整人整到死!
他在下車之前跟蒼南半開玩笑的說了句,“薛家老頭子的事情都要靠你,因爲我不想動用武力解決。”
蒼南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沒再說什麼,然後就帶着他進了薛家大院,但是唐易相信蒼南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清楚,他就是個人精。
所以此刻的唐易並不着急,着急的的確是薛家人。
可是到了第四進院子薛劍山卻正在不慌不忙的給藏獒們餵食,跟平常一樣的節奏一樣的心情,好像根本把前面的唐易忘了一樣。
薛玉小心翼翼的來到爺爺跟前,畢竟昨晚一夜未歸這件事還是要解釋一下的,“爺爺,昨晚我跟李爺爺說過要去通州山裡。”
薛劍山微微點頭,眼睛不看自己的孫女,仍然在哪13只比老虎還兇猛野性的藏獒身上。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聽孫女說什麼,“通州那地方是好地方,通州是大通州,通州是福地,通州那座青銅山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你去了是你的福氣。”
薛劍山什麼都清楚,什麼都掌握,只是他從不輕易說出口而已。
薛玉這才放心的長長的出了這口氣,“好吧,既然爺爺都清楚那我就不多說了,不過前面那個唐易爺爺你要晾着他到什麼時候?”
薛劍山還是沒有擡頭,但這次臉色有了細微的變化,他沒有接薛玉的話茬而是頗爲威嚴的問道,“你跟唐易到底是什麼關係?”
薛玉聽了並不緊張,擡頭看天井上方的藍色的天空白色的雲朵,通州大山裡有一塊寶地,薛家的老院子也是一塊寶地,這裡也是冬暖夏涼。
“唐易是海城恆天集團的副總裁,但其實他就是周傲的未婚夫,所以我跟他沒關係,最多也就算是萍水相逢而已,我只是懷疑他出自那個可怕的殺手組織龍刺。”
薛玉跟爺爺可以說真話,這是她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經驗,因爲她不說真話只會傷害到她自己,在這個家裡即便她遠在千里萬里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瞞得過在京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爺爺的耳目。
薛劍山這才擡起頭,一個十分特殊的手勢,13只野獸一樣的藏敖竟然立刻乖乖的排着隊自動消失在院子西面的那個迴廊通道。
野性難馴的野生藏獒竟然被他訓練的如此聽話服帖,而與此同時又最大限度的保持了他們的野性和攻擊性,這簡直就是個奇蹟。
薛劍山來到右邊的水池旁擰開水龍頭洗手,一邊洗一邊思考,“龍刺,譚瘸子,你說的沒錯,也不用再懷疑什麼,唐易的確出自龍刺,而且十分不低。”
“只是2000年後的唐家後人再一次被血玉入體同時遭受詛咒,這是巧合還是宿命呢?”薛劍山說着突然有些憂鬱,好像想起了什麼傷心的往事。
“爺爺,你的意思是說唐家人在2000年前就有人被血玉入體同時被詛咒過?”薛玉嚇了一跳,她很少看見爺爺這麼肅穆憂傷的表情。
薛劍山輕輕點頭,“是啊,有過一個,在一部古書裡有比較詳細的記載,其實那本古書是唐家的家書,只是一個大家族的家書它的後人卻未必能夠看到,即便看到了也未必能夠看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