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探蛇盤槍的特點是一槍快似一槍,一旦給了趙雲足夠的時間施展,那麼所產生的破壞力極爲恐怖。
第二槍,墨翟還能借勢反擊,當用完第三槍的時候,墨翟只剩下了單純的防守,此時的墨翟竟然足足後退了五步,而趙雲也跟進了五步。
第四槍,如閃電一樣的銀槍竟然發出了猶如虎嘯一樣的聲音,明明刺的是墨翟的中胸,可是幾乎就在一瞬間,長槍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向了墨翟的面門,這一擊墨翟竟然擋空了,不過最終他的身體一扭,在毫釐之間避過了這一擊,趙雲的長槍擦着墨翟的臉掃了過去。
第五槍,趙雲完全放棄了防守,刺向墨翟的槍竟然以一種令人心悸的速度挽作一朵槍花,在展步看來,那槍頭似乎有一朵朵大荷花在開放,這是槍尖亂舞造成的假象,這一槍的變化太多,連對面的墨翟都臉色慎重。
只見墨翟的腳下也忽然動了起來,那一槍還沒有刺來,墨翟的劍已經圍着自己以一種超乎尋常的速度旋轉了起來,劍幕交織成一個奇特的防禦網,不過槍還沒有到,墨翟已經在步步後退,顯然對這一槍極爲忌憚,即便是有這個劍網,他也依舊不敢強行和趙雲對碰。
而趙雲這時候則身隨槍走,長槍以一種極爲暴力的方式切入了墨翟的防守圈,蹌踉一聲巨響,兩人的兵器撞擊在一起,接着在所有人的眼中,墨翟的劍竟然被趙雲盪開,讓墨翟中門大開,緊接着那槍花化作了一條毒蛇,徑直刺向了墨翟的咽喉。
而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墨翟的另一隻手動了,墨翟的劍是單手劍,另一隻手一直蓄而不發,這並不是說他的這隻手沒有用,相反,這一隻手上的功夫,恐怕更加厲害。
就在趙雲的槍將要碰觸到墨翟咽喉的時候,墨翟的手竟然後發先至,單掌抓住了槍尖,發出了金鐵交鳴的聲音,同時整個人被趙雲用槍推出了五六米,墨翟的腳死死的勾住了地面,在地上留下了一條清晰可見的痕跡。
誰都沒有想到,第五槍竟然被墨翟用這種方式擋了下來。
緊接着,墨翟抓着趙雲槍尖的手掌竟然用力的向着一側拽去,看樣子竟然是想搶奪趙雲的銀槍。
而趙雲這時候的身體則彷彿沒有重量一樣,墨翟一拽,他就跟了過去,同時雙手不再握槍柄,而是快進了一步,單手抓到了槍身,整個人的身子微微一旋轉,用背部朝着中門大開的墨翟撞了過去。
很明顯,趙雲的這個舉動超出了墨翟的預料,忽然被趙雲近身,他拿劍的手又來不及格擋,直接被趙雲撞了個滿懷,趙雲的鬆開長槍的另一隻胳膊後肘狠狠的頂在了墨翟的胸口,而這時候墨翟只能放開槍尖,立刻後退了出去。
這時候展步可以清楚的聽到墨翟胸口骨頭碎裂的聲音,一個武將的肘擊力量能有多大?就算是一個普通的不會格鬥的人,肘擊的力量也是破壞力最大的招式之一,所以這一擊墨翟肯定受了不小的傷。
雖然墨翟趁着後退急忙擺出了防禦的架勢,可是晚了,趙雲的第六擊趁着墨翟身形不穩之際,如暴雨梨花一樣籠罩了墨翟,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噗的一聲響,趙雲的槍刺穿了墨翟的左肩,緊接着槍身一蕩,把墨翟擊出了十多米,狠狠的把他摔在了地上。
看到這裡,所有人都呆住了,特別是李木匠,他怎麼也想不到,墨翟竟然會敗,而商止則面如死灰,連這個底牌都敗了,自己只能認輸。
可是展步卻眉頭一皺,他能夠感覺到,墨翟沒有敗,他只是左肩和中胸受傷了而已!
趙雲最後的那一蕩,其實應該是用槍本身強大的震動力直接破壞對手的內臟,讓對手失去所有的反抗力,不過墨翟卻是自己摔了出去,所以並沒有受到致命的創傷,對他們這種用單手劍的遊俠來說,左肩的受傷並不會影響他太大的戰鬥力。
果然,就在所有人的眼中,墨翟站了起來,雖然左肩滴着血,卻並沒有太大的頹勢。
看到墨翟站了起來,無論是商止還是李木匠,心情都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對李木匠而言,他更希望墨翟纔是最後的勝利者,畢竟這是墨家的祖師爺。
展步這時候依舊不擔心,七探蛇盤槍已經用了六槍,已經讓墨翟受了傷,展步不相信墨翟可以完好無損的接下趙雲的第七槍。
而且所有人也都看得出來,現在的趙雲氣勢節節攀高,彷彿在醞釀着驚天一擊。所有人都明白,這一次,是要真的分出勝負了。
而這一次,墨翟竟然先動了,不過他卻並不是朝着趙雲進攻,而是忽然在原地耍起了劍舞,這劍舞給人的感覺很奇怪,不像是戰鬥用的劍舞,更像是某種祭祀一樣,有一種獨特的氣息在墨翟的劍尖彙集。
此時的墨翟,不再像一個步行天下的遊俠,而有些像是一個古代大巫,充滿了肅穆和神秘感。
這是怎麼回事?展步的心裡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面前的趙雲似乎並沒有受太大的影響,他的氣勢依舊在不斷的攀高,依舊在醞釀着最後的一擊。
忽然之間,展步的臉色變了,他忽然大喊一聲:“我擦,雲哥快跑,咱們打不過他!”
接着展步不再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把手中的那個袋子砸向了場中的墨翟。
展步這時候心裡大罵,墨翟最後的劍舞不是戰鬥戰鬥用的技巧,而是一種驅魔的古代巫舞,自己一時間沒有認出來,這種巫舞的作用是爲了驅邪和還魂。
在古代,萬物有靈,人被其他邪靈侵入身體的情況很常見,這種巫舞就是爲了驅逐這些邪靈用的,把原本不屬於某具身體的魂魄直接驅逐出去,展步也是在墨翟的劍舞接近尾聲的時候,才察覺到那種霸道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