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意思是,那些土著還會這麼幹?”朱莉的臉白了起來,她原本就很白,現在更白了,看起來就跟一張白紙也似。
“恐怕比這個要嚴重得多。這一次來的,未必是那些普通的異獸,而是當初擊落我們飛機的那些異獸。”唐雲深吸了口氣道,如果他真的猜對了的話,接下來樂子就大了。
“啊?”朱莉的臉白得幾乎都透明起來了,這一次真的是被嚇到了。
當初那些異獸可是能擊落他們的飛行器的,簡直就是一座座會移動的超級大炮,如果用來打他們,那不是一炮就死麼?
大概是急於印證唐雲的猜測,遠處,沉重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了,逐漸地,在對面的濃霧邊緣處,就看見,正有一頭龐然巨獸,走了濃霧,向着這邊緩緩走過來,停在濃霧的外圍,終於露出了全身。
唐雲和朱莉轉頭望了過去,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那巨獸有五米高下,但完全是橫着長的,橫下的寬度也足有五米,簡直如同一座移動的肉山,並且還是方方正正的那種。
那巨獸長得詭異至極,下半身是八隻巨足,每根巨足都有兩條象腿那麼粗,昂起的上半身呈扁平狀,向上收縮,形成了一個宛若瓶口般的“頭部”,但詭異的是,這玩意居然沒有腦袋,更別談什麼鼻子眼睛之類器官。
那頭巨獸的身體同樣是一片藍黑之色,大概也是這個地方生物的通用色,不過,與衆不同的是,這頭巨獸身上卻有着極其繁雜的花紋,一道道暗金色的紋理若隱若現地覆滿了全身,給人一種不是天然生長而是畫上去的錯覺。
巨獸的旁邊,依稀有幾個人影隱藏在濃霧之中,晃動不休,嘴裡發出瞭如之前一般的古怪音節,像是在交流,又像是在催促着那頭巨獸。
於是,那頭巨獸再次向前挪動了一下身體,伴隨着它的腳步,地面都在微微地晃動,而它那巨大的身體和詭異的形狀所帶來的壓迫感也是愈加強烈。
“這,這是什麼東西?”朱莉緊緊地抓着唐雲的胳膊,猶自不知,臉色一片蒼白地道。
“自然就是擊落我們飛行器的罪魁禍首嘍。”唐雲斜了一眼她緊緊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一咧嘴,“大姐,拜託個事兒唄?”
“什麼?”朱莉轉頭猶自不知地問道。
“那個,你輕點兒抓我唄,指甲摳得老子他媽的好疼啊。”唐雲吃痛叫道。
“啊,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朱莉臉蛋一紅,鬆開了手掌。
不過,看着唐雲面對這死亡將臨的危險談笑風生根本不以爲意的樣子,她的一顆心再次安寧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跟這個賤人待在一起,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無論是多危險的境地,好像有他在身邊,無論是犯賤也好,口花花也好,耍寶也好,終究還是安定的,好像這個世界上上,就沒有什麼是他戰勝不了的困難。
他就像一根定海神針!
這種感覺其實是讓朱莉很羞愧的,因爲她的實際戰力要比唐雲高很多的,唐雲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嚴格說來,應該是唐雲現在依靠她纔對。
可沒辦法,事情就是這樣悄悄地反轉了過來,而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倒底是爲什麼。
或許,僅僅只是一種個人魅力?啊呸呸呸,他這種賤人,還有什麼魅力可言麼?可真的沒有麼?
朱莉偷眼兒瞧去,咦,還別說,這個小子長得倒是高高大大的,雖然並不魁梧,卻自有一種偉岸如山的氣質,眉眼之間未必有多俊俏,甚至還帶着壞壞的痞子味兒,可偶爾間露出的那一絲霸氣的猙獰,還真的讓人,有些心動啊……
這一刻,朱莉的心理簡直可以稱爲千變萬化,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有這樣心緒煩亂不寧的一刻,簡直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了。
“……”那頭巨獸旁邊的古怪土著小人開始再次聒噪了起來,隨後,“撲騰”一聲,那頭巨獸已經坐在了地上,逐漸地彎下了腰來,瓶口狀的“頭部”已經對準了唐雲他們這邊的方向,如同一根支起的炮管!
同時,它身上所有的暗金色花紋都開始亮了起來,一道又一道,如同道道金線,帶着奇異瑰麗的美麗,卻又給人一種死亡的壓迫感。
隨着金線的閃動,它的上半身開始緩緩地膨脹了起來,而那瓶口狀的“頭部”也已經完全張開,變成了一隻真正意義上的“生物炮管”。
“我日,快他媽逃啊!”唐雲大駭,扯起了朱莉向着旁邊的方向沒命價地就奔走,踏得地面上的藍血四外飛濺。
朱莉跟在他身後,同樣跑得飛快,同時不用唐雲說,自然而然地用起了斥力,身畔所有的物體只要接近兩米之外,自動全部被彈飛出去,轉眼間,兩個人已經跑進了邊緣處的藍霧之中,而那藍霧也被斥力迅速排開,形成了一個兩米見方的狹小空間。
“嘿,這異能還真好用!”唐雲倒是不忘了誇獎朱莉一下,同時百忙之中回首一看,這一看卻是看得魂飛魄散。
只見,那頭異獸的上半身已經膨脹到原來的兩倍左右,跟超大號兒汽球似的,膨脹到極限的時候,突然間就是“轟”的一聲巨響,宛若巨炮發射,從頭部就發出了一道藍色的光流,向着唐雲他們這個方向就轟擊了過來。
“趴下!”唐雲狠狠地一扯猶自還拉着他向前傻跑的朱莉,抱着她就地就是一個翻滾。
“轟隆隆!”眨眼之間,那枚藍色的生物光流炮彈就已經在他們身前炸開,土飛石濺,地面上多出了一個深達五米方圓三米的巨坑,大片大片的藍霧都被盪滌開去,而巨大的衝擊波瘋狂涌起,唐雲和朱莉如兩隻斷線的風箏一般,在衝擊波的作用下,輕飄飄地被掀飛了出去,重重地跌回到原來的那片沒有藍霧的空間之中,一頭紮在了盈尺高的腥臭藍血裡,那叫一個血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