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是一個大胖子,膀大腰粗,跟沈霞長得挺像。
如果說沈霞是牛糞,那這個大胖子就是大象糞。
他牛逼哄哄的,一看到沈霞那個慘樣,就驚呼了起來,滿臉不可置信。
我那一直以來都只教訓人的姐姐,這會兒居然被打成一豬頭?
沈霞立刻哭訴起來,她還想指着夏赫然的,但看見自己那根晃來晃去的斷指,終究不敢。
沈霞的這個弟弟叫沈壯,他陰森森地盯着夏赫然,嘿一聲就說開了。
“敢把我姐打得這麼慘,看得出來,你也算是一個牛人了。不過,小子,知道小小年紀最容易犯的毛病是什麼嗎?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你這回是踢到狼牙棒了,給我把他抓回去,帶回所裡頭好好審問。他要是反抗,把一條腿先給我打斷!”
一揮手,他的那些兵就如狼似虎,朝着夏赫然撲了過來。這幫傢伙倒是配合默契,有的拔手槍,有的拔出手銬。黑洞洞的槍口一下子就對準了夏大爺,抓手銬的呢,衝過去就要拳打腳踢一番,把那小子給打倒在地了,再按住拷上。
沈霞捧着血淋淋的漏風大嘴巴,淒厲地大喊起來:“小雜種!你死定了,敢動手打我?你以爲你誰啊,來啊!有本事繼續來打我,小雜種!”
她罵得正盡興呢,忽然就目瞪口呆。
因爲她看到那些朝夏赫然撲過去的警察紛紛飛出去,慘叫着飛出去。都被狠狠踹了一腳,正中胸膛的那種!夏大爺還踹得挺有角度的,都把他們踹向那些擡着手槍的警察。看見自己的同僚撲過來,他們哪敢開槍,那不變成自相殘殺啦。趕緊收槍,但卻被砸倒,手槍都被砸落一邊。
大腹便便的沈壯也被一個摔過來的手下給砸翻在地。
有個傢伙腦子一抽,居然扣動扳機,砰!
子彈嗖一下,打中一個身不由己朝他撲過去的警察,從肩膀那裡竄了出去,帶出一溜兒的血花。
被槍擊中的警察發出一聲痛叫,倒在地上直抽搐。
幸好沒擊中要害。
開槍的警察嚇得臉都白了。
“白癡,你竟然敢對着自己的同夥開槍,你是不是公報私仇?”
不知道什麼時候,夏赫然都走到他身邊了,很兇狠地問。
“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個警察哭喪着臉大喊,嚇得渾身顫抖。
“不是故意的?哼,趕緊把槍給我!”夏大爺朝他一伸手。
警察都快要被自己剛纔的行爲給嚇癱了,趕緊把手槍交給夏赫然,被他揚起槍柄就砸暈了。
“很少見到這麼乖的嘛!”
夏赫然嘀咕,就滿臉煞氣地朝沈霞走去。
他怒氣衝衝:“臭老孃們,狗屎加白癡!你居然又罵我?大爺我廢了你這張嘴巴!”
“救命啊!”
沈霞淒厲地喊。
那些倒在地上的警察,掙扎着去摸掉在地上的手槍。忽然,砰砰幾聲,幾顆子彈打在那幾把手槍上,打得它們跳了起來。那幾個警察嚇得趕緊收手,同時間發出一聲聲尖叫。
夏赫然的後腦勺好像長了眼睛似的,一下子就看到了,反手幾槍,威武非凡。
他這會兒已經走到沈霞身邊。
“你你……不要亂來,我我……我在黑道上的人馬,很快就……就來了……嗷!”
然後她就撕心裂肺地喊了起來,她的嘴巴被狠狠踹了一腳,整張臉都快要爆開了
。
“罵我小雜種?這麼神氣是吧?”
夏大爺擡手就朝她的腦袋開了兩槍,砰砰!
頓時,沈霞更是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她嚇得都尿褲子了。
不過這兩槍只是夏赫然嚇唬她的,打在她腦袋旁邊去了。
另一頭,沈壯艱難地爬了起來,他氣得五臟俱焚,於是七竅冒煙,他嘶啞着聲音吼道:“小子,你好大的膽子,你敢襲警!有本事……你別走,我立刻調動警力來抓你!我要把特警都叫來!”
話音一落,大門口那裡又停了輛越野款的警車,還是寶馬牌子的,夠高大上。上邊立刻下來幾個警察,急匆匆地跑進去。當先那個高高瘦瘦,正是華陽區警察分局的局長鄭柏華。
說起鄭柏華,跟夏赫然也有一段恩怨。
他老婆高大菊當日縱她的大狗傷了一隻流浪小狗——就是後來成爲寶丫愛寵,於是經常跟赫然爭寵的那個然然——被夏大爺狠狠教訓了一頓,
夏赫然因此進了警察分局,又把老鄭給打臉了,還把高家真正的大咖高黎幽給叫來。
於是,不管鄭柏華還是高大菊,都被踩得死死的。
之後,高大菊對夏赫然恨之入骨又非常害怕,而鄭柏華呢,發現他不是尋常人士,看看,好多方面的都跟他沾親帶故的。必須要巴結好,對自己的仕途有利啊!
於是,他揹着老婆偷偷打電話跟他套交情。由此,都快要成了他的小弟了。
這個老鄭也是很會經營的。
剛纔夏赫然發的那條短信,就是發給他的。
這會讓,鄭柏華來了。
沈壯的派出所,就是隸屬於華陽區,鄭柏華是他頂頭上司。
“鄭局長,您來得好啊,來得太好了!您也是來抓這小子的,人不夠,趕緊叫特警、武警來!這小子太囂張了,他……嗷嗚!”
沒說完,啪的一聲,鄭柏華抽了他一巴掌。
雖然老鄭的身板子沒有沈壯那麼壯,但這一巴掌還真用了他吃奶的勁兒,打得那個肥胖的身子愣住轉了半圈,一屁股摔倒在地。轟!堅硬的水泥地板都被砸得一震一震。
沈壯吐出兩顆牙齒,捂着高高腫起的臉頰,哭喪着臉大喊:“局長,幹嘛……打我?”
鄭柏華甩甩髮痛的手,冷冷地說:“沈壯,你不要命了,可不要扯上我。夏先生也是你能抓的?真是豈有此理,你年紀也一大把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容易犯不知天高地厚這個毛病?”
沈壯傻了眼,這話聽着熟啊……剛纔他剛對某人說過。
“他他……這個人是……”他結巴了。
“哼!”
鄭柏華不理他了,不過扭頭看看倒在四周疼得哭爹喊孃的幾個警察,又看到其中還有一個居然中了槍,心中也是嘀咕不已。這些要都是夏赫然乾的,這確實有點嚴重啊。
他咕嘟一聲吞了口水,湊近了夏大爺,小心翼翼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夏赫然壓根不屑回答,隨便指了個附近的老師,讓她作答。
那個老師趕緊把事情經過給說了,無一遺漏,甚至還是站在夏大爺這邊的。
這麼說,不是指她偏向夏赫然,而是她站在這邊,就是站在正義的一邊。
事實如此。
鄭柏華一聽,鬆兒一口氣。
第一,這件事完全就是那個沈霞不對,她這都夠得上犯罪了,逼良爲娼啊!第二,受到槍傷的警員不是夏大爺打的。
所
以,雖然按照法律,夏赫然出手實在有些過,但這件事還在他的控制範圍內。
想想上次在華陽區警察分局,夏大爺大打出手,比這還野蠻呢。
還聽說,在更早之前,在思陽區警察分局,他鬧得更厲害,這不一點事都沒有。
老鄭頓時有了決斷。
“夏先生,您看這樣子處理行不行?我的這些手下雖然也有錯,但畢竟也受傷了,這事就算了,我這就帶他們回去!第二,那個叫沈霞的,涉嫌犯罪,我帶回去調查,保證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第三……”他的聲音放低了:“您今晚要是有空,我做東,請您吃個飯,當作賠罪?”
夏赫然聽得眼睛一亮一亮,眉開眼笑:“吃飯啊,我胃口很大的,能吃很多東西。”
“沒事沒事!”
鄭柏華趕緊拍胸口:“哪怕花光我三個月的工資,都要請您吃頓好的,吃頓飽的!”
一邊,那個沈霞忽然哭天搶地。
“沒天理啊!那個小……小子打了這麼多警察,還把我打得這麼……這麼慘,一個做警察局局長的,還要巴結他。欺壓百姓啊,橫行鄉里,他居然還安然無事,我不想活了……我豁出去,也要把這件事捅到社會上,讓大家評評理!還說我犯罪,我犯什麼罪了?我我……我給人找工作也有錯?”
正所謂“潑婦一發威,惡鬼都很累”,這個沈霞這麼一喊,讓大都面面相覷。
不過夏赫然可不吃這一套,又狠狠踹了她兩腳。
“對了!”
他說:“這臭娘們無惡不作,強迫少女去做羞恥的事情,她居然還在這特殊學校佔着股份?鄭局長,你一定要給我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看這背後還有什麼惡勢力在搗亂。你要是擺佈不了,告訴我,哼,大爺我一個個都宰了!她的股份都給撤了,歸我家寶丫,以後要還這所學校一個清風明月!”
他說得擲地有聲,讓嶽寶丫聽着,雖然看不見,但眼神裡都是愛慕和崇拜。
她不稀罕特殊學校的什麼股份,但能讓學校變得清風明月,孩子們能好好讀書,她就高興。
“憑什麼?憑憑憑什麼……要給你?我……救命啊!哥啊,弟啊,還有乾爹,你們快來救我。這裡有個小……小混蛋,要把我給欺負……欺負死了!”
忽然間,沈霞那嗚嗚哇哇的血淋淋大嘴巴里頭又傳出一絲喜色。
校門外邊那裡邁進來一大羣人,黑壓壓的,足足有兩三十個。這沒有一個不是戴着墨鏡的,有的穿着西裝,有的穿着黑色背心,看起來都很彪悍的那種。他們的腰間都鼓鼓囊囊地,不知道藏了什麼殺器。三歲小孩這一看,都會大叫黑社會來了。
他們就是沈霞叫來的黑道關係了。
“誰把我乾姐姐打成這樣的?臥槽!找死!”
“是誰幹的?啊?自己砍掉兩條胳膊,老子再看心情,看看放不放過你!”
“該死的東西,把我乾女兒打得這麼傷?喲,條子都損傷慘重啊?”
……
那些傢伙一擁而進,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明顯。
鄭柏華的額角都不由得冒出一滴冷汗,他喝道:“楊老三,八喜,黃泉……你們可別亂來!有事兒好好說,敢動刀動槍,別怪我不客氣!”
那個叫楊老三的,是一個五十開外的老傢伙,短小精悍,額頭上還紋着一隻青黑色的蠍子,很是奪目。他陰陰地笑:“鄭局長,說得我好像會怕你。誰動了我乾女兒,我就弄死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