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忽然從門口撲了過來,衣着光鮮,滿目猙獰。看向夏赫然的目光,如果能轉化爲能狼,一定能燃了他。
這小子速度倒是快,一下子就撲到夏赫然的背後,一拳頭就砸向他的腦袋。
力道很足,估摸着也練過兩下子,打石頭肯定不行,但打人的腦袋,打個中度腦震盪完全沒問題。
夏赫然一怒,想打我腦袋?今天你出門,沒人告訴你,會有血光之災?
他不假思索,一腳就蹬了過去。
那小子的拳頭離夏赫然還有半米左右,胸膛就被蹬了個正着。頓時,人就飛了出去,在空中手舞足蹈了五六米,砰一聲砸在臺階上,接着又滾了下來。
一下子,疼得抱住胸口,在地上直打滾。
這一腳踹出他的內傷,血都從嘴角里冒了出來。
儘管痛苦不堪,但他還是很兇狠,掙扎着吼道:“打死他!把他的雙手和雙腳都廢掉!”
幾個孔武有力的保鏢朝夏赫然撲去。
眼看就是一場混戰,忽然又是一聲凌厲的咆哮:“放肆!住手!”
那些保鏢趕緊剎住腳步。
一個年約五十的老者也從門內踏了出來,方形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隱隱透着一絲煞氣。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物,屬於風裡來浪裡去不知道多少回的老梟雄。
正是洪廣市四大家族之一秦家的家主:秦練京。
他大步走下臺階。
這時,那小子已經爬了起來,大聲說:“秦叔叔,這小子太大膽了,竟敢抱着晴晴不放。我我……我還聽見他對晴晴出言調戲,非常下流。這還都是血,我懷疑他對晴晴做了……”
忽然間,啪的一聲!
秦練京掄圓了手臂,一巴掌就狠狠打在那小子的臉上。
打得他原地轉一圈,噗通一聲摔在地上。頓時,鼻血狂涌,滿臉都是驚駭。
他做夢也想不到,秦叔叔會打他一巴掌,而且打得這麼厲害!
秦練京冷冷地說:“舒東,不要亂說話。世界上誰都不可以抱晴晴,除了他。無論他對晴晴說些什麼,那都不是調戲,你可以當成是調情。無論他對晴晴做了什麼,都可以。行了,帶着你的保鏢,走吧!”
這一番話,讓這個叫舒東的傢伙更是驚愕。
這是什麼意思?聽這話,晴晴是那小子的人?
不對啊!從來沒聽說過晴晴有男朋友,而且那廝,一身的穿着土裡土氣,一看就讓人覺得是農民工,好像是剛工地搬磚下班的。秦練京怎麼可能找這樣子的人做女婿?退一萬步,就算找他,也不可能這麼維護他!說那樣子的話,簡直把他當作神了!
舒東完全蒙了。
他也算是洪廣市一個大家族的少爺,雖然比不上四大家族,但也只是差了一籌。一直以來,自信配得上秦晴,所以一直苦追不輟。今天還來討未來老丈人的歡心呢!哪會知道,剛纔秦叔叔對他還客客氣氣的,一轉眼,就爲了一個農民工,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還趕他走!
舒東不得不帶着一臉傷痛和滿心憤怒,帶着他的保鏢走了。
走之前,一雙充滿憤怒的眼神盯着夏赫然。
顯然,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結束。這個富二代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何況是這種橫刀奪愛之仇?
夏赫然可不在乎。對他來說,這種豪門富家的公子哥兒,就跟長得好看一些的鳥兒一樣,還不都是鳥,想怎麼射就怎麼射。
舒東一走,秦練京立刻走到夏赫然面前,他的神情竟隱隱透出一絲恭謹。
“赫然,發生什麼事了?”
夏赫然將大致經過說了一遍。
秦練京的眼睛裡頓時閃過猛厲的光芒。
他說:“我大致知道是誰幹的。想不到,那老傢伙還真敢對我女兒下手,他是不要命了!哼,動我女兒,我絕對不會放過他。赫然,你放心,這件事我會收拾殘局……”
“那麼,秦叔叔啊,在你收拾殘局之前,能不能把你女兒先接走?她怎麼就抱住我不放了,我的小腰都快被她夾斷了。”
夏赫然愁眉苦臉地說。
小腰被夾斷當然是託詞,問題是秦晴這樣子抱下去,他血氣方剛地,真頂不住了。
秦練京滿臉堆笑,輕輕地拍着女兒的背部,細聲細氣地說:“晴晴,乖,先下來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歡抱着赫然,但他累了,等他歇息一會兒,你再抱唄。”
聽着,夏赫然仰天翻了個白眼。
在父親的安慰下,一直處在失魂落魄狀態,只把夏赫然當作救命稻草的秦晴,纔算回過神來。她擡起頭,迷茫地看看周圍,這會兒好像才知道到家了,安全了。再看看父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他懷裡。終於,夏赫然脫困了,趕緊蹲身裝着繫鞋帶,藉以掩飾某處的激烈。
半個鐘頭後,在莊園的一間密室裡。
如果在場有人看到這一幕,會非常驚訝!
穿着短褲背心加球鞋,一身汗臭味的農民工打扮的夏赫然,舒舒服服地坐在一張價值十幾萬的檀木椅子上,還往扶手上架着一條腿。一隻手託着水果盤子,愜意地挑着水果吃。而秦練京呢,竟然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就像是一個小弟!
他的語氣和稱呼也變了,變得更加恭敬,也不叫“赫然”了,
“夏先生,非常感謝您救了小女一命。剛纔看到晴晴對你那麼依賴,我感到很欣慰。顯然,她以後對你都會有比較好的感覺了,非常適合培養感情。那麼,您和她就能夠早日結合,爲組織……”
夏赫然忽然一擡手,制止秦練京說下去。
他慢悠悠地問:“老秦啊,我奇怪的就是,你真的就這麼甘心?老頭讓你把你的女兒給我配種,你就心甘情願地送上你的女兒?據我觀察,你早年喪妻,她可是你的寶貝啊!”
秦練京輕聲說:“開頭,老先生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也很猶豫。但當老先生一說是您,我只有榮幸!夏先生,您是不世奇才,我們組織從宋朝開始發展,經歷幾個朝代,發展成現在的世界性組織,強人無數。但像您這種強者,還非常罕見。我女兒如果能和你配對,誕生出強者的下一代,我真的非常開心。”
說着就笑了,那是很真誠的,沒有摻半點假的笑。
夏赫然一陣頭暈。
這個秦練京在組織裡雖然只勉強算是一箇中層人物,但卻明顯屬於狂熱派啊。
他有點頭疼地又問:“據我所知,你女兒只知你要把她嫁給我。其實她並不瞭解,嫁給我的核心目的,就是要跟我配種。與其說她是妻子,不如說是孕育工具。你不怕她知道這些詳情,會很暴躁?”
秦練京無奈地笑了笑。
“我想過。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培養和你的感情,徹頭徹尾地愛上你,願意爲你奉獻一切。我相信,憑夏先生的能力,很快就會俘虜我女兒的芳心,讓她對您死心塌地!”
夏赫然跳起來:“我去!沒見過你這麼賣女兒的。說老實話,我非常不喜歡這種綁架式婚姻,我非常排斥!就算你女兒死心塌地跟着我,我也不要她!我要自由戀愛,說白了,我會自個兒找伴侶!”
秦練京慢條斯理:“夏先生,老先生爲了給你找到最合適的伴侶,從組織分佈在全球各地的各個單位裡選出五千多名少女,通過驗血、基因比對、激素契合、性情參照等方式進行遴選,終於選定了我的女兒。您和我女兒是天作之合,老先生等上層都一致認爲,沒有比她更合適的。”
“不!”夏赫然擺擺手指,凌冽地說:“你們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千合適萬合適,老子認定是合適的,那才叫合適!行了,我得回去過我的小日子了。老頭只做對了一件事,就是給我放了三年長假,讓我能過過市井生活。我可不想被你干擾了!”
說完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秦練京嘆一口氣:“夏先生,不管如何,先洗個澡吧?您這一身血污的。”
於是,十分鐘後,夏赫然舒舒服服地在一個很豪華的浴室裡洗澡了。
一身血污確實很不舒服,加上也太惹眼了,能洗個澡當然好。
浴室在一個很奢華的房間裡,牀都是圓溜溜的,還鋪着貂皮縫製的牀單,看着就非常舒服。
房門忽然打開了,一個亭亭玉立卻滿臉冰霜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一襲長裙,襯得她如同仙女一般,凹凸有致的身形是裙子擋不住的風采,那麼奪目。不過,一張臉確實冷得讓人不敢多看。上邊,甚至透着一絲絲的殺氣。
正是秦晴。
她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但一想到之前發生的事,卻怒不可擋。
被那混蛋壓在身上,被親嘴,被打屁屁,被那個該死的東西頂來頂去……這一切都還記在心裡呢,化成不斷啃咬她的毒蟲。還有,居然被嚇壞了!把那小子當作唯一的依靠,抱住他不放!現在回想起來,秦晴就覺得羞辱不堪,自己居然那麼不要臉!
總之這一切,都化作對夏赫然的狂怒。
一定要報仇!
當然,另外一方面,秦晴也不能否卻內心的震撼。
想不到那小子真那麼厲害,還以爲他遠遠比不上自己的兩個保鏢呢。結果,面臨重大殺劫,那倆保鏢一死一重傷,後者還嚇得現在都沒回過神來。而夏赫然,竟然輕輕鬆鬆地就把她給救了。據說,那幾個殺手都和貨車一起化爲烈焰了!
這麼厲害,之前她和兩個保鏢還一個勁兒地踩他呢。
不過,再厲害又怎樣,救了我又怎樣,污我清白,就要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秦晴是被父親逼着,給夏赫然送衣服來的。她本來不願意,但靈機一動,想到了可以乾點別的什麼,就欣然答應。將手中捧着的衣服放到牀上,她手指上還勾着一個塑料袋。
立刻從袋子裡頭掏出一瓶強效潤滑油,躡手躡腳地走到浴室門口。
聽着裡邊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她笑得很得意。
“該死的,今天就讓你不得好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