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上去檢查,郭老也認定瓷器是假貨,傻子纔會否定郭老的鑑定。
曲銘顧不上找李鑫麻煩,他瞧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張海,一股舒暢感油然而生,大聲笑道:“多謝郭老做我們的見證人,辛苦郭老了。張海,你輸了,是不是應該兌現承諾?不要想着反悔,這裡幾百雙眼睛看着,而且我敢保證你反悔,明天就有人找你麻煩。”
張海狠狠看了曲銘一眼,怒道:“你敢威脅我?不要忘了,我家和你家本來就不對頭,就算我不遵守承諾,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曲銘氣勢一滯,他剛剛一時激動,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張家和曲家不對頭,而且兩家的實力不相伯仲,誰也奈何不了誰。
張海不兌現承諾,不過是在衆人面前丟了臉。
但是他兌現了承諾,不僅丟臉,還要賠錢道歉。
有了這種比較,張海絕對會選擇耍賴,而且他還有耍賴的資本。
張海一甩手,道:“曲銘,這次是你贏了。不過你不要嘚瑟,一時的運氣,代表不了什麼,希望你一輩子也有這種運氣。”
說完,準備轉身走人,但是被郭老喊停:“慢着!誰允許你走了?我說過了,我這輩子公平公正,沒有偏幫任何人。你可以走,但是你要兌現賭注之後才能走。否則,我會失去了公信力,而且海城裡面的人也會瞧不起我。”
張海身體一僵,轉過身,怒道:“郭老,我給你面子,纔會尊稱你一聲郭老,你不要以爲自己資歷高就能幫曲銘出頭。你不要忘了,我們家的背景很強大……”
“呵呵,你家裡的背景很強大,但是你有一點忘了,真的忘了。我郭老除了認識大量富豪權貴,也有自己的底蘊和背景。如果我和曲家同一陣線,你張家還敢囂張嗎?”
郭老語不驚人誓不休,引起在場人士的激烈討論。
“天啊!曲家和郭家一個陣容,這可是吊炸天的大新聞。”
“太勁爆了,今晚的好戲一場接一場,海城市要變天了。”
“張海太囂張了,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也不想想,一山還有一山高,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爲張家招下的大麻煩,郭老的身份不簡單。”
有一部人已經拿出手機,一旦事情成了定局,他們會立刻打電話給身後的大人物。
張海驚怒交加,說實話,他不在乎郭家,但曲家和郭家聯合,自己家族會腹背受敵。
如果讓家裡的長輩知道這件事是自己一手弄出來,肯定會大發雷霆,甚至打自己入冷宮。
家族爭鬥的殘酷遠遠超乎普通人的想象。
張家家大業大,內部又分成幾個派系,一旦哪個派系的子弟出了問題,就會遭到其他派系的無情打壓,甚至失去了競爭家主的資格。
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張海簡直生不如死。
丁展鵬想了想,站出來,笑道:“我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是我運氣好,昨天今天救了一位在市內有點地位的人物。陳老欠我一個人情,你兌現賭注,我會求陳老出面調解。”
人羣裡忽然有人驚呼道:“天啊!你是今天在華昌街救了曲老,治療陳老的小神醫。”
這人一說,好多人都認出了丁展鵬,驚歎道:“真
的是小神醫,我就說曲銘怎麼帶一個普通人來,原來是他家的救命恩人小神醫。”
張海的心一下子涼了。
他不認識丁展鵬,但是聽聞他的事蹟。
今天下午,一位年輕的神醫妙手回春,治療了曲老和陳老兩位頂級人物。
陳老很看好神醫,還送他一個人情。
大家很清楚這個人情背後的意義。
張海知道家族裡的人也在打聽小神醫的消息。
沒想到他那麼倒黴,直接得罪了小神醫。
如果讓家族裡的長輩得知這件事,恐怕他真的要完蛋。
這一刻,再多的城府和心計全被拋開,張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沒想到是小神醫,失敬了,你比想象中還想年輕。”
“客氣了,我不是神醫,成功治癒曲老和陳老,全憑運氣。”
丁展鵬不吃張海的那一套,笑眯眯道:“你要耍賴,我沒有意見。不過我天生不是吹虧的主,你今晚離開這裡,我立刻去找陳老。”
張海手指一捏,隨即垂頭喪氣,他明白這次徹底栽了。
陳家在市內地位不比張家差,甚至陳家在帝都也認識人。
如果三家聯合,張家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他可以丟人,但是不能讓張家丟人,還爲張家樹立衆多敵人。
張海拿出一張支票,額度是一億,雙手捧着支票,遞給丁展鵬,歉聲道:“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你是小神醫。剛剛多有得罪,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見怪。”
丁展鵬沒有接過支票,笑道:“我不會怪你,畢竟年輕,思想幼稚,行爲弱智,我能理解的。你放心,我真的不會怪你。不過你得到我的原諒沒有用處,曲銘那邊……”
丁展鵬的話沒有說全,但是意思很明顯。
張海臉色很難看,道:“小神醫,我明白了,以後有機會,我們一起聊聊。”
說完,來到曲銘面前,道:“曲銘,我這次做得很不對。希望你原諒我。”
曲銘哈哈大笑,道:“張海,你比我大兩歲,思想比我還幼稚,算了,我不跟弱智人士計較,下回放聰明一點,不要以爲自己是張家的人,就無敵於天下。這一億元,我不客氣收下了。下次我們繼續比鬥,我很欣賞你的裝B技術和鑑寶技術。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再次切磋。哎,錢真容易錢,一下就來了一億。”
張海臉色陰沉,心裡在滴血。
他雖然是張家嫡系子孫,但是平日的零花錢不多,這一億是他這段時間做了幾筆大生意,辛苦賺來的血汗錢,沒想到一眨眼就送人了。
張海深吸一口氣,來到郭老前面,躬身道:“郭老,晚輩失態了,希望你老下次繼續指導晚輩鑑寶技術。”
郭老一揮手,厭惡道:“不好意思,我沒有興趣和時間教你。你喜歡找誰學習鑑寶技術,大可以去找,但是不要找我,我不想踢你出門。”
張海被三人奚落,心裡怒火沖天,表面卻不得不裝作一副受教的模樣。
“請問我能走了嗎?”
張海憋足一股氣,隱約間在爆發。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曲銘指了指嘴巴,道:“狗叫三聲。”
“曲銘,做人不要太過份。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張海沒想到曲銘真的讓他學狗叫。
這真的狗叫,他張海沒辦法在圈裡混了。
“哈哈,笑死我了,虧你有臉說。剛剛我大哥和你調解,你反過來罵他垃圾。我也是笑了,張海,你真的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我不介意你日後和我不好相見。所以,你速度狗叫三聲。”
曲銘捂住肚子,笑得眼睛都睜不開。
丁展鵬也是啞然失笑,這個張海是有點城府,但是智商不夠,成不了大氣候。
“汪……汪……汪……”
張海眼睛通紅,痛苦地狗叫三聲。
他明白,當他叫出聲,已經徹底淪爲圈子裡面的笑柄。
“曲銘,我們之間沒完了。”
張海咬破嘴脣,扔下一句狠話。
“哈哈,沒完就沒完,我恨不得你找我麻煩。走吧,走吧,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我還真以爲你很厲害,原來虛有其表。”
曲銘不耐煩地擺擺手,臉色笑容十足,這次真的很解氣。
張海深深看了丁展鵬一眼,似乎要把他印在腦海。
之後,在衆人幸災樂禍的目光下,夾起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張海走後,郭老來到丁展鵬面前,笑道:“好,現在的年輕人很好。哎,我老了,竟然看不出瓷器是假貨,你才鑑定十多分鐘,就能辨別真僞。想來有一個好師傅,請問你師傅的名字是?”
丁展鵬張了張嘴,很想告訴郭老,自己是瞎猜的。
他根本不知道從裂痕看瓷器真假,他一早就知道瓷器是假的,又找不到理由,碰巧見到底部有裂痕,靈機一動,滿以爲瓷器底部有裂縫,足以證明瓷器假貨,沒想到歪打正着,郭老會從瓷器底部的裂痕辨別瓷器的真僞。
“郭老客氣了,我師傅名叫李天華。”
丁展鵬想了想,報出了老師的名字,反正在他心裡,老師就是師傅。
“李天華?姓李的……”
郭老低頭想了一會,硬是沒有想到古董界裡面有一位姓李的高手,遺憾道:“恕我孤陋寡聞,我不認識姓李的鑑寶大師,想來是隱士高人。不過你年紀輕輕就懂得鑑寶的知識,除了有出衆的資質,肯定下了一番苦工。哎,我本來想收你做徒弟,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你師傅的水平很高,我不見得比他好。”
丁展鵬一愣,慶幸自己報出了老師的名字。
他今晚來鑑寶大會,不過是爲了開開眼睛,並不打算深入研究古董知識。
如果郭老吵着收他做徒弟,他會很頭痛。
曲銘見丁展鵬和郭老交談甚歡,沒有打擾,而是捉住李鑫,惡狠狠道:“李鑫,你自己說,想怎麼死?”
李鑫哭喪了臉,求饒道:“銘少饒命,我上有八十歲高堂老媽,下有三歲嗷嗷待哺的小孩,老婆還等着我拿錢回家開飯。”
曲銘樂了,笑道:“你真有臉說,據我所知,你上沒老人,下沒有小孩,哪來的謊言。好了,我不要殺你,你給我鎮定一點。你雖然騙了我,但是我曲銘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李鑫立刻舒了一口氣,道:“多謝銘少,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