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回來了!”張思雨邁入別墅大門之後,穿過左邊的小走廊,進入寬敞明亮的客廳之中,便張開口叫了起來,聲音中透露着濃濃的親情。
陳默在後面默默跟着,心中突然有點百味具雜,這句話,他自己曾經也無數次說過,可是現在卻沒有機會了。
修真可以長生,修真可以獲得億萬家產,但這一切卻沒有人與你分享,到頭來卻是一場孤獨,子欲養而親不待,爸,媽,你們到底在哪!
陳思瑤站在陳默一旁,她沒有注意到陳默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憂傷,怔怔的看着張思雨與父母在一起說笑的場面,她的眼神變的羨慕起來,她自幼就是一個孤兒,小時的記憶不是在父母懷中依偎玩耍,而是在孤兒院中擔心受怕,她甚至不清楚自己親生父母的樣子。
七歲那年,一個身材很魁梧的中年人帶她離開了孤兒院,那個人就是她的養父陳鎮山。
從此她的記憶中多了一個父親,那是一段幸福的時光,可惜,養父也去世了,以後再也沒有人疼她了。
“大姨,大姨夫!”李玉函脆生歡喜的走了過去,與張思雨父母攀談起來,對於自家的外甥女的到來,張思雨父母自然歡喜。
待到一家人說了幾句話後,張思雨纔將陳默與陳思瑤進行引薦。
一番寒暄之下,大家坐在客廳中,閒聊着。當然,都是張思雨以及李玉函在說話,陳思瑤和陳默則是很少開口,除非問到自身,否則不會講話。
陳默打量了一下張思雨的父母,尤其是她的父親張文濤,以前經常在電視上見到這位父母官,還是第一次這麼真實的見到。
張文濤五十出頭的年紀,頭髮有些稀少,臉上的皺紋也不少。但一雙眼睛十分明亮。讓人不敢與之直視,身上總是不經意的散發一股上位者的氣勢,給人一種穩重沉着的觸覺。
至於張思雨母親劉碧霞,身材比較豐滿。穿着一件貴重的黑色亮片晚禮服。樣貌與張思雨有七分相似。雖然年逾五十,但保養很好,皮膚很白。與張思雨坐在一起,就像是姐妹一般,笑容可掬,十分和善,渾然看不出這是一位叱吒商場的風雲人物。
對於陳默和陳思瑤,張文濤夫婦沒有太多的關注,到了他們這個年紀,現如今基本上什麼都不缺了,本身又沒有太大的野心,求的便是一個安穩罷了。
不過在聽到陳思瑤是鎮山集團現在的女總裁,夫婦二人都爲自家女兒有這樣的大學同學感到高興。
對陳思瑤也不禁客氣了許多,交流也多了一些,當然,並沒有涉及到任何商業和政治的話題,都是一些長輩對晚輩的關心罷了。
而張文濤夫婦對陳默的態度就有些敷衍了,即便是聽聞他三番五次的救了外甥女李玉函,還幫了自家女兒大忙,也只是微笑點頭,詢問過名字後便不再理會,畢竟這種小人物以後很少會接觸,沒必要有太多的交流。
距離八點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客人們便都陸續上門了,只見別墅山莊一陣忙忙碌碌,一輛輛豪車駛進山莊內,走下來一個又一個的社會精英。
其中不乏一些俊男美女,當然也有不少禿頂大叔以及肥碩的富婆們。
“la第esandgentle門(女士們,先生們)”主持慈善晚會的人是江鬆市電視臺著名主持人大衛,他站在別墅山莊臨時搭建的一個主席臺上,紅光滿面的看着前下方黑壓壓的人流,基本上江鬆市的社會精英們至少有三分之一聚集在這裡了。
“今天是一個非常特別的日子,下面有請我們今天晚會的創辦者以及她的愛人一起上臺講話,歡迎!”大衛洪亮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參加晚會的人們都將目光聚集在這裡。
張文濤攜手妻子劉碧霞一起走上主席臺,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張文濤由於身份原因,他此時不方便講話,只站在劉碧霞身邊,投以溫和的目光。
“歡迎大家來參與今天這場晚會,我是劉碧霞,在此由衷的感謝大家到來,今天不光是一場慈善晚會,它也是我女兒的生日,我現在這裡對我的女兒說,生日快樂,媽媽愛你,現在我宣佈,晚會正式開始!”劉碧霞一站到主席臺上,整個人的氣場也發生了變化,不再是之前屋子中賢妻良母的形象,轉變成了一個發號施令的強勢女老總,當然談到自己的女兒時,她是十分溫情的。
衆人聽後,不由高呼叫好,而劉碧霞攜着張文濤衝着大家微微一禮,便走下臺去,穿梭在客人之中,幾乎走到每一處都成了一個焦點。
張思雨在臺下被她母親說的有些感動,但這種場合她是能過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忍着沒有讓眼淚掉下來,身邊圍着不少青年才俊,一口一個恭喜,生日快樂,攪的她心中那份感動也蕩然無存了,堆起微笑,與衆人寒暄着。
“您好,思雨小姐,早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風采照人,不同凡響!”當一個彬彬有禮的帥氣青年走過來,不少圍在張思雨身邊的青年才俊都有些畏懼和猶豫。
“你是?”張思雨面帶微笑,看向來人,也不禁眼睛微微一亮,高大帥氣,年約二十六七歲,與自己年紀相仿,打扮乾淨整潔,給人一種很有氣度很有涵養的印象,尤其是周圍青年才俊們對他的一些畏懼,更顯得這個人很有能力,看上去有點眼熟,但她堅信自己從來未曾見過。
“我叫劉軍!”青年俊臉上露出灑脫的微笑,十分有涵養的舉起手中的一杯紅酒。欣然道:“不知有幸能和思雨小姐共飲一杯酒嗎?”
張思雨腦子一閃,終於想起來眼前這個人是誰了,爲什麼覺得眼熟了,這就是江鬆市第一房地產富商劉大雷的長子劉軍,以前在娛樂報刊有過關於一篇他的財經報道,依稀記得劉軍經營了一家酒店,就在江鬆市醫科大學中,似乎還經營的不錯。
“好!”張思雨微笑着點點頭,她知道這些所謂的青年才俊,基本上每個人都是家世背景不凡。很少是靠自己打拼出來的。畢竟想要靠自己打拼,沒有個三五十年是不可能走入這種場合的。
但這不代表張思雨就會看不起這些富二代,官二代,無論是草根和還是天生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少爺們。其中都有好有壞。富二代。官二代中也有不少有才能的人,比如她張思雨自己就算一個,故此她對於家世背景極好的人沒有牴觸。
尤其是劉軍這個人的能力不錯。至少目前經營一家酒店效益很好,而不是虧損,多少富二代拿着父母的錢做買賣而虧空的?
加上劉軍風度翩翩,又十分俊美,兩人站在一處,頗有些郎才女貌的架勢,而且劉軍說話極爲風趣,三言兩語逗的張思雨咯咯發笑,惹的周圍人頻頻側目,都用一種羨慕的目光去看劉軍,也都知道自家是沒有機會接觸副市長的千金小姐了。
這次慈善晚會,來的人多半都是商界的,所以基本都是有錢人,而不能說是有勢的人,當然,如果張家想要邀請一些當官的人來,也不是邀請不來,只是這種晚會一般不請,主要是避嫌,如果不是因爲劉碧霞是張文濤的妻子,張文濤估計也早就溜了。
“你好,你好!”
“哦,你好你好!”
“啊,你好你好!”
陳默參與這種晚會實在是太無聊了,轉了一大圈,他不認識任何一個人,但是面對每個主動和他打招呼的人,他都微笑點頭,口中寒暄着,但是說了不到兩句話,人家知道他現在還是一名學生的時候,掉頭就走,裝作不認識他了,這搞得陳默有點鬱悶。
“靠,這幫勢利眼,我要是結交他們,我就是孫子!”陳默發覺今天晚上的人們並沒有一個是真心實意參加這次慈善晚會的,說是慈善,倒不如說是他們花錢營造的一個交流會。
“咯咯,你怎麼了,不開心的樣子?”李玉函掩口發笑,端着一杯橙汁站在陳默身邊,秀麗的面孔上帶着揶揄的笑意,因爲她看的出來陳默和這些人格格不入。
“沒有,只是覺得很無聊,早知道就不來參加了,完全是浪費時間和生命!”陳默淡然的一笑,他原本以爲會遇到兩個性格相投的上流社會精英朋友,沒想到都是一羣趨炎附勢之人,這種朋友關係,即便是建立了,也都是虛以爲蛇,真到了用到的時候,不背後捅你一刀子就算是客氣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習慣,其實啊,人就是這樣子!”李玉函在陳默身邊站下,絲毫不理會幾個青年衝她微笑打招呼的模樣,而是對陳默輕鬆的笑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你有用就結交你,見你沒用就疏遠你,這是人的本能,趨吉避凶,所以你習慣就好了,讓你來,主要是讓你見識一下這些人的交流方式,也算是長長見識,也讓人對你有一個基礎的印象,等你日後頭角崢嶸,他們自然會像狗一樣乖乖的討好於你。”
一番話說的陳默不由側目相看這個一直看上去很單純開朗的李玉函,訝異的笑道:“你懂的還挺多!”
“我是見怪不怪了,你放不下架子,你看那些人,圍在我姨夫姨媽身邊,有的甚至連和我姨夫姨媽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但都厚着臉皮聚在那,爲的什麼,就是希望我姨夫姨媽能夠看他們一眼,也許就這一眼,就記住了,沒準往後就有了交情!”李玉函衝陳默道:“論年紀,你比我還小呢,平時卻看上去少年老成,其實論爲人處事,你還不如我呢,不過我也理解你的心情,這可能和大學裡面學到的,看到的很不一樣,但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社會。”
“聽上去很有道理,但讓我去刻意討好人,我辦不到!”陳默淡然一笑道:“我以本心示人,何須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