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到飯點了,這樣,今天中午我們出去吃,我請你,你總得讓我這個被你救過命的人做點什麼吧!”黃主任怕陳默推遲,故而露出溫和的微笑說道。
“這……好!”陳默覺得盛情難卻,微微遲疑之後便跟着黃主任出了辦公室。
兩人吃飯的地方就是學校附近的一家中檔的飯店,要了一個小包間,叫了六個菜,黃主任十分熱情的招呼陳默,甚至還問他願不願意喝酒,這已經超出一般師生之間的嚴謹關係了,陳默則是客氣的表示不會喝酒。
這一頓飯,陳默吃的有些不自在,黃主任一個勁的在煽動他成爲他的在讀研究生,陳默沒有冒然答應,只是一說到這個話題,他就會選擇沉默。
“陳默,我黃耀華學了大輩子醫術,最後差點因爲一個果核葬送了生命,說起來還真是丟人,在學校我們是師生,但是在校外,你就當我是你的老大哥,來,我敬你這小兄弟一杯!”即便陳默表示不喝酒,黃主任還是要了一瓶五年的西鳳酒,自飲自斟,喝的有點高了,一激動說了上面這一番話。
陳默受寵若驚,黃主任是中醫系的副主任,雖然不是中西醫結合系的主任,但這官也不小了,他這輩子見到的最大的官之一了,平日在學校裡,黃主任的聲望很高,若是能和他結交好了,剩下的三年大學生活,將會無比滋潤,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繼續讀大學了,想到陳思瑤的協議,陳默心中有些感嘆。
“不敢,不敢,黃主任,論資歷,您是主任,我是學子,論輩分,您是老師,我是學生,那天也只是碰巧爲之,我以前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所以當時也是想着拼一把試試,要是當時我判斷失誤了,那可能還耽誤您的病情了!”陳默十分謙虛的說道,同時輕輕喝了一小杯白酒。
黃主任話比較多,和他天南海北的聊着,最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方纔意興闌珊的收了場,“這是你師孃讓我給你的,她說了,必須得給,不然我們良心上過不去!”吃過飯後,在包間裡,還未出去結賬時,黃主任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用牛皮紙包裹的東西,鄭重的放在陳默面前。
陳默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推遲不要,這倒不是他虛僞,他那天真的是碰巧遇到那樣的事,出於對黃主任的好感才冒然出手相救的,可真不是爲了事後圖黃主任會給他多少錢。
“拿着,必須拿着!”黃主任喝的臉色有些發紅,他十分堅持道:“你要是不拿,你就是看不起我!”陳默不知道這牛皮紙包裹了多少錢,憑着牛皮紙的密度,他用天眼也看不到,只能估摸一下,至少也得有四萬塊,這可不是一筆小錢,相當於一名中等白領的一年工資了,足夠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銷了。
“黃主任,我不能要,真的不能要,你說這算什麼了,我救你可不是圖這個,你這不是打我臉嗎?”陳默臉色一沉,他手頭確實挺緊的,急需錢用,可是還不至於什麼錢都往自己的兜裡揣,他覺得救人這件事他不過是舉手之勞,要是收了黃主任的錢,那整件事的性質就變了,傳揚出去,好像他陳默圖錢才救人的。
這和在西餐廳內虛僞的拒絕張思雨那一萬塊錢完全兩個性質,當時陳默確實想要拿錢,不過是客氣的推讓,哪想到表演過頭了,張思雨沒給他,那個錢,陳默要是拿了,他覺得應得的,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可黃主任這個錢,陳默堅決不能要。
黃耀華看似喝多了,實際上他腦子十分清醒,只是一喝酒,習慣性的臉紅而已,他見陳默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而且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心中不由有些敬佩起來,別看陳默的年紀比他小了少說也有三十年,但陳默辦的事讓他這個中年人都感覺到佩服。
“如果你不要這個錢,那你下學期開學就跟着我讀研究生,如果你不跟我讀,那這錢,你不收的話,我親自到你家裡,給你父母!”黃耀華並不瞭解陳默的家庭,因爲陳默從沒在學校跟任何人說起他父母失蹤的事情,所以黃耀華此刻拿陳默父母壓他了。
“黃主任,我再和您認真的說一次,這錢我不能要,至於研究生的事,下學期如果我沒有選擇退學的話,那麼我可以跟您讀!”陳默想了想,緩緩地說道。
“退學?爲什麼要退學?”黃耀華一臉詫異。
“這個……”陳默正想着找個什麼比較靠譜的藉口解釋這問題的時候,突然隔壁間裡傳來一陣爭吵聲,聲音很大,直接轉移了黃耀華與他的注意力。
在醫科大學附近的飯店,即便是中檔場所,它的包間之間的距離也很薄,四周的牆壁並非磚頭,只是用鋸末壓榨而成的廉價木板,在木板上刷了一層白漆,既省了磚頭的原料,又省了飯店的空間,同時看上去還很整潔,但是這樣一來,包間相互之間的隔音效果並不好,聲音只要大一些,隔壁就能聽見。
“任思成,你別這樣,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本來陳默不願意管閒事,也不願意去聽八卦的事情,只是隔壁傳來有些激動地女聲,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醫科大學的英語老師王欣蓮,絕對是醫大學校所有40歲以下男性心中的女神,也是奪走陳默初吻的人。
“她怎麼也在這裡吃飯?”陳默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但隨即又釋然了,這是醫科大學附近的飯店,飯店裡面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是醫科大學的學生或者老師,王欣蓮到這裡吃飯很正常,只是爲什麼會和任思成在一起,聽着爭吵的聲音似乎越來越激烈,陳默坐不住了,他最看不慣這種事,你要是兩情相悅沒說的,可人家壓根就不同意,你死慘爛打也不同意,可是你還厚着臉皮去追,這就有些犯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