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蘇筱冉放在牀上後,裴少寒細心地去浴室擰了溼毛巾來替她擦臉,剛纔哭得滿臉淚痕的模樣真是讓他心疼到了極致。
他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被人緊緊揪住一般,對傷害她的人,他恨不得將其凌遲而死。
裴少寒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對蘇筱冉即愛又恨,很多時候他也會勸說自己,蘇成南所做的一切與他的家人無關,與他的兒女無關,可是他一想起自己小時候那段悲慘經歷,一想起他媽媽遭人凌辱的畫面,以及現在媽媽癡傻的模樣,他便被仇恨扭曲了心,連他的愛也蒙上了一層深深地仇恨。
“筱冉,剛纔你不是看這相冊看得出神嗎,既然你喜歡看,那我就翻給你慢慢看,好不好?”
當他也坐上牀摟着蘇筱冉時,又順手拿過剛纔的相冊,視線觸及到相冊,蘇筱冉再次想起他剛纔那羞辱性的動作,不禁心下一涼,搖頭說:
“不看了,我想睡覺。”
裴少寒何其敏銳,從她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微帶生硬的語氣便聽出了其中內情,繼而溫柔一笑,輕聲說:
“剛纔是我不對,你別再生氣了好不好,難道你不想看看我是怎麼一天天長成這樣英俊瀟灑,俊美無雙的大帥哥的嗎…”
…
次日清晨,蘇筱冉醒來時旁邊已沒有了裴少寒的身影,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心想他可能去看尤琳琳了,她不知道尤琳琳受傷有多重,又傷到了哪裡,裴少寒對她是隻字不提。
想起昨晚他一張張解說那些相片的事,她覺得自己又被裴少寒下了一次毒,他總是能輕易的勾起她該死的憐惜之情,對一個大男人憐惜個什麼勁,她狠狠地皺眉,咬牙警告自己。
書房的鑰匙最終沒有給裴少寒,但那書房,她近期內是不可能再進去的了,心不在焉的穿好衣服,洗漱後下樓,不見白妮人影,只聽見廚房裡傳來輕微的聲響,她微微一笑,想着這個丫頭如今倒是把她週末起牀的時間算得挺準,
也沒吵她,便穿過客廳,來到外面的小花房看她那幾盆花草,但是,爲什麼白妮正彎着腰給她的花草澆水,那廚房裡的聲音難道是老鼠?
“小妮,你怎麼在這裡?”
聽見她的聲音,白妮回頭衝她一笑,說:“是啊,我本來要做早餐的,可是裴先生將我趕了出來,說今天他給你做早餐,我就來澆花了。”
蘇筱冉微微睜大了眸子,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白妮,廚房的聲音不是老鼠?
也是,這樣的別墅哪能有老鼠穿行,只是,那個男人會做飯嗎?下一刻,她又收起了自己的驚訝,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第一次帶尤琳琳來別墅時,不是很溫柔地說給她做飯吃嗎?
如此一想,心頭剛涌上的感動和喜悅又瞬間蕩然無存,輕輕地“哦!”了一聲,走過去接過白妮手裡的澆水壺,淡淡地說:
“你去做其他事吧,我來澆水。”
白妮進屋不到一分鐘,裴少寒便出現在她的小花房裡,低沉的聲音透着幾分暖意響在她耳畔,同時,將她圈進溫暖的懷抱裡:
“筱冉,我差點到房裡去叫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蘇筱冉身子微僵了下,不着痕跡地掙開他的懷抱,揚了揚手中的水壺說:“剛起來,你怎麼還在這裡?”
裴少寒俊眉一挑,擡手寵溺地撫摸她的頭髮,笑着說:“我給你做了早餐,這水壺放下,別把這幾盆花草淹死了,我們先去吃早餐。”
聽出他話裡的打趣,蘇筱冉微微蹙眉,抿了抿脣淡淡地應了聲:“好!”
沒有一絲欣喜和驚訝,更不存在一絲感動,裴少寒深眸中一抹黯然快速掠過,難道經常有男人爲她做飯吃,所以她如此淡然。
心裡不知不覺涌上一抹酸意,狂妄冷漠的男人居然因爲這點小事而吃醋,不過,臉上的笑容還很正常,直到蘇筱冉吃完早餐也沒誇他一句,和平時一樣放下碗筷只說:“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裴少寒維持了一個早上的溫柔笑容終於僵了下來,眉宇間浮上幾許哀怨和委屈,突然間,從一個霸道的大男人變成了一個想要糖吃的小男孩,再也隱忍不了的開口問:
“筱冉,我做的早餐不好吃嗎?”
見他眉峰微皺,眸中閃爍着期待的模樣,蘇筱冉心裡驀地一緊,微微一笑說:“好吃,你的手藝很好。”
分明是敷衍的語氣,裴少寒自然聽得出來,可是聽她一句稱讚的話,他心裡的失落還是少了一些,又討好的說:
“那我以後天天給你做飯吃,可好?”
啊!
天天給她做飯吃?
蘇筱冉面帶微笑的淡然表情終於出現一絲裂痕,眸中閃過一絲驚訝,更多的卻是茫然,唯獨沒有裴少寒想要的欣喜和感動,他的心再次往下沉了一分,面上的笑容變得牽強,卻還不死心地問:
“筱冉,好嗎,以後只要我有時間,就由我來給你做飯吃,我會做很多好吃的東西,中餐西餐,甚至日本料理,韓國料理各種都會。”
堂堂寒氏集團的總裁,無數女人的夢中情人,狂傲冷血的裴少寒居然如此討好一個女人,還要用這樣打廣告的方式,蘇筱冉心頭似乎真的沒有感動,只有酸澀和憐惜。
是的。
憐惜!
她最近是怎麼了,似乎對他滿滿的全是憐惜了,想起那天她給樑凌鑑做飯,他連鹽和白糖都要嘗過才能分清,而眼前這個男人,他居然什麼都會,他一點也不比樑凌鑑差的,只是他們在不同環境下長大,所以他才什麼都會嗎?
“好!”
她的笑容也很勉強,聲音總算不再像剛纔那樣淡然無情緒,而是多了一絲溫柔,裴少寒又瞬間笑容滿面,他
的世界因爲蘇筱冉的態度而改變,只要她對他好,他的世界便是晴天。
這成了他們以後一次次傷害和被傷害後的相處方式,他在傷了她之後,又來討好她,哄她開心,不過,他說過的話,倒是記得,從這以後,他幾乎每天都會給她做一頓飯,有時是早餐,有時是晚餐,週末時就做午餐。
而他承諾每天一張愛情光碟,向她證明他的心意也做到了,他用這種方式把蘇筱冉的後路賭死,讓她一時間找不到離開的方法,也許,這只是她的藉口,不想離開而已。
過春節前,凌風的假期結束,回到公司上班,卻和樑靜優每日一個電話訴情絲,樑凌鑑三番五次的阻止無效後,便隨了樑靜優的意,只是給她發了最後通牒,在和凌風結婚前,不許做出有侮樑家門風的事。
樑靜優見自己大哥妥協,哪敢有任何異議,連連點頭,只差寫保證書了。
許青揚和許柏鬆僵持了一月,許青揚生日那天,蘇筱冉把織好的圍巾送給了他,同時也送了一條同樣顏色的給蘇易澤。
樑凌鑑在H市醫院一個星期只上一天班,其餘時候都在A市,因此成了空中飛人,他十天半月會和蘇筱冉通個電話,簡單的聊上幾句,樑靜優也時常和蘇筱冉通過網絡講她和凌風的愛情。
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尤琳琳,蘇筱冉再次見到她,是在公司年會上,她打扮得高貴性感,是那晚裴少寒的舞伴,可是那晚,裴少寒第一支舞卻是邀請蘇筱冉跳。
當他面帶笑容,紳士般的向她伸出手,在衆目葵葵下,蘇筱冉不禁紅了臉頰,而一旁的尤琳琳卻是嫉妒而怨恨,眸子裡折射出的恨意足以將她殺死千百次。
“筱冉,一會兒我們一起請你大哥吃飯,好不好?”
當裴少寒溫柔地攬着她的腰,和她在舞池裡旋轉時,他低柔的話語含着笑意詢問她的意見,在衆目葵葵下和這樣的男人共舞,蘇筱冉覺得很不自在,因此對他說的話並沒有聽進去。
“筱冉?”
裴少寒很有耐性的再次輕喚,聲音低沉柔軟,蘇筱冉回過神疑惑的問:“什麼事?”
見她小臉緋紅,一臉不自在的模樣,裴少寒心中一漾,頭一低,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重複的說:“一會兒叫上你哥,凌風,還有樑靜優等人,我們一起吃頓飯。”
“哦,好!”
被他溫熱的氣息纏繞,蘇筱冉總是無法保持平靜,心跳莫名地凌亂。
好不容易和他跳完一支舞,她卻緊張得手心溼濡,裴少寒一直表現得很溫柔,接下來的時間大多數都陪在她身邊,年會結束後,他真的叫上凌風和臨時趕來的樑靜優,還有尤琳琳,張勇,以及蘇易澤和許青揚一起吃夜宵。
寒冬的夜,外面雪花飛舞,酒店的包間裡卻是暖意融融,蘇易澤和許青揚本是不願和裴少寒一起吃飯,但電話是蘇筱冉打的,他們只得前來。
“蘇大哥,你和許青揚的圍巾怎麼是一樣的?”
蘇易澤和許青揚剛進包間,眼尖嘴快的樑靜優便好奇的問,語帶打趣,聞言,坐在裴少寒身旁的蘇筱冉面色一僵,急忙開口插開話題:
“大哥,青揚哥,就等你們了,快坐下吧。”
說話間她站起身,凌風和鍾勇也客氣地站起身,裴少寒坐着未動,只是勾了下脣角,漫不經心的打了招呼,尤琳琳則是冷哼一聲,然後狠狠地瞪向蘇筱冉。
許青揚和蘇易澤本是從家裡趕來,天氣冷,自然穿得多,兩人先脫了外面的羽絨服,解下圍巾,然後才才落坐,許青揚也沒忘記剛纔樑靜優的問題,笑着說:
“這圍巾可是筱冉送我們的,靜優,你是什麼時候來H市的?”
“靜優是一個小時前到的。”
回答的人是坐在樑靜優身旁凌風,裴少寒聽見許青揚的話頓時臉上微變了下,眸中一抹暗沉閃過,眸色淡淡地看向蘇筱冉,後者心頭一驚,感覺到手心被他用力一握,她只得扯起一抹笑,解釋道:
“那是去年就答應過青揚哥在今年他生日時給他織一條圍巾的,我哥的生日和青揚哥生日相差一月,所以就一起送了,如果你喜歡,那我回頭也給你織一條。”
“哼,一條爛圍巾誰稀罕!少寒,你要是喜歡圍巾的話,我給你買一條今年冬季英國最新款限量版的…”
她的話音未落,坐在裴少寒另一邊的尤琳琳已經嘲諷開了,本來就有些僵的氣氛因爲她的嘲諷更加怪異,蘇易澤和許青揚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樑靜優也瞬間沉了臉,嘲諷地笑:
“不懂的人當然覺得爛啦,用錢能買的東西纔不稀罕呢,筱冉,我也喜歡,你給我也織一條吧,還有我大哥,我爸,我媽,今年的春節禮物都交給你了。”
自樑靜優知道裴少寒當初和蘇筱冉有着契約關係後,對他的好印象全都沒有了,這會兒見他左擁右抱,那個尤琳琳如此囂張他也不管,她更是怒氣騰騰往上串,要不是一旁的凌風在桌子底下捏她的手,她怕是還會說下去。
尤琳琳被樑靜優一說,頓時氣得臉色發青,把矛頭轉向她說:“你是哪裡來的野丫頭,敢說我,凌風,你的眼光還真越來越差了,這個女人比起上次那個…”
“琳琳,話可不能亂說,什麼上次那個,我江凌風可是隻有靜優一個女朋友的。”
她的話沒說完,便被凌風打斷,樑靜優得意地撇嘴,裴少寒這時才慢悠悠地開口:
“琳琳,今晚是來吃飯的,別弄得大家都不高興。”
裴少寒一開口,尤琳琳縱是不情不願,也只得閉上她的臭嘴,凌風見尤琳琳不再開口,又急忙挑了個話題聊,侍者端來紅酒,裴少寒親手接過,轉而微笑着對蘇筱冉說:
“筱冉
,今晚主要是請你大哥和許少吃飯,由你來給他們倒酒可好?”
“好啊!”
蘇筱冉笑着點頭,先爲她大哥蘇易澤倒滿,再替他身旁的許青揚倒酒,然後是樑靜優,在她欲給她身旁的凌風倒酒時,後者急忙站起身道:
“蘇小姐,我自己來!”
話落,接過她手中的酒,爲剩餘的人倒滿,舉杯時,裴少寒很真誠的說:
“蘇少,許少,兩位是筱冉最親最掛念的人,所以我藉着這個小年之夜請兩位來吃頓飯,一來是大家聚聚,二來也是因爲筱冉對兩位很是想念,藉此我也祝兩位在來年心想事成,萬事如意,今晚你們可要喝得盡興才行…”
“我的心願便是筱冉過得幸福。”
蘇易澤淡淡地笑,語氣客氣疏離。
許青揚也和裴少寒一樣,皮笑肉不笑,回了一句:“也祝裴總心想事成!”
裴少寒朗聲而笑,當着他們兩人的面,傾身在蘇筱冉臉上親了一口,笑着說:
“有筱冉日夜相陪,我便每日心想事成,你們也放心,我會讓筱冉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以後,你們就不必再操筱冉的心了,許少,聽說你父親許總裁給你安排了幾個相親對象,希望你能在來年找到一個如意人兒。”
蘇筱冉臉色變了變,尷尬不已,她突然有些後悔讓許青揚和大哥來吃這頓飯,自己剛纔是怎麼昏了頭才答應裴少寒的。
怪異的氣氛中結束一場飯局,對於裴少寒的暗嘲明諷,蘇易澤和許青所也毫不客氣地回敬,凌風和張勇在這頓飯間很少發言,尤琳琳則是一直賭着氣,不停的給裴少寒夾菜,而裴少寒,卻一直對蘇筱冉溫柔體貼,柔情至極,一頓飯吃得水深火熱。
飯局結束後,裴少寒陪着蘇筱冉送許青揚和蘇易澤上車,最後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句:“今天叫兩位來還有一事,就是順便告訴兩位,以後不要再挑撥筱冉離開我。”
“少寒,我大哥和青揚哥沒有!”
蘇筱冉臉色一白,急切地辯解。
“裴少寒,有本事你就別用卑鄙手段來威脅筱冉。”
蘇易澤憤怒難當,恨恨地道,蘇筱冉又是一驚:“大哥,你和青揚哥趕緊回去吧,現在已經很晚了,路上雪滑,小心些。”
話落,對開車的許青揚使了個眼色,後者眼底閃過抹憂傷,薄脣緊緊一抿,壓下心頭的怒意對她輕聲說了句:“筱冉,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蘇筱冉微笑着點頭,目送他的車子駛出好遠也不肯眨一下眼,直到肩膀上那隻手臂一緊,她才思緒回籠,擡眸望進裴少寒深邃冷冽地眸子,淡淡地說:
“你早就知道我送給大哥和青揚哥圍巾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開始她還想不明白他爲何要請他們兩個吃飯,現在,她明白了,她買毛線織圍巾的事原本是瞞着裴少寒的,因爲不想讓他誤會又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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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終究還是沒瞞住,她記得有一天他回來時她收得不及時,圍巾是收起來了,可剩下的一個毛線團卻掉落於地,裴少寒踏進房間,彎腰替她撿起。
當時他還笑吟吟地問:“筱冉,怎麼玩起毛線來了?”
他隨意地把手中線團拋了兩下,走到她面前漫不經心地說:“這線織圍巾不錯,怎麼,你是想給我織圍巾嗎?”
當時她是怎麼回答的,她記得她搖頭扯開話題:“還給你織圍巾呢,我可是等着你回來給我做飯吃的,裴少寒,你是想把我餓死還是想省糧食,嗯?”
後來她給裴秀梅織了一條,也是米色的,當時裴少寒眼裡閃過一抹詫異,繼而沒有再追問,也沒說再讓她給他織圍巾的話。
“上車再說吧,外面冷。”裴少寒鬆開她的肩膀,轉身走向他的跑車,肩膀上驀地一空,蘇筱冉心頭一緊,下意識的抿了抿脣,看着他彎腰鑽進了車子,她才緩慢走過去。
一路上因爲有尤琳琳那個大燈泡,蘇筱冉一直很沒有機會解釋,很奇怪的是整整一路,尤琳琳也沒有再招惹蘇筱冉,反而心情愉悅得很,自顧地跟着車子裡的音樂哼着歌曲,阿良先把她送到家,下車時,她還很高興的和蘇筱冉道別:
“蘇筱冉,再見了,祝你今晚做個好夢!”
蘇筱冉有些不明所以,倒是裴少寒關切地說:“琳琳,趕緊進去吧,明天還要去機場接尤叔叔呢,今晚早點休息。”
尤琳琳笑得一臉嫵媚,眸子清亮之極:“好,少寒,我等你。”
“少寒,你真生氣了?”
回到家,裴少寒沒有等蘇筱冉,面無表情地走在前面,回到房裡白筱纔算追上他。
聽見她微帶怯意的詢問,裴少寒只是轉過身淡淡地瞥她一眼,抿脣不語,蘇筱冉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了,不該隱瞞他纔是,急忙討好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說:
“你別生氣,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給大哥和青揚哥織圍巾沒什麼的啦,都是很便宜的毛線,要不我現在去買線回來熬夜也給你織一條,連帶帽子,手套,鞋子,嗯,要不再加上護耳的,少寒,我會的只有這些了!”
見他臉上的陰雲不見散去,只拿一雙受傷又清冷的眸子盯着自己,蘇筱冉一連串地說了一大堆,最後也斂了笑,苦惱得很,平時她很少哄裴少寒,一般情況都是他傷了她之後來哄她的,這一次,換她哄他,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哄啦。
“少寒,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啦…”蘇筱冉現在才覺得自己嘴笨,裴少寒見她小嘴一張一合地說個沒完,清亮的眸子討好地望着自己,板着的臉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卻還是緊抿着脣不開口。
最後,蘇筱冉無法,只得使出絕招,惦起腳尖,吻上他清涼的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