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白把了半天,感覺到他好像並沒有什麼毛病,從脈象來看……他的身體應當是非常好的。這就奇怪了,一切都挺正常的,爲什麼會頭痛呢?難道不是他本身的原因,而是外面有什麼在干擾着他?他說都是在晚上痛,白天偶爾也會痛……怎麼聽都不像是頭痛病的時間,而是誰的作息時間。會晚上出來,白天偶爾出來……懶
什麼動物?貓頭鷹?貓頭鷹白天都是整天睡覺的吧……蛇?青蛙?蛤蟆?烏龜?咳咳咳咳……皇宮裡應該不會養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也許是別的什麼……
“陛下剛纔有頭痛嗎?”林曉白又問了一句。
永輪國皇帝回答:“剛纔麼,你還沒有來之前的確有微微疼過,不過很快就好了。”
“是什麼時候?”
“一刻時之前吧。”
一刻時?那不就是她剛好遇到那條人魚的時候嗎?那個時候人魚好像是醒着的,坐在池子邊背對着她,她因爲好奇而走了過去,那條人魚轉過身來的時候……她的嘴巴里好像吟唱着什麼,是歌?因爲這個歌聲所以惹的皇帝頭痛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其他人爲什麼不頭痛?
有些想不明白的微微皺了皺眉頭,她想了一會兒對永輪國皇帝說道:“這樣,我先在這裡開一些藥,看看您這幾日還會不會頭痛,如果之後的幾日都不會頭痛的話,那麼陛下的隱患就不存在了。”也許人魚也有這種本領,只對着一個人發出超聲波什麼的吧。這個永輪國皇帝既然這麼花心又這麼愛漂亮的女人,一定是在什麼時候對人魚做了非常憤慨的事情,然後被人魚記恨着,天天唱歌讓他頭痛。蟲
“哦?珍珠國的大夫果然厲害呢,只一下子就知道朕爲什麼而頭痛了麼。”那個皇帝淡淡一笑,他更加好奇的看着林曉白,彷彿覺得她很不可思議。
林曉白嘴角抽搐了抽搐:“我也只是猜測。”
“你只是猜測,就給朕配了藥?你可知道是藥三分毒,若是服錯了,朕死了可如何是好呢。”永輪國皇帝笑了。
林曉白很鬱悶:“我開的藥方都是給陛下安神補腦讓你晚上睡的好一點的。根據我的推測,應該不是陛下您本身的問題,而是因爲什麼,所以導致你經常犯頭痛。陛下,您最初頭痛,是在什麼時候?”
“一年前吧。”永輪國皇帝說道。
“一年前?那麼一年前的時候您的御花園裡有人魚嗎?那條人魚是什麼時候捕捉上來的?”林曉白又問了一句。
永輪國皇帝微微一笑:“朕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說那條人魚要害朕,所以有她在朕就經常頭痛了?呵呵……好像可能是這麼一回事的,我的頭痛正好是人魚送到皇宮後不久開始的。第一次見到她,的確也被那樣的美色給震撼了。”
“陛下,您不會對人魚做了什麼事情吧?”看見他一副回味的模樣,林曉白有些忍不住了。
永輪國皇帝勾起美麗的鳳眼:“你認爲,朕會對她做什麼?”
“沒……就當我什麼也沒說。”林曉白立刻將頭轉向了一邊假裝無辜。看樣子她是要在這個地方呆一陣子了,要不然怎麼知道這個皇帝之後頭還痛不痛呢。哎,人生啊,平平凡凡不是挺好的麼,爲什麼每次都要跟這些人扯上關係?皇帝、國家、百姓……呵,做人要是都這麼累,這個世界恐怕會太平更多呢。因爲人人都累了嘛,哪有時間去管其他的事情,做好自己的,就已經夠忙乎了。
從那個皇帝的寢宮裡出來,林曉白重新回到了給她安排的那個宮殿裡。裡面有兩個宮女一直站在那裡等她,她們說,只要她有任何吩咐,她們都會給她辦妥當的。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這樣平淡如水了。偶爾去御花園轉轉,經常可以看見一兩個女人坐在某棵盛開滿花的大樹下,纖纖玉手輕輕撫摸着樹幹:“君不見妾,已癡成淚兒。”或者是說一些:“山無棱天地很纔敢與君絕。”
都是後宮裡的嬪妃們,那個皇帝可真是一個禍害啊,把這麼多美女的心給俘獲了,還把她們晾在這種地方。
她還記得有一個哭的非常慘的,臉上的妝容都卸了,就倒在一棵樹下拼命的嘶吼着:“陛下,陛下您忘記我們曾經的山盟海誓了嗎?陛下您說過最喜歡心兒眉間的痣,心兒整日都把髮梳上去將痣露出來等陛下看……陛下,您說過心兒的聲音是世界上最美的聲音,心兒每日練歌,只爲了可以爲陛下吟唱一曲……陛下,您說過心兒的手很美,心兒每日都洗的乾乾淨淨的,只爲了等着有一天可以握住陛下的手……陛下,您現在不要心兒了嗎?陛下……陛下……嗚嗚嗚嗚……心兒好想您,好想您……陛下,曾經不是說過嗎?您和心兒要永遠在一起,快快樂樂的在一起……現在心兒一點都不快樂,現在心兒好想見到陛下您……”
林曉白聽了半天實在是受不了了,就上前去安慰她。她先是緩緩走到那棵樹的面前,然後同樣的伸出手輕輕撫摸樹幹的粗糙:“你知道嗎?時間有的時候就像這棵樹飄落的葉子,如果沒有人掃地,它們可以覆蓋一切……”
那個妃子嚶嚶的哭着,聽到林曉白的話,緩緩的擡起了頭。
“如果你只是平平淡淡的,就像這棵草一樣生長在樹的陰影下,當樹葉覆蓋下來的時候,它們就會遮去你的光芒了……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是你心愛的人也好,還是其他人也好,都會遺忘你的存在。所以你不可以做一棵小草,你要做一顆種子,是大樹的種子。深埋在地下,一點一點成長,一點一點變高,一點一點變強……樹葉無論覆蓋多少次,你都可以從下面探出頭來,去迎接陰影外面的陽光。當你長的和這棵樹一樣的時候……再也沒有樹葉可以遮擋你了……因爲,你和樹一樣,茂盛而美麗。”林曉白就站在那個地方,對着下面的妃子,露出了一個充滿陽光和魅力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