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麼麼,來啊。”小時,百里飄雪摸爬滾打,爬樹,上房頂,這點小摔小打在小飄飄眼裡不算什麼,就跟撓癢癢似的。
小飄飄就喜歡做調皮搗蛋的事情。
她算是熟練掌握了九千歲的所有弱點。
他愈是怕什麼,小飄飄就愈是搞什麼。
他的嘴巴不是高貴嘛,不是乾淨嘛,那她就可勁禍害。
九千歲喜歡風流倜儻的感覺,可他生的太文質彬彬了,裝不出慕容澈那個樣子,即使在半空盤旋着,也是忐忑的,因爲害怕跌下來髒了自己的衣裳。
小飄飄看準時機,抓住九千歲的衣襟拽到自己跟前,撅起嘴巴在他的脣上‘吧嗒吧嗒’連續親了兩口,而後哈哈大笑:“哈哈哈,聽聞上次你都把嘴巴擦破了,好幾天都不敢喝水,不敢吃飯,哈哈哈哈,本公主這次要餓死你。”
“你……你……”九千歲的腦子被扯成了一條條的,無法思考了:“你欺人太甚。”
他一邊抹着嘴巴一邊飛一般的跑開了。
他要回去漱口,要回去擦嘴巴。
百里飄雪彈着自己的嘴巴:“哈哈,沒想到本公主的嘴也能成爲一種致命的武器啊。”
*
冬季。
蕭條的雪掛在松樹上,試圖隱藏它花瓣的形狀,變成松樹的刺蝟狀,風不喜歡雪花的調皮,輕輕一吹,便將雪花打回了原形。
風,爲了懲罰調皮的雪,便將雪柔軟的身子變成了硬邦邦的身子固在了每一個角落。
硬硬的,被風乾的雪踩都踩不動,一如……被樑府困住的蘇沛雲。
踩不透的牆,戳不破的窗,她就這樣被困在了柴房裡。
一日又一日。
皇上的失蹤,尋找皇上,找到皇上,經過這漫長的時間,蘇沛雲所受的苦難是蘇錦墨不知道的。
樑府的每一處都是溫暖的。
用的是上好的高麗火盆,燒的是上好的獸金炭,所有房間都暖和和的,每個人穿的是獺兔襖,棉花褲,大緞靴。
唯有這座冰冷的柴房。
柴房四處透風,雪花時常吹進來取暖,它不自量力,進了柴房就融化了,融化之後就生氣的將冷氣充斥在整個柴房內。
“阿嚏。”穿的單薄的蘇沛雲打了個噴嚏,她病怏怏的,臉凍的通紅,卻無能爲力,她有些後悔了,若是當年跟着蘇錦墨學習武功,也許她早就逃出去了吧。
自從上次蘇錦瑟出賣了自己,樑府的人就把她當成了犯人,就連上茅房都要派人看管着,生怕她逃走似的。
破爛柴房的泛舊木桌上只燃着一個蠟燭頭子,眼看着就要燒完了。
‘吱嘎’一聲,柴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像極了上鏽的鎖子,消瘦了一圈的福生趕忙跑進來了,她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進來的時候特別急速。
好似有人追殺她一般。
坐在草塌上的蘇沛雲看她如此,拉她坐下:“福生,怎麼了?是不是有蘇副將的消息了?”
福生看着蘇沛雲眸裡的希冀之光,咬着脣,慚愧的搖搖頭:“沒……沒有,沛雲小姐,也許蘇副將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