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激起的少許漣漪隨着半夏的話慢慢的消失了。
白墨司溫潤如玉的臉掛着一層冷漠的寒霜,並沒有伸手抱過小糖糖,讓小糖糖那麼尷尬的把小手擎在半空,他淡淡道:“她現在叫獨孤畫鳶,不叫白畫鳶,她跟她那個娘一樣沒良心,有了親爹忘了我這個後爹,這五年,我白疼這個白眼狼了。”
小糖糖看着白墨司冷漠的樣子,溼漉漉的大眼睛掛着失望。
難道白墨司爹爹也不愛她了嗎?
爲何要用那麼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
敏感的小糖糖感覺到了危險和恐懼,她掙扎着小腿兒,哭的特別兇,整張臉都漲紅了,小手揮舞着,她要跑,她要找孃親,她要找爹爹。
“小賤種,折騰什麼。”半夏厭惡的看了一眼半夏,惡狠狠的威脅着她:“再折騰我把你丟到大街去。”
小糖糖瑟縮的看着半夏,閉了嘴巴,抽抽搭搭的流着眼淚。
半夏把糖糖沒好氣的丟在地,然後拿出了一個繮繩捆住了小糖糖,她溫柔又狠毒的笑:“本來想用帕子堵住你的嘴巴,不過看在你是個小啞巴的份兒我不必多此一舉了。”
天,漸漸的深了下來。
糖糖卻如人間蒸發了似的。
獨孤烈和慕容嫣已經急瘋了。
“獨孤烈,糖糖呢?爲何不見了?你別嚇我?”慕容嫣渾身發抖,眼睛都哭腫了,她顫抖的手抓着獨孤烈的手臂:“是不是糖糖在和我們玩捉迷藏?是不是?”
獨孤烈的腦袋已經炸了,臉色鐵青,他面部線條繃的緊緊的:“嫣兒……”
他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因爲,糖糖的確不見了。
在這時,影子忽然進來了,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帶雨的慕容嫣,將神情放輕鬆,道:“宗主,陳鏢頭來了,說是要和你談談明日那樁買賣的事兒。”
聞言,慕容嫣緊張的看着他:“是不是糖糖?”
“不是,的確是談買賣的事情,早和他約好了,我這過去把明日的事情推了。”獨孤烈收斂自己的情緒,道。
他大步離開,同影子來到了門外尋了一個偏僻的衚衕,影子將一封信箋給獨孤烈:“這是插在門口的。”
他迅速展開。
臉已經成了黑炭,冷冽的線條淬了一層冰冷:“是半夏!是她把糖糖拐走的,簡直是喪心病狂!”
影子沉重道:“屬下方纔派人去調查今日宅子的異樣,有人回報,發現給我們送菜的大嬸死在了家,看來是半夏脅迫了送菜大嬸把糖糖裝在菜車的瓷缸裡掩人耳目,然後偷偷運了出來。”
聞言,獨孤烈懊惱的鑽進了拳頭:“今日,我和那送菜的擦肩而過,我沒想到……”
“宗主,現在該怎麼辦?”影子問。
“這件事不要讓夫人知道,夫人現在有孕,不能承受任何打擊,你暗派人協助我,我現在出發去暗宮。”獨孤烈把信箋撕碎,銷燬,眯起危險的黑眸:“半夏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她讓我單獨去赴約一定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