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回竹林別院的張弛沿着竹海一直來到別院前,而就在這時,竹林別院裡傳來了古幽蘭誇張的笑聲:
“哇咔咔咔咔……還是我的小老公厲害!祖精,你要不要了,不要我可要接手了……”
“老師,你好壞喲,臭賊是我的,誰也不給……”祖精嗔怪的聲音傳來。
“哇咔咔咔……你太小氣了,要不……我們大家一起嫁給你的臭賊算了,你看行嗎?”古幽藍大叫着說道。
張弛一腦門子黑線,這個家是回不去了,而且有祖魅在……
一想到祖魅,張弛眼中殺機涌動……
如果不是學院那位存在告誡過自己不要去找祖魅的麻煩,張弛回來之後早去擊殺祖魅了……
轉身再次向竹海外走去,腳步漸漸變得沉重起來,祖精的話不停地在自己的耳邊響起:“老師,你好壞喲,臭賊是我的,誰也不給……”
張弛的臉上微微抽搐起來,他愛祖精,愛得發狂!可是因爲愛,所以他不能容忍在自己被祖魅毀害之時,祖精向他丟來的那記耳光……
心好痛!淚水不爭氣地從面頰上滾滾而下:“你還是不瞭解我,你還是不瞭解我……”喃喃的話語不停地在少年的嘴裡響起……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殺氣若隱若現在了前方竹林深處傳來,張弛的腳步微微一頓,擡手將臉上的淚痕擦去。
停下身來,下意識地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兩眼之中寒光一閃,向着殺機傳來的方向看去。
“咦……”
一個女子驚疑不定的聲音從一棵對摟粗的大竹樹後傳來,接着腳步聲響起,一個面容清麗卻冷若冰霜的白衣女子從樹後走了出來。
女子看上去也就在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可那一身的修爲頓時讓張弛的臉上嚴肅起來。
“她是什麼修爲?自己怎麼看不透?”女子的殺機與不友好的眼神讓張弛心裡立時警惕了起來。
白衣女子雖然看上去年紀不大,不過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張弛可以斷定,此女的年紀絕對比古幽蘭還要大上不少。
張弛就這樣與白衣女子四目而視,遙遙相對,白衣女子的容貌雖然不及四祖太多,但也是不下於古幽蘭的絕色女子。
而且從她冰冷的面孔、微微眯起的鳳眼、與向上挑起的嘴角可以看出,少女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
而少女看向張弛的目光之時,眼神也微微地收縮起來,她從沒有看過一個少年的眼神有如此的憂傷,給人一種心碎與滄桑感……
彷彿經過了千秋萬世的沉澱,而不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故意作做而裝出來的滿懷愁緒……
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清澈之中卻包含了萬千的思緒,多麼具有魔力的眼神……
以白衣女子的修爲,差一點都沒有迷失在張弛的目光之中,白衣女子全身激凌凌打了個冷戰,強行收攝心神,邁步向張弛走來。
張弛站在原地沒動,目光冰冷地看着白衣女子一步步向自己靠近,而白衣女子的臉上的平淡與冰冷瞬間被打破……
以她的美麗,她從沒有看到過哪怕一個男人看到自己會有如此清澈的眼神。
少年的目光之中連驚豔都沒有泛起……
一股憤怒之色在白衣女子的臉上漸漸升起,全身氣勢如水波一般流轉,而後夾雜着滿天的落葉向着張弛席捲而起……
張弛的臉上依然保持着淡漠,而是心裡卻升起了渲然大波,女子是什麼修爲?從她的身上怎麼感覺到了碧落峰穆靈姐姐的氣勢?
莫非她已經達到了武曲之境?不會,因爲她的氣勢要比穆靈弱得多,但也絕對強過了古幽蘭破軍境的氣勢。
看起來此女的修爲至少已經達到了破軍境八段以上,且從她行走之間可以看出,她的功法與戰技應該不弱……
張弛的靈識一步步從丹士成長爲丹師,已經變得異常的強大,因此,他用自己的強大靈識瞬間將白衣女子鎖定。
若白衣女子對自己不利,張弛不介意把她當成玄天宗的冷然長老來處理,女子雖美,可他從沒有那種憐香惜玉的心情……
白衣女子雖然臉有惱怒之色,但先前的殺意卻已隱去,張弛對白衣女子並沒有過多的緊張,但卻做好了辣手摧花的準備……
白衣女子同樣在觀察着張弛,當她看到張弛並沒有做出相應的防範之時,臉上再次動容起來。
而後她的腳步微微一頓,在兩人的攻擊範圍之外停下身來,臉上冰冷的神色漸漸退去,一臉玩味地看向張弛。
“你就是張弛?”
白衣女子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語道破張弛的身份。
聽了白衣女子的話後,張弛全身殺機一放即收,而後一臉平靜地衝着白衣女子點了點頭:
“不錯,我就是張弛!”
既然人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也沒必要藏頭露尾。
看到張弛佔頭承認下來,這下,白衣女子反倒一臉驚訝起來,因爲在她看來,張弛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可是事實……
早已經準備好揭穿張弛身份的話語硬生生地被張弛給頂了回去,張了張嘴,最後竟然不知說些什麼纔好,不過心裡卻大大地爲張弛喝彩了一聲:
“不愧是傳說中的少年英雄,敢獨闖玄天宗的存在,果然名無幸至……”
“找我有事?”張弛開口問道。
“我剛剛出關,還是難以突破到武曲境,被死死地卡在了破軍境的顛峰,這已經有三年了吧!”
白衣女子答非所問地開口說道,瞬間全身盡是惆悵……
良久之後,白衣女子這才擡起頭來向看張弛,而後露出一絲苦笑:“我打算從天罡學院畢業了,回到中州去,不過,在我出關的時候,接到中州的密報……
說:‘大鬧玄天宗、毀了東州司徒家的天才少女司徒玉兒、斧斬西州宇文世家世子宇文慶和玄天宗的大長老冷然的張弛,已經化名弓也長,跑到天罡學院來避禍了。’
所以我出關打算畢業回中州之前,想過來看看化名弓也長的張弛棄子倒底是何許人也,是不是生得三頭六臂。
不然,一個區區十五歲的少年,怎麼可能獨對天宿大陸四大勢力的追殺,兩年之間長成爲少年強者,竟然在大陸之上來去自如,還敢獨闖玄天宗……”
聽了白衣女子的話後,張弛內心震撼不已,看起來天罡學院的水深的很啊!
雖然魔羅谷遠離大陸,處於大陸的極北之地,可以這裡卻時時刻刻與大陸產生着聯繫。
而且看眼前的白衣女子一定有着不俗的家世,至少也算一方勢力的存在,不然不可能對自己的身份瞭如指掌。
看到張弛依然一臉的平淡,白衣女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果然英雄出少年!不過,以你的如今的孑然一身,又被大陸四大勢力列入了必殺的黑名單之中,天地間哪還有你的存身之處呢?
雖然現在你在天罡學院藏身,大陸的四大勢力不敢來這裡對你如何,但你也不是安全的。
大陸之上有一種古老的職業叫做殺手,在他們的眼裡只有錢,只要給他們足以打動他們的錢,他們不僅可以殺親,同樣還可以殺己。
如今東州你的張族、司徒家族、玄天宗、西州的宇文世家全部懸賞在要你的人頭,如果能拿到你的人頭,就有十萬的玄星石可拿,可以說你如今是寸步難行。
反正你是個要死的人了,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與其這樣,還不如便宜了我的好,把你的頭交給我帶回大陸,我還可以發一筆小財……”
白衣女子對着張弛長篇大論,可是她的目光一直注意着張弛臉上的變化,可是讓她失記的是,張臉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
當白衣女子說完之後,張弛微微點頭:“你說的不錯,就我目前的處境來說,的確處處殺機。
不過,我不會就此放棄,因爲四大勢力所給予我的,我張弛一定要加倍償還給他們,這是我的誓言。
至於你……你不是缺這幾個小錢的人,我從你的眼神裡沒有看到應有的貪婪,所以對於懸賞,你沒有任何的貪念,這點我可以肯定。
但,之前你對我產生了殺機,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你既然不是爲了錢,那你就一定與四大勢力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不過,不管你與四大勢力有什麼樣的聯繫,我都沒有興趣知道,在我張弛的認知之中只有兩類人,一類是朋友,一類就是敵人。
如果你是我的敵人,而且想憑藉着修爲高過我而對我動手的話,我勸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爲好。
正如你所說,我張弛能在十五歲就在四大勢力的追殺下逃遁兩年,而後大鬧玄天宗全身而退,自然有我存活下來的本錢。
你還是退去吧!不然我的手上不介意再多沾染上一絲血腥,以你這樣的修爲,跟玄天宗的大長老冷然比起來如何?”
張弛說到這裡之後,目光瞬間變得凌厲起來,不過他的目光之中更多的還是警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