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彷彿在做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張弛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宇宙之氣自張弛後背狂卷而出,剎那間讓殘留在地上的屍體徹底粉碎,消失的乾乾淨淨。
威懾!
軍營之中兩方人馬瞬間安靜到了極點,誰也說不出話來,身爲騎士偷襲已經是一種恥辱,如此被殺誰也無法替他出頭。
“稟報星耀皇后,我聖主教的第三高手來到了演武場。”
張弛沒有理會這些,徑自離去。
出奇的,聖主教騎士並沒有阻攔,假凌雲僅僅是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的眼中一閃而逝。
“什麼?劉永福死了?我要與那大自在決戰!”聖主教第三高手進入演武場,但對手已經離去。
而這一日的對決,也到此結束了,究竟哪天再開戰,還未確定,不過衆人都知道,若是再動手,那肯定將是兩國的最強者進行巔峰對決了。
要不了幾日,蒼穹帝國徵調的最強者就要進帝都了,而幾大宗教的傑出代表也要趕到了。
第二天,張弛想去星火之神在帝都留下的遺蹟去看看,但一名聖主教騎士攔住了他的去路:“星耀皇后有請!”
張弛一愣,假凌雲居然要請他?略作思索之後,張弛默默地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一路並無人阻擋,張弛隨着那名大地騎士進入一片皇家園林中,這是蒼穹帝國爲大地騎士團提供的住所。
一片宮殿中,假凌雲背對張弛而立,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退下,而後她轉過身來,傾城傾國的容顏上漾起一絲矛盾之色:“張……張弛……”
張弛不想暴露行藏,露出疑惑的神色,不解的問道:“星耀皇后,你在說什麼?”
假凌雲絕代容顏帶着淡淡的笑意道:“你是張弛,難道不是嗎?”
“我不明白,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星耀皇后方纔是在叫張弛吧?我與他對決過,曾經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我們兩人的容貌似乎差別很大吧。
星耀皇后殿下不應該認錯纔對,難道殿下很思念張弛嗎?難道我們的身上有相似的特質?那真是太榮幸了!”
張弛很平靜,帶着一絲調侃的笑意,他如今的性格在慢慢轉變,雖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可是好鋼易折,張弛需要紅塵練心,所以他選擇否認自己的身份。
“哼!”
假凌雲輕哼了一聲,不過她倒也沒有動怒,臉上的笑容變得複雜起來:“你變了,變得謹慎了許多,這與你的性格有很大的出入,之前的你絕不是這樣。
但很可惜,你早已露出破綻,我想不止是我,自你以大自在身份亮相的那一刻,已經有很多人懷疑過了。當然,我並不是懷疑,我確切知道你是張弛。”
“那好,你不妨就把我當作張弛好了!”
“張弛你現在不願意承認,我也不相迫你,就叫你大自在好了。”
“隨你。”張弛一副無所謂地神態,坐在古色古香地紫檀茶几旁,端起茶杯淺嘗慢飲:“你找我到底有何事?”
“張弛,巫傾城我想你不會陌生吧,你已經是惡魔界的副界主了,按理說,我這個惡魔界的聖女應該與你有這個話語權。
既然我們都是惡魔界的人,我想,我信理應相互扶持纔對。”假凌雲坐在了紫檀茶几的另一旁,語不驚人死不休。
張弛的臉色終還是動容起來:“你是……司徒玉兒?我早該想到纔是,不過,我不是什麼惡魔界的副界主,我與你也不再有任何關係……”
噌……
聽張弛叫自己爲司徒玉兒,假凌雲驚得猛地站起身來,全身殺機吞吐個不停,但馬上她便恢復了平靜,她再也不是當初爲了和張弛毀婚而不計後果莽撞行事的小丫頭了。
“張弛,我想你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什麼司徒玉兒,我是凌雲,西州星耀帝國的皇后凌雲,聖主教的聖女!”
司徒玉兒一臉平靜的說道,可是張弛心中清楚,她的心自從見到自己那一刻起就不再平靜,而後淡淡地說道:
“我想,我們選擇相互扶持的好,這是你最明智的選擇,要知道,你的命是惡魔父女救的,而且不止一次,做人要知恩圖報!”
“有些事情不用你來教我!”無明的怒火在張弛的心頭升騰而起,而後張弛馬上意識到自己心境的變化,臉上再次恢復了平靜,並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我倒是想與星耀皇后相互扶持到老,嘿嘿……就是不知道聖主教允不允許星耀皇后婚嫁出去?”張弛依然是一副無所謂,模棱兩可的樣子,不承認自己地身份。
假凌雲並沒有動怒,彎眉斜挑,挑釁的看着他道:“你敢娶嗎?如果不怕大地騎士團的追剿,你來試試看?如果不怕幾大主教對你實施毀滅審判,你來試試看?如果不怕教皇震怒,殺你個形神俱滅,你來試試看?”
“哼!幾大主教?是惡魔世界中見不得光的星魔修者吧!教皇?你說的不會就是惡魔界的界主惡魔吧!
他們父女的確救過我,而且邀請我進入惡魔世界,可是我不會同意,同時我說過,如果惡魔世界膽敢入侵人間,我不會坐視不理。
記住,你們千萬不要惹我,司徒玉兒,我能毀你一次,同樣也可以毀你第二次……”
說到這裡,張弛站起身來,逼近到假凌雲近前,把扭曲的面孔伸到了假凌雲的面前,兩人四目相對,呼吸相聞:“我不知道凌雲怎樣了,但這筆帳我會算在你的頭上!”
已經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假凌雲即便再不一般,也是個女子,一把推開了張弛:
“哼!算在我的頭上?當年就因爲我的一句話,因爲一紙婚約你不是已經找我算過一次帳了嗎?你讓我當着天下人的面生不如死,你不覺得過份嗎?
啊哈哈哈哈……算帳,難道你算的還不夠嗎?你可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你從來只會考慮到自己的自尊心,可是你考慮過被你毀滅了一次的我的感受嗎?”
聽了司徒玉兒的話後,張弛全身猛然一顫,身形向後退去,避開司徒玉兒的目光,張弛坐回原位,百無聊賴的飲茶,不再多說什麼。
司徒玉兒輕擡小手將眼中的淚水拭去調整着自己的心緒,而後她了坐了下去,兩人瞬間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造化弄人,原本從小訂下的夫妻婚約將成爲夫妻的人,而後卻要在全天下人面前生死決鬥,是誰毀了誰?沒人能說得清楚。
正是因爲那一紙婚約,兩人才走到了今天這個局面,張弛與全大陸爲敵,而司徒玉兒卻走上了背叛人類的道路,過了二十幾年惡魔世界暗無天日的生活。
兩人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司徒玉兒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張弛:
“我找你來,希望你不要再幫凌瓏出手,不如來幫我吧!過去我們雖然發生了很多不愉快,但是我已經想明白了,那都是少年時的恩怨,少不更事,就讓往事隨風而散吧。這也是傾城妹妹希望看到的。”
提到魔傾城,張弛全身再次微微一震,那如水一般聖潔的小丫頭,那單純得讓人感動的小丫頭……
司徒玉兒見張弛終於因爲魔傾城而動容,臉色也變得複雜起來,努力地平穩了一下情緒,再次開口說道:
“好吧,說一個讓你振奮的消息,聖主教也就是惡魔世界在人間的勢力中有一混沌神器,名叫天地梭,它是一件空間神器,可以任穿越天宿大陸之外的任何一界。”
“天啊!天地梭?它真的沒有遺失在浩瀚無垠的宇宙深處嗎?主人,這件東西一定要得到啊!這可是好東西!”六祖祖兵終於忍不住,激動的聲音在張弛的心頭響起。
聽了祖兵的話後,張弛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臉色的一絲變化還是被司徒玉兒捕捉到了,她的一雙美目頓時寒光一閃,全身殺機涌動:“果真是你這混蛋。竟然裝到現在!”
司徒玉兒終是認定對方就是就是張弛了,咬牙切齒,恨恨地道:“張弛啊張弛,你的命可真大,三年前未死,修爲竟然精進到了如此地步!”
張弛恍然,暗罵一聲,被這個女人騙了,原來她一直在試探呢,果然心機深沉,沉得住氣。
“司徒玉,是我又如何?!”張弛眼中兇光也連連閃動。
司徒玉兒殺機已現:“張弛,是你就好!你給我的痛苦,我會十倍還給你,今天來了這裡,你就別想活着走出去。”
張弛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嘿嘿……司徒玉兒,我能毀了你一次,同樣也能毀了你兩次、三次、百次……
想把我留下?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如今這裡只有你我兩人,現在你自身都難保,何談將我留下?”
司徒玉兒不屑的看向張弛:“外面有大地騎士守護,令你插翅難逃,你敢對我不利嗎?而且,就算以如今我的實利,就算我們真的動起手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