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規律與青草大師有關。”江峰看向青草大師:“當初你將我一切剝奪,我陷入黑暗中,那裡什麼都沒有,持續了很久很久,後來在小玉的幫助下走出了黑暗,
但那抹黑暗永遠留在記憶中。”
“如今契合宇宙規律便是一切始於無。” “瞬間移動需要與宇宙接觸,當初抓住羅蟬便是這個原理,那麼,我以契合宇宙規律,讓那怪鳥瞬間與宇宙剝離,儘管只是一瞬間,很容易破掉,但這多出的
一瞬間,夠嗎?”
陸隱目光炙熱:“可以試試。”
讓一個永恆生命不接觸宇宙,很難,即便青蓮上御都難以做到。
但江峰契合宇宙的規律剛好可以做到。
儘管只是一瞬間,但一瞬間能做好多事。
瞬間移動本就是瞬間,陸隱也可以瞬間移動。
不管如何,試了再說。
…
距離將門戶放在科技文明過去了七年,七年內,科技文明沒有越過門戶,怪鳥也沒有偷襲人類文明。
如果一直這樣也不錯。
但這一日,怪鳥出現了,並非出現在人類文明,而是出現在衆法之門後。
血塔上御眼前瞬間出現怪鳥,羽毛刺出,血塔上御手持血刀,一刀斬落。
刀鋒斬到羽毛,輕柔無物,剎那掠過,羽毛洞穿身體,將血塔上御肩膀穿透。
血塔上御震撼,無效?
自己的血刀居然無效,與苦燈還有扛天說的一樣。
他毫不猶豫轉身沒入衆法之門內。
儘管血塔上御被打傷,但怪鳥也被刀鋒之氣逼退了一步,沒能如何,唯有不甘的嘶鳴,同時穿過衆法之門。
沒人注意,此地戰鬥的動靜,尤其怪鳥嘶鳴的幾聲傳遍星穹,引來了一個圓球,金屬外表,閃爍點點紅芒。
血塔上御狼狽越過衆法之門返回,下一瞬,怪鳥衝出,瞬間消失。
這一幕震驚了衆法域,也讓陸隱他們心沉的更低。
怪鳥明明在人類文明這方星空,並未越過衆法之門,卻能偷襲血塔上御,這代表什麼?
代表了怪鳥,在方寸之距從人類文明移動到了衆法之門後面那方星空。
代表那方星空儘管遙遠,卻是可以到達的。
也代表,不管多遙遠,只要怪鳥曾去過的方位,它都能再次到達。
更代表,衆法之門後方這個向來只有一個永生境坐鎮之地,也會隨時面臨怪鳥的偷襲。
至於怪鳥會不會見到科技文明,與科技文明是產生戰爭還是交流,就難以說清了。
這怪鳥的目的是殺永生境,科技文明雖然有達到永恆生命威力的武器,卻並非永生境,對於怪鳥若沒有價值,怪鳥不蠢,很可能將科技文明引到人類文明這邊。
不可知對怪鳥有認知,這怪鳥對不可知必然也有認知。
那麼,以文明攻打文明這種手段就未必不會出現。
每一個分析出的事實都讓人不安。
陸隱仰望星穹,多希望能製作一個可以籠罩宇宙的鳥籠,把那些怪鳥都給抓起來。
坐鎮衆法之門後方的人多了一個,血塔上御依然要坐鎮那裡,不過還加了個苦燈大師,兩個永生境聯手坐鎮,如此,即便怪鳥偷襲也沒用。
至於人類文明不缺少永生境。
繼續等,那怪鳥既然通過衆法之門跟過來,意味着下一個偷襲的目標就在人類文明這邊,否則它完全可以不跟過來。
不管從人類文明到衆法之門後面那方星空有多遠,它都沒必要多耗費那個時間。 原本衆人商議,永生境兩兩一組,但此刻由於江峰的手段,爲了引怪鳥出手,他們決定還是分散開來,當然,如此反常的行爲必然引起怪鳥警惕,所以永生
境彼此之間距離也拉近了,算是做出了一個應對怪鳥偷襲的方案。
他們本以爲怪鳥偷襲至少還要等幾年,誰知半年後,青草大師看到了那怪鳥。
月鷺目光嫵媚,眼神嘲諷,帶着冷意與殺意,還有不屑,第二次對青草大師出手。
青草大師如同呆滯一般望着月鷺的羽神矛,眼睜睜看着那根羽毛接近,無論如何都擋不住,血塔上御都沒擋住。
羽神矛輕易刺穿青草大師身體,青草大師步步後退,血染大地,不防禦,是爲了看清這招。
他死死盯着羽神矛,感受着星空變化,呼吸着常人無法理解的頻率,宇宙,也有呼吸,這是他契合宇宙的規律。
當羽神矛徹底刺穿他身體後,他看清了:“融合,與轉移。”
月鷺目光殺意暴漲,這個永恆生命居然以自身被重創爲代價看清了它的羽神矛,但看清又怎麼樣,人類能擋得住嗎?
青草大師咳血,衰弱到了極致。
如風中殘燭,一吹即滅。
但月鷺絲毫不留戀,根本沒有追殺的意思,直接就要瞬間移動消失。
就在這時,天地突然黑了,一切不存,一切始於無。
瞬間移動失效,月鷺大驚,仰天嘶鳴,撕開天地,無盡因果降臨,與此同時,爪子上多出了一隻手,來自陸隱。
月鷺體型較大,陸隱站着也只能抓到它的爪子,不過,夠了。
陸隱擡頭,嘴角彎起:“抓到你了。”
因果覆蓋天地,眼前,青草大師一改衰弱之象,甩出竹籬化爲藤條,陸隱身後出現三蒼劍意。
月鷺目光陰冷,虛空扭曲,剎那間,身體一分二,二分三,三分五,五分十七…
眨眼,虛空出現了上千只月鷺,隨後同時消失,唯有陸隱碰到的那隻月鷺留在原地。
陸隱怔怔望着留下的月鷺,月鷺與他對視,目光充滿了嘲諷,隨後盡數消退,只剩下呆滯。
當因果降臨,月鷺身體被打散,消失在星空,只剩一根羽毛飄然而落。
陸隱擡手,接住羽毛,看着它在手中散去,失敗了。
應該說意料之中嗎?
仙翎文明有瞬間移動這種絕對手段,無數年傳承,必然創造了配合瞬間移動的能力,他們能抓住這怪鳥,宇宙其它文明,尤其垂釣文明更能抓住。
所以,剛剛那種能力正是配合瞬間移動的絕對逃離手段。
江叔儘管可以遏制一瞬間,但也只能是一瞬間。
青蓮上御,江峰皆到來,陸隱也從至尊山內放出了老大。
沒錯,老大又被他安置在至尊山內了,爲的是當他抓住怪鳥,可以由老大出手。
他自己出手未必保證一定能宰了這怪鳥。
老大就不一樣了。
可惜,還是沒能抓住。
“失手了?”老大問,它沒看到過程。
陸隱將過程說了一遍,老大無奈:“果然,擁有瞬間移動的文明沒那麼容易對付,如果老爹在就好了,那怪鳥一定逃不掉。”
“或許山老祖還知道這怪鳥的信息。”陸隱道。
老大嘆息。
青蓮上御揹着雙手:“不管如何,我們也算逼出了這怪鳥的逃離手段,一步步來,面對我們一整個文明,就不信真對付不了一隻鳥。”
陸隱道:“我再去知蹤問問。”
不久後,他躺在懸棺內,又來到了知蹤。
“有誰在的?出來聊兩句。”陸隱聲音響起,每次他一來,知蹤都很熱鬧。
“陸隱,我在。”這是澈,永遠那麼客氣。
陸隱卻不想面對澈,面對這麼個傢伙,罵也不是,問,人家又不告訴你,還不如大毛他們,至少他能通過對罵問出點什麼。
不過人家打招呼了也不能不回答。
“你好,澈。”
“你好,陸隱。”
“藍蒙,藍蒙在嗎?好久沒聊天了,自從上次你差點被山老祖拍死,咱們就沒見過,聊兩句唄。”
無人回答。
“大毛在嗎?”
“呵呵老傢伙?”
“怎麼都不在?不對,一定是不想說話,一個個的都想看我笑話是吧,告訴你們,一隻怪鳥還對付不了我人類文明,我差點把它的毛都給拽光了。”
澈聲音傳出:“陸隱,不要小看仙翎文明,它們很厲害,你面對的或許只是最弱的一隻。”
陸隱無語,這傢伙是禮貌,但會不會說話?最弱的一隻就把人類文明逼成這樣?他還真不信。
“澈,最弱的怪鳥是什麼實力?你說出來我對比一下。”
“不好意思,我不能說。”
“那這仙翎文明有幾隻永生境怪鳥,能告訴我嗎?”
“實在不好意思,我不能說。”
“你對付過幾只怪鳥?”
“真的不好意思,我不能說。”
陸隱都想罵人了,他發現自己寧願面對呵呵老傢伙也不想面對澈了,至少人家呵呵老傢伙雖然噎人,說話也密不透風,但至少能讓自己罵。
“呵呵老傢伙,在不在?要不還是叫你二毛吧,方便。”陸隱挑釁。
“呵呵,二毛這個稱呼你不是給另一個了嘛。”呵呵老傢伙開口了。
陸隱冷笑:“果然在,老傢伙,我們打個賭怎麼樣?你們一直想看人類文明笑話,我就把那隻怪鳥抓住,只要能抓住,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呵呵老傢伙笑了:“你人類文明能不能抓住怪鳥,與我何干?不賭。”
“我跟你賭,”這是大毛。
陸隱道:“你不配。”
“你說什麼?”大毛怒極。
陸隱不屑:“你什麼都不知道,呵呵老傢伙跟你不一樣,它知道誰盯上山老祖的。” “我也知道。”大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