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話越說越噁心,其中一個士兵聽不下去了,開始問正事:“要是她真的不讓那些人進去,或者她願意,其他人不願意,我們該怎麼辦?”
“……不太可能吧。”一個不好好戴帽子的士兵明顯沒有想到這一點,愣了一下。
“萬一了,萬一真的這樣子,我們總不能退吧?”一開始問的士兵追問。
一直污言穢語,對闞月指指點點的士兵很光棍的接話:“要是那個賤|人不讓那羣半獸人進去,我們就讓那羣半獸人鬧唄,鬧不過就離開,反正也不會虧。”
“要是他們直接對那羣半獸人動手怎麼辦?”
“就算動手,我們也不會虧。反正,這批半獸人本來就是要處理掉的。”那個士兵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個自以爲很帥,將一切控制在手中的笑容,實際上油膩得讓人吃不下飯。
“而且,要是真的動手了,怕是城裡面那些半獸人看到同類死,也會心寒吧。畢竟,那個小賤|人能殺掉這些尋求救援的半獸人,一樣也能殺掉他們。到時候,也許都不需要我們動手,這個半墟就散了。”
“不愧是首長想出來的辦法,怎麼做,我們都是穩賺不賠啊!”不好好戴帽子的士兵感嘆道。
“誒誒,他們怎麼繞道了?”一個沒有加入交談,一直在關注半獸人們的士兵有點迷惑,他連忙移動望遠鏡,跟着那些半獸人跑。
這一看才發現,那些半獸人轉移的原因。
“還有另一張城門,那個城門開了!他們進去了!”
士兵們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興奮,哪張城門不要緊,只要進去了就行。
但是,興奮歸興奮,士兵們卻是按耐着,一直維持着不動。
他們原本的計劃就是等着那羣半獸人進去以後,晚上偷襲那些巡邏的士兵們,最好就是能把城門也打開,讓他們也殺進去。
現在,只希望等待着夜晚的降臨就夠了。
至於那些半獸人會叛變?會不打開城門?呵,那些半獸人的家人們還在鋼鐵之城,必然會乖乖聽話的。
……
晚上,果然,城門被打開了。
一切計劃順利得難以想象,士兵們都很興奮。
“幹得不錯,等回去了,就把你女兒還給你。”帶頭的士兵拍了拍其中一個姿色還不錯的女性半獸人肩膀。
那個女性半獸人下意識身子一抖,那個士兵看了,反而露出一絲難以形容的笑容。
“別怕~等回去了,我會好好寵愛你們母女的。”
其他士兵發出了心領神會的,猥瑣的笑容:“還是張哥會玩,母女一起****”
那個女性半獸人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她忍不住蹲下,捂臉開始哭。
而士兵們卻沒有半點安慰她的想法,繼續朝着裡面而去。
等到最後一個士兵進入以後,還小心翼翼的把城門關上了,免得被那些賤|人們發現他們進來了。
而第一個士兵越往裡面走,越是忍不住鄙視道:“這半墟也就外面還能看看,裡面簡直就是嘖嘖嘖,不知道還以爲是臨時拼湊起來的。”
“張哥別那麼說,那些賤|人都是用了心的,起碼花了一兩年來建,給人家個面子吧。”這個士兵雖然說着給面子,但是他臉上卻是帶着嘲諷的笑容。
張哥也是跟着笑了起來,他們唯一的理智就是,笑的時候和說話時,都沒有太大聲。
而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他們面前是一道城牆,厚實的,堅固的金屬城牆。
張哥瞪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而這個問題,永遠不會知道答案了。
因爲,闞月出現在了他的背後,乾淨的利落的一擊,粉碎掉了張哥嘴中的污言穢語,腦中的黃色廢料。
死亡,流逝的生命,比一切都來得要突然。
尖叫哀嚎,子彈飛舞。
什麼都和她沒有關係了,那個有點姿色的女性半獸人和其他半獸人一樣,默默的把自己縮成一團,注視着,這人間地獄,屠殺現場。
顧嘉的泥土控制住了大部分士兵,斷絕了他們逃跑的可能性,而傅藏的金屬刀網瘋狂收割着,卻不如那個黑色的影子搶眼。
“闞月的速度好像又快了……”顧嘉看着,地上的殘影道。
他的速度不一定快,但是他的眼睛得到了強化,一般快於其他人的,而現在,他的眼睛已經跟不上闞月的速度了。
“嗯。”傅藏難得都說話了,爲了表明自己同意顧嘉的觀點,還大方的點了點頭。
“闞月,闞明以及他們村子的那一批人,進步速度好像比所有半獸人的要快。”面對單方面的碾壓,顧嘉很有心情多說兩句話。
而這次傅藏沒有再“嗯”了,因爲他覺得顧嘉好像在說廢話。
半獸人有一部分是有異能的,但是也有相當一部分是沒有異能的。
而闞月他們村子的異能者比例高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不僅僅如此,明明這些人就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吃的喝的,住的,都一樣。
結果,這麼相處一年多的人,一下子變得比之前強大了很多,這是一件隱藏不住的事。
也是一件讓人難受的事,畢竟,沒有人喜歡被甩到後面。
……
鋼鐵之城內,念家。
念邵已經不是那個首長的小秘書了,他已經開始正式接受一部分首長工作了,差不多相當於副首長的地位。
當然,鋼鐵之城並沒有副首長這種存在,這只是一個比喻,形容念邵的地位已經很高了。
而,寧柳將一批半獸人派出來,當做誘餌,準備攻擊半墟時,念邵是反對的。
但是最後,會議還是以三比七,通過了誘餌計劃。
畢竟,對於大部分首長來說,半獸人就是一個低級的生物,是的,在他們眼中,半獸人連工具都說不上。
念邵已經明白了一些,爲什麼首長們這麼輕視半獸人,除了他們身上有一半獸人血統,還有其他原因。
而越是明白,念邵越是無法瞭解,爲什麼首長們對闞月另眼相看。
念邵站在窗戶旁邊,看着絲絲細雨,伸手接了一滴,透明的,乾淨的,很快就會污濁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