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隋金鳳反應了過來,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道:“森坡少爺好手段!”
“呵呵,我是試試這玩意兒還靈不靈,看來這以前的手藝人技術真的不錯。”森坡少爺(馬曉光)笑着說道。
一邊說便一邊把信筒放回了方桌之上。
“森坡少爺,還請再施援手打開這信筒!”何寶基這時似乎回過神來,急切地說道。
“我說鳳姐、寶爺,東西既然賣給兩位了,自然是兩位的……我可不會吃了吐,剛纔只是試試這個玩意兒還靈不靈。”森坡少爺好整以暇地說道。
“那就請森坡少爺打開信筒……”
“我說,兩位這是太着急了!這還有兩個問題你們沒看出來?”森坡少爺幽幽地說道。
“什麼問題?”何寶基和隋金鳳齊聲問道。
“在下冒昧,這個泰密信筒應該算是國寶吧?剛纔那位道兄說這是什麼寶卷……二位覺得這麼打開了合適嗎?”森坡少爺笑着反問道。
胖子聞言也是笑着說道:“興許寶爺和鳳姐就是想讓大傢伙開開眼呢!”
兩兄弟這一唱一和地說着,言辭間盡是皮裡陽秋的味道,讓人聽着覺得那麼怪異。
隋金鳳和何寶基一聽,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都帶着肉眼可見的尷尬。
“咳咳,這倒是我等疏忽了……這樣,來人,帶關師傅和張真人去歇息,其他人退下!”何寶基連忙吩咐道。
衆人退去之後,隋金鳳又換上了笑容,對森坡少爺道:“森坡少爺,這下該打開信筒了吧?”
“打開信筒是沒問題的……不過打開之前,我很好奇,想問問這裡面的東西對二位真那麼重要?到底是做什麼的呢?”森坡少爺問道。
“這個可就……”何寶基遲疑着,卻不好再搭話了,端起茶碗,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二位肯定也知道我找詹老闆做什麼……我也很想知道,上次齊魯會館寶爺弄到的寶貝是什麼?”
“森坡少爺可從來沒有這麼做生意的!”
“古玩行是沒有這規矩,我可不是說着信筒,是說的竹忽寶卷,當時我可給寶爺說的是賣信筒……”森坡少爺不緊不慢地說道。
“對,江湖規矩,見面分一半。”胖子也幫腔道。
“森坡少爺!”
“哼哼……大家都是明白人,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這竹忽寶卷估計上次你們弄的鑑寶大會也沒搞明白。”
“這次又出現一個,說不定自己都弄得一頭霧水了,還不如大家一起參詳參詳。”森坡少爺直接說道。
隋金鳳意味深長地望了何寶基一眼,又盯着森坡少爺看了良久,旋即換上如花的笑容,說道:“森坡少爺既然有興趣,那就一道去參詳一下。”
“那就多謝鳳姐!”森坡少爺朗聲道。
事情說定,隋金鳳叫來保鏢,拿來兩幅眼罩。
“二位,這是規矩……”保鏢頭子游移不定地衝森坡少爺和胖子說道。
“不礙事,客隨主便,既來之則安之,那啥,德彪啊……咱們戴上。”森坡少爺不以爲意地說道,一邊說一邊和胖子自顧自地戴上了眼罩。
在保鏢頭子的帶領下,森坡少爺和胖子跟着隋金鳳一行上了一輛小汽車。
小汽車行駛了大約一個小時,似乎又來到另一所宅院。
在宅院裡走了一會兒,幾人來到了一進院子。
取下眼罩,適應了一會兒周圍的光線,森坡少爺和胖子觀察着這眼前的院子。
這應該是一個大宅院的內宅,不過建築風格卻和剛纔清新雅緻的截然不同。
整個院子雕樑畫棟,一股濃濃的暴發戶味道。
院子裡除了隋金鳳和何寶基,保鏢頭子卻已經不見了蹤影,反倒是假道士張光壑卻幽靈一般跟在了後面。
院子里約有十來個和張光壑一樣打扮的褐袍人,臉色木然地站着裡面,大熱的天也讓人感覺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森坡少爺,這竹忽寶卷是神教的寶物,所以只能請二位過來了。”隋金鳳笑着對森坡少爺說道。
“哦?還有這層道理?那自然是應該的。”森坡少爺點點頭說道,好像隋金鳳的各種要求都是天經地義的。
“不過,二位既然非我教中人,要請出寶物,還需得過三關!”張光壑這時卻陰森森地在後面說道。
一邊說話,張光壑也不知用什麼身法,飄飄忽忽就從後面一下出現在了衆人身前,讓人看了心裡一個激靈。
“哦?這位道兄還要展示神通?”胖子有些戲謔地笑道。
張光壑嘴角一抽冷笑一聲,一拍手,旁邊的房間卻涌出不少褐衣教衆,擡着各種物事,在院子里布置起來。
“森坡少爺,見諒,這教中規矩向來如此。”何寶基很隨意地說道。
“森坡少爺,要是現在怕了,也可以回去,我們自然還是會讓下面的人好好伺候的……二位還是天寶苑的貴客。”隋金鳳則有些傲然地說道。
“那不能夠!要過什麼關就過唄。”森坡少爺和胖子對視一眼,不以爲意地說道。
“好!”隋金鳳聞言,叫了一聲好。
正在說話間,褐衣衆人已經在院子裡擺好了各種物事,東西擺好,衆人便肅然退到一旁。
一時間,院子裡詭異肅殺地氣氛更甚。
只見院子已經被一些木質欄杆和旌旗分作了三重。
第一重,是一排排木質刀架鋪在地上,刀架上俱是佈滿鋼刀,鋼刀的刀刃朝上,在陽光下發出寒光!
第二重,則鋪滿一地的木炭,木炭已經燒紅,發出灼熱紅光。
第三重,則是一口大大的鐵鍋,下面燒着炭火,鍋中倒滿了油……
這是要搞大事情啊!
胖子和森坡少爺對視一眼,卻又都笑了。
“這是我神教規矩,教外之人,要進我神教法壇,須得過三關,這三關便是刀山火海,赴湯蹈火……這三關兩位只要其中一人能過都算數。”
“本真人可先爲兩位示範一二,二位若是不怕可以照做。若是害怕便朝無生老母像磕頭行禮之後,離開便是。”張光壑傲然朝森坡少爺和胖子說道。
“道兄,不要浪費口水了,你就打個樣吧。”胖子撇了撇嘴笑着說道。
此言一出,院中衆人俱是臉色一變,這兩位的做派俱已大大超出了衆人的意料。
只見張光壑臉色很快又恢復了木然,當即在地上盤膝而坐,雙掌合十唸唸有詞。
此時,森坡少爺和胖子已經退到一邊,任由這個神棍表演。
隋金鳳和何寶基卻在教衆的帶領下,七拐八繞,走到了大鐵鍋後面的花廳前坐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張光壑雙目一睜,一名褐衣教衆給張光壑端來一盆清水。
教衆恭敬地說道:“請真人用聖水!”
只見張光壑聞言,脫下了鞋襪,赤着雙腳,喝了一大口清水,卻沒有喝下,而是“噗——”的一下噴在了雙腳之上。
張光壑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將雙腳放在了刀從之上。
只見張光壑的雙腳卻好像施了魔法,鋒利的刀尖對他的腳一點傷害沒有。
張光壑不徐不疾地從一丈長的刀從中就這麼慢慢地走了過去……
過了不一會兒,張光壑已然走過了刀從,雙腳居然毫髮無損。
褐衣教衆們俱是發出驚歎之聲,竟又虔誠跪下,伏身叩拜,口中俱是念念有詞。
張光壑傲然地站着刀從另一邊,輕蔑地看着胖子和森坡少爺。
“那啥……德彪啊,你要胖些,這關還是少爺我來吧。”森坡少爺當仁不讓地說道。
“少爺,你要想好哦!”胖子象徵性地勸了一句,但是誰都聽得出言辭中一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
“就請好吧。”森坡少爺一邊說着,也是一邊脫了鞋襪。
只見森坡少爺卻沒有像張光壑那樣裝神弄鬼,只是先找了一根頭髮,伏身下去試了試刀鋒。
一試之下,刀鋒果然鋒利無比,簡直就是吹毛短髮。
森坡少爺看了一眼刀從,略一沉吟,竟然是毫不猶豫地慢慢將一隻腳踏上了刀身。
院子對面坐着的隋金鳳一看森坡少爺居然毫不畏懼,也是心裡一凜,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只見森坡少爺動作,也是非常輕緩,待一隻腳踏實了,輕輕地將另一隻腳慢慢地從刀身上踏了上去……
一丈的距離,本就不遠,幾步之後,森坡少爺居然也和張光壑一般安然無恙地過了第一關!
褐衣道衆們見狀,俱是一驚,頓時全都啞口無言,隋金鳳和何寶基也是面面相覷。
張光壑則又恢復了木然的臉色,目光中卻流露出驚懼的神色。
“怎麼樣?道兄,我還可以吧?”森坡少爺穿上鞋襪捉狎地衝張光壑笑道。
張光壑沒有說話,卻到另一旁打坐去了。
褐衣教衆們則一起坐下,開始唸咒……
“少爺,這是什麼神通?”胖子這時也已經繞了過來,按捺不住好奇地悄聲問道。
“狗屁神通!你仔細看一下這刀鋒,其實就和你切菜一個道理,你也可以的……”森坡少爺附耳悄聲對胖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