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回來麼?”長孫墨奕微微垂下眼簾,慘淡一笑,“我想去找她,你可以帶我去麼?我沒別的意思,我就只想見見她!”
“很不好意思,我主子不想見你!”
說罷,青鸞甩開他的手,便轉身離去。長孫墨奕看着她離去的方向,卻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可他總有那種感覺,安錦瑟回來了,不然青鸞是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
於是,他跟了上去,可是仍舊沒有看到自己思念的那個女子,他失望極了,便轉身離去,可就在此時,頭戴白紗的安錦瑟從屋內出來,脣角邊似乎帶着冷冷的笑意。
“主子,剛剛長孫墨奕跟了上來,我沒辦法甩掉他!”青鸞有些愧疚的說道。
“無礙,我剛看清了他是長孫墨奕便已知曉他會跟上來!”
青鸞攙扶着安錦瑟坐在靠窗的位置,而後自己也坐了下來,隨即吩咐店小二上一壺好茶,“主子,那你爲何不見他?”
“見與不見沒多大區別,何況我對長孫家的人沒興趣。”
安錦瑟淡漠的說道,便端起茶喝了起來。
忽然,看見下面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似乎很熱鬧。安錦瑟擡頭望去,只見一車車的桃花樹由遠處運來,看來數量還很多,又是大戶人家的奢侈在造孽啊!
“主子,你說這是誰家的桃花樹啊,這麼大手筆!”
“不知道!”安錦瑟看着那一車車的桃花樹,淡漠出聲,“不過照數量來看,應該不是一般人家能負擔得起的,應該是皇親貴族吧!”
“這位姑娘真是好眼力啊!”一旁在喝茶的男子聽着安錦瑟的話,便過來答一句話,“這可是運往皇宮的,每年到這個時候,皇上都下令從南方運很多桃花來!”
“皇宮?”安錦瑟輕聲呢喃。
“是啊!”那男子看着下面的桃花樹,脣角揚起一抹羨慕的神情,“姑娘是外地人,不知道。皇帝素愛桃花,皇宮裡滿園都是桃花。而自錦妃之後,皇帝更愛桃花了,皇帝大肆修葺桃夭宮,裡面的桃花都是皇帝下令運來的,要的是桃花四季開放,聽說是錦妃獨愛桃花,皇帝爲了討好錦妃,所以纔會弄了這一車車的桃花來呢!”
安錦瑟抿緊嘴,不再說話,只是怔怔的望着那底下的人羣。
“都說,紅顏未老恩先斷,最是無情帝王家!”那男子繼續說道,“可皇帝能做到如此深情,實屬難能可貴啊!”
“哼!”
安錦瑟冷哼一聲,便不再看下面的桃花樹,她本來是一臉平和的模樣,但在聽完這話時,卻變得更冷了,那雙烏黑幽深的瞳眸中似乎有着徹骨的恨意,即使隔着紗帳,她也能感受的出來。
深情?
的確很是深情呢?深到,要你失去所有,深到要將你傷的體無完膚!
“主子……”青鸞感受到了安錦瑟的怒火,她輕聲開口道。
“青鸞,驚鴻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要到晚上去了!”
忽而,安錦瑟笑了笑,笑聲中滿是嘲諷的意味,眼眸中卻沒有溫度,冷得徹骨,“青鸞,你去準備一下,我們今晚入宮!”
“主子,爲何要去皇宮啊?”
“去了你便知道了!”
皓月當空,爲濃黑的大地鑲上了一抹淡淡的銀白。
皎潔明亮的月色透過樹梢照射進來籠罩在皇宮。
清風拂過,衣袂飄訣在淡淡的月色餘暉中一個曼妙,若隱若現,一個身着綠紗衣和白紗衣的女子若隱若現的站在宮殿的房之上。
看着那滿園的桃花,沐浴在月光下,灼灼其華。
安錦瑟看着一切,彷彿都沒有變,只是物是人非了,她的神情依舊清冷如冰。
他竟如此在意這片桃花林,既然如此,那麼,她便將他所有毀滅,只要是他在意的東西,她就要將它毀滅。
忽然那在安錦瑟那絕美的臉龐上,美眸微微一眯,她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如此令人感到震驚,彷彿是地獄深處走出來的黑色靈魂。
眼前的桃花樹,那樣美麗,風緩緩吹過,蕩起層層波濤,起伏有致,美不堪言。而絕美的安錦瑟身上所散發的寒氣卻詭異生寒。
她望着眼前的桃花林,擲出的話語卻是如同寒冰一般寒涼刺骨,“青鸞,給我燒了這裡!”
“主子,你決定了麼?”
安錦瑟抿緊嘴脣,看着遠處層層疊疊的花海,綿延起伏,在月光下沐浴着光芒,是那樣的美麗,這時候應該是桃花凋零的時候,不知道爲何現在依然開放,還開放得這般豔麗,綿綿不斷。
風輕輕地吹着在房頂上的那兩個女子,一起一伏的花海,輕輕的撫着她清麗絕美的面容,裹着她嬌小的身軀,輕輕拂過她烏黑如墨的髮絲。
忽而,她閉着眼睛,好似享受着這一切,心,泛起陣陣抽痛,像是被一隻手硬生生地撕裂開來,綿延不絕的疼痛深入骨髓。
曾經的曾經,都已雲淡風輕,你已欠我如此之多。
遇見你,是幸福,也是不幸。想起那日被你抱着的感覺,那樣極致的甜蜜,那樣極致的暖,擡頭望見滿天繁星,想到世間萬物不能長久,於是便覺荒涼。
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人心薄涼,情難長久。
“青鸞,我說過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
“主子,只要你高興就好!”
青鸞說道,而後施展輕功,隨即飄然而下,在周圍鋪上一些易燃物,隨即拿出火摺子,再看了看安錦瑟,只見那臉上一臉的決然,她輕輕嘆息一聲,便扔下了火摺子。
“主子,已經燒了,內閣也要一起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