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坦白,願意真主和小主與你同在。現在,我要你爲我辦一件事。辦完了,我就徹底饒恕了你。”
“你是我的夫君,請吩咐。”
聽得出。
八妻已嚇得語氣顫動。
竭力支持着沒有倒下去。
“殺了這二個條子。”
老不死的往她手中硬塞進一枝手槍。
“快,開槍!”
八妻流淚,望着鋼網中的易容和珍妮,哆哆嗦嗦的半天舉不起手槍。“快,開槍。要不,我就殺了你,爲真主和小主的事來祭旗。快,開槍呀,開槍呀。”
威逼之下。
八妻終於咬牙切齒的舉起了手槍。
卻迅速一轉槍口。
砰砰!
尖利的子彈射向了老不死的。
一擊之下,八妻像瘋癲似的,扣着板機不放,砰砰砰砰砰,一梭子子彈疾風般射出,在帳蓬裡激起嗆人的硝煙。
硝煙散盡。
老不死的依然站立未倒,一臉獰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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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妻扔了手槍。
瘋了般咆哮如雷:“你這個老不死的,仗着自己是小主的孫子,巧取豪奪,霸佔人妻,驕奢淫逸,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天雷劈你,天火燒你,等着吧。”
罵聲中。
老不死的一揮手。
啪!
八妻隨着一聲輕響。
生生地爆裂成了無數血肉碎塊。
紛紛揚揚散落一地,帳蓬中充滿了刺鼻的血腥。“住手吧,老頭人,現在還來得及。”鋼網中的易容平靜的開了口。
“你不爲自己的作想。
也要爲跟着你的馬匹部落着想。
成百上千的牧民是無罪的。
你不能欺騙他們往現代化的槍林彈雨裡鑽。
不能濫殺無辜。想想吧,成百上千善良的牧民啊,這麼多鮮活的生命啊。你不能玷污維吾爾族的名字,成爲維吾爾族的敗類啊,請你再認真對待再細細想想吧。”
不提猶可。
易容一番苦口婆心的奉勸之下。
老不死的卻暴跳如雷。
“濫殺無辜?
你知道什麼?
當年,我爺爺與追求自由民主的牧民戰士,在滿天冰雪中被反動政府的裝甲車和騎兵所包圍屠殺,怎麼沒有指責他們濫殺無辜?
他媽的。
誰是維吾爾族的敗類?
老子要親手殺了你倆。
給我們的起事祭旗。”
易容明白了。
原來這個老不死的。
竟是原西北部恐怖主義頭子烏斯滿的孫子。
烏斯滿,曾是西北現代史中一個很有意思的人物。此人崛起於四十年代阿山民變。從此半官半匪,盤踞北部十年。最後在五十年代被鎮壓。
1951年4月29日。
西部首府召開了二十萬羣衆參加的公審大會。
處決了罪大惡極的恐怖匪首、自任的西部警備總司令烏斯滿。
“漫天風雪中。
我奶奶和媽媽抱着我。
跟着極少數的牧民拚命逃出了合圍圈。
這些年,我們馬匹部落忍辱含苟,養精蓄銳,生存壯大下來了,就等着復仇的這一天,可你卻勸我住手?我能住手嗎?真主和我爺爺,還有無數死難的牧民兄弟都在天上看着我們吶。”
易容莞爾微笑。
因爲她徹底明白了。
這是一個頑固不化的恐怖主義頭子。
率領着一大羣同樣頑固不化,對和平進步人類充滿仇恨的恐怖分子。
要勸他們放下屠刀,等於對牛彈琴。
看來,國內公安部首腦的指示是正確和必要的。自己有些猶豫不決,優柔寡斷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漸漸的,帳蓬外起了騷動,陣陣清晰的刀槍碰撞聲,伴隨着馬鳴和踏蹄聲傳來,馬鞍跑到外面看看,又匆忙跑回來報告。
“老頭人。
今天可是古爾邦節的最後一天呵。
牧民們都等不及了。
他們都收起了帳蓬。
拿出了刀槍。
聚集到一塊。
等着你領着頭向城市出發哩。”
老不死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又對仍跪在自己腳畔的衆妻揮揮手,腳踢踢,將她們全部驅趕出了帳蓬,對易容和珍妮說:“想活命嗎?那我們做個交易吧?”
“怎樣交易呢?”
易容對死到臨頭還在張牙舞爪的老不死,投去輕蔑的一瞟。
戲謔道。
“放了我們吧。
我們都還年輕。
渴望活着哩!
活着多好呵,活着比死了好哩!放了我們吧。”
“想活?容易容易,容易得很。”
見所謂的國內公安部特派員,大名鼎鼎的易容先生,在死亡面前同樣嚇得連連求饒,老不死的不禁得意地狂笑起來:“那你給國內公安部首腦發報,讓他立刻送五百條好槍,五百斤好鴉片和五百萬人民幣來,我就饒了你倆的性命。
這麼鮮嫩可口的美女喲!
我還真捨不得哩。”
突然,老不死的呆住了。
因爲,易容和珍妮不知何時已出了鋼網?
正站在自己面前。
他不相信的朝鋼網看去,鋼網好好的,沒有一點破處或缺口;而剛纔站在自己身邊的馬鞍姑娘,此時正在鋼網中掙扎嚎啕:“唔,唔,老、老頭人,救、救命,救命哇。”
他又望望易容和珍妮。
仍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媽的!
世維組織通過美國中情局,重金購買送來的所謂防“原子彈鋼網”
竟是這般輕易讓人進出的廢品模樣?
這不是拿咱烏斯滿的孫子,西部響噹噹的馬匹部落頭人開涮嗎?
對,那會兒看通過美國的海事衛星轉播的央視節目中叫什麼來着?哦,對,是忽悠,叫組團忽悠咱來啦?
老不死的仇恨地。
死死的盯住了眼前的國內公安部特工。
慢騰騰舉起了雙手。
可易容比他快了一步。
意念一動。
呯!
一聲輪胎爆胎般的屁響,老不死的像被他親手殺掉的八妻那樣,瞬間爆裂成了無數殘片血塊,在帳蓬裡紛紛揚揚,騰騰落下。
老不死的半支斷手和一片頭蓋骨,先後重重地砸在鋼網上。
嚇得馬鞍姑娘一聲尖叫。
雙眼皮一翻。
真正死了過去。
珍妮一擡手。
呯呯呯!“掌心雷”的一梭子達姆開花彈,擊在馬鞍屍體上,炸成了一團蜂窩;她再一擡手,呯呯呯!“掌心雷”又一梭子達姆開花彈,擊中黑羊羔皮箱。
啪啪!
呯呯!
嘩啦啦!
皮箱裡的鈔票電臺什麼的玩意兒,都齊齊跳向空中,再散成碎屑,紛紛落下。曾經是那麼神聖不可侵犯的大帳蓬裡,一片狼藉,遍地死屍,硝煙瀰漫。
“走!”
易容將珍妮一拉。
一掀帳蓬門縱身跳出。
幾十枝黑洞洞的槍口和雪亮的長刀,正對着她們。
“抓住這二個女條子,她們殺了老頭人,是暗探。”
人羣中有人在嘶叫:“兄弟們,上,誰抓住讓誰玩個痛快,上呀,爲老頭人報仇呀。”呯,有人朝天開槍,人們涌了上來。
易容迅速地左右一瞅。
拉住珍妮騰空而起。
踩着人們的頭頂朝遠處逶迤的天山山脈奔去。
被激怒的人們,紛紛跳上馬背。
一夾雙腿:“得兒駕,駕!駕!”風馳電掣般緊緊追去。馬匹部落也非浪得虛名,長年的金戈鐵馬生涯,使其牧民們個個都成爲了絕頂的駕馬高手。
但見。
易容和珍妮踩着雲頭在半空中馳跑。
眼紅紅怒火中燒的騎手們,則在地上鞭子起落催馬狂奔。
天上地下。
兩股煙塵幾乎是齊頭並進。
直卷向天山而去。
易容冷眼瞟瞟下面的追兵,時不時的朝最後面的騎手開槍,擱倒幾個。驚馬拖着死人或活人的雙腳亂撲亂竄,蕩起更大的煙塵,惹得更多的騎手報仇心切,咬牙切齒的跟蹤追來。
一抹平川的草原漸漸落到了後面。
巍然屹立的天山山脈到了。
易容拉着珍妮降下雲頭。
“快!”
她喊着珍妮:“站在我後面”一提氣,氣沉丹田,雙目凝聚,迅速將自己的雙手插進一片隆起的山崖壁,注視着越來越近的追兵們。
只見。
先到的騎手們正死命的揚着鞭子。
驅趕着胯下的馬艱難地爬上山壁。
後面的追兵又紛紛趕到。
同樣驅趕着馬匹朝山上爬來。
一時,人頭涌動,馬嘶聲聲,打破了黎明前大戈壁灘沉寂千年的黑色平靜。
眼見得追兵紛紛趕到,滿眼望下去,亂蓬蓬的一大片,都是些身強力壯的青年騎手,大約該有上千號人馬了。
說時遲那時快。
易容一發力。
一整條山脈被巨大的力量,從天山渾然一體的軀幹上摳出。
再被高高的掀起。
向着正在亂哄哄爬山的騎手們。
劈頭蓋臉的迎面砸下。
沖天的煙塵,像原子彈爆炸一般,徐徐的卷向了天空,最後,定格成一團巨大的磨茹雲,佇立在東方的西部上空,久久不散。
一切都平靜下來。
此後不久。
美英俄法中印六國聯名發佈公告。
爲反對恐怖主義和防止恐怖分子襲擊。
最近,六國在東方的西部進行了聯合軍演。
聯合軍演取得了巨大成功,特此宣告云云。
一架俄製伊爾大型運輸機、二架米格——巨風式戰鬥機和二架鴿式垂直起落直升機,出現在天邊,向着易空和珍妮疾駛過來。
巨大的旋風吹得珍妮跌跌撞撞。
她只得緊緊拉住易容姐姐的手。
才勉勉強強站住了雙腳。
飛機們陸續在平坦的地上停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