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道:“國家安全部的暸望哨,每天都這樣。”
他端着精巧咖啡杯的手朝窗簾揚揚,示意他們注意看簾子。原來,這看似輕薄垂地的窗簾,竟是一面環繞的巨大顯示屏。
簾子朝向大街的一面。
被設計成深灰色。
具有強烈吸取一切光波的作用。
簾子內面。
則是大屏幕的純黑色,不間斷的自動閃現出對方的距離,儀器儀表,瞭望人數,天氣情況,竊聽和窺視內容,色差等。
左下角的小框裡。
則不間斷的細閃出敵方的面孔,性別,高矮,儀器儀表的性價比,種類,出產地……
“以前。
他們用的是蘇俄和毛中國的監視器或發射器。
現在。
基本是國家安全部自己研製組裝的儀器儀表。
性能差不多,透視性強,可容易暴露自己。看來,國家安全部很自信,根本無所謂暴露不暴露,反正是在平壤,你發現了又怎麼樣呢?”
大使平靜的介紹。
彷彿在說一件與自身無關的事。
托特和約翰二人聽着聽着。
卻動了心思。
這美國佬兒也太自私了吧?
表面上是鐵桿兄弟,反恐聯軍,可這麼先進的高科技玩意兒,怎麼就不讓兄弟們也分享分享?
你要打薩達姆。
就以聯合國名義。
召集了衆兄弟爲你衝鋒陷陣。
你911遭了殃。
兄弟們紛紛伸出了援助雙手。
有錢的給錢。
無錢的給人。
跟在你後面,打得基地狂人鬼哭狼嚎,滿地找牙……再聯想到美國佬兒還有多少好東西躲藏着,沒拿出來共享,二人臉色便由睛轉陰。
“嗯。
聽說貴國的雌雄雙體研究。
近來取得了很大的突破呀?”
約翰局長陰陽怪氣的開了口。
“怎麼樣?
能給咱倆透透氣嗎?”
шωш.ttκan.¢ ○
大使一楞,見鬼,怎麼扯到這上去了?這是白宮、中情局和國防部的最高機密,他雖然貴爲大使,實則知之甚少。
大使支支唔唔間。
托特博士也笑呵呵問道。
“找到雌雄雙體人的基因了吧?
以貴國的財力和科技。
真正的雌雄雙體人怕已克隆出啦?不過,那比這窗簾要難多了。”大使還未回答,簾子顯示屏自動發出提示音,屏幕上閃出瞭如下字樣。
“警告!
發現國際刑警組織秘密偵察員。
在美國大使館草坪。
性別:女。
人數:二位。
年齡:十七週歲。
姓名:易容,東方國內公安部零號特工。
姓名:珍妮,蘇格蘭場殺手,中尉!警告,速報國家安全部部長閣下,二號觀察員樸實山,三號觀察員崔玉浩。”
托特一拍桌子。
糟糕糟糕糟糕!
怎麼就暴露了?
快叫她倆上來。”
約翰局長擡起手腕,連連呼叫:“老頭兒呼叫,老頭兒呼叫,快回答!”片刻,他的腕錶小揚聲器中響起珍妮的回答:“收到,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兒?”
“快上來。
你倆已暴露。
朝鮮國家安全部的觀察員,已收集到你倆的信息。
正在向其國安部長彙報。
快
上來!
快!
這是命令。”
正午。
大街。
商店。
民宅。
公園。
飯館。
送走托特博士和約翰局長後,一連幾天,不顧大使的警告,易容和珍妮都以外國觀光者的身份,悠揚的遊弋在平壤的大街小巷。
不錯。
就如托特和約翰警告的那樣。
二人的真實身份已暴露。
有危險。
朝鮮國安部的工作效率真令人吃驚,居然僅憑着一次短短的監測,就基本上掌握了對方的全部情況。
這種高難度的操作。
似乎連中情局和蘇格蘭場也自愧不如哩。
可易容和珍妮也不是吃醋的。
有危險就有危險唄!
再說,特工生涯哪能沒有危險呢?
刀尖上摘花。
槍口下微笑,這就是驚險刺激的特工工作呵。
呵呵,生活中就是這樣,有些事情挑明瞭,反倒好辦些。小姑奶奶就是特工,你又何妨?何法?何道?
初生牛犢不怕虎。
少年壯志不言愁。
疾步仗劍走天涯的二女孩兒。
壓根兒就沒把國安部放在眼中。
抓緊最後幾天時間。
期望在平壤能找到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爲了更好的行動,二人特地讓自己的的裝束平民化。
易容穿上了在平壤街頭常見的灰色衣裙,配上一頭飄逸的黑髮,一下子就顯得平常普通,彷彿就是平壤街頭常見的清純少女,那麼羞澀,趕路匆忙。往行人中一混,沒有人能認出她的身份。
珍妮呢。
則摘下了常戴的LV墨鏡。
小拎包。
以及胸前的卡地亞項鍊。
只保留了多功能腕錶。
只可惜她高挺的鼻樑,深凹的眼睛,雪白的皮膚和苗條的身材,無法改變或掩卸,只好如此羅。
不過這樣出現在街頭。
充其量人們看見的。
只是一個獨身旅遊的外國姑娘。
二人一前一後逛着。
正是下班時分,大街上的人多了起來。
一列排隊整齊的小學生唱着《金日成將軍之歌》走過。
一大羣男女青年工人走過。
正是無憂無慮的年齡,可誰也沒有戲謔談笑而是神情漠然;陸陸續續的中年人迎面走來,腳步穩重,行色矜持。
一位工程師模樣的中年女人,路過易容身邊時,忽然對她輕微的眨眨眼,即擦身而過。動作是那般細微,但仍被一直高度警戒着的易容查覺。
易容略一遲疑。
跟上去。
邊跟邊用腹語通知走在後面的珍妮。
“有情況。
跟着我。”
工程師繼續旁若無人的走着,車站到了,候車的人羣都安靜的等着,易容緊緊盯住了女工程師,她知道,混雜在人羣中的珍妮,也在緊緊的盯着自己,一切正常。
公共汽車來了。
人們秩序井然的排隊上車。
隊伍中的女工程師,忽然踉踉蹌蹌的往一旁走了幾步,倒了下去。
正在上車的人們呆住了。
瞬時大家便圍過來。
以爲是女工程師突然發病。
但即刻有人驚叫起來,一縷縷鮮血正從她口中泊泊冒出,越來越多。易容擠上去,扶住女工程師,珍
妮站在她倆身邊。
女工程師臉色迅速枯黃,渾身顫抖,眼瞼低垂。易容立刻發現這是一種城市裡少有的眼鏡王蛇的蛇毒中毒症狀。手指一飛,她立即封了女工程師的血穴,出血被制住了,淹淹一息的女工程師。
微微地睜開了眼睛。
她一眼看到易容。
眼睛一亮。
身子往上一挺想說什麼。
可喉嚨裡只咕嘟咕嚕的響了幾下。
便身子一歪。
頹喪的重新閉上了眼睛。
人們慌亂的跑開了,幾乎同時,隨着磣人的警報,二輛標着“平壤防總巡邏”字樣的巡邏車,奔馳而來,在女工程的屍體前停下。
幾個全副武裝的女青年拿着擔架下來。
將已嚥氣的女工程師擡上了巡邏車。
易容正要走開。
一位面色嚴峻的女巡邏隊員走到她身前敬了個禮。
指指大開的巡邏車門。
示意她上車。“爲什麼?”易容問:“我與她沒任何聯繫,爲什麼要我上車?”女巡邏隊員再次敬禮,要求她上車。
易容冷笑一聲。
沒有理睬她。
兀自轉身走開。
二雙鋼鉗般的大手。
從兩側牢牢地箍住了她。
易容一扭頭。
看見兩個毫無生氣的強壯男人緊抿着的嘴巴。
“你們是誰?怎麼可以隨便抓人?”易容故意大聲嚷嚷着,掙扎着:“我犯了什麼法?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眼角的餘光一閃。
她瞟見人羣中的珍妮。
正不動聲色的靠了過來。
鋼鉗般的手更箍得緊了。
“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走。
我們是國家安全部的。”
臉色陰霾的矮個男人低聲喝道:“快上車!”
“我沒犯法,我爲什麼要上車?你們是國家安全部的就可以亂抓人呀?”易容左右環顧,示意珍妮不要急着動手。
誰知人們聽清了“是國家安全部的”
竟面露懼色。
紛紛退避。
溜之大吉。
這正是易容要的效果。
只見她雙手一抖,二個男人便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狗吃屎。沒想到旁邊那幾個巡邏姑娘竟不約而同的猛撲上來,訓練有素的架住了易容。
珍妮一個縱步上前。
先朝着地上的男人腦袋一個一腳。
將其踢昏過去。
再直奔易容而來。
嗨的一聲,片刻功夫,巡邏姑娘們都躺在了地上。
易容順勢往巡邏車上一縱,落在女工程師的屍體旁,快速的將她周身上下一搜,“走!”縱出車廂將珍妮一拉,飛步便走。
“砰砰!”
身後傳來無聲手槍沉悶的槍響。
易容扭頭一抓。
抓住一顆子彈。
另一顆子彈卻飛速的擊中了珍妮的右胳膊肘兒。
好在平壤的城市建設與世界各地的城市一樣,都是因地而宜。
朝鮮半島經長期地質時代多次發生的地殼運動、侵蝕作用和沉積作用,形成了山地、平原、山谷、海岸高原等多種類型的地形。而平壤市地處大同江下游平壤平原和丘陵的交接處,東、西、北三面都是起伏不平的丘陵。
這樣一來。
修建在丘陵地上的大街小巷縱橫交錯。
彎彎曲曲。
立即就吞沒了易容和珍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