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木魚肉質滑嫩鮮美,便是稱之爲天底下最美味的魚也不爲過,而且情木魚也只有情木山後山腳下的小河裡纔有,所以情木魚的珍貴可想而知。而那小河裡的情木魚之所以沒被人抓捕完,是因爲這情木魚非常不好捕捉,而且想要抓捕這情木魚,還有一條規矩,那便是不能使用捕魚工具,更不能說拿漁網來網抓,單憑一雙手,想要抓住那情木魚,如果沒有一定的本事,任由你在小河裡折騰十天半個月,恐怕連魚尾巴也摸不着。
聽說以前有人爲了住到情木魚去換銀子,就拿漁網來兜魚,最後總會招來橫禍。這事兒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只不過一傳十十傳百,況且這情木魚就在疆城寺後山,有人說這情木魚其實是從天上銀河裡落下來的一種魚兒,是有仙氣的,因爲觸犯天條,所以才被扁下凡間,雖然凡人可以吃,可是,被抓到的魚,必須是靠人的雙手來抓的。
正是因爲這種種傳說,這小河裡的情木魚纔沒有滅跡。
冷無邪的武功輕笑見識過,也很佩服他的身手,可是他抓魚的身手輕笑卻沒有見過,看着前面清澈的河水,輕笑也看到偶爾游來游去的情木魚,之前她也聽說過情木魚其實和普通的魚沒什麼區別,可是見到之後,還是有些失望,這情木魚不僅不好看,甚至比一般的魚還醜。
黑色的魚身,魚頭很大,而且凹凸不平,如果不是因爲這魚的美味傳遍天下,輕笑肯定不會吃。
冷無邪已經下河裡好一會了,也才抓到一條情木魚,這情木魚果然不好抓,這種魚的靈敏姓恐怕是天底下最高的了。
只不過冷無邪到底身手很好,在小河裡折騰了小半個時辰之後,也琢磨出如何能更好地抓這情木魚的辦法了,因此不到一個時辰,那一早就備好的小木桶裡就有了十幾尾的情木魚。一條大概半斤重,十幾尾也有好幾斤了。
輕笑和寒逸風他們早就餓壞了,魚兒沒能那麼快就吃到,他們也只好先用些點心。周圍的景色很漂亮,空氣也很清新,輕笑也不那麼着急想要吃魚了。
看着正在忙碌的冷無邪,剛纔本來是讓無一下去抓魚的,可無一實在是沒有抓魚的天賦,下去撲騰了好幾下,不僅魚沒抓到,還跌倒在小河裡,寒逸風和花落情手下的人也抓不着,最後只好由着冷無邪親自動手。
魚兒雖然抓着不少,抓魚的姿勢也很好看,可是,看到身邊和自己一樣悠哉地吃着小點心,看着自己夫君在河裡折騰的寒逸風,輕笑心裡不平衡了。他要是在一旁安分坐着也就罷了,這傢伙,還將帶來的爲數不多的點心塞了不少進他的肚子,吃了自己的點心,又要自己的夫君給他抓魚,烤魚,燉魚湯,輕笑心裡極度不滿。
其實輕笑也不是小氣之人,只是寒逸風的樣子實在是太欠扁了。你說他安定地待在一旁等着吃也就罷了,非要說這說那的,就比如他剛剛說的話,什麼叫南郡王如果當不成王爺了,日後當個漁夫肯定也餓不着自己的妻兒,什麼天底下的女子如果看到南郡王抓魚的風姿,肯定堵在南郡王府門外非南郡王不嫁。還說什麼早知道把南郡王來這兒抓魚的消息放出去,然後他把這兒圍起來,設一張桌子賣票兒,那些愛慕南郡王的女子肯定是花再多的銀子,也願意買一張票來觀賞南郡王抓魚的雄姿。
丫的,她自家夫君那麼辛苦,衣服都溼了不少了,而且還在河裡抓了一個時辰了,那麼辛苦地給他們弄魚兒來吃,吃魚的人還這般沒有良心,叫她怎能不生氣?
“寒逸風,你去把那木桶裡的魚清理乾淨,魚湯要燉久一點,把魚清理乾淨,然後燉湯,咱們也能早點喝道鮮美的魚湯。”
在寒逸風的嘴巴閉上之後,輕笑把碟子裡最後一塊鮮花糕拿了起來,指了指木桶裡的情木魚,讓寒逸風娶收拾。
寒逸風正欣賞着周圍美麗的景色,冷不丁聽到輕笑的話,看了她一眼,朝他身後的侍從說道:“沒聽到王妃的話嗎?去,趕緊把那些魚兒清理乾淨,動作利落一點兒。本少主還等着喝魚湯呢。”
話然爲自。輕笑語噎,她本意是讓寒逸風親自動手的,如果讓別人來做,她犯得着和他開口麼?吩咐無一或者花落情護衛一聲不就可以了?
看着輕笑怒瞪的雙眼,寒逸風像是沒感覺到她的不滿,轉過頭看了一圈周圍的景色,感嘆道:“果然不愧爲南疆最爲有名的地方,這裡的景色還真的很不錯。”VExp。
“寒逸風,你去殺魚,今兒個誰要吃魚,誰都得動手,你要不願意殺魚,這情木魚你就別嚐了。”喝了一口溫水,輕笑涼涼地斜着寒逸風,臉色毫不掩飾地表達她的不滿。
寒逸風和輕笑認識那麼久,早就知道自己剛纔的話得罪了這小姑奶奶,只不過他本來就是故意逗她的,聽到她的話,自然不會乖乖地聽。雙手還放在他受傷的腿上,滿臉淒涼悲傷地說着:“唉,這腿估計是好不了了,好不了就好不了吧,能夠在腿瘸之後嘗一嘗這名聞天下的情木魚,也圓滿了。得,我這就去殺魚,一不小心抓不穩那魚,剛好摔跤,於是碰到傷腿的話,那也是我的命。”
寒逸風的話說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如果不是因爲那雙深邃黑亮的雙眼盈滿了笑意,輕笑恐怕都會憐惜自責了。
可惜寒逸風眼中的笑意太過明顯,臉色的表情也太過欠揍,因此,他的話不僅沒讓輕笑自責憐惜,反而讓輕笑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抓起剛纔梅兒採回來的花兒直直朝他扔了過去。
如果不是冷無邪剛好從小河裡出來,在輕笑把花朝寒逸風扔過去之後,馬上就摟着她的腰身,不給她蹦過去,恐怕輕笑都會忘了自己現在是一個即將生孩子的產婦了。
寒逸風頭上插着好幾支花兒,手上也抓着幾支,看着輕笑鬱悶的樣兒,脣角的笑容更深,邪邪說道:“冷兄啊,雲輕笑這女人竟然要我去把那些魚清理乾淨,太沒良心了吧?這裡那麼多的人,要清理那些魚誰不會啊?偏偏要我這個傷殘人士去做,這不是欺負我嘛?還威脅我說不幹的話不給我魚吃,我都餓了大半天了,身子還那麼虛弱,正想着今兒個吃點好東西好好補補呢,哪想到餓了大半天,竟然聽到有人說不給我這個傷患吃東西,太欺負人了,冷兄,你公正一點兒說,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冷無邪無奈地拉着輕笑坐下來,讓無一和另外的兩個人去清理那些魚,才擡眼意味不明地看着寒逸風,好一會兒,也沒有說話。
就在寒逸風準備憋不住要開口之時,才幽幽地開口:“我家娘子說的有理,既然你想吃,幫點忙也是應該的。不然你一大男人,混吃混喝的,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混吃混喝?寒逸風指着自己,被那夫妻兩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他堂堂逸風公子,寒家少主,什麼時候淪落到要自己動手殺魚了?就算他曾經動手殺兔子殺野雞,那也是因爲在眀霧山的時候,他身邊除了他自己,再沒有一個人,爲了填飽自個兒的肚子,他才勉爲其難地動手做這些的。
如今他身邊有那麼多的人,而且他還是個傷患,雲輕笑這女人,不久擺明報復自己剛纔說了那些她不愛聽的話嘛。
“寒兄,我這匕首不錯,用它來清理那些魚,應該很好用。”冷無邪看着寒逸風忽青忽黑的臉色,眼中也染上濃濃的笑意,今兒個出來,果然是對的。這些日子悶在府裡,寒逸風面上雖然沒什麼,甚至是面對着他們之時,也表現得毫不擔心自己的身體,可是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裡的壓力有多重呢?
今兒個出來,他的心情明顯好了不少,雖然被輕笑氣得呱呱叫,可是,以前的寒逸風終於還是回來了。
輕笑看了冷無邪一眼,自然明白他眼中剛剛一閃而過的光芒是因爲什麼,笑吟吟地看着那個一臉鬱悶悲傷的男人,輕笑邪邪地說道:“逸風公子清洗乾淨的魚,肯定好吃得不得了,特別是那些魚還是英明睿智的南郡王抓到的。”
輕笑本來沒打算說後面那一句的,可是冷無邪的目光陰森森的,輕笑就算不用想,也知道這個男人因爲自己誇另一個男人而鬧彆扭了,儘管他也明白自己純屬揶揄逗弄他。
拍了拍寒逸風的肩膀,冷無邪不懷好意地笑着開口:“笑笑說的沒錯,逸風啊,去吧,快些動手,咱們都很餓了,你最近整天沒事兒幹,想必很無聊,今兒個正好讓你發揮發揮,若是有興趣,待會還可以讓你親自掌勺,當然,爲了不浪費這些好不容易抓到的魚,我會在一旁指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