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這個……”
聽聞裴軒翼問話,秦伊雲方纔猛然間回神過來,她在吃驚下竟是不知不覺將二十一世紀常用詞彙給帶出來了,這下該怎麼來和裴軒翼解釋啊?
貝齒輕咬紅脣,秦伊雲在沉吟片刻後,不由訕笑着看着裴軒翼道:“這個監控是什麼,我一時之間也和你解釋不清楚,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做一套出來讓你好好看看,你看過之後就會明白了。”
既是說不清楚,那唯一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了。
不過,秦伊雲這生硬的視覺轉換很明顯未在裴軒翼身上起到作用,漆黑眼眸若有所思的凝視着秦伊雲看了許久,裴軒翼言語間有些玩味的對秦伊雲說道:“小東西,你身上的秘密真是不少呢!”
“呵呵,還好吧!”
被裴軒翼盯着,秦伊雲只覺渾身涼颼颼的,淡笑着擺了擺手,秦伊雲不等裴軒翼再說什麼,便轉身看向雪狐,道:“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咱們現在的所作所爲也都在那聖師的掌控當中了?”
點了點頭,雪狐肯定的迴應了秦伊雲。
“現在我們怎麼辦?”
短暫沉吟,秦伊雲側目看向裴軒翼,輕聲問道。
敵人在暗他們在明,而且,他們無論在做什麼,別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們無疑就成了禿子頭上的蝨子,只能等着挨刀了。
“先去軍營吧!”
垂眸片刻,裴軒翼擡頭看着秦伊雲,緩聲道。
相較而言,最爲安全的地方應該就是大商王朝的營帳了,雖然大營也有可能被聖師的靈魂力量監視上了,但是,聖師等人卻只能看,不敢真正下手,而且,秦伊雲和裴軒翼兩人來時,軒轅燁還御賜了他們一塊金牌,此時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對於裴軒翼的用意,秦伊雲心間也明瞭,未有過多話語,精緻下巴微點,算是給了裴軒翼一個迴應。
大聖王朝邊關營帳。
“這雪狐果然是好東西,難怪千年時間只有這麼一隻出現啊!”
右側首位置上,滿頭白髮的赤袍老人滿臉垂涎之色的自言自語道。
此人雖是上了年紀,卻是駐顏有術,白蒼蒼的頭髮下卻是一張三十幾歲的年輕臉頰,他對面容過於關注,反而忽視了手的保養,輕放於膝蓋上的雙手滿是褶皺,再配上鮮亮的赤色長衫,甚是詭異,讓人看了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邊關坐鎮的大聖王朝聖師。
在他的面前放着一個水晶球般的東西,淡淡的熒光籠罩其上,而秦伊雲和裴軒翼兩人的身影清晰的呈現在了水晶球內。聖師身子微動,那水晶球瞬間消失當場,那圓球和其內的影像不過是通過聖師的意念凝聚而成的,意念消散,具象隨之消失不見。
“這雪狐已修成靈性,不僅認主,還能明辨是非,我看聖師就不要再去
打他的主意了,免得最後抓不到狐狸反而惹得一身騷。”
上位,一身白色長衫的俊逸公子沉聲對聖師吩咐道。
此人聲音雖是輕緩,且言語間臉頰上還帶着淡淡的笑意,但是,當聽了他的話之後,聖師整個人不由都嚴謹了許多,斜靠在椅邊的身子也坐正了很多。
“少主,屬下知道事情的厲害,定然不會輕舉妄動的。”
“恩,這就好。”
在得到聖師的保證後,白衣男子纔算滿意的點了點頭,脣間隨意的迴應聖師道。
“乾爹,這一次那秦伊雲是不是難逃迷魂大陣,定會死於其內?”
淡粉色身影一閃,水靜柔嬌笑着依偎到聖師身側,紅潤輕抿着,詢問聖師道。
眼見水靜柔這般,蒼尤的臉色瞬間冰寒下來,奈何此時水靜柔眼睛裡只有聖師,根本就沒有留意到蒼尤的神色變化。
“那是必須的,就算她秦伊雲再如何厲害,只要到了我這迷魂大陣中,定會讓她迷失了心智,瘋癲致死。”
蒼老的大手摸了摸水靜柔滑嫩的小臉,聖師一臉自信的對水靜柔說道。
“秦伊雲不能死,迷魂大陣中只需將她擒住即可,萬不要傷害了她的性命。”
這時,白衣男子突然開口,用命令的語氣對聖師說道。
“這……難道說這秦伊雲留着對少主還有用處?”
稍稍遲疑,聖師有些底氣不足的詢問白衣男子道。
不曾想,聖師的話剛剛說出口,白衣男子臉頰上溫煦的笑容瞬間消散開來,雙眸犀利的望向聖師道:“什麼時候開始,本少主的事情還要向你彙報了?”
聽聞白衣男子話語,聖師不由嚇得一把推開了貼在身邊的水靜柔,猛然間從座椅上站起身來,躬身戰戰兢兢地說道:“屬下絕無要干預少主您的意思,屬下只是感覺奇怪,爲何少主想要留那秦伊雲一名罷了。”
聖師話音落下,白衣男子卻是負手靜靜站立,半天沒有說什麼,在這片刻的沉默中,聖師卻感覺仿若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一般。
別看平時的時候這烈焰赤錦總是笑眯眯的,在烈焰魔殿中除了殿主,另外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就是他了。
“這些年你遠離烈焰魔殿呆在大聖王朝,私底下偷偷做了不少決定吧?”
“操縱兩大家族忙活了那麼久,那寶藏你可找到了?”
轉身,白衣勝雪一陣翻飛,烈焰赤錦冷冷的盯着聖師沉聲問道。
當年聖師主動請纓來到大聖王朝爲殿主尋找寶藏,解救殿主真身,十幾年的時間過去了,寶藏的事情遙遙無期,這聖師在大聖王朝倒是過得順風順水逍遙自在。
聽聞烈焰赤錦話語,聖師先是微微一愣,不等腦海中想出一個所以然來,聖師已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不停給烈焰赤錦磕頭求饒道:“少主饒命啊,屬下並非有
意隱瞞不報,只是那藏寶圖還未拿到手中,便被孤獨夜和秦伊雲搶了去了,屬下有心向殿主邀功,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這些時日屬下一直在追查寶藏的事情,屬下本想着將那寶藏追回之後再向殿主彙報的。”
往日高高在上的聖師此時也變成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行兵走卒一般,匍匐在烈焰赤錦的腳下不停顫抖着。
稍稍停頓,烈焰赤錦的語氣也稍稍緩和了許多,薄脣勾起,一絲溫煦的笑容在柔和俊逸的臉頰上盪漾開來,“哼,實話告訴你,蒼尤並非別人,他乃是本少主的義弟,是殿主親收的義子,你的所作所爲皆在本少主的掌控中,不要妄動什麼小心思,不然,到時丟了性命,連你自己都還矇在鼓裡呢!”
“什麼?蒼尤他……?”
猛然間擡頭,聖師臉頰難掩錯愕的望向那一身青色長衫的陰柔男子,脣角抖動了半天,卻是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不僅僅是聖師,就連和蒼尤朝夕相處的水靜柔亦是有些迷迷瞪瞪的看着蒼尤,眼神間滿滿當當的都是疑問。
曾經他許諾要帶她遠走高飛,說要撐起屬於他們的一片天,那時她只當他是在說大話,根本就沒有過多理會,現在想來,他那些話竟都是發自內心深處,乃是肺腑之言!
她呢?她在他面前又做了些什麼?
牀榻上不停的更換着陌生男子,就算是現在,她還當着他的面對聖師投懷送抱。
或許,她的命就是如此吧?並非上天沒有眷顧她,不過是因爲她自己的原因沒有抓住手邊稻草罷了。
“本少主有急事需要趕回去,從今以後,這裡事宜全然聽蒼尤命令。”
“有一點你們兩個都要牢記,秦伊雲的命是我的,你們誰也不可以動!”
語落,白色身影隨之詭異消失在當場,待得聖師等人再擡頭時,營帳內早已沒有了烈焰赤錦的半點氣息。
從地面上爬了起來,聖師步履有些蹣跚的來到蒼尤身側,皺紋滿布的大手緊抓住蒼尤胸前衣襟,惡狠狠地說道:“你把本座坑的好苦啊!這麼些年,本座硬是沒有發現,你竟還有這麼一層身份?義子,義子……”
當聽到烈焰赤錦宣佈蒼尤身份的時候,聖師心底的謎團已是全然解開來,並非他做事不夠周密,而是因爲身側有這麼一個危險的眼線,他竟是沒有發現。
青色錦袖微動,蒼尤有些嫌惡的將聖師蒼老的大手從衣衫上拿開,陰柔臉頰似笑非笑的瞥了聖師一眼,陰測測的道:“聖師,你要搞清楚了,現在你是什麼身份,而我又是什麼身份。殿主+義子也是你這種人想碰就能碰的?小心我那天不高興了,要了你的狗命!”
雖心中不甘,聖師的手在半空僵了半天,最終還是硬生生的收了回來,烈焰魔殿尊卑有別,階級森明,他小小的一個長老還沒有膽量向新少主來挑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