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歷史長篇中記載的元帥,面前站立的這位倒是年輕俊朗很多。
一身白色戰袍穿於身上,俊朗的面容不過是三十歲出頭,身材魁梧健壯,見到秦伊雲和裴軒翼兩人這白袍男子也未有半分阿諛奉承,面頰上滿是治軍的嚴謹。
“白木。”
“不知兩位怎麼稱呼?”
牢門前站定,白色披風呼啦一聲被男子甩到了身後,兩手抱拳,朗聲對秦伊雲和裴軒翼兩人說道。
“秦伊雲。”
“裴軒翼。”
眼前人既是如此爽朗,秦伊雲和裴軒翼也絲毫沒有小家子氣,直截了當的迴應白木道。
聽聞二人迴應,白木臉色未有絲毫變化,長居邊關,白木根本就不知道皇城內新起的秦大小姐和八皇叔裴軒翼。
“不知你們二位此次前來邊關所爲何事啊?”
“難道說,你們就是皇上信中所提到的援兵?爲何只見你們二人,卻未見其他人馬?”
短暫沉默,白木言語間有些疑惑的訊問眼前二人道。
“此行確實只有我們兩個人,算不算救兵,也只有試過之後才知道啊!”
初來邊關,他們連聖師的迷魂大陣都未見到,如果此時誇下海口,到時候又對大陣無能爲力,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以秦伊雲做事的嚴謹,斷然不會如此作爲!
得到秦伊雲迴應,一抹失望不由在白木俊朗的臉頰上一閃而過,周身的氣息隨之也低迷了很多。
行軍打仗十餘年,雖說有敗也有勝,但是,像是這次這般無從下手還是第一次。
那迷魂大陣結結實實的擺在兩軍交戰的地方,卻又無形無質,任你空有一身武力卻是老虎咬刺蝟,根本就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白木將秦伊雲二人引于帥帳內,簡短和秦伊雲講解了下邊關戰況,而後,又吩咐人給秦伊雲和裴軒翼兩人準備了飯菜。
“僵持這些時日,元帥可曾見一紅袍男子現身敵軍中?”
白皙玉手將竹筷輕放於桌面上,秦伊雲擡眸看着白木詢問道。
“你說的可是大聖王朝的孤獨夜?”
秦伊雲未直說,白木卻是一口叫出了孤獨夜的名字。
當聽到孤獨夜這三個字從白木口中說出來的時候,秦伊雲整顆心不由重重一沉,一股不好的預感升騰而起,“孤獨夜確實身着紅色錦袍,難道說,此次兩國間的戰事真由他挑起不成?”
聽聞秦伊雲問話,白木不由連連擺了擺手,言語間急切的說道:“以孤獨夜的性格和爲人應是不會做出這種事來,莫說本帥未在戰場上見到孤獨夜,就算是真的遇到了,本帥也深信,他是有難言之隱的。”
白木語氣間的肯定不由讓秦伊雲微微一愣,
紅潤脣角抿了抿,秦伊雲有些遲疑的問道:“你……認識孤獨夜?”
看眼前男人這架勢,如若不是秦伊雲瞭解孤獨夜,她還以爲白木和孤獨夜是失散了多年的兄弟呢!
“我們兩個算是不打不相識,此人雖生性散漫,帶兵打仗卻很有一套,那幾年的時間,本帥鎮守我大商王朝的邊關,而孤獨夜則是帶兵與本帥遙遙對峙,那時也是年輕氣盛,從起初的仇視,到後來的好友相稱,直至最後的生死之交。”
言及過往,白木不由一臉沉醉,仿若那一段日子是他和戀人的幸福生活一般。
邊關地界遼闊寬廣,人的情感隨之也會豪放淳樸很多,這也是爲什麼,白木在此處一呆就是十年的時間。
一打問竟就找到了孤獨夜的知己好友,秦伊雲言語間難掩急切的追問道:“那最近這一段時間你有沒有聯繫過孤獨夜,哪怕是見到過他也可以啊?”
沉吟片刻,最終,白木在秦伊雲期望的眼神注視下,仍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孤獨夜還在大聖王朝的話,定然不會讓他們這般爲所欲爲吧?”
聽聞白木的呢喃聲,秦伊雲的心微緊,這白木不知孤獨夜的蹤跡,她秦伊雲卻是清楚明白的知道,孤獨夜已然回了大聖王朝。
如此看來,孤獨夜很有可能出了意外了!
又是一陣寒暄,白木因公務在身離開了,只餘秦伊雲和裴軒翼兩人對坐於大帳中。
起身,秦伊雲緩步來到大帳邊,透過小小窗口往外看去,漆黑天幕下,璀璨的星星仿若寶石一般閃動着耀眼的光澤。
天幕上星光交相呼應,熱鬧非凡,可這夜色籠罩下的邊關卻寂靜荒涼的很,除了能看到零星的火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水眸無焦距的望着遠方,秦伊雲紅脣微啓,輕聲說道:“明日一早我想去會會那聖師,查探一下孤獨夜的消息。”
“恩。”
對於秦伊雲的要求裴軒翼沒有過多的說些什麼,只是淡淡的吐了一個單音節,算是給了她一個迴應。
並非不擔心秦伊雲的安危,只是在秦伊雲話還未說出來的時候,裴軒翼已然猜到了她的心思,既是已然知曉,此時聽起來就不會訝異了。
短暫停頓,裴軒翼仍是忍不住擔憂的對秦伊雲說道:“那迷魂大陣兇險異常,明日+你不可獨往,我要隨你一起去。”
背身對着裴軒翼,秦伊雲紅潤小嘴間深深地嘆息了一口氣,沉聲道:“這陣法聽起來虛無縹緲,總會有破解的辦法吧!”
“皇城一別,我們與孤獨夜有些時日未見了,而且,你我二人分佈大聖王朝的眼線都未有孤獨夜的消息,恐怕他凶多吉少啊!”
看着身側佳人憂心如此,裴軒翼心頭酸溜溜的,即心疼秦伊雲,又怨着孤獨夜,可
他的情感根本就左右不了整件事情的發展,如若秦伊雲執意前往,他也只有乖乖跟隨的份……
東方白晝破曉,秦伊雲和裴軒翼已然辭別了白木,步行朝着兩軍交接的地方走了過去,露珠懸掛於草尖,將落未落,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動着七彩的光澤,遠遠望去就仿若是熒光閃耀的寶石一般。
此時正值兩國交戰的關鍵時刻,可秦伊雲和裴軒翼兩人在來到邊關後卻是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只有晨間殘餘的白色霧氣籠罩其上。
“這陣法都沒有一個界限嗎?”
在界碑處駐足,秦伊雲側臉看着裴軒翼問道。
如若這迷魂大陣是按照五行八卦的道理來設立,那麼,陣法周圍的天地能量應是有所呼應纔對,可此時他們站立此處毫無感覺。
頎長黑色鑲金邊錦衣微閃,裴軒翼下意識將秦伊雲擋在了自己身子後面,沉聲道:“往前走走吧,大陣應是就在前面了。”
裴軒翼話音還落下,眼前景象已是來了一個大變樣,枯草再逢春般發出了嫩綠的小芽,腳下黃沙退卻,零星點綴在齊整整小草坪上的小花散發着陣陣幽香,斑斕蝴蝶上下翻飛……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所有都是那般真實,如若不是因爲早就知道此處有一個迷魂大陣,秦伊雲和裴軒翼兩個人恐怕也會認爲二次遇到了極地之巔了。
微側臉,秦伊雲和裴軒翼兩人深深對視了一眼,而後,齊步對着前面邁了過去,虎穴取子,他們不過是剛剛來到老虎的巢穴邊緣罷了!
隨着秦伊雲和裴軒翼兩人腳步深入,周遭景象也迅速發生着變化,樓房林立,車輛在平坦的公路上川流不息,偌大的霓虹燈跳躍閃爍着七彩的光澤……
“這……竟然是二十一世紀的場景?”
訝異的盯着周測,秦伊雲紅潤小嘴間下意識的呢喃道。
這迷魂大陣竟然也可以從人內心深處來抽取記憶的!
小區樓門被踹開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走進了房間,雙眼血紅的盯着屋內沙發上坐着的俏麗佳人,片刻後,兩人激烈的爭吵開來。
秦伊雲雖就站在咫尺遠的一側,但是,她卻聽不到反內兩個人究竟在吵些什麼,只能從兩個人的動作上面判斷,他們兩個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言辭也是越來越激烈。
這時,醉酒男人猛然間抄起桌邊上的空酒瓶子,狠狠地對着女人頭上砸了過去,酒瓶碎裂開來,玻璃碎屑迸濺開來,喘息間,鮮紅溫熱的血液順着女人光潔的額頭絲絲縷縷的滑落下來,血是那麼的紅,女人臉頰是那般的蒼白,二者對比鮮明且詭異……
看到這裡,秦伊雲嬌小的身子壓制不住的微微顫抖開來,垂放於身側的白皙玉手緊握成拳,銀牙緊咬紅脣,直到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盪漾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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