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劃過一絲悲痛,直到現在,她依然還是不敢相信,那個長髮飄逸的女孩,那個在山頂上火熱與別人纏綿的女孩,居然是羅惜!
看着牆上的掛鐘已經指到了凌晨一點多,何靈兒卻絲毫沒有睡意。
這次回國,遇到太多人,太多事,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彷彿都想商量好了似的,全部湊到了一起。
而她,貌似捲進了一場陰謀中!這樣的感覺太過於強烈。父親何家輝的出現,他和龍彬的秘密接觸,和羅家的接觸,還有杜雲飛的出現,憑着直覺,她覺得龍家和羅家一定有事!
而且,這事情可能還牽扯到了軍方!
廚房裡龍彬忽然打了一個噴嚏,聲音雖然不是很響,卻依然將何靈兒從冥思中拉了出來。此時小腿已經疏通了血液,不再那麼麻了。
何靈兒走到廚房,看着龍彬揹着她利落的切菜,裝盤,開火,動作流暢而且優美。
就在這時,龍彬又是一個噴嚏,他難受的用手背蹭了蹭鼻子,感覺很不舒服似的。
“龍彬,你是不是感冒了?”
何靈兒覺得很有這個可能。這一路走來,他的外套敞開着,好幾次她想幫他拉上,都被他拒絕了。快接近年關的天氣,也是三九天了,穿得那麼單薄,又在山頂呆了那麼長時間,不感冒都有點奇怪。
“咦?你怎麼進來了?我沒事,剛纔切蔥花的時候嗆到了。出去吧,飯一會就好。”
果然,何靈兒看到他刀下面正在切的是蔥花,但依然有些不放心。
看着何靈兒欲言又止的,龍彬的脣角微微上揚,邪笑着說:“怎麼的?你想試試在這裡做是什麼滋味?”
一句話吧何靈兒氣的恨不得給他兩個大嘴巴子。果然,他一點正經的都沒有。
何靈兒氣的一轉身離開了廚房。
龍彬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卻覺得自己的頭疼得有些厲害。使勁的搖了幾下,用涼水洗了把臉,繼續的做飯。
何靈兒回到客廳,打開電視,看着午夜劇場。
電視上演的什麼,她還真沒往心裡去,眼神時不時的瞟向廚房。見龍彬動作利索,看了好一會才放下心來。
心想,或許真的是自己多心了。龍彬的身體素質那麼好,怎麼會感冒呢?這一想,心裡就沒那麼多的牽掛了,轉過頭來看電視上愛的死去活來的,女的甚至爲了男的割腕自殺了。
這一刻,何靈兒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尼瑪,這故事情節也太假了吧?現在的社會,還會存在爲了愛人割腕自殺的劇情麼?都是騙騙十七八歲小姑娘的眼淚的。
雖然這麼想的,她依然還是看的津津有味的。
龍彬把飯菜端上來的時候,何靈兒正笑得前俯後仰,很沒有想象可言。見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如此,龍彬的脣角微微上揚。
她總是這樣,不管多麼悲傷難過的事情,她總是很快就會緩過勁來,然後繼續嬉笑着過日子。這樣的性格其實在現如今的社會,還是蠻好的。
“別看了,過來吃飯吧。”
龍彬的話絲毫沒有把何靈兒給帶出來,她依然笑的很誇張,然後理都不理龍彬,繼續盤着腿坐在價值好幾萬的沙發上笑的不亦樂乎。
龍彬無聲的嘆息,走過去關了電視,環胸而立。
何靈兒正看到精彩處,咯嘣一下被人掐斷了,心情很是不爽。
一擡頭,龍彬冷燃的站在那裡,眼神像萬年寒冰一樣,何靈兒再多的怨言立馬煙消雲散了。
“我不餓!”
“吃飯!”
龍彬也懶得和她廢話,就兩個字堵他。
何靈兒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龍彬,龍彬也不搭理,冷冷的看着。
不到三秒鐘,何靈兒敗下陣來,灰溜溜的滾過去吃飯。
龍彬的眉宇間劃過一絲愉悅。
“先把薑湯喝了。”
聞着刺鼻的生薑味,何靈兒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這輩子她最不喜歡吃的東西就是生薑,可是看着龍彬冷冷的樣子,何靈兒不得不捏着鼻子,一口氣將薑湯喝完,完後像小狗一樣的吐着舌頭。
龍彬忽然覺得下腹一緊,所有的情/欲彷彿被打開了禁錮,一時間竄到自己的四肢百骸。這情/欲來的如此兇猛,彷彿被人下了藥一樣。
“吃飯吧。我先去洗個熱水澡。”
龍彬說完,彷彿背後有人追似的進了浴室,生怕晚走一步讓何靈兒看到他下面的彭起。
何靈兒覺得有些納悶,卻也懶得問,好像龍彬和她在一起,總是這麼反反覆覆的。她也懶得搭理,就那麼慢悠悠的吃着飯,腦海裡還回顧着剛纔的電視情節。
龍彬洗了一個涼水澡,雖然體內的**是控制下去了,可是頭好像更加的疼了。他覺得自己身體就像一個大火爐,不管水多涼,都交不熄體內的火。他覺得自己貌似真的感冒了。
嗓子眼火燒火燎的,彷彿一張嘴就可以吐出火來。這樣的他讓龍彬有些想笑,好像是多年不曾感冒了,這感覺怎麼如此的難受。
爲了能減輕頭疼,也爲了去去體內的熱火,他光着身子靠在瓷磚上,任憑着涼水從頭澆到腳。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龍彬一直覺得在火山口呆着,腦子昏昏沉沉的,卻渾身無力的靠在瓷磚上。
何靈兒飯都吃完了還沒見龍彬出來,覺得有些奇怪。這貨不會再裡面睡着了吧?洗個澡需要這麼久麼?
何靈兒一路小跑來到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
“喂,龍彬,你睡在馬桶上了?”
龍彬根本就沒聽清何靈兒說了什麼,只覺得她的嗓音很舒服,就好像一股甘泉注入,讓他昏漲的腦子多了一絲清明。可惜渾身無力,他也懶得動。
聽不到裡面的回答,何靈兒的眉頭緊緊的皺起,有些不安的情緒縈繞胸口。
“龍彬,你睡了還是傻了?說句話成不?龍彬!”
何靈兒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可惜依然得不到迴應。這時候何靈兒慌了。
“喂,龍彬!你開開門啊,衛生間的鑰匙在哪?說句話成麼?”
何靈兒急的快哭了,你說這龍彬也有意思,誰家的衛生間會把鑰匙拿下來的?偏偏,這衛生間的門上就沒有鑰匙,只能從裡面打開。
龍彬聽着何靈兒着急的聲音脣角微揚,這女人總算還是關心自己的。這麼想着,就含着笑那麼理所當然的暈了過去。
何靈兒急得團團轉,凌晨兩點多,她找誰去啊!車子還被高陽開走了,她的車子在原來住的地方,外面的出租車根本進不了聞濤山莊。
這時候,她才瞭解到什麼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怎麼辦?
何靈兒急的一頭汗,忽然想起了杜雲飛。是的,杜雲飛!
手忙腳亂的找出杜雲飛的號碼,也不管這個時間點人家起沒起來,就撥了過去。
那邊的忙音讓何靈兒的心一直揪着,她拿着電話,時不時的看着衛生間,就期待着龍彬下一秒鐘從裡面出來,然後壞壞的和自己說:“笨蛋,我和你鬧着玩的呢。”
電話一直沒人接聽,衛生間的門也沒有打開,何靈兒的心說不上什麼滋味,好像被人放在油鍋裡炸一樣的煎熬。
何靈兒忽然覺得這樣的等待不行,她必須要做點什麼。
電話依然播着,她卻把手機放在一邊,然後用盡全力的去撞衛生間的門,希望可以把門撞開來。
“砰”的一聲,何靈兒被門反彈了回來,渾身的骨頭彷彿被擊碎了一般,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無邊的恐懼包圍着她,彷彿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那痞痞的龍彬一般,她覺得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
深吸一口氣,再次朝門撞去。
由於衝力太大,何靈兒感覺自己的胳膊好像脫臼了,疼的有些麻木。可是一想到龍彬會出現的危險,她沒有在乎,依然再次拿着較小的身子去撞門。
“喂,靈兒,怎麼了?我剛纔在手術室。”
寂靜的夜裡,杜雲飛的電話聲顯得那麼清脆。
這一刻,何靈兒哭了,她很沒用的抓起電話,忽視右胳膊上的疼痛,哭着說:”乾媽,乾媽,你快來!龍彬出事了!”
何靈兒這一哭,可算是把杜雲飛給嚇着了。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何靈兒的性格還是蠻像樑一天的,堅強,很有韌性,基本上在任何困難面前都不會輕易認輸的。這樣的女孩子,假哭鬧一鬧還是有的,但是要說哭的這麼悲慘,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真出事了。
“靈兒,你先別哭。我馬上就過來。你乖乖等着,別亂動知道麼?”
杜雲飛那邊霹靂巴拉的什麼東西掉了一地,彷彿亂了手腳一般。這邊何靈兒聽着杜雲飛的話反而有了主心骨,眼淚雖然還是流着,卻也不那麼大聲哭了。
“乾媽,你帶着藥箱過來吧,我們在雪裡走了一個多小時,我怕他是感冒了。”
何靈兒沒有說他們還在山頂呆了將近一小時。這事對龍彬來說是恥辱,何靈兒根本不可能讓任何人知道,即使那個人是給自己感覺很親切的杜雲飛也是一樣的。
“你們胡鬧什麼呀?這三九天的,在外面走一個小時,搞什麼浪漫呢?等着,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