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晉寒簡直太厲害了,這衣服是他親手所制,這樣的手工和設計,天下無人能及!”蘭王妃驚歎的看着柳七七身上的衣衫。
柳七七低頭打量自己,這衣服是他親手所制麼?那麼他自己的衣服呢?也一樣是他自己所設計嗎?她有些盼望看見他,看見他一身大紅禮服的模樣。
當她和他同樣一身白衣站在一起的時候,當他爲她繫好衣服帶子的時候,她有些恍惚,似乎她和他天生就該在一起。
不知道換上一身紅衣,她和他站在一起,兩兩相望,會是什麼感覺?
外面響起一陣熱鬧的鞭炮聲,還有喧天的鑼鼓聲,柳七七被蘭王妃蓋上蓋頭扶了出去攴。
看着眼前的紅色,柳七七有些不適,她不喜歡蓋頭,這樣讓她看不清衆人的表情,而且她不喜歡這樣的紅色入目,讓她想起來很不吉利的血。
當年殺人的時候,她的眼中,就是這樣的血紅一片。
原本她以爲,她的生命中,除了殺人和爆破,已經沒有了別的,可是生下童童,她才知道,其實她一點也不喜歡殺人脞。
頓住腳步,她拉下了頭上的蓋頭,將蓋頭丟在一邊,她淡淡的道,“不需要蓋頭……”
蘭王妃有些錯愕,看着她驚豔的容貌半響,這才點頭,拉着她走了出去。
站在喜堂上,大紅蠟燭噼啪燃燒,所有人都爲她的容貌驚豔,現場頓時安靜起來。
風晉冉有些不安,焦急的走來走去,手中摺扇不住敲打自己的手心。
蘭王妃看出氣氛的不對,上前道,“怎麼了?”
風晉冉看了一眼柳七七的神色,有低頭附在了蘭王妃的耳邊,“寒他不見了……”
儘管聲音很低,可是還傳入了柳七七的耳中,她臉色略微一變,有些無措的握緊了自己的手。
“七七,你稍等一等,我已經派出了所有人去找他,或許是他忘記了時辰,這傢伙記心很差的!”風晉冉打着圓場。
柳七七點頭,嗯了一聲,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等着。
沙漏中的沙子,緩慢流逝,蠟燭一支已經染完,紅色的血淚堆積在燭臺上,所有人靜寂無聲,默默的陪着她一起等着。
天明時分,終於有人回來,對着風晉冉稟報,“王爺,主子他在客棧的房間,他不肯出來,我們都無法進去……”
“他不知道昨晚和七七成親嗎?”風晉冉怒吼,用眼神掃視着跪地的暗衛。
這笨蛋,不能說風晉寒受傷了,或者生病了嗎?
現在這個樣子,讓七七怎麼下臺?
也不知道寒究竟怎麼想,好不容易娶到七七了,竟然臨陣逃脫。
“主子知道,他說,他說,讓七小姐親自去見他……”那跪地的暗衛,結結巴巴的道。
柳七七站在那裡沒有動,似乎石化了一般,成爲一座雕塑。
“七七,寒他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走,我帶着你去見他,三嫂替你主持公道!”蘭王妃上前,拉住柳七七的手。
柳七七搖頭,白皙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她緩慢的拉下頭上的鳳冠,將所有佩飾擱在一邊,瀑布般的黑髮垂在腰間,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下,散發着水潤的光澤。
“不用了,謝謝你們……”她輕聲道,絕美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雙手互握,朝着房間走去。
“娘!”柳童童擔憂的叫了一聲,上前,拽住了柳七七拖曳的衣衫。
柳七七看着他,眸光無助,視線在柳童童臉上停頓了須臾,然後彷彿沒有看見他一般,徑直朝着房間內走去。
柳童童咬脣,小小的年紀,卻露出深沉之色。
他覺得,孃親這一次,受傷很重,不知道爹爹究竟怎麼了?竟然在大婚之夜掃了孃親的臉面。
客棧中,風晉寒一身紅衣,看着自己新郎的裝束,他失落的笑了起來。
天已經亮了,婚禮已經結束了吧,他沒有出現,她始終沒有出來找他。
沒有,沒有……
在心裡,她或許是牴觸嫁給自己的。
風晉寒,你究竟在等什麼,你究竟在期盼着什麼?她不愛你,一開始就不愛!
他雙手撐在桌子上,閉着眼睛,濃眉深深皺起。
門口傳來“嘭”的一聲,接着是門扉倒地的聲音,柳童童一臉怒氣的出現在門口,攥着拳頭,憤憤的看着自己的爹爹。
“爲什麼要欺負孃親?爲什麼?”柳童童怒吼。
風晉寒回頭,痛苦的看着柳童童,只是抿着脣,一言不發。
柳童童上前,握住了風晉寒的手,哀憐的道,“爹,娘走了,她一個人走了……”
“她去了哪裡?”風晉寒蹲下身子,抱住了柳童童。
“不知道她去哪裡,她換了衣服,就一個人走了,我想追上她,可是又被她甩開,爹,你這次真的傷到孃的心了!”柳童童埋怨的道。
風晉寒臉色一白,將柳童童抱的很緊,“對不起,我只是,只是……”
“爹,你什麼都不要說,我明白!”柳童童捂住了風晉寒的嘴巴,蹙眉道,“你只是害怕孃親不喜歡你,可是孃親不是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童童!”風晉寒低頭,聲音竟然帶着一絲哽咽,“我們去找你孃親,不管她喜歡的人是誰,我都會一輩子陪着你們,再也不計較什麼!”
“爹,你的選擇是對的,若是孃親真的不喜歡你,就不應該嫁給你!”柳童童握住了風晉寒的手,拉着他就出門。
柳七七並沒有走遠,她只是去杜家,最後看了一眼杜宇飛,留下了冰族的四大秘法之一的流雲掌,也就是雲影練的武功,最後離開了婺城。
整整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柳七七穿越了神女峰,來到了神女國。
這裡是女人爲尊的世界,特別是長的漂亮的女人,簡直可以呼風喚雨。
像柳七七這樣又漂亮武功又好的女人,簡直可以直接起義做女王,絕對一呼百應。
她走在大街上,看着一羣小朋友不停玩耍,這些小孩子都是七八歲的年紀,看穿着,絕對是富人家的孩子。
不過無一例外,她們都是小女生,個個神氣的對周遭的男孩子呼來喝去。
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們氣了爭執,其中一個指着對面的女孩兒道,“我孃親的舅舅的堂弟的女兒,是瑤雪女皇身邊最紅的侍女,這個東西是她賞給我們家的!”
“你胡說八道,這個東西是上官桃進貢給瑤雪女皇的,後來被瑤雪女皇賞給了我孃親!”
“你孃親只是一個罪人,瑤雪女皇怎麼可能賞賜東西給你孃親?”
兩幫孩子爭奪着,似乎是一個黑色的玩具,拉扯之間,不知道她們觸碰到什麼機關,“嘭”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其中一個孩子睜着眼睛倒在了血泊之中。
周圍的孩子嚇傻了,全部扔下那黑色的玩具,然後尖叫着一鬨而散。
柳七七蹙眉上前,查看地上小女孩兒的傷口,只見一個血洞,正汩汩的流着鮮血,她吃驚的瞠大眸子,快速的點了小女孩兒身上的穴道,然後轉身看地上的黑色玩具。
赫然,她臉色慘白無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上黑色的東西。
這哪裡是玩具?分明是一枚手槍,這手槍的型號她說不上來,離開那個世界已經太久,那個世界的變化日新月異,這樣的手槍在她還活在那個世界的時候,是不存在的。
可是這確實是一枚,真正的手槍無疑。
她拿着手槍,仔細翻看,最後在槍柄的地方看見兩個字的時候,險些暈倒。
兩個歪歪扭扭的字,姐姐……
她重重一震,吃驚的張大嘴巴,拿着手槍的手不住發抖,是雲濤,是雲濤的字。
雲濤的字怎麼會在手槍上面?這個奇怪的手槍,究竟是怎麼來到這個遠古的時代?雲濤他好不好?他在那個世界好不好?
她的任務失敗,組織上一定會派出新的殺手去刺殺雲濤,雲濤,你還好嗎?
你怎麼會變成毒梟?怎麼會?
柳七七眼淚洶涌落下,晶瑩的淚珠,落在手槍上面。
雲濤一定是知道自己魂穿的事情,所以將自己的字刻在手槍上面,想要傳達什麼信息。
可是雲濤,姐姐已經不是柳青青,姐姐現在是柳七七,姐姐要怎麼回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