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銀珠離開百花樓大廳,回到自己後院院子休息的時候,已是午夜時分。因爲她今晚除了檢驗這幾天她不在,由秋月親自教導並督促的瑜伽課如何。結果讓她很是以外,這些百花樓的姑娘們,練得很是刻苦,從她們的練習的動作來看,都很到位。如果不是刻苦練習,動作絕不會如此到位的。
然後在簡單交代讓她們以後自行練習,每晚只是例行檢查一遍之後,又和老闆娘找了個包廂,商量了百花樓內部的裝修問題。這一商量,就已是午夜時分了,睏倦有點襲來。
孟銀珠開了門,屋內漆黑一片,但是她覺得很不對勁。絕不是因爲幾天沒回來,就覺得陌生的感覺。絕不是這種感覺,好像是,好像是屋內有人。
“誰?”孟銀珠巡視漆黑的屋內,對着空曠的屋子喊了一聲。
啪!啪!啪!拍掌的聲音。
“警覺性到是不錯,不愧能從我那弟弟的手裡逃脫。”屋內一聲怪異強調普話的男聲想起。孟銀珠一聽,就放下了防備心,是可木。
“那個人是誰?”孟銀珠點燃蠟燭,蠟燭亮起,頓時看見牀+上坐着一個人,赫然就是那個混血突厥人可木。
“不能說。”黑色捲髮藍色眼眸的混血突厥人可木說道。
此時,孟銀珠想起,那天可木和那個少年對話的時候,很語言很是流利爽快乾脆利落,不像和她在一起時,老是沉默,偶爾也會回短短的幾個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你總能像我解釋解釋,你爲什麼會出現在我屋裡吧?”孟銀珠走到牀邊,不客氣的對他說,對他做了一個請離開的手勢。
黑色捲髮藍色眼眸的混血突厥人看到孟銀珠如此手勢,肢體語言是全國易懂通用的,他自然是看懂了。
他站了起來,搬了張凳子坐過來,孟銀珠也就坐到了牀邊。
“那天你說的話是真的嗎?”混血突厥人可木問道。
孟銀珠覺得莫名其妙,她對他說了什麼話?拋了個疑問的眼神給他。
“你說你可以幫我的忙?”可木看着她,認真的說道。
孟銀珠怔了一下,然後纔回過神來:“那是自然,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我一定幫你。”孟銀珠巴不得能幫他,看看這個混血突厥人在西幹要做什麼,他和那天那個少年突厥是友好的還是敵對的,他在突厥人當中處於什麼地位等等之內的信息。
從他的身上,可以得知另外一些突厥人的動態。
“我一定會給你珠寶的。”可木又認真說道。
孟銀珠心裡暗暗叫急,你有什麼事你就快說,很着急呢,但她面上不顯:“行,那你現在就給我,我怕你跑了。”
可木聽了孟銀珠的話,頓時從懷裡淘出了一串珠寶,遞給了孟銀珠:“給你。”
還真有啊,孟銀珠驚訝的接過可木遞給她的一串珠寶。這串珠寶是由一根銀鏈串成翡翠珠子的珠寶項鍊。翡翠珠子碧綠通透,圓潤光滑,煞是好看。孟銀珠一看就喜歡,頓時喜笑的收好了翡翠珠寶項鍊。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孟銀珠笑着對可木說道。
“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可木說道。
“叫什麼名字?”孟銀珠問。
“不能說。”
“什麼身份?”孟銀珠又問。
“不能說。”
“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你讓我怎麼找,我都不知道要找誰,我怎麼幫你找。”孟銀珠頓時來氣了,要不是剛纔他給了她一串翡翠項鍊,她還真以爲他在耍了她玩呢。
可木從兜裡掏出了一幅畫卷,遞給了孟銀珠:“你打開看看。”
孟銀珠狐疑的看着可木,伸手接過了可木遞給她的畫卷,她打開,是一幅畫像,“你找的就是上面的這個人?”孟銀珠指着畫像問可木。
可木點點頭。
孟銀珠看了看畫像,從畫像來看,是個青年突厥人,並不是全身像,而是頭部特寫畫像,帽子也是很普普通通的帽子,並不能看出其他的什麼信息來。如果要說特別的話,就是這個青年突厥人的面向看起來很好,不是凶神惡煞之輩,看起來像個好人。
“還有其他什麼可以說的嗎?你說得越詳細越好,你能說的你都說。你什麼都不說也可以,我可不保證什麼時候能找到這個人。你也知道,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找人的難度可就大多了。”孟銀珠放棄一個一個問他問題了,乾脆就讓他自己說出來。說出來之後,她再深挖一些其他信息。
可木聽了孟銀珠說的話,倒是認真的沉思了片刻,然後才擡頭對孟銀珠說道:“他可能會來百花樓,你只要讓信得過的人守在百花樓就行了。”
孟銀珠脫口而出:“難道你就不可以派過人守?非得要我?”
可木抿着嘴不說話。
孟銀珠緩了緩語氣,她現在可得好聲好氣的,就算有什麼疑問,也不能問,也許人家自有人家的打算,只是不方便告訴你而已。她要是唐突了可木,那她就從可木這裡得不到其他突厥人的動態了。
“你怎麼會認爲他來百花樓,這裡可是青樓啊。”孟銀珠原本是想問可木的,可是話說到這裡,靈光突然一現:“難道他好女色。”
可木頓時臉紅了,尷尬的點了點頭。
可真是個純情的孩子,孟銀珠看着可木,心裡暗暗笑道。
“然後呢?”孟銀珠耐心的問可木:“是不是隻要在百花樓等着就可以了。”
可木聽到孟銀珠的話,連忙搖搖頭:“不,儘快找到他,越快越好。”
“爲什麼要這麼快找到他,有期限嗎?”孟銀珠歪着頭,好奇的問可木,她覺得可木應該自己能找到畫像上的那個人的,但爲什麼他要她幫忙找呢?難道只是因爲她隨口的一句話,所以他才找自己幫忙的嗎?
可木一臉爲難,欲言又止。
孟銀珠一看這架勢,又知道肯定又是不能說之類的話了,於是就說:“我還是那句話,我找人的速度取決於你提供給我信息的多少。你要是想更快的找到人,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還有,我能問你,你爲什麼覺得我能找到你要找到的人,你就不怕我找不到你想要找到的人?”
“不止你一個人。”可木說道。
不止我一個人,孟銀珠聽了可木的話,迅速在心裡反應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也只是找人其中的一員嗎?按她在現代玩網絡遊戲的理解來看,這個可木就是個NPC,NPC發佈的任務不止一個玩家,換句話說,這是個公共任務。
還沒等孟銀珠反應過來,可木又繼續說了下一句話。
“我相信你。”可木很肯定的對她鄭重的點頭。
孟銀珠自然不會受寵若驚,她現在可不是那種缺乏自信,急需別人肯定而獲得自信的那種人。她認爲,她受得起可木的信任。不過,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信任一個人的,她可不會認爲,在古代,她可不會在類似特工行業組織裡那樣掛了號的,所以還是問問清楚的好:“你爲什麼相信我,還有,如果要快點找人,我可得需要人幫我一起找,請問,您畫像上的人需要保密長相嗎?”
可木回:“你的直覺很敏銳。”頓了頓,就才接着說:“不需要。”然後想了一下,又說道:“發現後先告訴我,不要,驚動他。”
孟銀珠這時才發現,可木說的話,並不是很連貫,她剛纔一連問了可木這麼多問題,這個可木是分開回她的,難道,他的普話並沒有她想象當中的那樣自如。如果是這樣,那她也就能理解他爲什麼說話老是那麼簡短了,感情他只能表達這麼多,但聽應該是沒問題的。
“你的意思是,畫像上的人不需要保密長相,也就是說,我可以把畫像上的人給和我一起幫忙找的人看。並且,找到畫像上的這個人之後,要先告訴你,不能驚動他。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嗎?”孟銀珠按照自己的理解,問了問可木,是不是這個意思。
可木點了點頭。
孟銀珠笑了起來,她爲自己的猜測準確而興奮。他不是故意裝啞巴,也不是故意沉默,更不是她想象中的以爲腹黑什麼的,他就是一個十六歲的混血突厥少年,並且是個普話說得並不流暢的突厥男孩。
“有消息了,我要怎麼聯繫你?”孟銀珠問道,然後她又想起一個她忽略的問題:“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而且怎麼知道這個房間就是我的,還有誰知道你來過這裡?”孟銀珠幾乎是一想到就馬上問。
可木聽了孟銀珠的話,開始先是沉默不語,後來像是想通了,忽而吹了一個口哨,頓時,從窗外飛進來一隻渾身漆黑的鷹,體長大約和手臂一樣長,神情冷峻,鷹嘴像尖銳的鉤子。
可木彎起手臂,這隻黑鷹停在了可木的手臂上。
“帳篷有氣息,它能找到。”可木說道。
孟銀珠知道可木說的意思了,因爲帳篷是他的,所以她把帳篷帶回來,並且在遇到星辰的時候,就讓星辰把帳篷找個人託放到自己在百花樓的落腳處。而這隻黑鷹是順着這個帳篷的氣息找到了這裡,真是太神奇了。這支黑鷹居然還能聞味,這隻鷹鼻可以和犬鼻相媲美了。
突然間,孟銀珠想到,既然這隻黑鷹能順着味道找到她的住處,那爲什麼不可以找畫像上的這個人呢,只要有畫像上這個人的任何一個長期接觸的物品就可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