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磊話音才落,幾個人飛速的衝上前去,薄靳熙伸手十分利落,拿着鋼棍,出手十分快很準。
可曹磊幾個人手中,也紛紛拿着鋼棍鋼刀,也容不得他小覷。
逆光下,莫長安只見一抹高大的身影,和幾個小混混廝打在一起。
不一會兒,曹磊幾個人紛紛被打得在地上嗚呼哀哉的嚎叫。
薄靳熙身上也掛彩不少,只不過現在他的關注點是莫長安,渾然不覺身上的疼痛。
他邁着修長的步伐快步走到墊子面前,迅速解開了繩索,不忘奚落一番。
“我不在你身邊,你就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
莫長安強撐着清醒,費勁的擡眸瞥了一眼薄靳熙,撇了撇嘴:“我都這樣了,你覺得說這個話合適嘛?”
“呦呵,你的意思是,你獨自答應了許晴兒,來這裡落得這麼個下場,還是對的?”
薄靳熙是又生氣又心疼,生氣莫長安的我行我素,沒有和他商量前來冒險。
心疼的是他從來沒有見過莫長安這幅慘樣,兩邊臉頰高高腫起,手指印還清晰可見,一定是沒少被揍,渾身上下也有不少青紫的淤傷。
真是該死!
莫長安真是沒有力氣和薄靳熙在這裡拌嘴,她嘖了一聲:“別廢話了,還是先走爲好!”
薄靳熙無語的冷瞥了一眼莫長安,剛抱着她起身。
突然,身後出現一個身影,狠狠的一鋼管打在了薄靳熙的腦子上。
“靳熙!”
莫長安驚呼一聲,和薄靳熙毫無防備的栽倒在墊子上。
曹磊跌跌撞撞的站在一旁,咧嘴破罵:“媽的,你個臭小子還挺能打,但這是老子的地盤,我們豈會讓你放肆!”
此時,地上被打趴下的小混混接二連三的爬起身。
薄靳熙緊閉眼睛,搖晃了一下頭腦,再睜眼時,視線清晰了不少。
他抱着莫長安站起身,轉身看着曹磊那幾個小混混,低眸看了一眼莫長安,沉吟一聲:“抱緊了!”
莫長安看着薄靳熙額頭上不斷的往下流淌鮮血,猩紅刺眼的血讓莫長安心中緊縮,心疼不已。
“靳熙,你沒事吧?”
“放心,你男人還沒那麼不中用,死不了就行!”
曹磊大手一揮,吼道:“都給我上,這臭小子已經受傷,撐不住多久的!”
一聲令下,幾個小混混直接手持鋼棍鋼刀衝了上來。
薄靳熙冷冷一笑,抱着莫長安在這荒廢的巨大工廠裡飛速狂奔,身後是一羣小混混追逐,個個揮舞着手中的鋼刀。
一旦被抓,後果不堪設想。
薄靳熙卻越跑越亢奮,從來都是他追着別人逃,這次反倒是被一羣小混混追着跑了。
不過,這樣才更有趣,才更刺激不是嗎!
薄靳熙抱着莫長安飛速在工廠中穿來穿去,身後一羣小混混窮追不捨。
莫長安被顛得七葷八素,暈暈沉沉的。
她看了一眼身後追着的人,又擔憂的看着薄靳熙。
他的臉色因爲失血過多而越來越蒼白,汗水夾雜着鮮血不斷順着臉頰滑落。
莫名涌起一股悲傷,莫長安看着薄靳熙這個樣子,看着這個形勢所迫,突然開口。
“你把我放下來吧,你抱着我,我們兩個都跑不掉!”
薄靳熙一直看着前方的路,這個偌大的工廠裡道路十分多,也很複雜,聽到了莫長安的話,鄙夷一笑。
“我是那種靠着女人脫身獨活的人!?”
“可是,你的速度已經在下降了,被他們追上,我們兩個人都沒有活路了!”
莫長安心中生出一陣悔意,“是我太大意,低估了許晴兒,本想將計就計,想要徹底的毀掉她,可是沒想到大意輕敵了,但這是我的事情,我不能連累你!”
“哼,這些話還是留着以後說吧,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死我也不會丟下你!”
薄靳熙說了一句,咬着牙抱着莫長安繼續狂奔。
莫長安心中微微震撼。
她是他的女人,死也不會丟下她……
這種關頭,莫長安心頭不再有任何的懼意。
剩下的全都是感動,他|媽的好想哭!!!
薄靳熙漸漸感受到體力不支,他咬牙堅持,將莫長安揹着繼續邁着已經有些麻木的步子。
就在身後的人即將追上來的時候,突然,從前方飛馳過來十幾輛黑色的悍馬,直接衝進工廠。
薄靳熙緊繃的神經,在瞬間徹底鬆懈下來。
裴少擎終於帶着人趕來了,瞬間,黑壓壓的一羣人從車裡下來。
其中一人瞧見了二樓還在不停追跑的人,指着大喊一聲:“少爺,在那邊!”
裴少擎眯着一雙危險的眼眸,渾身散發出陰冷的氣息,冷冷命令:“將那幾個人給我全部堵住,活捉!”
曹磊幾個人意識到不對勁,四散逃跑,已經沒空繼續追薄靳熙他們了。
薄靳熙鬆了口氣,將莫長安放下。
緊接着他腿下一軟,順勢靠在了旁邊冰冷的牆壁上。
莫長安擔憂的看向薄靳熙,他的臉色十分蒼白,臉頰上的血滴已經在結痂了。
她伸手扶住他,憂心問道,“你沒事吧?”
薄靳熙擡眸看向莫長安,輕笑一聲:“放心,死不了!”
在裴少擎他們絕對的優勢下,曹磊一行一共七人全部都被抓住,一個沒有逃掉,蹲在地上像是蔫了的茄子。
裴少擎靠在車旁,看着被人羣圍住的七個人,如陰鷲一般犀利的眼眸,在他們的身上來回打量。
此時,莫長安和薄靳熙一同下樓,走了過來。
薄靳熙冷冷掃了一眼地上蹲着的幾個人,輕聲開口:“我媳婦的臉,是誰打的?”
薄靳熙語氣很平常,一點也沒有憤怒和殺氣,卻讓幾個小混混全都顫慄起來。
“說!”薄靳熙低吼一聲。
其中膽小的小混混立即指着曹磊:“薄少,是……是曹老大幹的,我們都沒有動手,夫人的傷都是曹老大打的!”
“阿狗,你他|媽找死吧?”曹老大氣的惡狠狠的回了一句。
“我看是你找死!”
薄靳熙毫不猶豫的上前,一腳踹翻了曹老大,清冷的聲音令人顫畏。
他側目,看了一眼離得最近的一個兄弟,雲淡風輕的開口:“去,把這個傢伙的兩隻手給剁掉,哦,還有雙腳也不要留着!”
隨隨便便的幾個字,嚇的曹磊目瞪口呆。
他瞬間爬起身,哭着跪地求饒:“薄、薄少,我錯了,是我對不起您,對不起夫人啊!求求您,你讓我去坐牢也行啊,千萬不要剁掉我的雙手雙腳啊……”
此時的曹磊,全然沒有了剛纔的囂張狂妄,卑微的求饒猶如一條哈巴狗。
薄靳熙卻不理會,輕佻眉梢:“不剁掉也行,那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讓你動我薄靳熙的女人?”
“這……”曹磊面露一絲遲疑。
“去,還是剁掉吧!”
薄靳熙垂着眼,將指甲中的鑲嵌的污漬給剔除後,朝着身旁人吩咐一聲。
身旁的人,瞬間掏出了一把鋒利匕首,朝着曹磊走去。
那匕首泛着幽冷寒光,嚇得曹磊臉色煞白,渾身顫慄如篩糠。
“我、我說,薄少我說,是‘愷雅俱樂部’的一個高級女|郎,她帶着面具,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反正給了我們一百萬,讓我們做掉夫人,我們……我們真是財迷心竅,該死啊!”
不過恐嚇一下,曹磊就全盤招供。
莫長安輕蹙眉頭,十分疑惑:“凱雅俱樂部?不是許晴兒指使你們來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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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們不認識什麼許晴兒!”
“那你們有轉賬的賬號,以及和對方聯繫的電話號碼嗎?”莫長安細心追問。
“有,都在手機上,我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曹磊顫顫巍巍的將手機遞給了莫長安,然後一副真誠臉,不停的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是我對不起您!夫人,求您和薄少高擡貴手,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莫長安根本就沒有理會曹磊,而是看着手機。
她找出聯繫的電話號碼,又翻出賬號,走到椅子旁邊,用她的手機記錄下來。
這才嫌棄的將曹磊的手機扔到地上,殘忍笑了起來。
“原諒你們?剛纔你們可不是這個態度,如果換做現在跪地的是我,你們能夠饒了我嗎?”
“既然你們敢財迷心竅,就敢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負責,之前我也奉勸過你們,不要讓我翻身,不然你們的下場會比死還難受!”
“對不起,夫人,真的對不起,我們錯了,求求您原諒了我們吧……”
幾個人都忍不住抖了起來,腸子都悔綠了。
“不好意思,我莫長安向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語畢,莫長安側目看了一眼薄靳熙。
“靳熙,我累了,這幫人沒安好心,留着也是社會的蛀蟲,就廢掉他們之後報警吧!”
“好,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薄靳熙轉眼看向裴少擎:“聽見沒,你嫂子說廢掉他們,然後報警!”
裴少擎冷冷瞥了一眼薄靳熙,那眼神好似再說:女人面前,老子給你這個面子。
薄靳熙笑了笑,輕拍了一下裴少擎的肩膀。
“兄弟,這裡交給你了,我帶長安先去醫院!”
“好!”
話落,薄靳熙牽着莫長安準備離去。
裴少擎一揮手,好幾個兄弟拿出刀子走上前去。
瞬間,傳來了嗚呼哀哉的求饒聲和哀嚎聲。
曹磊惡狠狠的瞪着欲要離去的薄靳熙,心想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拉個替死鬼。
他用力的一把推開了身旁的人,從兜裡掏出水果刀,直逼薄靳熙。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