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範晢西走到冷司睿的辦公桌前,把咖啡放在他的面前。他手裡捧着另外一杯咖啡,順勢靠在辦公桌上,一副狂放不羈的摸樣。
“沒事。”
想到昨天亮出利爪的小野貓,冷司睿的脣角不由翹了翹。冷銳的黑眸中透出幾分暖意,不過範晢西沒看到就是了。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老頭子們可是已經蠢蠢欲動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會……”
“叩叩叩。”
範晢西的話被敲門聲打斷,他有些不爽的皺了皺眉頭,起身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門被打開,進來的是個兵蛋子。站在門口恭敬的朝着冷司睿敬了個軍禮,炯炯有神的眼睛裡滿是敬佩。
“報告首長,上頭讓您現在過去一趟。”
範晢西挑眉看向冷司睿,給他一個‘說曹操曹操就到’的眼神。
冷司睿的表情沒變,眼底一片坦然冷冽。
“馬上過去。”
“是。”
兵蛋子又敬禮,然後才一個向後轉,擺出跑步的姿勢跑開了。
“不知道會折騰出什麼幺蛾子,你自己小心一些。”
“放心。”
冷司睿勾脣露出一絲自信滿滿的笑,黑眸中一片淡然。顯然他並沒有把那些老頭子當回事,即使他們聯合起來掌握着A國的生殺大權。
那些老頭子們有個統一的名稱,就是參議院。總共有五個,每一個都戰功顯赫。整個A國都由他們支撐着,本可以爲所欲爲的五個人卻有個忌憚。
那個忌憚就是血刃。
之前說過了,血刃是一支隱秘部隊。最初提議創建這樣一支隊伍的是冷熙風以及謝麥輝,目的就是增強A國的力量同時牽制參議院的權利。
當時出現意外,所以只完成了一半。是後來冷司睿從冷熙風的手裡接手,在誰都不知道的狀況下秘密完成的。
這支隊伍越來越強大,自然也讓參議院的人越來越忌憚。
昨晚的事情讓幾個老頭以爲抓到了冷司睿的辮子,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找冷司睿過去。
冷司睿站走到參議院的門外,一旁的警衛看到他立刻恭敬的行了個軍禮。讓他稍事等待,然後轉身小跑着去通知參議院裡的老頭子們。
不到一分鐘警衛就回來,打開門讓冷司睿進去。
“報告,冷司睿上校前來報道。”
冷司睿站在門口,對着門裡面的幾個老頭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才走過去,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冷上校,你知道我們叫你來是爲了什麼吧。”
“是。”
“既然如此那就不拐彎抹角了,關於昨晚你缺席特訓驗收的事情,在神機營裡影響很大。爲了安撫那些通過特訓的新兵,我們想讓你讓他們參觀一下血刃的特訓。”
繞來繞去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要看一看血刃是怎麼特訓的麼。這些人迫不及待的要了解血刃,哪怕是特訓的過程。
冷司睿的心底冷然,表面卻很淡然。
“當然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讓血刃的人跟昨晚特訓通過的新兵來一次演習。如果沒辦法贏,那麼就沒有資格參觀血刃的特訓。”
聽到冷司睿的話,幾個老頭子的表情紛紛一變。
誰不知道血刃的強大,那些新兵雖然特訓通過,但還是菜鳥。跟血刃演習,肯定會輸得很慘。冷司睿這麼說,根本就是在變相拒絕。
瞥了一眼所有人的反應,冷司睿的眼底閃過一抹諷刺。
“這是我唯一的條件,如果考慮好了,可以找人聯絡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冷司睿說完就徑自起身離開了,徹底無視那些老頭子們變得難看起來的臉。
“喲,回來了。怎麼樣,老頭子想了什麼辦法?”
範晢西挑眉看向冷司睿,狹長的丹鳳眼上挑,勾出幾分妖嬈的氣息。他猜冷司睿這麼快就回來,一定是參議院的老頭子們吃癟。
“把血刃中成績最優異的十個人抽調出來,隨時待命。”
“有任務?”
範晢西立刻變得正經起來,眼底閃爍着興奮的光芒。這種無聊的日子他都要發黴了,如果有任務的話就可以去活動一下筋骨。那對於現在的他,可是極好的。
“昨晚通過特訓的有三十個人,你覺得他們篩選之後有幾個能留下?”
冷司睿忽然轉換話題讓範晢西有些始料未及,他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想到昨晚看到的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有一兩個能留下就不錯了,按照血刃的標準。”
冷司睿挑眉,脣角諷刺的翹了翹。怪不得那些老頭子要觀摩血刃的特訓啊,原來是已經認識到了自己手中最強的神機營在血刃面前卻依舊不堪一擊的事實。
“我說,到底集結他們幹嗎?”
“跟神機營的精英來一場演習,讓那些不服氣的菜鳥看看什麼叫精英。這次血刃中有一個要退伍吧,所以需要填補空缺。”
範晢西伸出手指着冷司睿,張了張嘴幾秒鐘之後才能說話:“你這隻狡猾的狐狸,竟然將計就計替自己挖掘人才。”
通過演習重新考覈一下那些新兵的實力,挑出血刃的替補。同時也讓那些菜鳥以後不敢叫囂,老頭子們也沒辦法再拿昨晚的事情刁難。
冷司睿勾脣,眼底閃爍着精明的寒光。
“呼,終於完成了一套。”
林雪莉拿過設計稿舉了起來,眯着眼睛看着稿紙上面的團,小臉上寫滿了滿意。這是這次珠寶設計系列的第一套:‘永結同心’,以普通的鑽石爲主題,增添了QR特有的創新。
“咕嚕嚕。”
肚子好餓,咕咕的叫聲讓林雪莉想起來她似乎還沒有吃午飯。看了一眼時間,林雪莉把稿子放進抽屜,然後拿過包包出去吃飯。
之前聽陳菁菁說公司附近新開了一家法國餐廳,很不錯的樣子。雖然是一個人吃午餐,但是林雪莉從來都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就決定去哪兒。
五分鐘後,林雪莉出現在餐廳裡。因爲過了吃飯的時間,所以沒多少人。她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招手找來服務生點餐。
白安妮從衛生間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走廊正對着窗口的位置坐着的林雪莉。
她正單手托腮,有些無聊的扭頭看向窗外。
看到那張臉,白安妮立刻憤怒起來,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過去。
“林雪莉。”
林雪莉皺眉,扭頭看向怒氣衝衝瞪着自己的白安妮。鳳眸中一片淡然,然後直接扭頭繼續看向窗外。那種任性大小姐,她選擇無視。
白安妮的怒火更旺,伸出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沒看到我在跟你說話麼?”
“哦。”
林雪莉懶洋洋的嗯了一聲,原本美好的心情也有些受影響。早知道會在這裡遇到白安妮,她就去別的地方了。
“林雪莉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那些照片是你找人拍的對不對?哼,別以爲沒有證據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今天我就要告訴你,什麼叫賤人有惡報。”
白安妮咬牙切齒的瞪着林雪莉,隨手抓過桌子上的茶杯朝着林雪莉潑去。
察覺到白安妮的動作,林雪莉的眼神一冷。迅速的側身,同時伸出腿狠狠的踢向白安妮膝蓋。
白安妮的身體失去平衡,直接朝着桌子趴去。手裡的杯子也失去了準頭,水全部潑在玻璃上。
“咚。”
這是白安妮的腦門撞在桌子上發出的聲音,疼的她一陣頭暈目眩。好不容易纔站起來,白安妮狠狠的瞪向林雪莉,揚手準備扇巴掌。
“啪嗒。”
白安妮一愣,呆呆的看着滴到自己衣服上的血跡。
“啊,流血了。”
沒錯,是鼻血。林雪莉正在流鼻血,就連額頭上也迅速的腫起了大包,摸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之前的騷動已經引起了爲數不多顧客的注意,這一幕自然是被所有人都看到的。有人沒忍住,當場噗嗤一聲笑噴。白安妮的臉色由青轉白,再變黑,像是調色盤。
“林雪莉,你等着,我絕對饒不了你。”
白安妮憤怒的伸手指着林雪莉,跺了跺腳然後捂着鼻子飛快的跑了出去。
林雪莉聳聳肩,眼底瀲灩着嘲諷的冷光。起身換了個座位,恰好服務員把餐點端了上來。看到美食,林雪莉的心情好了許多,吃的心滿意足。
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林雪莉把畫了一半的設計稿放進包包裡,然後下班回家。
讓她意外的是,冷家的客廳裡竟然坐着白安妮。
雙眼腫的跟核桃似得,應該是哭的太久了。額頭上一片青紫色,跟紅腫的眼睛相得益彰,就像是妖怪。
冷七七坐在白安妮的身旁,似乎是在安慰她。莊眉則坐在對面,臉上也掛着擔心的表情,只是那雙眼睛卻是冷的。
“媽,七七,我回來了。”
林雪莉上前打了招呼,然後就上樓去換衣服。等到她下樓,白安妮還在抽泣。
莊眉擡頭,有些爲難的看着林雪莉。
“雪莉啊,安妮說她的額頭是因爲你才弄成這樣的?你們兩個,鬧矛盾了嗎?”
林雪莉瞥了一眼白安妮,果然是來惡人先告狀的啊。還是這一招,她都不會覺得膩麼?而且還這麼幼稚,又不是小學生。
“對不起媽,是因爲今天中午我在吃飯的時候安妮氣呼呼的衝過來又在質問我上次照片的事情。已經表明跟我沒關係了,她還是糾纏不休。說是我陷害了她,還罵我惡毒。我這人脾氣直,也討厭被冤枉。剛好安妮拿着杯子潑我,我氣不過所以就躲了一下。結果沒想到,害的她磕在餐廳的桌子上。”
林雪莉聲音很輕,語氣裡更是透出幾分委屈。
她說的可是實話,沒有半句摻假。只不過被林雪莉這麼一說,理虧的自然就變成了白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