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引發滄月、西辰、北翼三國,成功開戰的最大誘因?
後背陰風嗖嗖嗖的卷刮,感覺會被自家的主子,壞壞算計的傻寶,血紅大腦袋倏地一個高擡,鷲眸猛眨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搖晃,享用完自己面前的青花瓷碟內,美味可口豆腐的球球,一雙滴溜溜轉動的彩色貂眸,則是“不懷好意的”掃瞅向了傻寶的青花瓷碟。
瞧見傻寶的青花瓷碟內,亦沒有了美味豆腐的存在,身軀肥嘟嘟的球球,噌的一下,朝着傻寶的右肩頭上躥跳了去。
鷲眸眨望向上官凝月的傻寶,尖銳細長的鷲嘴間,此時正含着半塊豆腐,半塊因爲上官凝月和軒轅焰的一番對話,還未來得及吞嚥進肚中的濃香豆腐。
小爪子朝着傻寶的鷲嘴間一伸,從傻寶尖銳細長的鷲嘴中,拽奪了半塊豆腐的球球,迅速跳下了傻寶的右肩頭,鑽進了黃檀木桌的桌底。
將拽奪來的半塊豆腐,朝着貂嘴中一個猛塞,肥嘟嘟身軀依靠於圓桌腿的球球,貂眸一個得意洋洋的眯閉起,表情美滋滋的吧唧咀嚼起了豆腐。
見此情形,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被調皮的球球以迅雷之速,奪走了鷲嘴間所含豆腐的傻寶,先是無語的瞪了一眼球球,接着大翅膀柔撫了撫上官凝月的柳腰。
血紅腦袋側歪的傻寶,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月主子,爲何傻寶會是引發滄月、西辰、北翼三國,成功開戰的最大誘因呢?”
“這個嘛…”纖纖蔥指朝着傻寶的腦門間,一個寵溺的輕點,容顏漾滿豔笑的上官凝月,嘴角翹起邪魅弧度的道:“待到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你哦。”
瞧見自家的主子,那一臉狡黠如狐的豔笑,聰明的血鷲之王傻寶,瞬間風中凌亂了。
因爲傻寶的心中,似乎隱隱約約的猜到了幾分--嗚嗚嗚,我說那個啥,偉大的月主子啊,您該不會讓傻寶…
就在傻寶風中凌亂的時候,毛茸茸爪子朝着桌腿間一抱,貂眸偷瞄向不遠處長長矮几的球球,將羞羞澀澀的聲音遞送進了上官凝月的耳內。
“親親小主子,那個,那個,那個…長長矮几上的香香豆腐,你們吃不吃嘛,如果你們不吃的話,就都給球球吃了吧?”
原來,向來貪嘴的小金貂球球,雖然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豆腐,亦搶了傻寶的半塊豆腐,可它卻還沒有過足饞癮呢。
所以,它開始打起了長長的矮几上,一碟碟濃濃的香氣繚繞,上官凝月與軒轅焰兩個人本準備開吃,卻又因爲送信血鴿的突然間到來,而暫停開吃的黃金豆腐。
“咳,我說球球啊…你就不怕將肚皮兒吃炸了?”
聽到球球羞澀澀的話語,嘴角一陣猛抽的上官凝月,啓脣回道的同時,邁着輕盈的蓮花碎步,朝着不遠處的長長矮几走了去。
與此同時,軒轅焰的身影則是迅速一閃,進入了長長矮几的對面,緋紅燭火豔麗的籠罩,雕花木門敞開的內室中。
待上官凝月將長長的矮几間,裝着濃香豆腐的無數個青花瓷碟,一一搬到了黃檀木桌上。
往肥嘟嘟身軀再次趴在了桌上,嘴角邊哈喇子直流的球球,以及龐大身軀貼於桌角,翅膀負於背後的傻寶面前,各自推送了兩碟豆腐之後--
軒轅焰從內室中走了出來,而軒轅焰的右手間則多了一張,寫滿龍飛鳳舞黑字的信紙。
軒轅焰的左胳膊一個淺揚,窗臺上受到了主人無聲召喚的血鴿,立刻飛離了窗臺,降落在了軒轅焰淺揚的左胳膊間。
軒轅焰先將寫滿黑字的信紙,朝着捆於血鴿腿間的小竹筒中一塞,接着白皙的右掌心,又緩拍了三下血鴿的腦袋。
“咕咕咕…”發出了輕叫聲的血鴿,當即飛離了軒轅焰的左胳膊間,躥向了被如水的月光,柔美浸染的深藍夜空。
血鴿躥向深藍夜空的同時,軒轅焰落座在了上官凝月的身旁。
臂膀朝着上官凝月的柳腰間一圈,容顏漾滿幸福笑意的軒轅焰,一個淺淺的垂首,薄脣含住了上官凝月遞送來的一塊豆腐。
薄脣品嚐美味豆腐的軒轅焰,左手也沒有閒着,捏起了青花瓷碟間的一雙銀筷子,夾了一塊香氣撲鼻的黃金豆腐,遞送向了上官凝月的櫻脣。
皎潔如水的月光,融着緋紅的燭火,將佈局清新雅緻的小樓,營造出了一種如詩如夢的氛圍。
柔柔的夜風嬉戲拂撩,紫色衣襬魅然的翩舞,柔順黑髮繾綣交織的上官凝月與軒轅焰,渾身上下亦盛瀉出了世間任何一支畫筆,都難以揮灑的惑心攝魂風韻。
瞅見容顏深情瀰漫,身軀親密的偎依,彼此喂送夜宵的一對壁人--
一隻腳踏入了小樓門檻內的某中年男子,實在不太忍心打破眼前的這一幅,溫馨而又纏綿的畫卷,可他卻又不得不打破。
“少幫主,少幫主夫人。”
兩隻腳全部踏入了小樓門檻內的中年男子,脣中恭敬喚道的同時,朝着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此時落座的方向走了過來。
此名身着一襲青色的錦衣,左腰間懸着一枚巴掌般大的翠玉,右腰間掛着一木製酒葫蘆的中年男子,乃西辰國境內的丐幫中,掌管着淨衣派事務的九袋東長老。
緋紅燭火的縈繞下,容顏嬌豔勝花的上官凝月,玉眸望向了朝着黃檀木桌邊邁步而來的東長老,如櫻紅脣溢出了銀鈴般的笑音:“東長老來啦,坐下,嘗一嘗我和軒轅焰所煎的豆腐。”
口頰濃香縈繞的軒轅焰,墨眸亦笑望向了東長老,薄脣內奏出了悅耳的磁性聲音:“東長老,嘗一嘗月兒用獨門醬汁澆灌的豆腐,再飲上幾口你葫蘆中的美酒,保證你今夜兒,做夢都在回味哦。”
東長老雖然對軒轅焰,心中極爲敬重。
可是他也知道,少幫主對待幫中的弟子,向來都如同親人,所以在少幫主面前無須太過拘束,否則反而會引起少幫主的不悅。
因此,一屁股落座在了椅子上的東長老,當即將其中一個裝着豆腐的青花瓷碟,迅速的拉拽到了自己的跟前兒。
捏起了筷子,往口中送了一塊豆腐,感覺濃香直傾肺腑的東長老,立刻忍不住翹起了大拇指,脣中由衷的讚歎道:“少幫主夫人用獨門醬汁澆灌的豆腐,口味真是人間一絕。”
灩波流轉的玉眸內,笑意燦若朝陽的上官凝月,將另外的兩碟濃香豆腐,朝着東長老的桌前一個輕推,啓脣柔聲的道:“東長老喜歡,便多吃點。”
“謝少幫主夫人。”東長老憨笑的謝音剛落,便迫不及待的往口中塞了一塊豆腐。
緊接着,東長老又取下了腰間的木製酒葫蘆,迅速的拔下了酒葫蘆的小木塞子,往脣中猛灌了一大口的美酒。
吃一塊濃香的豆腐,便灌一口美酒,東長老樂的是嘴角歪翹,雙眸眯成了一條直線兒。
姿態慵懶,脣角笑意盈盈,你餵我一塊濃香的豆腐,我餵你一塊濃香的豆腐,耳鬢時不時親密廝磨的上官凝月與軒轅焰,那被甜蜜幸福淋漓灌溉的心田,亦是無限的暖融融。
惟獨有一個小傢伙,它卻是不爽到了家,這個不爽的小傢伙便是球球。
典型的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球球,口中雖然在吧唧吧唧咀嚼着豆腐,可一雙貂眸正怒怒瞪着東長老的面前,那裝着濃香豆腐的青花瓷碟呢。
對於這一刻的球球來說,東長老絕對是一個大壞蛋兒,討厭萬分的跑來精緻小樓內,跟它搶奪濃香豆腐吃的大壞蛋兒。
小腦袋朝着青花瓷碟中一埋,加快了速度吞食豆腐的球球,準備趕緊吃完自己碟內的豆腐,然後跑去強搶東長老碟內的豆腐。
可惜,球球的如意算盤落了空,雖然與古靈精怪的球球,才接觸不到短短的一天,可球球貪吃的癖好,東長老卻已經瞭如指掌。
瞅見球球先怒瞪着自己面前的豆腐,隨即又埋頭加快了吞嚥的舉動,東長老便猜到球球那企圖搶食的壞心思了。
於是,東長老手中的筷子一個猛然揮動,將面前青花瓷碟內剩餘的濃香豆腐,一股腦兒的全塞進了自己嘴巴內。
吞嚥完自己碟內豆腐的球球,剛準備奔躥到東長老的面前搶食,卻發現東長老碟內的豆腐沒有了,而東長老兩邊的腮幫子,卻鼓的跟個圓饅頭一樣。
金燦燦的小鬍鬚兒,萬分鬱悶抖動的球球,一屁股跌坐在了桌面間,而它那怒盯向東長老的眼神兒,則似乎在無聲的吼道--你你你…球球算你狠!
東長老碟內的豆腐沒有了,上官凝月和軒轅焰的碟內還有。不過,球球縱然再貪吃,小爪子卻不敢伸向上官凝月和軒轅焰的碟內。
--萬一惹的小主子不高興了,下次躲起來弄好的,不帶它一起享用,那它可就虧大了。
血鷲之王傻寶的碟內,此時還剩有兩塊濃香的豆腐,而球球那一雙滴溜溜轉動的眸子,亦開始偷瞄向了傻寶碟內的豆腐。
就在球球的小爪子,開始蠢蠢欲動朝着傻寶面前伸去的一瞬間,已經被球球搶了半塊豆腐的傻寶,又豈會沒有提防呢?
尖銳細長的嘴巴,將裝着兩塊豆腐的瓷碟邊角一咬,傻寶的龐大身軀宛如利箭一般,躥向了先前送信血鴿逗留的窗臺。
抵達了窗臺的傻寶,將裝着兩塊豆腐的瓷碟放在了窗臺上。
身軀彷彿一座大山似的,遮擋住了放着豆腐的窗臺,腦袋一個低垂的傻寶,繼續慢悠悠啄吃起了碟內剩餘的兩塊豆腐。
被傻寶的高度提防動作,弄的幾乎歪嘴傻眼的球球,金燦燦小鬍鬚一陣抽搐後,腦袋一個無力的耷拉,用柔軟的小舌尖兒,舔起了自己碟內粘連的豆腐醬汁。
球球企圖搶東長老和傻寶的豆腐,結果卻慘遭兩連敗戰績的滑稽舉動,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並沒有錯過。
忍俊不禁,噗嗤笑出聲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將自己桌前那僅剩一塊豆腐的瓷碟,朝着球球的面前一個推送後,異口同聲的道:“球球啊球球,我們算是徹底服了你。”
瞅見尾巴一陣歡喜搖曳,小爪子將上官凝月和軒轅焰,所遞的兩個青花瓷碟一個攏抱,埋頭美滋滋吞食豆腐的球球。
嘴角猛抽的東長老,心中亦是忍不住笑語了起來。
--這個貪嘴的球球,肚皮都快圓成西瓜了,饞性卻還是那麼的足。它可真有一種…若不將自己活活的撐死,就絕不罷休的“勇猛”精神啊!
心中暗暗笑語的同時,東長老從椅子間站起了身來,那略呈蠶繭的左手,亦伸進了自己的懷內,從懷內掏取出了一張寫滿黑字的宣紙。
雙手捧着寫滿黑字的宣紙,朝着上官凝月和軒轅焰的面前,一個恭敬的遞送,東長老身軀微彎的道:“少幫主、少幫主夫人,你們要的資料,屬下與南西北三位長老,已經連夜整理出來了。”
“四位長老辛苦了。”
伸手接過宣紙的軒轅焰,斂起了原本的慵懶姿態,與上官凝月同時的坐直身軀之後,他們的雙眸共同掃瞅向了宣紙間的黑字。
宣紙間的黑字--乃西辰國境內,裝潢較爲豪華的酒樓和客棧,貨物齊全的水粉鋪和古玩鋪,樣式繁多的衣料鋪和乾果鋪,以及那隻要你走了進去,最少得以萬兩黃金爲賭注的賭坊名字,以及它們各自所處的具體方位。
宣紙間的黑字--還詳細描述了這些酒樓客棧,各個店鋪的掌櫃相貌,年輕,性格特點,以及具體的營業時間和歇業時間。
而宣紙間所羅列的酒樓客棧,各個店鋪,名字雖然不同,地點雖然不同,每日所賺的銀兩雖然不同,可它們卻有一個相同點,這個相同點便是它們的主人--鬼咒門的門主。
近幾年,西辰國境內,不少曾經名震江湖的武林門派,一夜之間上到派內掌門,下至派內弟子,全都離奇的失蹤了。
丐幫查找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卻始終一無所獲。
因爲,那些離奇失蹤的武林人士,就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 只能用八個字來形容,這八個字便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直到最近,丐幫這才查探到了一絲線索。有丐幫弟子無意中發現,那些離奇失蹤的武林人士,曾以恐怖喪屍的模樣,現身於江湖中殺過人。
西辰國的境內,只有一個門派,具有將人弄成恐怖喪屍的能力,便是那擅長以血下咒,行事陰毒殘暴的鬼咒門。
鬼咒門陸陸續續的,令不計其數的武林人士,一夜之間離奇消失的原因,竟然是將那些人,弄成了恐怖萬分的喪屍,這當中必定隱藏着驚天的陰謀。
爲了避免更多的武林人士,被鬼咒門弄成恐怖的喪屍,在江湖中掀起腥風血雨,丐幫一直都在秘密查探鬼咒門的基地,以便能夠成功瓦解萬惡的鬼咒門。
俗話說,狡兎有三窟,可狡兔若跟鬼咒門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了大巫。
因爲鬼咒門的窟,大大小小加起來,光是丐幫能夠調查到的,最少也不低於一百個,更何況還有就連丐幫,絞盡腦汁都無法調查到的窟。
丐幫所查探到的鬼咒門之窟,便是西辰國境內的一些酒樓客棧,一些店鋪,乃鬼咒門門主的產業。
而那一些酒樓和客棧,以及那一些大大小小的店鋪,其內的掌櫃和殺手保鏢們,只是鬼咒門中地位最低等的屬下。
無論丐幫使用了何種方法,卻始終無法在這一些掌櫃和殺手保鏢們的身上,得到鬼咒門製造恐怖喪屍的隱蔽基地,以及鬼咒門門主和鬼咒門護法的真正身份。
因爲,這一些掌櫃和殺手保鏢們,他們只有替鬼咒門門主賺錢的資格。
除此之外,他們連進入鬼咒門隱蔽基地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是得知鬼咒門的門主,以及鬼咒門護法真正身份的資格呢?
“東長老,從明日開始,丐幫弟子可以停止一切,有關對鬼咒門的隱蔽基地,以及鬼咒門門主身份的調查了。”
將書寫滿了黑字的宣紙,揣放進了紫色的袖筒中之後,軒轅焰墨眸含笑的望向了東長老道:“我和月兒,會在最短的時間內,令鬼咒門門主自動現身的。”
朝着軒轅焰一個恭敬的抱拳,身軀微彎的東長老,啓脣道:“屬下領命!”
語畢,身軀倏地一個掉轉的東長老,將酒葫蘆朝着肩頭間一個懸搭,大邁步伐的離開了精緻小樓內。
--時候已經不早了,他敬愛的少幫主和少幫主夫人,也該就寢了。
他可是一個既識趣兒,又解風情的好屬下。
因此呢,他自然得在少幫主和少幫主夫人,開口將他“攆趕出小樓”之前,先“善解人意”的離開,不是麼?
見到東長老“善解人意”的離去了,薄脣勾勒出一抹邪魅弧度的軒轅焰,修長手指朝着上官凝月的下巴間一個柔挑。
“愛妻,漫漫長夜,咱們待會兒…秉燭深談可好?”
墨眸內瀰漫妖嬈壞笑的軒轅焰,未等上官凝月開口回話,俊顏忽然朝着上官凝月的面前一個湊貼,薄脣緩緩的補充道:“不是信口閒談的談,而是…談情說愛的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