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烈的墨眸隔風淡掃向了兩旁邊,那魅冷而又不乏尊傲的眼神,頓時令衆將士們的心神感到了一抹震顫駭懾的壓力。
唰唰唰--虎豹營和玄獅營的將士們就仿若事先約好了一般,齊齊的將腦袋給默垂了下去。那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了:對於瑞王妃無視龍耀皇朝的法令,擅自動刑折磨蕭太后和宣王的驚人舉動,他們可是什麼都沒有看見!
見到衆將士們的低頭反應,宇文烈的薄脣滿意的淺勾了起來。妖冶的容顏上盛放出璀璨的灩笑後,他墨眸做好了靜賞歐陽凝嫣即將訓罰蕭太后和宇文炫的精彩大戲準備。
“歐陽凝嫣,你你你…”蕭太后和宇文炫口中惶恐大叫着的同時,顫抖的身軀再次往後迅速的退避了去。
纖纖玉指的靈活彈動間,宛如火龍般的紅線將山風滑割出了萬千細碎的裂痕。而紅線前端所嵌綴着的繡花針在紅線的騰卷牽引下,以種詭異不可測的速度襲到了蕭太后和宇文炫的面前。
“啊--”悽唳的慘叫聲響徹風中的瞬間,繡花針分別貫穿了蕭太后和宇文炫的下脣。
歐陽凝嫣的鳳眸綻釋出妖豔的嗜血笑芒後,手腕倏地一個翻轉,將兩枚繡花針同時抽離了蕭太后和宇文炫的下脣。
伴隨着蕭太后和宇文炫口中又一次發出來的悽痛叫聲,歐陽凝嫣的紅脣瀲灩妖勾的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哦,由於剛剛力氣使的小了些,繡花針居然只射進了你們的下脣中,沒能將你們的嘴巴給徹底的縫上。請原諒我的失誤,再給我一次密縫你們嘴巴的機會吧?”
銀狼和青豹偷偷的擡起了頭,眸光小心翼翼的瞅了瞅脣角血留流不止的蕭太后和宇文炫兩人,臉部肌膚抽搐無比的暗語道:失誤?以王妃您的驚世身手有可能會造成如此的差錯嗎?您老人家…分明就是故意的好不好啊?
就在歐陽凝嫣的手腕微擡,預備再次彈卷出指間纏繞着的紅線之時,宇文炫卻是伸手猛然拉拽住了蕭太后的胳膊,脣中發出了嘶啞萬分的顫音:“母后,您還是將金翡翠的下落給說出來吧?”
以他和母后在龍耀皇朝擁有的尊貴地位,即便是犯下了十惡不赦的重罪,被皇帝宇文璃送進了牢內等待着日後處斬。那麼在處斬之前也絕對不會有任何人,包括皇帝宇文璃在內敢這麼私自的動刑折磨他們兩個的。
可是,這個歐陽凝嫣偏偏就是對龍耀皇朝的法令完全的視若無睹,竟然當着百萬大軍的面如此狂妄的折磨他和母后二人。看此情形,倘若母后死活都不肯說出金翡翠的下落,恐怕歐陽凝嫣還真會要了他和母后的命。
不,他根本不想死啊!只要能夠安全的進入到牢內,左丞相等人必定會想到辦法將他和母后成功劫出牢的。因此當務之急,還是先從歐陽凝嫣的手上保住性命纔是關鍵啊!到時候若是順利的逃出了牢,再讓歐陽凝嫣血債血償也不遲的。
“炫兒,你給我住口!”蕭太后擡指擦拭掉了脣角流淌的鮮血後,臉色雖然是悽白無比,可身軀卻傲然的挺直了起來。
即便此刻被歐陽凝嫣給折磨致死,她也絕不會對宇文烈說出金翡翠下落的。因爲她心中清楚的很,想要將炫兒成功的推上帝位,那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如果不能剷除掉宇文烈和宇文璃,將炫兒推上龍耀皇朝的帝位,那麼她內心深處蓄積了那麼多年的恨如何去洗滌?所以即便是死,她也勢必要拉着宇文烈和宇文璃的母妃陪葬,讓宇文烈和宇文璃好好的嘗一嘗傷痛欲絕的滋味。
“母后,你…”宇文炫失聲叫道的同時,雙眸流露出難以置信光芒的看向了蕭太后。
母后這是瘋了嗎?他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啊,爲何她爲了洗滌掉內心的恨意,居然完全置自己的性命於不顧呢?
如果他此刻知道金翡翠的下落,他一定會選擇說出來的,只可惜他對金翡翠的下落是一無所知。早知道如此,對於金翡翠的下落他當初該事先問問母后的。
聽到蕭太后與宇文炫的對話,歐陽凝嫣的玉眸妖嬈魅轉間,紅脣勾勒出了抹嗜血殘忍的弧度道:“真是沒有想到,蕭太后倒還擁有着寧死不屈的傲骨呢。不過,我歐陽凝嫣最擅長的本領就是粉碎敵人的傲骨了。蕭太后,想不想看看你的傲骨究竟能夠維持多久呢?”
話音剛落,歐陽凝嫣的手腕猛然的翻轉了起來。與此同時,她十指間所纏繞着的兩條紅線再次閃電般彈了起來。只見兩條紅線以種令宇文炫避無可避的速度狠襲了過去,剎那之間兩條紅線宛如黑白無常的勾魂鎖鏈般緊勒住了宇文炫的頸子。
歐陽凝嫣的胳膊倏地一擡,被紅線勾勒住頸子的宇文炫,身軀無法控制的往前跌了過來。窒息的痛楚噬卷滿靈魂的同時,身軀與冰涼大地接觸的宇文炫甚至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神志瞬間陷入到了萬分模糊的狀態之中。
“歐陽凝嫣,你…”蕭太后的袖筒倏地捲動而起,一把鋒利的匕首出現在了她的掌中。
就在蕭太后準備迅速的挪動腳步奔到身軀墜地的宇文炫面前,利用手中的匕首割斷死死纏住宇文炫頸子的紅線之時,一旁原本抱臂看戲的宇文烈雙掌則是立即的朝着蕭太后面前襲震了去。
撲通的一聲響,蕭太后的身軀向後直直跌出去的同時,那把鋒利的匕首亦從她的手掌中迅速的拋了出去。
“我倒要看看在蕭太后的心中,到底是洗滌掉恨意重要些呢,還是親生兒子的性命更重要?乖乖的說出金翡翠的下落,我便饒了你和宇文炫的性命,讓烈將你們兩個送進牢內等待皇帝的發落。否則的話…蕭太后將會目睹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在我歐陽凝嫣的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攜裹着嗜血笑意的話音剛落,歐陽凝嫣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到了宇文炫的面前。左手上纏勾着的紅線依然死勒住宇文炫頸子的同時,她緩慢的半蹲下了自己的身軀。容顏上盛放出殘忍的血笑後,歐陽凝嫣的鳳眸傲俯了眼趴在地上的宇文炫。
被宇文烈催掌震跌在地的蕭太后,雙眸痛楚無比的看了眼宇文炫後,她的拳頭青筋直冒的死捏了起來,咬牙切齒的道:“歐陽凝嫣,有種的話你就立即了結掉哀家和炫兒的性命。不然的話,待哀家和炫兒下到了地獄中,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歐陽凝嫣的紅脣勾勒起抹不可一世的弧度後,眸光鄙夷十足的瞅了瞅蕭太后道:“做鬼都不會放過我?你二人活着都拿我無可奈何,就算化成厲鬼來找我又能怎樣呢?恐怕也只會落得魂魄散,永世不得超升的悽楚地步吧?”
聽到歐陽凝嫣這狠唳狂傲的話語,一直默垂着腦袋的玄獅營將士和虎豹營將士們,忍不住通通的高擡起了頭。
聚望到歐陽凝嫣那隨風翩卷的青絲和衣裙,就宛如暗夜的王者降臨般釋放出了燃紅深沉夜色的神芒後,這些曾經奮勇的縱橫戰場,索取掉無數敵人性命的將士們,靈魂和血液有史以來第一次的涌漾起了深深的恐懼。
然而,令衆將士們更加驚駭的畫面還在後頭呢,只見歐陽凝嫣的右手忽然緩緩的伸觸到了宇文炫的脊樑骨上。就在龍耀皇朝的衆將士們,蕭太后,包括宇文烈在內,雙眸全部狐疑的看着歐陽凝嫣,心中完全琢磨不透她到底想做什麼的時候…
歐陽凝嫣的玉指倏地停留在了宇文炫後背脊樑骨的某個部位上面,修長白皙的玉指朝着此刻停留的部位輕輕的一按,幽冷的風中響徹起了道肋骨碎裂的清脆聲音。與此同時,歐陽凝嫣亦迅速的抽離掉了那死勒住宇文炫頸子的紅線。
“啊--”好不容易能夠喘氣的宇文炫,還未來得及讓神志清醒恢復過來呢,便猛然的仰頭吼出了撕心裂肺的悽慘叫聲。跟頸子處的窒息比起來,這肋骨的瞬間斷裂更令宇文炫痛的恨不得立即死去。
“嘶…”龍耀皇朝衆將士們倒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響起的同時,額頭上不禁滲透滿了宛如黃豆般大的冷汗。宇文烈亦是斂起了眸中原本看戲的魅芒,容顏溢滿了震驚氣息的看向了歐陽凝嫣。
他乃是練武之人,自然也知道人身上其實是有不少脆弱部位的。可是像嫣兒這般拿捏的如此準確,只不過是輕輕的一按便令人肋骨立即斷裂的,他還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見到。嫣兒啊嫣兒,你到底是從何處學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淵博知識?
淺垂玉眸,眼神宛如蔑瞅塵埃般撣了眼地上正痛的死去活來的宇文炫後,歐陽凝嫣玉眸微眯的看向了對面正死死咬出嘴脣,身軀陷入顫抖無比狀態的蕭太后道:“我給你最後的一次機會,立即將金翡翠的下落說出來。否則,只要我在宇文炫的脊樑骨上再次輕輕的按下,我保證他馬上會成爲一個癱瘓的殘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