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交手僅是片刻時間,便已是滿地的屍體。
蘇若惜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他們兩個人根本不可能一起逃走。
所以,她只能選擇讓天羽一個人先離開。
天羽默不作聲,繼續與殺手廝殺起來,絕口不提自己先離開的事情。
兩人又撐了一會兒,蘇若惜發現,這些幽靈殺手手中的武器實在太厲害了。
再繼續撐下去,結果只會是他們兩人都被抓。
情急之下,蘇若惜對天羽命令道:“你馬上離開這裡!”
他們要抓的人是她,而且這些人想要從她口中問出地宮的下落,就不會殺她。
一邊這樣想着,蘇若惜一邊幫天羽殺出一條生路來。
天羽明白蘇若惜的意思,他只能選擇先逃出去,然後再去搬救兵來。
幫天羽逃出去之後,蘇若惜殺着往河邊靠近。
儘管那些黑衣人只是想活捉她,可是蘇若惜心裡清楚幽靈魔君的手段,所以她萬萬不能被他們給抓走。
無奈之下,蘇若惜轉身跳入了湍急的大河之中。
河水立馬將她淹沒,蘇若惜只覺得,不斷有一股衝力推着她,她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老大,現在怎麼辦?”
眼見蘇若惜逃入了河裡,那羣黑衣人只能站在河邊眼睜睜的看着。
領頭的黑衣人張望了片刻,冷冷的下令道:“跳下去!給我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老大,這水流這麼湍急,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啊!”一名黑衣人緊張的說道。
那領頭的黑衣人,眼眸陰森的看了那說話的黑衣人一眼,手中的銀抓往那黑衣人的脖子上一捏,將那黑衣人直接給殺死。
“辦事不利,回去面對魔君一樣是死!全部給我下去找!”
這時,所有人都不敢再違抗領頭人的話,紛紛撲通撲通的全部跳下水。
……
蘇若惜跳入河裡不久便失去了意識,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漆黑的山洞裡。
而她的身旁,便是一個深水潭。
蘇若惜揉了揉還隱隱作痛的額頭,坐起身查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環境。
山洞裡雖然漆黑無光,但她憑藉着洞裡的風聲,依然可以判斷出,這個山洞很大。
同時,她還聽到了滴水的聲音。如果她沒有判斷錯誤的話,這應該是一個地下山洞!
蘇若惜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並無大礙之後,這才放心下來。
休息片刻感覺身體有了力氣之後,蘇若惜便摸着黑,一點一點的尋找出口。
好在,她摸着石壁走了一會兒,便看見一些會發亮的小蟲子。
那些小蟲子全部安靜的趴在石壁上,像毛毛蟲,渾身散發着幽綠色的光芒,帶給漆黑的山洞一絲柔弱的光亮。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這些小蟲子,一定會嚇得大叫起來。
但蘇若惜卻不然,因爲她知道這種蟲子的來歷。
這種綠色會發光的小蟲子,是綠熒蟲,很溫和,並不會傷害人。
而且,他們只會在沉睡的時候,身體纔會發亮,這樣可以嚇走那些想要吃它們的敵人。
有了光亮之後,蘇若惜發現,這個地洞只有一個通道,而且地洞的石壁上,還有被人打鑿過的痕跡。
這就證明,這裡以前也有人來過,而這個通道,或是就是出去的路!
於是,蘇若惜快速的繼續往前走,越往前走,通道就變得越發的寬敞起來,這也讓她十分的激動。
當她繼續往前走了一會兒,眼前的空間突然變得更寬敞起來。
蘇若惜驚訝的發現,這條通道的盡頭,並不是出口,而是一條死路!
在她面前的,是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地,空地四周全是封死的牆壁,牆壁上還長滿了青草。
只是,在空地的中央,有一口圓形的水池。
水池裡的水很暗,她丟了一塊小石頭進去,發現池水很深,深得令人無法想象。
就在她失望的轉身準備離開時,背後突然傳來一個低沉陰森的男子聲音。
“既然來了,爲何又要急匆匆的離開?”
蘇若惜被這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不過她很清楚,這聲音是人在說話,而不是鬼。
“誰?誰在那裡?出來!不要鬼鬼祟祟的裝神弄鬼!”
蘇若惜朝着聲源的地方低喝一聲,這裡太過昏暗,以至於她都沒有發現還有人在。
“小姑娘,過來!”
那男子再次開口,這次蘇若惜找到了聲音的位置。
猶豫了片刻,蘇若惜還是朝那男子走了過去。
當她走近之後她纔看見,原來男子蜷縮在角落裡,青草將他的身體擋了大半,難怪她之前沒有發現這裡有人。
“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到那蜷縮在角落裡的男子,蘇若惜仔細的將他打量了一番。
之間男子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凌亂的頭髮十分蓬鬆,她看不見他的臉,只能看見一個尖細的下巴上,留在長長的黑鬍鬚。
從聲音和外貌上來判斷,她確定這是一位中年男子,與她爹的年齡相差不大。
“你問我是誰?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誰……我就是一個怪物!”
男子突然發瘋似的大笑起來,他扭動了一下身體,蘇若惜這才發現,這名男子居然沒有雙腿!
“你……!”
蘇若惜驚訝得差點大叫出聲,在這樣一個惡劣的環境,男子連雙腿都沒有,他都是怎麼活下來的?
不過,男子的聲音雖然悲涼,但神智還保持着清醒,並不像是一個真正的瘋子。
“我……我嚇到你了吧。小姑娘,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
男子語氣變得輕緩起來,似乎是怕嚇到蘇若惜,他又用身邊的青草將自己的身體擋得更嚴實一些。
“你到底是誰?”
蘇若惜再次問出心中的疑惑,不知道爲什麼,雖然她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在這裡見到這樣一個怪人,她心裡反而有些激動。
“我是誰……我是誰……”
被問到自己的身份,男子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好似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