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隨風拿着畫像走了進來,見他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蘇若惜連忙給他倒了一杯水喝。
“不急,先歇一會兒,慢慢說!”
見赫連隨風如此着急的模樣,蘇若惜猜想,難道他有什麼重大的發現。
“若惜,你畫像上要找的人,名叫軒轅初月對嗎?”
蘇若惜點了點頭,“是的!如何?你都查到了些什麼?”
“她是當今太后的外甥女!”
“太后的外甥兒?”
蘇若惜皺了皺眉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太后的外甥女,怎麼會跟軒轅陌走在一起?還表哥表妹的互相稱呼?
赫連隨風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你要查的人,是當今太后親妹妹的女兒。當年,太后還是皇后的時候,就把自己的親妹妹,嫁給了當今的寧王。”
“寧王是先皇的親弟弟,後來戰死沙場,寧王妃傷心欲絕之下隨寧王一起殉葬。還很年幼的初月郡主,便被送入了皇宮,由皇后親自照顧着。”
“十幾年過去,皇后成爲了太后,但初月郡主卻還是一直住在宮裡,太后和皇上,都對她十分的寵愛。”
聽赫連隨風這麼一說,蘇若惜頓時明白過來。
她知道,太后姓顧,這顧家的兩位小姐,一位當了皇后,一位成爲了寧王妃,在民間可傳頌了好多年。
只是寧王妃命薄,在女兒不滿一歲的時候,失去了丈夫,而她自己也跟着殉情。
對於這段歷史,她還是之前在情樂坊的時候,看那些編排的宮廷秘事所瞭解到的。
見蘇若惜一臉糾結的表情,赫連隨風疑惑的問道:“若惜,你打聽這個初月郡主做什麼?”
蘇若惜搖了搖頭,並沒有把實情說出來。
因爲,事情彷彿越來越複雜了。
如果軒轅初月是太后的外甥女的話,那軒轅陌豈不是……
她不敢相信,如果軒轅陌真的是當今的聖上軒轅宇陌,那簡直就是太不可思了。
誰能想到,堂堂的一國之君,竟然還在民間組建着自己的勢力?
不過想想也並不是沒有可能,之前大長老告訴過她,當今的皇帝受其叔父控制,他想要擺脫叔父的掌控,便只能這樣做。
還有,國公被刺殺的那一晚,軒轅陌正好穿着刺客裝,帶着傷逃了回來。
第二天一早,他便離開了別院,這實在是太巧合了。
當初軒轅陌告訴她,是慕子寒的人埋伏他,她便相信了,也沒有想太多。
現在細細的分析後,她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不過,想要證明這一切,她還需要等,等沐青山的消息。
如果她能順利的進入皇宮,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過幾日,我會到宮裡去找救治外公的藥材,你找皇城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等着我回來即可。”
蘇若惜思考一番後,對赫連隨風說道。
赫連隨風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但又擔憂的提醒蘇若惜道:“宮裡人心險惡,你自己小心爲妙。”
……
在客棧裡面平靜的住了幾日,在第五天的時候,蘇若惜終於收到了沐青山派人送來的信。
信中說道,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讓她明日午時在南門等候,跟隨送藥材的人一起入宮,會有帶她去見一位姓秦的太醫。
而這位秦太醫,便是她舅舅相處多年的好友。
得到這個消息,蘇若惜高興不已,開始爲進宮做準備。
不知道爲何,得知馬上要入宮,她心裡除了激動,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
就好像,皇宮那種地方,她並不陌生。
到了第二天午時,蘇若惜準時的來到宮南門,剛到便看見,又一輛拉貨的馬車正在那裡等候。
蘇若惜走上前去,還看到了他們藥鋪裡面的掌櫃。
“咦,白叔,你怎麼來了?”
“蘇小姐,是少爺囑咐我來的,讓我把蘇小姐安全的帶到秦醫師的那裡。”
蘇若惜點了點頭,心想她表哥竟然這般細心。
在宮門外例行檢查一番之後,便有一名管事的太監,將他們給帶入皇宮。
滄月的皇宮又大又宏偉,所有屋頂遠遠的一眼看過去,都是金燦燦的一片,在陽光下格外的耀眼。
只是這足足有二十米高的宮牆,壓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那領路的太監,一邊在前面緩慢走着,一邊跟他們囑咐着這皇宮裡的規矩,讓他們可千萬別出任何的差錯。
大概走了半個時辰,他們纔來到太醫院。
貨物全部在後院裡面卸下,蘇若惜還在打量着這太醫院的規模,便有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她的面前來。
“請問,您就是蘇姑娘吧?”
蘇若惜看了那小太監一眼,她並不認識,但還是點頭應道:“嗯!這位公公有何吩咐?”
“秦醫師請蘇姑娘去前廳一敘,還請蘇姑娘跟奴才走一趟!”
蘇若惜跟一同入宮的白叔囑咐了一下,隨後便跟着那名小太監,玩前殿走去。
待她來到前殿的時候,殿內並沒有人,那小太監說讓她等一會兒,秦太醫一會兒便到。
於是,她只好無聊的在殿內等候。
剛纔一路過來,她發現,這太醫院還真是大啊。
單是她看得見的宮人,便有好幾百人,那些宮女各司其職,個個都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在殿內等了一會兒,秦太醫很快便走了進來。
秦太醫與她想象中的差不了多少,一身官服,兩鬢斑白,長長的鬍鬚,年紀比他舅舅看上去年長許多,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在五十以上。
秦太醫走到面前的時候,蘇若惜像模像樣的行了個禮,“若惜見過秦太醫!”
見她還懂一些規矩,秦太醫摸着山羊鬍須,滿意的點了點頭。
“聽沐老爺說,你精通醫術,想要進宮來學習學習?”
“是!”
蘇若惜很認真的回答,雖然她是通過關係進來的,但能不能在這宮裡混下去,還得看她自己。
“想在這宮裡學醫術,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不難的是治病,但難的也是醫治這宮裡的主子們,若稍有差池,那可是會掉腦袋的,你可害怕?”
秦醫師的話,蘇若惜聽得很明白。
治病不難,可是在這宮裡,他們接觸的,個個都是有身份的人,想要把他們給伺候好,得格外的小心謹慎。
“若惜不怕,若惜謹聽秦太醫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