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房子被特技者們損壞了不少,鎮民們的心情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晚上的時候,鎮子上的一些主要人物在酒館裡喝了一場慶功酒。由於鎮子上此時已經沒有特技者,他們說話間也稍微放肆了一點,心情愉快地瑟蓋西提也沒有加以制止。
“雖然從那些傢伙的身上撈了不少錢,但是這段時間,大家也受了他們不少的氣。讓大家罵幾句也好,至少能緩解一下不滿的情緒。”他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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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本就不太會喝的瑟蓋西提覺得有些疲倦。這些日子來,吵吵鬧鬧的特技者每天都要在他樓下的中心廣場鬧到大半夜才肯安靜。他也就從此沒有睡過好覺。昨天更慘,剛剛睡下便又被吵醒。此時他已經是上下眼皮直打架。向大家道乏後,他獨自一人提前離開了酒館。
藉着淡淡的酒意,他唱着當地的小曲,一腳高一腳低地向着自家的房子走去。快到樓下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脖子一緊,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醒來後,瑟蓋西提發覺自己已經身處一所不知名的房子裡,周圍盡是一張張不知名的面孔。
“太老了!我沒興趣。”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說到。瑟蓋西提注意到他的嘴脣是墨綠色的。
“你還真是!這種事情,本來就應該交給‘變態的’處理。”一顆大肉球出聲了。若不是聽到那種屬於人類的聲音,瑟蓋西提剛纔並沒有意識到這是個人。
“他醒了是嗎?那就交給我吧。”一個相貌平平的男人應該就是“肉球”口中的“變態的”。
雖然曾經從很多人的口中聽到過克雷吉團隊,但瑟蓋西提此時還沒有意識到眼前就是傳說中的那一羣人。
“老人家的皮膚比較缺乏彈性,但相對地要更有脆勁。老饕,想不想嚐嚐?”
“怎麼?你比我還有這方面的講究?”
“那是你吃的人太多,反而不懂的返璞歸真的道理。家常菜纔是最好吃的。”
“你們兩個自己討論去,我們出去走走。”胖子已經有些反胃。雖然身爲隊友,但他至今也無法忍受親眼看着別人被“拷問者”動刑時的慘狀。
“那好,你們慢走。我來幫老饕做一道好菜——‘香酥人皮’。”
“嘖!”老饕已經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想吃嗎?那就得幫忙。你先去搞點油,熱一熱。”
聽到這裡,瑟蓋西提已經頭皮發麻。他想說話,想大聲地求救,可是卻發覺自己的嘴巴被嚴嚴實實地捂住了。
“你很着急是不是?”變態的很滿意地看着他的表情,“我和老饕都不急,你急什麼?老饕去熱油,還有一會兒才能過來呢。”
“嗚,嗚!”雖然嘴巴被堵,但瑟蓋西提還是很努力地想要說話。
“你想說話是不是?噢!我差點忘了,你的嘴被捂住了。”變態的伸手揭開粘在他嘴上的膠布。
“你們是誰?究竟想對我做什麼?”瑟蓋西提終於能夠開口。
“你說呢?”
“是不是因爲‘謎’?”瑟蓋西提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問題的所在。
“你是個聰明人,這樣就好辦得多了。”
“熱騰騰的油來啦!”老饕興奮地從外面端進一大鍋的熱油。
“別!別這樣!你們想要從我這裡問些什麼?”瑟蓋西提渾身顫抖着。
“哦,這個不着急,我得先請老饕吃一頓再說。”變態的似乎並不急着要提問。
“現在該怎麼辦?”老饕流着口水,心急火燎地問到,“是不是要剝了他的皮?”
“拷問者”搖搖頭,“不是,你別心急,讓我來教你。這油夠熱嗎?”
“熱!熱得可以在一瞬間把他整個人都炸酥!”老饕的眼睛已經變成鮮豔的紅色。
“不要啊!你們想知道什麼?我一定告訴你們!”瑟蓋西提無助地呼喊着。
“拷問者”卻不管那麼多,他拿起一把大勺子,從油鍋裡打出滿滿一勺的熱油。“唉!我說你也別光站着等吃的呀,幫忙把他的袖子捲起來。”
老饕聞言立刻動手,等不及慢慢地捲起瑟蓋西提的袖子,他直接使勁將袖子從胳膊處的接縫上扯了下來。
“小心,小心,別把他的手給扯斷了。”
“你們怎麼什麼都不問啊?我告訴你們,我都告訴你們!”瑟蓋西提早已不認爲對方僅僅是在開玩笑。
“你知道我們想問什麼?不過我可不着急,反正你早晚會說的,所以麼。在我過完癮之前,我是什麼都不會問的。哈哈!”
“就是,你若是現在說了,我怎麼能夠品嚐變態的親手爲我烹製的‘香酥人皮’呢?不許你說,否則我殺了你!”
“欸,老饕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殺人是種很粗魯的手段,我從來就沒有殺死過任何人的。在我手裡,沒有死人,他們只會覺得能夠自殺也是一種幸福。嘿嘿!”
“啊!”老人的聲音只在第一時間便嘶啞了。他還沒有疼痛的感覺,只是驚恐萬狀地看着灼熱的油從勺子裡流出,澆在自己的手臂上。
“可惜!”變態的遺憾地搖搖頭,“人老了就是不好玩,才喊了一聲便啞了。我最喜歡聽那種綿遠不絕的嘶喊聲,由小變大,由大再變小。先是聲嘶力竭的呼喊,後是極度痛苦的呻吟!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小孩的,每個人都是那麼的不同!但又同樣地是那麼的美妙!從哀求、到死心,從求生、到求死。你們的極度痛苦,就是我的極度快感!”
不同於“拷問者”的不滿意,“饕餮之客”可是相當興奮地注視着瑟蓋西提手臂的每一分變化。老人的皮膚本就鬆弛,再加上冬天空氣乾燥,皮膚表面呈現出魚鱗狀的紋理,似乎輕輕一摳,便會像鱗片般地脫落。這樣的視覺效果,本就讓他對“香酥人皮”想入非非。此時熱油澆上,老人原本乾燥粗黑的皮膚立刻在一瞬間變得酥黃酥黃的。隨着熱油淌幹,這層皮膚立刻變得如同一層淡黃色的薄餅一般,從裡到外透出一股脆勁。
老饕再也忍不住了,他立刻動手去揭那層脆黃的皮膚。就如同掀開一張紙那麼容易,瑟蓋西提發現自己的左手手臂上已經沒有了皮膚。
老饕兩眼赤紅地拎着那張皮,對着燈光一看,透明中帶着皮膚原有的紋理,甚至和可以清晰地看見上面原有的一個個毛孔。輕輕的晃動,還帶有“咣咣”的聲音。他將皮膚的一角放進嘴裡,又酥又脆,入口即化。這下子,他再也不客氣了,三下兩下地將整張手皮都吃了下去。
“味道還不錯吧?”變態者問到。
“是啊,想不想嚐嚐?你可以再做一份。”
“我可不吃那種東西!你這個噁心的傢伙,那種東西都能吃!我看你是自己還想再吃一份吧?”
“嘿嘿!你知道還問。只是你這變態的傢伙還有臉說我噁心,這麼好吃的東西也是你做出來的!怎麼?自己還不敢吃!”
“不要啊,求你們不要啊!”微不可聞的聲音從瑟蓋西提嘴裡傳來。
此時他的手臂上已經傳來灼熱的痛感,但還沒有想象中的強烈。他估計是表皮的神經元在熱油高溫下大部分被殺死,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感覺。但事實上痛感還在增強着。隨着時間的推移,不到片刻,他便體會到什麼叫做錐心刺骨的疼痛。老人迸發出體內最後的力量,痛苦地嘶吼着,掙扎着,恨不得將整支左手剁掉。
“拷問者”滿意地看着他的表情,甚至還閉上眼睛,欣賞着他所謂的“美妙的旋律”。
“我先走了。”聽到這樣的慘叫聲,老饕也沒了食慾。
“那老頭沒死吧?那可是鬼影抓來的寶貝。”胖子不安地問到。
“開什麼玩笑!你什麼時候見過有人死在我的手裡?我可是克雷吉團隊唯一沒有PK紀錄的人。”變態的驕傲地說到。
“那我們需要的情報呢?你問出來了沒有?”鬼影的聲音在門外。
“那是當然,即便我不問他都急着告訴我。”
“那你怎麼還磨蹭了這麼長的時間?”這回說話的是“飛翼”。整個克雷吉團隊,除了依然服刑中的隊長,還有負責監視統治者團隊的“變臉人”,其餘的都到齊了。
“那老頭喊啞了,說不出話來。我纔多等了一會兒。”
“那究竟怎麼樣了呢?”老饕若是認識羅爾,一定會發現他和“拷問者”有個最大的共同點,那就是吊人胃口。
“嗯,這是一個你們很有興趣的團隊,還有一個你們很有興趣的人!”
“米斯特里?”長脖子首先想到的是這個。
“不對,不對!應該這麼說,是老饕、鬼影和阿飛三個最有興趣的。你們猜?”
“該不會又是那個道提斯特團隊吧?”阿飛的兩眼都快噴出火了。
“沒錯,就是道提斯特團隊。這是他們團隊那個自稱什麼‘軍師’的羅爾出的主意,叫做‘懸而不決’。其實任務早在一個月前就被他們完成了,但是爲了配合那個鎮子賺錢,他出了這個騙人的主意,耍得大家團團轉。”
“嘿嘿!我越來越欣賞他了!”鬼影興奮得變了音調。
“我卻是越來越想嚐嚐他的味道!”老饕也興奮不已。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動作這麼快!”“飛翼”越想越不甘心。
“這個我就說不出來了,那個老頭也不知道。反正只知道那個謎語是他先猜出來的,作爲告訴他鏡湖情報的交換條件,他幫助鎮子騙人。”
“飛翼”問到,“就沒有別的情報了嗎?”
“有,他說道提斯特團隊是A級團隊。怎麼樣,鬼影,你還能記得大約不到一年之前的時候,他們是什麼級別?”
“當然記得,那時才只有B級。呵呵!按照這樣的速度,明年底的時候,他們就該是和我們一樣的超一流團隊了。阿摩科真是讓人失望啊,居然還不如一支剛剛從B級升上來的團隊!這麼說來,現在的‘S級預備隊’就不該是阿摩科,而應該是道提斯特!”
“好吧,不管怎麼說,我們必須和他們做個了斷!”老饕以代理隊長的身份發話,“超一流團隊有三支已經太多了!我們絕對不能容許有新的競爭對手出現。就算不剷平整支道提斯特團隊,我們至少要除掉那個羅爾!”
“我看你是想要吃他吧?”鬼影不滿地駁斥,“我反對。”
“那就聽聽大家的意見。”在沒有隊長的時期,“饕餮之客”雖然代理了隊長的職務,卻是沒有絕對的決定權。遇到這種有矛盾的時候,克雷吉團隊通常是由在場的成員進行表決。
“我贊成老饕的意見!”阿飛毫不猶豫地表態了。
“以對團隊有利的角度來看,我也贊成。”胖子是比較有團隊精神的一個。
“我隨便。”對變態的而言,能夠用各種酷刑折磨人,就是他的全部。至於道提斯特團隊和羅爾,只要將他們交給自己處理,他也是樂於接受的。
隊友們紛紛表態,除了“幽靈的影子”持反對意見,其餘的人都是表示贊同或者棄權的。
“那麼就這麼決定了。鬼影,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調查並且彙報道提斯特團隊的動向。”老饕得意地看着“幽靈的影子”。
這天晚上,索德找上羅爾,“我們是不是該找點事情做做?”
“你想說些什麼?”羅爾警惕地看着他。
“一個月以來,我們要麼在病牀前陪着你,要麼去海邊釣魚,要麼和博吉歐司玩貓捉老鼠遊戲。羅爾,這樣的日子很無聊的!難道你就不想想找個任務來完成?”
羅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也隨之鬆了口氣,“我以爲你想說什麼,原來就是這個。可是你也知道,現在‘謎’被我們這麼拖着,一時也沒有新的S級任務出現,我有什麼辦法。”
“沒有S級任務,難道你就不能考慮A級?這世界上多的是任務,你該不會從此以後只盯着S級吧?即便是克雷吉和統治者,他們也是以A級任務爲主,S級爲輔的。”
“是這樣的麼?”羅爾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沒錯,根據公會規定,我們完成A級任務也是可以獲得積分的。”阿庫雷西也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就算我們一個月只能完成一個A級任務,也好過你在這裡浪費時間。你不是說過,一年之內晉升超一流的麼?怎麼,難道你又想說,我們可以連續完成五個S級任務,快速晉升!沒有這麼好的事情吧。”
“好了,好了。你們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找個A級任務來玩玩。說,你們看上哪個了?”
“是這樣的,在這裡的西北面,也是海邊,有一個新的A級任務叫做‘海族圖騰’。”斯派顯然也是早有準備。
“這是那個NW143SW06鎮周圍所有山區的地形圖。”喬爾也適時地奉上了地圖。
“看來你們還真是什麼都準備好了,連地圖都有。”羅爾打趣到。
絲凱依嘟着嘴抱怨,“那是當然,你樂得在這裡偷懶,我們可是憋壞了。”
“那還等什麼,向着我們的‘海族圖騰’進發!”知道羅爾對A級任務興趣缺缺,阿庫雷西乾脆借用了他的慣用臺詞。
關於“海族圖騰”的情報,斯派已經在事先儘可能地調查了一些。特技者公會發布出來的消息是某位歷史學家(又是這樣的老套)通過研究典籍發現,在NW133SW06這一帶,曾經是SR0007古代海族的登陸地。海族是一種已經消失在這顆行星上的、傳說中的種族,他們生活在海里,能夠行走於水面。
歷史學家還發現,海族在這一帶的某個地方,應該有一座圖騰的存在。其間隱藏着海族的秘密,那件使海族人能夠行走於水面的寶物,這應該也就是此次任務的關鍵寶物。
“行走於水面麼?”羅爾還是提不起多大的興趣,“那有什麼用?”
“就算我們沒用,也可以拿來賣錢呀。”說實在的,斯派也不認爲這樣的寶物有用,但看在是A級任務的寶物份上,應該還是可以賣個好價錢。
“開什麼玩笑!不許你們打這種主意,我們團隊現在也不缺錢。”索德自然是反對他們的。
“也就是說,所有的情報就只有這些?某個地方!這樣的情報真是不錯。”
“我們具體地分析了一下,應該是在這周圍的山區裡面。平地上是不可能了,已經有不少特技者搜索過,都一無所獲。”生怕羅爾變卦,索德忙硬着頭皮分析着。
“退一步說,我們有‘特技者道標’,這種名字中本就包含有地名的任務,根本難不倒我們。”阿庫雷西此時已經收拾好了隨身的行李。
羅爾顯然也看見了,“動作很快麼!”
這時候,連很少說話的芬特也開口了,“你不要小瞧A級任務。事實上,我們團隊現在使用率最高的兩件寶物‘特技者道標’和‘強化晶石’,都是完成A級任務得到的。”
“是,是,那就出發吧。我又沒說我不去。”羅爾嘟囔着。
NW133SW06鎮,雖然從緯度上比道提斯特團隊待了一個多月的鎮子偏北了一個區域,但實際上並不會寒冷多少。在西部大陸羣西南部海岸,由NW121至NW133是一條西北——東南走向的海峽。每年的冬季,從SR0007赤道地帶北上的洋流穿過這道一千六百多公里的海峽,將南方溫暖的海水帶到這裡,也給這裡帶來了溫暖宜人的氣候。
雖然氣溫依然要比南方低了有五度左右,但比起同緯度的內陸地區,這裡簡直就是冬季裡的一間暖房。NW133SW06鎮更是以其優美的風景和豐富的魚貨成爲這一帶首屈一指的大鎮。大量的特技者們、SR0007當地的富豪們,也因此紛紛選擇在這個地方過冬。
這個鎮子實際上並不在大陸上,而是位於大陸架延伸出的一片十萬平方公里的巨大海島上。海島本身就是海峽與外洋的分隔,同時也隔開了溫暖與寒冷兩股不同性質的洋流。除了靠近外洋的一面氣候稍微差點,這個島的其他地方大致都是四季如春的。
鎮子位於島的南端,這裡也是海峽通往外洋的出口之一。非但在戰略上具有很重要的地位,同時也是一個魚貨極爲豐富的漁港。當然,在早已沒有戰爭存在的這顆行星上,戰略意義已經淪爲次要,經濟地位卻相對地凸現出來。
鎮子往西南五十海里,就是冷暖兩股海流的交界。大量的魚羣在此匯聚,飽嘗着被翻騰的海流從數千米深的海底帶來的藻類,同時也成爲人們餐桌上佳餚。除了供應本地的需求,更多的海鮮被通過各種手段運往內陸,成爲鎮子及周邊漁村的主要收入來源。
由於經濟上面的優勢,這個鎮子也是羅爾目前見過最大的鎮子。若不是SR0007沒有城市這種區劃,這裡更確切地應該稱之爲一個繁華的城市。既然稱得上繁華,這裡的旅館也就比別的地方要多一些,同一個鎮子里居然有五家之多。道提斯特團隊入住於海邊山崖上的一座旅館,這也是羅爾堅持的結果。
“開玩笑!既然要住,當然是要住海景酒店!在我們家鄉,通常佔據着這種位置的酒店都是超五星的。”在過去的現實生活中,羅爾總是嚮往着能夠在這樣的旅館裡住上一晚,雖然沒有機會,也沒有足夠的財力。
他甚至能隨口描繪出想象中的場景,“早晨,睜開惺忪的睡眼,一縷柔和的陽光從東南方向,穿過海藍色窗簾的縫隙,投射在我的胸口上。天氣很溫暖,我穿這睡袍直接推開通往陽臺的門,帶着淡淡鹹味和腥味的海風吹來,將睡袍的一角撩起。天空,和海水一樣的藍色,有那麼幾朵白雲飄浮其間。”
絲凱依突然接下去,“中午,我坐在半圓形凸出的陽臺上,悠閒地品味着一杯現榨的果汁,癡癡地看着純淨而沒有一絲雜色的海藍。傍晚,夕陽向着西南方落下,整個海面是粼粼點點的金燦燦。晚風由海洋向陸地,就從這時開始吹起,輕拂我的長髮,輕拂身後海藍色的窗簾……”她乾脆閉上了雙眼,用心去想象這一切。
“你也喜歡這樣的感覺?”羅爾發覺每次面對大海,絲凱依總是會不自覺地流露出成熟與感性的一面。
“嗯,可惜的是。除了在這裡,我不曾見過這麼美的海洋。”絲凱依的眼神中有種淡淡的失望。
“只是,價格會不會比別處貴?”索德更關注這點。
“你這個煞風景的傢伙!”羅爾憤憤地罵到,“斯派不是說過了麼,在這個遊戲裡面,除了東部大陸羣統治者團隊控制的區域,其他地方的旅館行情都是統一的。再說了,就算是貴一點,那又怎麼樣了?我們怎麼說也是全球四強之一,怎麼也得注意一點形象問題!”
索德也知道自己破壞了羅爾和絲凱依的浪漫情調,乖乖地低頭準備鈔票。
事實上,這座濱海旅館是比別人貴了一些,卻還不至於離譜。但這所旅館的房間,也遠沒有羅爾和絲凱依幻想的中的美好。帶有大型觀景陽臺的房間是有的,卻不是特技者標準間,那都是爲來此度假的富豪們準備的豪華套房。換個角度來說,即便是有這樣的房間,出於省錢的考慮,索德也不會輕易地爲了滿足這兩個人的享受需要而增加開支。不過,總算是可以從窗戶的一角看見大海,羅爾和絲凱依也就沒有太多的計較。
晚餐的時候,老闆熱情地介紹,“大家儘管品嚐我們這裡的海鮮吧!同樣的東西在內地價格要翻一倍以上。”
“對了,這裡沒有高科技的手段,又是如何實現對海產品的保鮮和長距離運送呢?”羅爾好奇地問到。
“用飛行獸呀!此時是冬季,海產一旦到了寒冷的內地,保鮮就不成問題。若是在夏季,恐怕他們就只能吃當天的鮮貨,或者晾曬的魚乾,但總比沒有好。”老闆解釋到,“在這裡,一公斤海鮮的平均價格是十元左右。通過飛行獸運往內地,每一千公里增加的費用高達五元。再加上商人需要實現的利潤,自然價格就翻了一被以上。”
“一公斤十元,那還真是便宜呀!吃!當飯吃飽他!”羅爾感覺自己愛上了這個地方。
狡猾的老闆忘了告訴他,十元那是漁市的行情,並不是旅館的價格。
“被宰了!”直到幾天後離開旅館結賬的時候,索德才發覺加工成海鮮大餐的這些東西,價格已經增長了數倍。
“那是旅館的行情,我們這裡又不是批發市場。”這是老闆的解釋。
“算啦,算啦。這樣的價格也還算是說得過去,偶爾纔有這麼一次的嘛。”阿庫雷西憋着笑意指了指羅爾的背影,“更何況,某個人還爲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呢!我覺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