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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掉的嫌疑犯纔剛剛招供沒有多長的時間,因此尚未移送檢察院,暫時還關押在看守所之中。
這是不得不讓馬厚德與周玉笙放下碎屍案,而馬上趕往的嚴重事情。
看守所內至少是這個已經身亡的網約車司機所在的牢房,此時沉默得可怕死者的屍體開始當場檢驗起來。
並且,在這之後,所有人都下了封口令這是絕對不能傳出社會的事情。
在看守嚴密的看守所中,出現了嫌疑人被殺害的事情,一旦傳出去,將會對體系的公信力又一個致命的打擊。
“怎麼樣,到底檢查得怎麼樣?”馬sir在牢房外着急地來回走動着,時不時看向了裡面。
此時,只見一名檢查人員臉色古怪地走了出來,似是在想着什麼,一臉猶豫不決的模樣。
“發現了什麼就說吧。”周玉笙也等得有些不耐煩,接着開口問道。
檢查的人此時才皺着眉頭道:“現在唯一能夠確認的,這確實是槍傷,正面的槍傷,直接打穿了前額頭,但是……”
“但是什麼?”
檢查人員不可思議道:“我們沒有找到彈頭……”
周玉笙與馬sir同時一怔,周玉笙下意識道:“什麼意思?”
檢查人員緩緩說道:“我只是找到了前額的一個彈孔,也就是說子彈肯定是沒有穿透的……但是,子彈消失在了他的大腦當中。真的找不到了。”
“怎麼回事?”馬厚德張了張口既然子彈沒有穿透,那裡自然就是留在體內可本應該留在體內的子彈,反而消失不見了?
“會不會是兇手把子彈又取出來了?”旁邊一名警員異想天開說道。
馬厚德敲了對方一記,“你殺了人之後,還有心情幫死人做取彈的手術嗎?”
“這…沒準兇手就有這樣的愛好?”
檢查人員此時搖搖頭道:“除了彈痕造成的傷口之外,再沒有任何的傷口,可以排除取出子彈的這種行爲。”
“會不會是冰彈?一些特製的冰彈頭,打入人體之後,融化,所以消失不見了?”這位警員先生繼續異想天開起來但他忽然發現,四周都投來了關愛的目光。
“那個…我哪裡說得不對嗎?”警員先生怯生生問道。
馬厚德嘆了口氣,擺了擺手,“你去監控室看看,他們調看監控有什麼結果了……我實在沒心情也沒時間在這裡和你做科普和講解。”
把這位異想天開的警員打發離開之後,馬sir不由得捏了捏眉心,“老周啊,你是怎麼看的?”
周玉笙想了會兒道:“現在,子彈是怎麼消失以先放一邊,重要的是,找到兇手是通過什麼手段行兇的。這牢房別說天窗了,連通風口都沒有一個,要行兇就只能夠在鐵欄面前……而且你也看見了,這裡也不僅僅只是他一個犯人,相鄰的牢房同樣也有犯人關着,他們卻說,沒有看見有人經過……你說,這事情可能嗎?”
馬厚德點了點頭:“左右牢房的人,和這死掉的也不認識,無仇無怨,一點提供假口供的動機和理由都沒有……這事情太邪乎了,要是等會監控調查的結果出來說,根本什麼都沒發生過,那麼我就該去寺廟走一圈了?”
“馬sir,恐怕你是真的去寺廟走一趟了……”只見林峰臉色微白地跑了回來,手上還拿着一臺平板電腦,“你們看看……正好有攝像頭拍到了這一幕。”
牢房內,嫌疑人正抱着手,低着頭,來回地走動着,可以看出來他此時的情緒十分低下,並且不安。
但是突然之間,他就倒下了毫無徵兆地,也沒有旁人的接觸,就這樣詭異地倒下,隨後血從他的額頭處涌了出來。
猛然之間,衆人的背後都升起了一股寒意……
……
……
這是兩輛帶着字母的大衆黑色汽車。
汽車緩緩停下來的地方,是一處高檔的住宅區……車後座處,坐着兩名的男子。一個氣度不凡,另外一個則是精明能幹的模樣。
“二少爺,那位陳大師,就是住在這個地方了。”此時,精明能幹模樣的男子打下了車窗,看着面前的小型別墅,“我已經約好了,我們這就進去?”
氣度不凡的男子點了點頭,精明能幹的男子這時候直接下了車,走到了別墅門前,按下了門鈴……等待的同時,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從車上下來的氣度不凡的男子。
看着鍾落塵走出來的模樣,成雲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但是他掩藏得很好,並沒有讓目前的老闆鍾落塵發現。
這個鍾家二少爺,怕不是要廢了。
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二少爺就開始鼓搗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這小半年的時間,也不知道找了多少個江湖神棍,有些是裝神弄鬼的,有些直接就是變魔術障眼法的……這二少爺該不會真的以爲自己能修仙?
這樣也就算了,鍾落塵甚至還花費了巨資,私下成立了一家公司啥都不生產,整天就知道研究一下什麼生物電波,人體潛力的項目。
這不,聽說江湖上有一個很神乎得陳大師,就馬上讓自己來找了。
成雲雖然不知道這位二少是不是真的傻了,還是裝傻充愣……現在鍾家聽說是大少爺獨大,年前三小姐去了一趟南美回來之後,不知道爲何居然辭去了所有的職務,住進去了她自己的私人別墅當中,聽說最近已經很少見人。
成雲也已經很長時間沒能與這位三小姐聯繫了早前他還能通過隨時彙報二少鍾落塵的情報,從三小姐那裡獲得額外的收入。可現在額外收入的來源也斷了,而大少已經獨大,這會兒自己也實在是靠不過去多少人搶在自己的面前等着抱這條鍾家第三代的金大腿啊?
無奈之下,成雲只能努力地保持着自己在鍾落塵身邊的這個飯碗起碼,那麼這位二少爺是傻了,也是真的有錢,而且超級有錢!
此時,一名傭人前來開門。
成雲看着有些不樂意,暗道這個所謂的陳大師,好大的架子……雖說二少爺目前有些失勢,但依然還是鍾家第三代的二少爺,他要見的人,哪個不是屁顛屁顛地自動跑到面前的?
“你就是成雲先生了嗎?”傭人不鹹不淡地問道。
“我是,陳大師呢?我們約好了的!”成雲眯起了眼睛。
傭人還是不鹹不淡道:“陳大師還在午睡,不過他吩咐過了,要是你們過來了,就進來等着吧。”
這不說還好,一說成雲就來氣了。
他想着勞資在京城的時候,那些京城有名的公子哥那個見到自己也不是客客氣氣,雲哥前雲哥後的,來到南方這破地方,居然被一個傭人給擋住了?
“敢讓我們少爺等着?”成雲怒極:“你怕不是不知道,得罪我們少爺,管你是陳大師還是陳大仙,都吃不完兜着走吧?”
傭人聳聳肩道:“我家老爺的規矩就是這樣,哪個富商,哪個大官過來都一樣。你愛等等,不等走。我們這兒,也不差你這一個半個有錢的。”
“丫的……”成雲頓時瞪了瞪眼睛。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進去等着吧。”不料鍾落塵此時緩步走來,淡然說道:“勞煩你帶路了,小哥。”
“這還差不多……進來吧。”傭人點了點頭,轉過身,直接走入了別墅當中。
成雲此時微怒道:“二少,這陳大師也太不怕您看在眼內的吧?他估計是不知道您到底是什麼身份!”
鍾落塵淡然道:“有本事的人,有些脾氣,有些古怪的規矩,有些傲然不是很正常嗎。如果這個陳二大師是真的有本事的高人,那我等上一等,又何妨。”
成雲覺得作爲一個金牌馬子,他實在是有必要提醒一下這位二少爺,這個世界大多數都是神棍,於是他婉轉道:“二少,都這麼些日子了,也沒有找到什麼有本事的。你看,這都是一下騙人的江湖把戲,我看這個陳二大師,沒準又是一個騙子。”
“是,或者不是,先看看再說。”鍾落塵說着,直接便走入了別墅之中。
這之後,幾名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鏢,也跟在了鍾落塵的身後,快步走了進去。
成雲搖搖頭,嘆了口氣……二少爺是真的傻了,沒救了。
……
說起這位陳二大師,來頭也是不少。
他可是黃大師的親傳弟子。這位黃大師,在附近一帶,周遭的十幾個市都有着不少的名氣,尤其是在富商和一些官宦太太們的圈子當中。
占卜看相,風水擺陣,趨吉避凶。
只是這位黃大師已經很久不曾接待過客人了,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但是黃大師消失了,但是大師的弟子還在,而且這位陳二大師,也是從黃大師的身上學了不少的本事。
圈子裡的名氣雖然說沒有黃大師那樣的盛,但名頭也漸漸打開再說,找不到黃大師,能找到黃大師的弟子,也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不是?
別墅的樓上,陳二掀開了窗簾的一角,其實已經把門前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等人進入了別墅之後,陳二也沒有急着下樓,而是慢條斯理地開了一瓶紅酒,自個兒地品嚐了起來。
陳二其實很滿意目前的生活。他的師傅黃大師,大半年前,突然間破了功,眼睛也差點真的瞎了之後,就自個兒地跑去了武當上,至今都沒有消息回來。
黃大師沒有多少親人,不過陳二估計這老色鬼在外邊肯定留下了不少的風流種,只是沒有告訴別人。
這老傢伙走得都是乾淨利落,大約四五個月前甚至還打了個電話回來,說什麼讓自己講財產都捐出去慈善。
陳二這些年跟在了這個老傢伙身邊,百般的討好,別人家的兒子恐怕都做得沒有他的好,卻始終不得到老傢伙的真傳,充其量也只是學到了一些皮毛。
若說占卜看相,摸骨測字,自然是沒有那個本事。但若是說尋常擺擺桃花陣,趨吉避凶之類的格局倒也是能做,再說長年累月跟在那老傢伙的身邊,總也是學到了些忽悠人的話。
既然這老傢伙就這樣拋下自己,陳二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繼續惦記這份師徒情分。
“老傢伙啊老傢伙,你以爲沒有了你,我陳二就不行了嗎?”陳二冷笑着:“你的別墅現在也是我的了,現在人人都喊我陳大師,誰還記得你這個黃半仙?老傢伙!我不靠你,一樣能夠混得風生水氣!”
陳二緩緩地把這一杯的紅酒喝完,隨後開始整理着自己的着裝,足足磨蹭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方纔不緩不急地下了樓。
陳二從樓梯緩緩走下,看到客廳中,一名氣度不凡的青年,此時正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他的身後,站着了三名強壯的黑西裝。
還有一名精明能幹樣子的傢伙,正滿臉不耐煩地坐着,時不時地瞄着那位氣度不凡的青年……陳二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爲何,突然有種不怎麼舒服的感覺。
不過這小半年以來,他直接面對的富商以及一些不小不大的官員也不少,早就練就了一副不凡的氣度。
陳二負手而來,緩步走到了衆人的面前……那閉目養神的青年,依然沒有睜開眼睛。
陳二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後淡然道:“那位,是成先生啊。”
成雲此時上下打量了陳二一番之後,也皺着眉頭道:“你就是陳大師?這麼年輕?”
陳二輕笑道:“學海無涯,達者爲先,誰告訴你,年紀輕,就不能當大師了?”
鍾落塵此時扶着額,緩緩揉着自己的額角,也不開眼,只是淡然道:“陳大師,我今日還約了人。在你這裡的時間夠多了。我親自來了,已經證明我的誠意了……現在,輪到你了。”
“你就是成雲先生?”陳二眯起了眼睛。
鍾落塵是卻擺了擺手,冷不丁道:“試試他,有本事就留下來吧。”
只見他身後的三名壯漢緩緩走出,一臉的獰笑。
陳二一怔……這不安套路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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