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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名穿着整齊統一，精神面貌俱佳的青年，此時分站成爲了五排，擡頭挺胸，目光專注。
他們的面前，劉明浩心情稍微好了一點——總算這次支部肯調派一些人過來增援了。
衛子道連夜趕往支部，不僅僅帶回來了支援的人手，還帶回來了一大批的斷片。
不過讓劉明浩感覺到奇怪的是，今日一早，網絡上除了關於地震災害鋪天蓋地的討論之外，居然沒有任何關於妖雲的事情。
很明顯，這裡面還沒有管理局來得及出手掩蓋的空間——但這件事情居然真的就沒有被人提起過。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劉明浩暗自搖了搖頭。
“浩哥，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們的裝備全部失靈了。”
“怎麼回事？”
“不清楚，本來還好好的，可是回來的時候，突然就失靈了。”衛子道皺着眉頭——他其實才剛剛抵達，“正常使用的電子儀器一點事情都沒有，道術裝備全部都不能用了。另外，道術也用不出來，但是法力還在。”
劉明浩心中一驚——他與布步高忙着處理從研究室帶回來的傢伙，也晚上也沒有注意過這方面的事情。
他的法力確實也還在，只是一直沒有使用過任何的道術手段——似乎，不使用那麼一次的話，不會發現當中的古怪。
劉明浩下意識地嘗試了一下，用的只是一個簡單的小道士……法力正常輸出，然而卻沒有帶來任何的效果，他這才真的大驚失色。
衛子道此時連忙道：“似乎，只是這個城市是這樣而已。我打電話回去問過，支部那邊一切正常，除這城市以外，四周的地區也正常。”
“超凡的真空地帶？”劉明浩瞬間想到了這樣的一個詞來。
超凡的真空地帶，說起來，也是管理局一直都在研究的課題，但只是一個假設性的存在——聽說，埋在京城之下的大陣，就擁有一瞬間釋放全部力量，然後在京城範圍內製造出短時間的力量真空區域……當然，這也只是聽說，但從來沒有嘗試過。
“支部怎麼說？”
衛子道道：“很快會有專員過來調查情況的了，我先帶人回來支援你。另外，關於研究室的孩子和那些研究員，支部的意思是，先把這些人都帶回去。這一批人，等會會分出一隊來，專門負責護送他們去支部的。”
“只能這樣了。”劉明浩點了點頭。
衛子道帶回來的只是這樣的處理……甚至沒有更多的說明，尤其是關於鍾家方面的——儘管，這時間十分的倉促，但一點風聲也沒有。
還是打算對這些世家採取曖昧的態度麼……還是說，暗地裡有別的動作，自己還沒有足夠的權限知道？
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超能研究室的負責人，鍾落塵失蹤了。
“浩哥，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麼？”
劉明浩想了一會，“既然真空地帶只是限制這裡而已，那麼我們也不要太過驚慌。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調查清楚，昨晚的妖雲出現，是否真的沒有人看見，或者說看見了沒敢說出來……這個工作量很大，就算有支援怕也不是不夠人用啊，能做到什麼地步，就到什麼地步吧。”
“救援工作？”
“這不是還有當地政府嗎。”劉明浩搖搖頭道：“我們這十幾號人，要幫也幫不了多少，倒不如好好調查清楚這件事情的背後……對了，等會，你去申請一下，鍾家的那棟大樓，先不要讓任何人去動它，也不要清理它。那裡面的東西，不能讓普通人知道。我怕救援隊清理的時候，順便把裡面的東西挖出來了！”
“我曉得了。”衛子道點了點頭：“總之，先把那棟大樓晾着，然後等我們的人到來就對了吧！”
說着，衛子道又把劉明浩拉到了一旁，低聲說道：“浩哥，王虎呢？”
劉明浩也低聲問道：“和布步高一起，在看着那些研究所的人和孩子。”
衛子道道：“王虎的力量太強，昨晚上你也看見了……可是他的底細，我總覺得和資料上的不一樣。”
劉明浩道：“你回去支部的時候，有沒有提起王虎？”
衛子道搖了搖頭：“你不是告訴我，先不要說出王虎的事情嗎？所以我回去之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說有兩個神秘的大妖在城市內發生了爭鬥。”
劉明浩點了根菸，吹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管理局對於妖怪的戶籍是很嚴格的，更很快是要進入管理局工作的人員，雖說只是屬於後勤隊的，但也不可能這樣大意……這王虎的實力你也看見了，這樣強烈的妖怪，真的只是一個不到一百歲的妖怪嗎？”
“浩哥，你的意思是？”
“我懷疑我們內部，有人僞造了王虎的資料，又或者是……改造過王虎的資料，他可能原本就已經在大妖名單之內的。”
“可……可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也不清楚。”劉明浩只得無奈搖頭：“不過，如果真的變成超凡真空地帶，倒也不怕王虎突然失控……我想，我們更加要把他留在這個真空地帶。”
……
京城，管理局總局。
特別行動科科室，科長辦公室內。
簡潔的辦公桌前，燕小西低頭看着數份的文件。這些文件是加急送回來的，不僅僅他手上有一份，總局中好幾位職位在他之上的人大概也已經收到。
“人體實驗，鍾家……哼。”
燕小西眉頭皺了皺，嘀咕道：“先是趙家不安分，接着是鍾家……這四大家，動作真是越來越多啊。但比起這些來事情……”
那是另外一份文件上的內容——顯然，對於這份文件的內容，燕小西更爲的在意。
“竟然是超凡的真空帶……真的存在嗎。”燕小西若有所思，“到底，是人爲的，還是天然的形成的……”
辦公室門忽然敲響，一名科員恭敬走入，“科長，副局長那邊請您過去開一個臨時會議，加急的。”
“知道了……”燕小西點了點頭，把桌子上的文件合上，然後夾在腰間，便關了燈，出了門。
……
……
他們穿上了寫着某某商會名字的制服，然後穿梭在地震災害的幾條街道當中，幫着做一些運送物資的工作，或者給災民贈送着食物，衣服，飲用水等等——這些人不少是自發的，有些是各個街道組織的義工，當然也少不了政府方面的主力人手。
災區的一角，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上。
張罄蕊正與家中的長輩討論着什麼——這次救援，張家的老太太也是牽頭了，作爲南方這一圈商會的龍頭之一，在這位老太太的號召之下，富人們很是表現出樂善好施的模樣——他們的太太們，也紛紛帶頭出來，放棄了本來應該應約的沙龍或者牌局。
張罄蕊透過車窗看着外邊商會忙碌着的太太們，沒多少高興也沒多少不喜歡，“鍾落塵失蹤了？”
“嗯，出事之後就聯繫不上了。”施世傑點了點，“鍾落塵的產業大樓就在災區中心，已經震裂了大半截了。今早上，我和娛樂公司那邊聯繫，只能找到幾個經理，他們都不知道鍾落塵的下落，另外還有那個成總也是。”
“出事的時候，他該不會還在大樓裡面吧……”張罄蕊驚訝地道：“如果這樣的話……”
這之後是什麼，張罄蕊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世家討論世家，許多時候只是點到爲止，更多的都是各自的揣摩——他們有這樣的能力去揣摩一個世家的大致動向。
張家這方面會關係一點，一來是老太太和鍾家老太爺是舊識，甚至去年兩家還差點結成了姻親……只不過後來這件事情黃了而已。
但就算這樣，早前兩家也有過合作，共同注資了一家娛樂公司……只是張罄蕊很少在意這家公司的業務，基本上都是掛靠在施世傑身上代爲處理。
鍾落塵或者是有危險的，不然也不會無辜失蹤聯繫不上……但張罄蕊心中並沒太過擔憂，說到底對於鍾落塵她並無太多的好感，當然也沒有討厭的地方，總的來說就是：相識一場。
搖了搖頭，張罄蕊道：“娛樂公司那邊，正常運營吧，鍾落塵的事情，鍾家那邊應該很快會有消息的，再看那位老太爺準備怎麼說好了……這幾天奶奶的身體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這件事情施叔叔您先不要提，我怕她操心的事情多了，人受累。”
“我曉得。”施世傑微微一笑，“小姐真是越來越懂事了，以後誰娶了你，可真是福氣。”
他更在意張罄蕊能夠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而不是作爲家族聯姻的犧牲品——再說，以張家的資產，也用不着靠聯姻這種方式，倒是老太太去年有些執念而已，還好已經看開。
婚嫁的問題張罄蕊感覺對於自己還早，所以梨渦淺笑，算是跳過，“好了，我也下去幫幫忙吧，你看宋櫻都已經冒出來了。”
這次商會行動，宋櫻作爲宋家的代表，在南方開始新的發展，自然不可能不露面的——基本上這次賑災，宋櫻就代表宋家捐了三千萬的錢和物資出來，聽說還打算還有打算參加重建活動……不過到時候應該有政府的招標活動。，
企業需要善名……到時候再給宋櫻活動一下吧……如此想着，張罄蕊便穿上了印製好的衣服，來到了宋櫻的身邊。
運動服加球鞋，自然和那些富太太們還穿着裙子和高跟鞋的樣子不一樣……宋櫻看着張罄蕊的模樣，自然就是順眼得多了。
“你什麼時候頭髮染成這種顏色的。”她驚訝地問道。
“不好看嗎？”宋櫻聳了聳肩，“我一直都是這樣髮色的啊，只是之前染成了黑色而已。”
張罄蕊好奇問道：“怎麼突然改變了？”
宋櫻隨口道：“我說我打算做乖乖女，後來發現根本做不來，所有又改回來了，你信麼？”
張罄蕊笑了笑，沒有評論，而是邊看着四周，隨意問道：“物資都派多少……咦？”
“看見什麼了？”見張罄蕊微微吃驚的模樣，宋櫻順眼也跟着看了過去，“咦……”
人羣中……其實什麼人都有，災民，義工，警察等等，都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人羣中，宋櫻與張罄蕊的目光都同時匯聚在了一個穿着便服，身上也穿着某街道義工隊隊服的青年身上。
洛邱。
洛邱此時正拿着掃把，在清理這街道上的垃圾。
宋櫻終究還是更爲主動的人，下意識地就往前走了一步——然後停了下來。
此時，一名金髮的女孩來到了洛邱的身邊，給他擰開了一瓶礦泉水，然後又用手帕仔細地擦拭着洛邱的臉頰等地方。
櫻小姐一下子就走不動路了，臉色陰晴不定。
“又看到了……他的女朋友。”身後，張罄蕊聲音有些若有若無起來。
宋櫻轉過頭來，皺眉道：“你認識？”
張罄蕊搖搖頭道：“不認識，只是見過一兩次……不過真的是很漂亮的人，男人大概都喜歡的吧。”
宋櫻又從人羣中瞄了過去，嘀咕道：“死人頭，騙我……說什麼黑色鬱金香般美麗，這分明是金色的……”
“什麼？”張罄蕊愕然看來。
櫻小姐哼了一聲，一手就抓住了張小姐的手臂，拉着她，“來，我們去做spa！！”
“……哈？可是賑災？”
“不管了！我都掏了三千萬私房錢了！我做什麼總經理啊……”
張罄蕊苦笑，也就索性任由她拉着去了……儘管富人們的資產都不少，但能眉頭都不皺拿去三千萬來的人卻不多。
他們大多數，也就是十萬，五萬，幾十萬上下而已，可就已經捐了一個善名回來了。
……
義工的活動持續了兩天。
洛邱在做義工的時候，碰到了許多曾經遇過的人……那些目前還幸福地生活着的客人們。
賑災的時候，是他看到許多色彩的時間……大概可以用一個大範圍的善心狀態來表達吧——他有點兒喜歡。
“人類在困難的時候，總是會學會互相幫助的。”
第二天的傍晚，洛邱與女僕小姐來到了這個城市的公園，在公園的最裡面，把一顆已經發芽的小小樹苗，給種了下來。
種子是那位誕生了靈智的靈脈客人離開的時候留下的，一直到現在才發芽了。
把泥土放下，讓幼苗有了安穩的地方，洛邱就這樣坐了下來，他在左側，優夜在右側。
洛邱笑了笑道：“你孕育過了這片土地的繁華，那麼，現在就讓這片土地來給你一個安穩的家吧……”
直至日落餘暉消失在地平線，月華出升，他們才離開了之類。
晚上溼氣還是重了些，幼苗上積了些露水，閃閃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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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