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息如此發達的當下,想掩蓋一件事真的是太難了,除非拋出大量的煙霧彈去掩蓋事實之外,恐怕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了。
晚上的水龍已經被拍成了視頻傳遍全世界,有人說這水龍是龍王顯靈,不然無風無月的,怎麼就能有一條几百米高的水龍沖天而起呢?而且要知道開始湖心漩渦可也不是正常現象吶。
當然,也有一些所謂的舅舅黨、內部黨出來報內幕的,甚至編了個類似柳毅和龍女的悽美愛情故事。
據說當天晚上化作人形的龍女因爲渣男的劈腿和不負責而心生厭倦,在最後一次和男友攤牌無果之後,她毅然決然的回到了生她養她的鄱陽湖裡,那天晚上有許多人都看到了有個美麗異常的女孩跳入湖心,接着就出現了巨大的漩渦和水龍。
這件事被傳得言之切切,甚至還有視頻爲證,視頻上的迪亞在跟背對着鏡頭的猴爺說了幾句之後,真的乾淨利落的跳了湖,接着那條讓人看着都心驚膽顫的水龍就騰空而起了,整個過程前後不到三十秒,要說兩件事情沒有關係恐怕都沒啥人會相信。
之後還要後續版本呢,當天晚上在那裡的所有人都沒事,但唯獨龍女的那個負心漢消失無蹤了,據說是被水龍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連皮帶骨的吞,一點殘渣都沒有。
這件事前後聯繫起來,可信度十分大,雖然說是建國以後不許成精,但這明顯是建國前成精的嘛。所以這個有理有據有說服力的信息被當成了廣泛認可的消息,所以第二天一早就有一大堆的善男信女來這一代放生,什麼鱷龜啊、雀鱔啊、水虎啊被放生了一大堆,相鄰的村子還特意在江邊蓋了個龍女祠,甚至好多旅行社第二天就開出了相關的旅遊點……甚至還有專門的龍女投湖地一日遊之類的活動。
當然,有些比較感性的論壇裡還有人以此爲藍本開發了一些現代聊齋故事,說的像那麼回事,豆x上一堆文藝女青年感嘆這件事,聞者落淚的那種。而逼乎則又出現一堆大尾巴狼,裝得人模狗樣。
當然,至於事情的後續和到底是什麼原因,沒人去查。雖然誰都在談,但大部分人都當成是一場都市傳說好了,一部分理性的人還在試圖用龍捲風來解釋這件事的成因,言之切切的說一切都是科學。
當然,這一切確實是可以用科學解釋的,動能嘛……當迪亞在水底以極高的速度遊動的時候巨大的動能讓湖水形成漏斗形漩渦,在她躍出水面時自然就會帶出一條水龍啊。但那些民間科學家們總是喜歡把沒見過的事情歸納到自己能理解的範疇裡,所以龍捲風就成了他們最後一層遮羞布了。
所以相比較龍捲風,猴爺也比較喜歡龍女投江這個橋段,只是******憑什麼自己就是那個惹的龍女跳水的負心漢吶?
“你特麼想笑就笑。”
猴爺斜眼看着正憋着笑的腦殘粉張毓卿,語氣不善。
“我昨天連夜從塔城趕過來,一過來就聽說出這事了,調查之後發現居然是這種情況。你說,你算是背黑鍋了吧?”
“何止是黑鍋,特麼的……簡直就是背了座鍊鋼爐。憑什麼我負心漢,憑什麼啊,我也是受害者好嗎。”
猴爺義憤填膺的摔掉了手上的茶杯,情緒之差簡直到了氣急敗壞的地步,但無奈……因爲一大早迪亞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想找人發脾氣只能找腦殘粉同志了。
“跟我發脾氣又沒用,我聽了鯨鯊的彙報,那是您撿回來的,塔城方面認爲您應該負責。”
“行,我負責。”
“不不不……拜託拜託冷靜一下……”
不愧是腦殘粉,猴爺一個眼神他就知道這傢伙下一步要幹什麼了。要他負責?那真的就是作死了,他不把塔城拆個乾淨他張毓卿把姓倒着寫,所以他連忙出來解釋。
“您誤會我的意思了。這段時間您不是剛好休假嗎,那個女孩的監護權就暫時放在您身上,所有費用都會有塔城給您處理,出了任何事也都有塔城方面出面擺平,您只要稍微克制一下那個女孩,讓她不要幹出太出格的事情就可以了。等她充能結束,順利離開,您就自由了。”
猴爺的臉色稍好一點,他往酒店套房的沙發上一靠:“他們幾個狀況怎麼樣?”
“葉菲重創,幽正在給她做恢復訓練。大概需要一個月時間。建剛正在趕來,張羣繼續訓練。剩下的就不是我該知道的了,或許您回去之後您能瞭解情況。對了,您說給我帶的紀念品呢?”
猴爺嘿嘿一樂:“我過來的時候光着屁股,啥也沒剩下,本來給你帶了把槍的,大左輪,霸氣。”
“可是到底還是沒了不是嗎,我心很痛啊。”
“少給我裝,滾。”猴爺踹了張毓卿一腳:“那傢伙去哪了?”
“據說是出去玩了,具體去哪玩,不知道,我們的人跟丟她了。”
跟丟就跟丟了吧,猴爺實在是不想看到迪亞了,真的煩死個人,八成她今天又會去吃了吐吧,自從她明白地球貨幣兌換標準之後,已然一發不可收拾。
“我很想建剛……真的。在看到那傢伙之後,我才知道建剛有多可愛。”猴爺深深的嘆了口氣:“建剛什麼時候到?”
“航班晚點,大概還有兩個小時。”
猴爺點點頭:“這裡最好的自助餐廳在哪裡?”
“這裡能有什麼高檔次,如果您想,我給您包機去東京。”
“有病。”猴爺站起身走到窗口:“會嚇着建剛妹妹的。”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建剛如期抵達,她小小的個子揹着一個都快有她一半長的野戰包,裡頭裝着一百二十公斤的行李,穿着一身迷彩服,頭髮紮成馬尾,儼然一個微縮版的特種兵,但包括機場工作人員和同機的旅客都認爲她不過是個參加夏令營的初中生……
“媽的,我有那麼矮嗎?我怎麼就未成年了?老子今年都二十四馬上二十五了。”
建剛站在賓館前臺和工作人員鬧了起來,這個剛輪班過來的前臺並不瞭解實情,所以並沒有進行電話詢問就直接管建剛要身份證,並說未成年人不許在沒有監護人情況下入住酒店。
前臺大概是個剛進入社會沒多久的大男生,他站在那低頭看着建剛,一米八五的個頭俯視一米五的建剛真的沒什麼壓力,然後還努力擠出一個溫暖的笑容:“您好,小妹妹。我們是正規的五星級酒店,真的不允許未成年人單人入住的。”
“媽的……”建剛抹了一把鼻子:“再給用這種眼神看老子一眼,我眼珠子給你摳了!”
也許是從沒有見過這麼暴躁的未成年,前臺大哥哥也有限方,他連忙打電話叫來了大堂經理……
“小妹妹,你的監護人……唉?你別動手……別……好好說話……”
等肚子不舒服去上個廁所回來的毓婷來到門口等建剛的時候,發現大廳裡保安前臺已經被揍了一圈,建剛站在人堆裡抱着胳膊滿臉鐵青。
“你這是發什麼脾氣呢?”
對猴爺毓卿是畢恭畢敬,但對於建剛他就放的開了,畢竟級別比自己還低的特工,就算是猴爺的人也沒必要像對待偶像那樣恭敬。
“這幫b,非說老子未成年,媽的。”
建剛真的是氣壞了,她的左腳一顛一顛的,誰上來就咬誰,絕不留情。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叫成未成年,這簡直是對她人格上的侮辱。
“你給他身份證就是了嘛。”
“我要帶了還用你說?”建剛白了一眼毓卿:“那傢伙在幾樓?這裡你處理吧。”
毓卿看着這一大廳都受傷的人和外頭閃爍的警燈,他只能默默的嘆了口氣,然後把房卡遞給了建剛,轉身滿臉笑容的走向了人羣。
私了,當然是私了。賠償損失、賠償醫藥費、誤工費等等,反正該賠的都得賠。真不知道這個小組的人是不是都是狂躁症,簡直就是爲了破壞而生的,要不是猴爺是偶像,毓卿真跟建剛翻臉了。身爲特工一點特工的自覺都沒有,真的是仗着有靠山就橫行無忌,真以爲是特工就不用守規矩?
“下次再這樣,我要罰你。”猴爺坐在衛生間的坐便器上,在建剛進門的時候就很嚴肅的說了一句:“你可以無法無天,但絕對不能恃強凌弱。你可以是個瘋子,但絕對不能是個垃圾。”
“這話從你嘴裡出來怪怪的。”
“呵呵。”猴爺從衛生間裡走出來,捏住建剛的後脖子皮:“有本事下次就再試試,你可以不守規矩,可是不能沒有智商。”
“行行行,你說的對行了吧。”
“下不爲例。”
說來雖然猴爺做事情很沒章法也很沒規律,但不管是什麼時候他在普通人裡還算是守規矩,只要對他沒有威脅、對他沒有歹心的人,他表現的大多非常低調甚至有點那種不屑跟低級生物計較的意思在裡頭。
至於訓練營那一次,他完全不記得,而當時那個無差別攻擊的狀態,至今也沒人知道是爲了什麼,但至少在清醒的時候,他其實還是個挺規矩的人也挺不規矩的人……
反正他就是個很矛盾的人就對了,好的時候非常好,壞的時候非常棒。
“走吧,監護人帶你下去道歉。”猴爺捏着建剛:“然後帶你吃好吃的。”
“要是他們不接受怎麼辦呢。”
猴爺頓了一下,歪着頭突然笑道:“誠懇的道歉,不講價的賠償。如果還不接受,那就是他們自尋死路了。”
“你的邏輯我不太懂啊……大哥,你這不是正常人的邏輯啊。”
“喲,你開始跟我談邏輯了,長大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