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田先生,今天我必須要求一個交代。”
鄧錦坐在那,一副冷峻的樣子,雙手抱臂。而在他的對面則是滿臉殺氣的福田晴了,這個久經沙場的老黑社會頭子被小輩如此逼問,面子很是抹不開,但卻也沒辦法說些什麼,只是眼神陰冷的看着跪在一邊的侄子。
“鄧先生,我和你的父親的關係很好,希望這一次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這樣算了,如果你願意,那麼在合作方面我們會給予最大的優惠。”
鄧錦沒接嘴,只是冷冷的笑着,那副樣子讓人看着恨不得用刀直接捅了他。
“中國有句古話叫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未來的合作很長遠。沒有必要因爲一個人而讓我們良好的關係葬送與此。”
別看這個中年人是個老黑社會,但他的談吐修養卻遠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一句話拐了好幾個彎,威逼利誘雙管齊下。
“福田叔叔,您和我父親的交情我知道,但這一次可不是我或者我父親說的算了。”鄧錦嘆了口氣:“而且您的侄子幹出這種事,其實他打心眼裡就看不起我們鄧家,我想這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吧。您老在表面上說什麼和我父親關係很好,可如果真的關係那麼好,恐怕就不會出現今天的事情,甚至連一丁點尊重都沒有,這就是您自持的爲人之道嗎?難怪住吉會一直被山口組壓着,看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鄧錦的日語那可比福原愛的東北話還溜,所以根本用不着翻譯就能讓全場聽得真切,一時之間滿屋子八嘎就沸騰起來了,甚至有幾個衝動的就打算動手了。
“你們試試。”鄧錦二郎腿一翹:“你如果今天如果能碰到我一根毫毛,我從這扇門裡爬出去。”
福田晴了擡起手,制止了手下們的躁動,皺着眉頭說:“那請問鄧先生想要怎麼處理?”
“我聽說。”鄧錦眼睛輕輕眯起來:“你們住吉會一直遵循禮法對吧,那麼我倒想知道,一個連家主都算不上的人對一個與您平起平坐的人無禮了該怎麼處理。”
“切掉左手四根手指。”
“那麼惡意侵犯女人呢?”
“閹割。”
“那麼侵犯試圖侵犯一個可以一夜之間掀翻你們住吉會的人的女人呢?”鄧錦的語氣加重:“我一點不開玩笑,銀龍桑就坐在這裡,你可以向他求證。”
福田晴了看向銀龍,銀龍小口抿着酒,輕輕仰起頭然後帶着笑容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戴微又指了指福田晴了,最後用手指做出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明白我的意思了嗎?”鄧錦大喇喇的坐在那:“福田叔叔,你接任的時候,六代目沒交代你嗎?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不能惹的,現在好了,他知道了這件事,交代我來處理,你說我該怎麼辦?”
“那個人是誰?我親自向他賠罪。”
“你?”鄧錦搖搖頭:“結果不會改變。”
“那麼!”福田晴了的眼皮跳了跳:“你們想要什麼!”
鄧錦面無表情的點上煙抽了一口,指向跪在那已經面如死灰的小福田:“切腹吧,算是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了。”
這一下福田晴了身後的人情緒反彈的更厲害了,各種謾罵都已經沸騰起來了,甚至還有人掏出了槍,可就在那把槍剛拿出來,銀龍手上的酒杯已經砸在了他腦袋上,那人連反應都沒有就暈了過去。
“銀龍桑,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吧。”福田晴了轉頭看向銀龍:“你這樣做讓我很爲難。”
銀龍抱着胳膊,擡起眼皮:“你沒有資格質問我。”
帥!這個動作、這個語氣和這份傲氣讓布布看得熱血沸騰,蹦蹦跳跳的成了小迷妹,她都沒想到那個整天笑眯眯的被她當馬騎的大塊頭居然這麼有氣勢,簡直帥的不像人呢。
“三巨頭果然是不簡單,一個表情就讓對面強行硬直了,不愧是塔城出來的頂尖人才。”毓卿點頭說道:“不過銀龍還是不夠嚇人,今天要是幽在這裡,這些人現在恐怕都跪下了。”
布布歪着腦袋看着毓卿:“變態怪叔叔,你剛纔是說幽大嬸嗎?她很溫柔啊……”
“溫柔?你大概是第一個這麼說她的人了,那個傢伙……”毓卿搖搖頭:“不過也對,對你可是得溫柔點。”
小武此刻已經趴在猴爺懷裡睡着了,猴爺就這麼抱着她,也不抽菸了,嘴裡一邊哼着小調一邊輕輕晃着,動作溫柔的不行。
“看不出來,你居然喜歡孩子。”毓卿顯得很詫異:“你可是天字第一號冷血動物。”
猴爺白了他一眼,但卻沒有說話,生怕打擾了小武似的,只是指着福田晴了晃了晃手指。
“你說他今天要完蛋是麼?”
猴爺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他不甘心,他認爲這只是件小事。”
“可不就是小事麼,以他的財力人力,他親侄子想弄一個合作伙伴的部門經理就要切腹,這放誰身上都過不去啊。”
“我喜歡看人們絕望的表情。”猴爺露出了一口白牙,笑得滲人。
毓卿渾身震顫了一下,盯着猴爺看了兩秒:“果然,你還是那個天字第一號冷血動物。我還以爲你變了。”
“舊習難改。”猴爺眼睛輕輕翻起來:“我不能容忍任何想從我這拿走東西的人。”
毓卿看到他的笑容,終於想起來身邊這個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他也許喜歡孩子,但這和他的冷血並不衝突。塔城一個訓練營、中特勤的一個任務組、異界的一座又一座城市可都是在他手上飛灰湮滅的。
而這時,在包廂裡的對峙已經到了高潮,福田晴了當然不同意因爲這點小事而讓自己的侄子就這麼切腹了,可鄧錦卻也死不鬆口,在這個夜總會外集中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裝束統一、表情冷峻,一看就是有組織的黑社會行動。
“看來他們要來硬的了。”毓卿搖搖頭:“這是要團滅的節奏。”
“我跟他們吩咐了,應布布公主的要求,不允許使用超能力,必須用人類範疇的東西來解決。”
“那不是要被人圍毆了?”
猴爺笑了出來:“你太小看鄧公子了。”
果不其然,鄧錦很快就發現了下面的情況,但他卻一點都沒慌,仍然坐在那調侃着:“福田叔叔,你叫這麼多人來觀摩侄子切腹嗎?看來你們大社團的做派就是不一樣。”
“鄧先生,這是我最後的要求,如果你不願意,那麼我只有這一個選擇了。”
“挺正確的選擇。”鄧錦攤開手:“對了,您的女兒是不是今年剛十八歲啊?很漂亮的小姑娘呢,好像是在美國讀書吧。”
鄧錦說完,他把手機遞給福田,上頭正好切到電話視頻的畫面,畫面上一個亞裔的姑娘被用布條捆着手,坐在一張椅子上,椅子周圍站着幾個黑人壯漢,手上拿着槍。”
“福田叔叔,聽說您的家教很嚴,令嬡還沒談過戀愛吧。”鄧錦一副典型的壞人模樣:“不知道她能不能吃得消三十個黑人演員啊,黑人哦。”
“你!”福田晴了瞪大眼睛,死死握着手機,低頭看着自己女兒被捆在那的樣子:“你不配做人!”
“生氣啊?唉!福田叔叔,你生氣啊!”鄧錦站起身走到福田晴了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換個角度想啊,如果今天晚上你這侄子得逞了,你打算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