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看着周冰,臉色很陰沉,他很想辯駁說自己不會被蔣家所騙,可他卻根本開不了口,因爲他自己知道,一但蔣心國父子編一個好點的藉口,然後再對他關心一點,對他們的那點怨念真的有可能消失,最終接受他們。
不過還好,在緬國時他遇到了喬,很可能喬嘴裡的小姐就是趙辰當年失蹤的妹妹,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的母親做爲當年的當事人之人,肯定是知道事情的經過。
而聽了周冰的話,其它人的臉色也變得無比的凝重,周冰的話並非沒有道理,蔣家本就是一個野心極大的家族,在知道趙辰的身份之後,爲了得到趙辰的幫助,他們絕對可能這麼幹的。
可如此真是這樣,這件事要查出一個結果可就難了,蔣家幹出這麼大一件事,必定做得非常的隱秘,絕對不可能讓他們抓住把柄的。
“不對。”何榮突然搖頭,衆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他,端木成更是疑惑的問道:“老何,有什麼不對?”
沉思了下,何榮道:“雖然周冰所說有幾分道理,但周惠紅的死又怎麼解釋,蔣家能有今天的成就,很大部份來源與周家的聯姻,而周家的勢力也比蔣家大得多,周惠紅一死,蔣周兩家的政治聯盟也徹底的斷了,且如果被周家人知道周惠紅是蔣家人殺死的,兩家還將成爲不世仇敵。”
“蔣心國與蔣震盛都是老謀深算之輩,就算他們想得到趙辰的支持,但想讓趙辰短時間接受他們根本不可能,甚至永遠不接受他們,而沒了周家這個政治盟友,蔣家的實力將大損,在沒有新勢力支持他們後,蔣心國想爭南錫省書記將變得非常的困難,這對現在的蔣家來說,是絕對不利的。”
聞言,衆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何榮說的也非常在理,就算蔣家不想讓趙辰知道當年的事情,殺了賀柏,可也不會將周惠紅一起殺了。
周惠紅一死,對於蔣家來說不僅是失去一個政治盟友,周家人也將從以前的盟友變成敵人給他們找麻煩,蔣心國和蔣震盛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知道賀柏和周惠紅兩人爲什麼會在那裡嗎?”鄭良瑜突然問道:“他們是要坐車去哪裡?”
“這個已經問過。”何慶國道:“周惠紅的母親最近兩年身體一直不好,這段時間特別想念周惠紅,周家已經打了幾次電話給周惠紅,周惠紅都沒有過去,昨天周江將電話打到蔣心國那裡,罵了蔣心國一通,說蔣心國不允許他女兒回家看母親,所以今天蔣心國特別打電話給周惠紅,讓她回去看看,並派賀柏開車送她。”
“周江前一天打電話罵了蔣心國一通,蔣心國第二天才打電話給周惠紅,讓她回家,可就在路上,周惠紅和賀柏都被人殺害。”鄭良瑜冷笑道:“事情是不是太過巧合了。”
此言一出,衆人也覺得這其中太過巧了,不過那畢竟是一省之長,部級高級,要查他,可不是那麼容易的,算起級別,在座職位最高的何榮也不過副部級,比起蔣心國都要低一級呢。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何榮,他是國家派下來的人,代表着國家,現在遇到問題,自然找他了。
而感受到大家的目光,何榮也是一陣頭痛,在龍國,哪有下級查上級的道理,可他畢竟代表的國家,是諸位中職位最高的,遇到這樣的事情,衆人自然得問他。
沉思了好片刻,何榮這才說道:“我們只有三天時間,耽誤不起,既然大家都對蔣家產生了懷疑,那就按着這件線查下去吧,不過除非大家有了證據,否則只能秘密調查。”
“好了,大家也都累了一天,都先去休息吧,趙辰你留一下。”
等衆人離開,何榮纔對趙辰道:“趙辰,剛纔問你的話,還請你不要多心,我們現在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只有在你這裡得到證實,我們才能重新找新的線索,上面派我下來時,只給了我三天時間,周家那邊逼得很緊,如果三天沒有結果,說不定會出亂子。”
“我明白。”趙辰點了點頭,其實至從知道何榮的身份之後,趙辰就明白國家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他,以他的實力,如果國家真的懷疑他,就不會是派一個公安部的副部長了,副部長看起來職位很高,可真要與特戰隊的隊長比起來,他立即就低了一頭。
端木成也趁機安慰了趙辰一陣,趙辰這才離開,一出門,衆人的身影立即出現在他的面前,大家都沒有走,留下來就是想安慰趙辰幾句。
與衆人聊了一陣,趙辰原本比較沉重的心情一下子輕鬆了很多,因爲時間已經不早了,趙辰給谷柔打了一個電話,便與周冰他們一起,在省廳爲他們調查組安排的住處住了下來。
第二天,天剛亮,衆人便各自離開了,只剩下趙辰與鄭良瑜兩人留了下來,當然,並不是趙辰他們不想去幫忙,而是因爲趙辰有着自己的打算。
趙辰上了車,鄭良瑜連忙鑽進了副駕駛,她都還未坐好,趙辰便開動了車子,就像一隻利箭射了出去。
一路上趙辰都沒有說話,只陰沉着臉開着車子,鄭良瑜好幾次想開口問他到哪裡去,可最終都沒能說出來,她與趙辰從十二歲便在一起,十幾年下來,她對趙辰的性格非常瞭解,此時就算勸說也未必有效。
車子一路向着鼎陽城北而去,大半個小時後,終於來到北郊,趙辰這纔在一座建築前停下來。
一出建築,鄭良瑜向着前方的大門望了一眼,那大門上居然寫着鼎陽市殯儀館三個字,見此,鄭良瑜這才鬆了一口氣,跟着趙辰一起走了進去。
找到一個工作人員問了下,趙辰來到三樓的三號會場,十幾個帶着孝的人正默默的坐在裡面,所有人臉上都帶着悲傷之情,在衆人中間放着一個水晶棺,裡面躺着一名六十歲左右的老者,與其它靈堂來往不斷的弔孝者不同,趙辰他們兩人在此靈堂門口站了十幾分鍾,居然沒有看到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