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狐突擊隊的兄弟們擡着一副擔架已經來到單奕軒的身旁,隨從的還有李醫生和幾名青龍寨擴大規模後招納的護士。肖峰、劉三、老三、還有青藤一木都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沒有人上去阻攔,現場的氣氛幾乎讓所有人忘記了單奕軒現在還在昏迷着。
楊梓落嬌滴的哭聲讓所有人爲之感動,同時也讓很多人不敢相信,陽城的村民幾乎都是看着楊家大小姐長大的,整天沉浸在歡聲笑語中的楊梓落長這麼大都沒有哭過幾次!
“ばか、早く助けて?”(混蛋,還不趕快救人?)青藤一木見穿着白大褂的李醫生和幾名護士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頓時一股火氣由心而生,站在一旁的小護士竟然還落下了眼淚……
青藤一木的聲音喚醒了在看戲的所有人,肖峰當即反應過來,上前拉開楊梓落說:“嫂子,你要是在這麼抱着,大哥可真的就沒救了!”說着瞥了一眼藍色蒼白的單奕軒,心說子彈都沒打死的軒哥怎麼就被一個石子幹掉了?
說話間李醫生和幾名護士也快速跑道單奕軒身邊,兩名兄弟將他放在擔架上向李醫生的工作室跑去。
肖峰看着遠去的幾個人,嘆了口氣說:“這下鬧大了,讓人家看笑話了!”說着八路軍115師師長鬍巖,獨立團團長趙文星帶着警衛員向大門口快步走來。
雪狐獨立縱隊的兄弟剛想阻攔,肖峰擺了擺手,人家來了就是客人,軒哥不在也要把人家招待好了,怎麼能限制人家的自由呢?
“我剛剛聽到槍聲,怎麼回事?”胡巖掃了一眼肖峰等人,卻沒有看到單奕軒,不由有些擔心。
胡巖和趙文星見沒有人說話,掃視了一眼跑道上全副武裝的人羣,再看向門外穿着老百姓衣服的村民,地上的石子比什麼都具備說服力。兩個人互相看了看,趙文星惱羞成怒道:“混蛋,你們竟然對老百姓開火?你們二當家的呢?把他叫出來我要跟他談談!”
“不好意思,我們沒有和老百姓交火!”肖峰瞥了一眼趙文星,現在他的心中擔心的不是趙文星和胡巖會不會一氣之下一走了之,而是擔心單奕軒有沒有生命危險,然而,所有兄弟的心情都非常沉重,他們也和肖峰一樣擔心着這個問題。
“這是什麼?沒有對老百姓開火?”趙文星撿起一個掉落在地上的彈頭拿到肖峰面前晃了晃。“把你們軒哥找來,他就是這麼繼承你們大當家意願的嗎?”
“你他媽在敢說軒哥一句不好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肖峰手中拿着一把駁殼槍指着趙文星的腦袋低吼道。軒哥都已經被他們打到手術室裡去了,八路軍還在爲鳴槍示威的問題糾紛着,完全不問是非因由,肖峰實在看不慣這位團長的作風。老百姓是人,我們軒哥就不是人嗎?
“肖峰放下槍!”劉三見肖峰圓圈通紅,手中的槍也已經打開保險,生怕這小子一時衝動搞出什麼事情來。
肖峰的舉動讓警衛連的人很不滿,剎那間警衛連的人將手中的槍槍口分別瞄向靈狐突擊隊和雪狐突擊隊的所有人。
警衛連剛剛舉起槍,雪狐獨立縱隊的兄弟分別舉起手中的槍,並快速扣動扳機,緊張的氣氛再次升級。靈狐突擊隊的兄弟經過嚴格的特種的訓練,心理素質和軍事素質已經過硬,他們手中的槍沒有動,他們都有知道,如果在這樣下去,對雙方誰都不好過。何況軒哥現在躺在手術室中,他們不想讓軒哥醒來後聽到這樣沮喪的消息。
“你們想幹什麼?放下槍!”胡巖皺了皺眉頭,對身邊保護自己的警衛員說道。
警衛連的人互相看了看,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將手中的槍口壓低。老三見八路軍將槍放下,拉着肖峰的胳膊將他手上危險的駁殼槍卸掉。
“都把槍放下!”青藤一木用日語嚷道。
雪狐獨立縱隊的隊員毫不猶豫的將槍口壓低,機場的火藥味瞬間減少了很多。
“到底怎麼回事?”胡巖看着怒氣衝衝的幾個人平淡的問道,並沒有責怪肖峰衝動的意思。
劉三將事情的緣由簡單的敘述了一遍,胡巖點了點頭,問道:“那單奕軒現在的情況怎麼樣?”隨即看向站在一旁看笑話的村民,想了想,說:“如果你們願意,就讓他們加入八路軍好了,日本人畢竟手上沾滿了中國人的鮮血,羣衆們有些激動是正常的!”
劉三無奈的嘆了口氣,以前對日本人的看法也是比較極端的,至從和青藤一木和他的雪狐獨立縱隊交往不久,這個彎才慢慢的繞出來了。“趙團長,我爲肖峰兄弟剛剛的不禮貌向您道歉。”說着雙手抱拳看向趙文星,剛剛肖峰拿槍指着他的腦門,他竟然一句話也沒說,如果換成心理素質差的,估計現在都要被嚇得尿褲子了。
“沒事,我們還是去看一下單奕軒吧!”趙文星也不想多說什麼,青龍寨的這些人脾氣幾乎都是一個樣子,渾身帶着桀驁不馴的匪氣,但他就喜歡他們身上的這種匪氣。在趙文星看來,有時候帶着匪氣去做一件事情要比常人去做同樣一件事簡單快捷的多。
“好!”靈狐突擊隊的幾個人同時說道。趙文星和警衛員交代了些什麼也跟着劉三等人向機場臨時的手術室走去。楊梓落依偎在手術室的門外,她怎麼也不敢相信他那麼不禁打。
“梓落也在這呢呀?”胡巖見楊梓落全身縮成一團,上前關心的問道。
梓落擡起頭,面前的陣容嚇了一她一跳。“胡叔叔,趙叔叔?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裡?”看着胡巖和趙文星身後幾名全副武裝的警衛員,楊梓落心中一顫,難道他們是來找奕軒麻煩的?
“噢,那個我們在執行任務,對了,你怎麼在這?”胡巖看着楊梓落紅潤的眼頰,這明明就是哭過纔會有的眼圈,擔心的問道:“落落,怎麼回事?你哭了?”楊家爲新中國的建立立下了汗馬功勞,對於楊家的人,不要說師級的幹部,就是軍長旅長見了楊永浩都要敬禮,只不過因爲特殊的工作原因,任何可能暴漏身份細節都不容忽視。對於楊家的父女,他們心中最多的就是崇敬。
落落搖了搖頭,擦了擦還掛在眼角的淚水哽咽着問道:“叔叔不會是來抓單奕軒的吧?我求你,叔叔,不要抓他好麼?”單奕軒的名字已經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裡,她不許任何人帶他離開這裡。
楊梓落的話讓胡巖和趙文星聽的一頭霧水,幹嘛要抓他呀?我們這是來看他的。雖然心裡這麼想,但胡巖嘴上卻說:“我們不抓人,只是來看看這位抗日英雄!”
“嗚嗚……嗚嗚……”聽到胡巖說道“抗日英雄”,楊梓落的眼淚伴隨着哭聲落了下來。
胡巖一怔,問道:“怎麼了這是?”
“叔叔,奕軒頭上的洞洞是我打的……”
“……”胡巖長嘆了一口氣,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砰”手術室的門被推開,單奕軒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躺着,猶如植物人一樣躺着。幾個人擡着擔架走了出來,李醫生摘下口罩,走到楊梓落的身旁用中文說:“他的情況現在還不是很穩定,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傷口並不大,但是造成昏迷的原因我也不清楚,按理說這種症狀在出現後大約二個小時就能恢復意識,但是軒哥目前爲止我還沒有發現他要甦醒的意識。所以,我們必須等!”
“什麼?還不能甦醒?怎麼會這麼嚴重?”肖峰的衝勁剛剛被壓制住,現在又上來了。
“嗯,這種案例我也是頭一次見,不知道軒哥什麼時候會醒,但是可以保證的是軒哥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兄弟們不用擔心了。”
“肖峰,你他媽在不冷靜點,你就去那黑屋子裡去學習學習吧!”老三見肖峰又叫又嚷的,生怕這小子在做出什麼不靠譜的事情。
“是!”肖峰點了點頭,心說管他是什麼人,只要活着就好,不過啥玩意是植物人呢?
單奕軒彷彿做了一個夢,夢中收到一封信,信中荒唐的寫着一些情報,最後的著名竟然是中國人民解放軍高科技研究總署。爲了防止寺內壽一的反擊和偷襲,機場附近三公里以內都設置了明哨和暗哨,在單奕軒出事的這兩天,陽城的村民不止一次的前來道歉祈禱,有些村民手中還拿着香,不止一次的爲單奕軒祈福!
兩天後,單奕軒睜開眼睛,卻發現牀邊睡着一個睡美人,不由笑了笑,隨即順手拿過一件衣服爲他披上,衣服剛剛披上,楊梓落也睜開了眼睛,雖然很想睡覺,但是有一個在她心裡很在乎的人躺在牀上昏迷着。自己又怎麼能睡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