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些囂張的公子哥們,被分別送上手術檯和急診室後,病房裡再一次的安靜下來。
“這麼說,你在三個月前就到了這家醫院,還當上了科室副主任?”秦俊瞥了一眼凌雲胸口掛着的工牌,上面赫然寫着副主任醫師的職位。
“是啊!我那家小診所總是有流氓來騷擾,哪還開得下去。”凌雲摸出一支微型手電筒,照了照張月的瞳孔又詳細的詢問了一下對方是否有什麼異常,纔拿出口袋裡的小本,簡單的做了個筆記。
“對了,我妹妹的這個病,到底要怎麼治療?”秦俊着急的問道。
“她是你妹妹?親妹?”凌雲有些好奇。
秦俊點點頭,張大星走了,張月就是他的親妹妹。
“你這個當哥哥的還真是可以啊。妹妹都住院這麼久了,也不見你過來看望一次。”凌雲似乎有些生氣。
“凌醫生,這不怪我大哥的。”張月乖巧的解釋道。
凌雲搖了搖頭,轉過身對着秦俊說道:“張月的病情很複雜。根據最新的臨牀診斷,可以肯定的是她患了非常罕見的S型腦部腫瘤。這種病恨難治,如果採取保守的放化療的話,她最多還能活一年。或許一年還不到。”
“什麼?”秦俊上前一步,有些情緒失控的緊緊的抓着凌雲的手。
張明表情沮喪的轉過頭去,不讓別人看到他眼角的淚水。顯然,他非常清楚自己姐姐的病情。
張月卻只是面無表情的苦笑一聲,還有一年的生命,要說她最割捨不下的,就是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弟弟。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不能做手術切除嗎?”秦俊追問道。
“麻煩你先放開我的手,你弄疼我了。”凌雲蹙眉道。
“不好意思。”秦俊忙放開手。
“我之前和張月談過,還有一種方案,就是做開顱手術。不過這項手術的風險性很大,成功的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而且費用也是非常之高。”凌雲看向張月,張月則是微微的垂下頭來。
對於張月來說,且不論手術的成功率,僅僅一個費用問題就已經將她擋在了門外。早已失去生活來源的姐弟倆可付不起高昂的手術費。
“百分之四十?張月,你怎麼想的?”秦俊轉向張月。
“我.......大哥......還是算了吧。”張月心裡涌上一股苦澀的味道。
“爲什麼算了?”秦俊有些着急。
“有空問那麼多爲什麼。還不如先去幫你妹妹去把醫療費給交了。”凌雲聳了聳肩膀,道:“醫院財務的已經催了好幾次了。”
秦俊猛的拍了拍腦袋,他應該想得到眼下張月張明兩姐弟缺的就是錢。
“這裡面有一百萬,先去給你姐繳費。”秦俊摸出一張銀行卡,遞到張明手裡。
“大哥......”張明看着秦俊,感動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對於現在的張明來說,一百萬無疑是一筆救命的鉅款。
“拿着啊。快去。密碼是六個零。”秦俊催促道。
“謝謝大哥。”張明顫顫巍巍的接過銀行卡,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裡,哽咽道:“大哥,這筆錢算我們跟你借的,以後我張明一定賺錢還給你。”
“既然你已經叫我大哥了,怎麼現在又這麼見外了,還是你心裡根本沒把我當大哥?”秦俊故意皺了皺眉頭。
“大哥,我這就去繳費。”張明擦了擦眼淚,深深的向秦俊鞠了個躬,才飛快的跑出門外。
“謝謝......謝謝大哥。”張月坐在病牀上,也忍不住的開始抹起眼淚。
秦俊走到牀邊,蹲下身來,替張月擦了擦眼淚,說道:“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那咱們到底要不要做這個手術呢?費用的問題,別擔心,有大哥呢。”
“我......都聽大哥的。”張月在秦俊的身上找到了一種久違的安全感,她再也不想這樣故作堅強的撐下去了,再也不想做那種兩難的抉擇,她只想躲在哥哥的身後,做一個簡簡單單的什麼都不用操心的小女孩。
“凌醫生。你說的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就沒有更高的嗎?”秦俊詢問道。
凌雲揹着手圍着張月的病牀走了一圈,自言自語道:“看狀態還沒有到最糟糕的時候。”
“什麼意思?”秦俊試圖從凌雲的面部表情挖掘出點什麼信息。
“如果不考慮費用問題的話。我建議你們可以去哈弗醫學院的醫學研究所,那裡聚集着世界最頂尖的醫學專家,據說他們做這項手術的成功率能達到百分之六十五。”凌雲雙手插在白大褂口袋,一臉嚴肅的看着秦俊。
“百分之六十五?”秦俊似乎看到了一絲曙光。
“這還是保守估計,實際可能成功率更高。”凌雲眼神肯定道。
“那太好了,我現在就來安排。爭取這兩天就動身。”秦俊興奮道。
凌雲卻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那個醫學研究所可不是對外開放的。並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除非......”
“除非什麼?”秦俊眉毛一挑。
“除非我這個哈弗醫學院的校友親自過去一趟。”凌雲神秘一笑。
秦俊先是一愣,後來一想也便釋然了。實際上許多國家都有類似於這種的只針對於一小部分權貴的高端醫療機構。
“那就麻煩凌醫生帶我們過去一趟咯。”張月的病情有了希望,秦俊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你就那麼確信我會幫你這個忙?”凌雲有些好奇的看着秦俊。
“對,非常確信。”秦俊咧嘴一笑。
“爲什麼?”凌雲若有所思的看着秦俊。
“直覺!”秦俊面帶微笑道。
“好吧,你的直覺很準,我幫你這個忙沒問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凌雲偏着腦袋,將秦俊從上到下的再次打量了一遍。
“什麼條件?”
“後天晚上七點,國家大劇院門口。來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凌雲丟下一句話後,轉身走出了病房。
“大哥,你和凌醫生之前是認識的嗎?”張月有些好奇的問道。
“算是吧。”秦俊饒有興致的看着白大褂消失的地方。
這個女人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