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暗暗咬了咬牙,現在的情況斷然不能激怒劫匪,他們手裡有人質,一旦逼急了他們,恐怕會做出瘋狂的舉動。
“大隊長,怎麼辦?”李龍一臉的焦急開口問道。
一共是四輛車,他們會分開走,只要讓他們離開這裡,一切變數便完全不在警方的掌控之中了,如果冒險去追,勢必會給其他的地方治安造成更大的影響,若是引起恐慌,那會更加糟糕。
大隊長眉頭緊鎖,劫匪依舊在催促,只給他們五分鐘的時間,如果他們還不後撤讓路,那麼,他們便開始射殺人質。
“讓他們走!其他人做好準備,不能讓他們都跑了!”大隊長一臉陰沉的下達命令。
劫匪眼見警察一步步的向後退去,便知道他已經做了妥協,只要讓他們逃到車上,那麼,他們便有信心逃之夭夭。
“大哥,咱們撤吧!”一樓戴着花臉面具的劫匪在電話裡低聲詢問。
“你先出去,咱們四個分頭撤,我殿後!”
“好!”花臉劫匪一臉莊重的點了點頭,這纔拿着手裡的手槍指着牆角里哆哆嗦嗦的人質,厲聲喝道,“都給我站起來,往外走!”
小旅館的地理位置較爲偏僻,來這裡住宿的人就是圖的一個便宜,大多都是附近的農民工、學生,小小的三層旅館總共住了不到二十人,而這二十多人卻分散的挾持在這四個匪徒手裡,那花臉匪徒的手裡則有四名人質,而這四名人質則是他能否平安逃出去的護身符。
“兵哥,出來了!”王軍偉壓低聲音說道,一臉緊張的嚥了口唾沫,轉頭看向戰兵。
戰兵點了點頭,手裡的狙擊槍卻沒有對準一步一步押着人質靠近車輛的花臉劫匪,而是一臉冷冽的緊緊的盯着三個樓層上隱蔽的劫匪位置。
如果他們要確定自己的同伴是否能夠成功逃離,那麼,肯定會偷偷觀察樓下的動靜……
就在這時,戰兵的狙擊鏡裡出現了兩道黑影,戰兵神情一凜,快速的扣動扳機,只聽兩聲低沉的‘噗噗’聲音,戰兵狙擊鏡裡的目標已然清除。
戰兵雖然用的是亞音速子彈,但是子彈打碎玻璃的聲音卻足以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樓上,武警的大隊長一看戰兵接連擊斃兩人,不由得心中大喜,而就在這時,一顆子彈爆速飛行幾乎帶着尖銳的呼嘯聲狠狠的釘進了已然順利鑽進車裡準備發動汽車的花臉劫匪的眉心。
“上!”大隊長果斷下達進攻命令,所有嚴陣以待的武警士兵立刻手持槍械衝了旅館,而一旁早就做好準備的警察則是連忙上前將已經嚇的雙腿發軟的人質護送到安全地點。
就在這時,旅館內槍聲大作,戰兵的心猛然一縮,當即提着槍快速朝旅館裡狂奔而去。
“兵哥!”李龍急的滿頭冒汗,他讓戰兵來是來解決麻煩的,可不是讓他拼命的,見戰兵提着槍進了旅館,李龍當即也跟了上去。
越來越多的人質被武警士兵掩護着下樓,整個旅館內頓時亂成了一團。
“兵哥!”李龍一把拽住想要繼續往樓上走的戰兵,一臉的焦急,“上面危險!”
戰兵咧嘴一笑,“這樣的小場面還傷不了我,讓你的人撤退,我跟軍子頂上去!”說着已然帶着王軍偉衝了上去。
李龍一臉惱怒的跺了跺腳,卻還是按照戰兵說的讓他的人暫時撤到樓下警戒。
情況正如戰兵預料的那樣,人質都掌握在分別鎮守三個樓層的劫匪手裡,而剩下的一人則負責狙擊觀察,方便指揮下令。
只不過,他算準了所有的一切,卻最終輸在了一個小小的細節上面!
由於方纔對戰時最後的那個劫匪與特警發生了槍械對戰,因此樓道里留下了好幾攤血跡,不過,所幸倉促應戰時都是瞄準的身體部位而非頭部,否則,現在就不只是光留下好幾攤血跡那麼簡單了。
樓道里零散的散落着尚且有餘溫的彈殼,地上的殷紅血跡散發出一股濃重血腥氣,與空氣裡的硝煙糅合在一起,讓人不由得感覺渾身的細胞都沸騰了起來。
嗜血的沸騰。
戰兵衝着王軍偉做了交叉前進的手勢,緊接着腳步輕盈的在樓道里快速的掠過,無聲無息。
此時的戰兵已然跟樓下的武警交換了武器,換成了他趁手的突擊步槍。
整個三樓旅館一片寂靜,只能依稀聽到樓下的腳步聲以及壓抑的哭聲,仿若被分割的兩個世界。
王軍偉此時很痛恨爲什麼沒有紅外探測儀這種東西的存在,否則,就現在的這種狀態,直接拿着儀器一掃,便立刻知道劫匪此刻所在的位置。
戰兵、王軍偉兩人以中間的樓道爲起點,慢慢的向兩邊搜索前進,一個房間接着一個房間的搜索,不讓劫匪有逃脫的可能。
戰兵慢慢的推開房門,緊接着快速的掃視了一週,所有的房間的佈局都一樣,能夠藏人的地方也不多。
而就在這時,戰兵猛然感到身後有一股尖銳的刺痛感覺,而這種感覺卻只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纔會有的感覺。
戰兵的大腦甚至還沒有來得及下達命令,身子已然做出了反應,整個身子朝一旁的牀上用力的一撲,而就在身子騰空的瞬間,整個人在空中硬是旋轉了一圈,緊接着一把突擊步槍便橫掃了出去。
只聽兩聲槍響,子彈狠狠的釘在了兩邊的牆壁上,戰兵只覺得胳膊傳來一陣微痛,緊接着感到一陣粘膩的溫熱感覺,便知道方纔的子彈在自己的胳膊上劃開了一道傷口,只不過,並未傷着骨頭。
而戰兵方纔的那一槍也是擦着身後匪徒的肩膀上,被子彈劃出的傷口迅速的涌出鮮血,很快便將衣服染成一片殷紅。
只不過就是電光火石之間,匪徒已然對準躺在牀上的戰兵扣動扳機,戰兵的心臟猛然一縮,緊接着快速的在牀上一滾,數發子彈接連在牀上打出一道道彈洞,牀上的被子頓時被打的棉絮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