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蠍傭兵團的隊員猶如瘋了一般朝戰兵撲來,鬱結了多日的恐懼在這一刻找到了傾瀉的出口,各個面目猙獰的朝戰兵廝殺而來。
戰兵且戰且退,手中的匕首已然捲了刃,鮮血已然將身上的作戰服染紅,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戰兵躲開身後兩人的襲擊,就地一滾,而後縱身一躍,一刀狠狠的插在一人的頸部動脈,而後手肘用力一拉,連帶着氣管、動脈一併切斷。
就在這時,一道勁風從背後而來,戰兵本能的擡手去擋,奈何捲了刃的匕首卡着頸骨拔不出來,倉促間只能側身躲避,匕首狠狠的砍進了戰兵的肩胛骨,疼的戰兵險些悶哼出聲。
所幸戰兵的側身閃躲避開了頸部動脈,但饒是如此,肩膀的傷口卻也不輕,鮮血瞬間涌出,將整個肩膀染紅。
戰兵忍着劇痛擡腿一腳踢在面前的那人的下身,那人的臉色瞬間變的扭曲,而後慘叫一聲捂着下體暈倒在地。
這一腳戰兵用了十成十的力量,足以踢爆下體,一瞬間致命!
相比較戰兵,冉爽的壓力小了很多,毒蠍傭兵隊員的目標統一,全部攻擊戰兵,若是冉爽此刻退出戰局,恐怕不會有人爲難她的。
但即使如此,冉爽還是拼了命的想衝進包圍圈救出戰兵。
冉爽的近身格鬥鮮少有敵手,但是,毒蠍傭兵團的人卻也各個是高手,冉爽只覺得體內的力量迅速的流逝,彷彿下一刻就會癱軟在地,再也起不來了。
看着已然戰的渾身是血的戰兵,冉爽恨不得此刻盡數替戰兵擋下所有的刀傷!
此刻的戰兵已然是檣櫓之末,身上的鮮血迅速的流失,眼前一陣陣的黑影閃過,若不是強大的意志力支撐,戰兵此刻早就昏死過去。
而就在這時,戰兵只覺得身後一道勁風襲來,但是,縱然大腦已然作出命令,整個身體卻完全失去了節奏,便只能任由匕首刺進自己的後背。
預期的疼痛並未傳來,戰兵的動作停滯了半刻,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只見冉爽擋在他的面前,胸前狠狠的插着一柄匕首,刀身併入!
戰兵的眼前彷彿瞬間一片血紅,猛然發出一聲吼叫,猶如困獸發出痛苦的嚎叫,將冉爽護在身前,轉身一刀劃開了那人的喉嚨。
此時已然殺紅了眼的毒蠍傭兵團哪裡肯放過這個好時機,紛紛舉着匕首一臉猙獰狠戾的朝戰兵、冉爽兩人狠狠的刺來。
戰兵將冉爽死死的護在身下,在聽到頭頂一陣激烈的槍聲之後,終是支撐不住,身子重重的壓在了冉爽的身上。
當利刃隊員看到渾身是血的戰兵被毒蠍傭兵團的人圍在中間時,頓時暴動了,瞪着猩紅的眸子衝着毒蠍傭兵團的人瘋狂掃射,但凡是再場的所有人,不論如何,一律格殺!
冉爽虛弱的擡手去探戰兵頸部的脈搏,當觸到一陣微弱卻有力的跳動時,一雙黑白分明的墨玉眸子不由得滿是柔和的笑意。
真好,他沒死……
冉爽微微勾了勾嘴角,而後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對於利刃隊員來說,這幾乎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子彈狠狠的釘進了毒蠍傭兵隊員的身體,甚至沒有來得及逃竄,便已然被一槍斃命。
子彈夾雜着滔天的怒氣,戰兵渾身是血的模樣深深的觸動了所有利刃隊員的嗜血神經,屠殺,屠殺!
槍聲過後,一片萬籟俱寂,戰兵整個人彷彿飄在了雲層,舒服的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
太累了,彷彿渾身的每一寸骨頭都懶得再動一下,真想就這麼永遠的躺下去……
“醫生,一定要救救我們隊長!”盛家寶瞪着猩紅的眼睛,嗜血的眸子閃動着凜冽殺氣,讓醫院裡的人不由得紛紛噤聲,一臉惶恐不安的望着這羣彷彿從天而降的殺神。
“我們會盡力的!”醫生皺着眉頭,在戰兵還沒有送來這裡的時候,他便已經接到了上級的電話,再三重申了戰兵的重要性,最終以一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活他’爲結尾掛斷了電話。
整個醫院上下嚴陣以待,幾乎就在戰兵被擡上手術檯的一瞬間,所有的人都有條不紊的忙碌了起來。
救活他,不惜一切代價!
利刃隊員全部一身染血的戰衣站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待,看着急救的紅燈一直亮着,低沉的氣壓使得整個醫院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中。
“兵哥……隊長……他會沒事的吧?是吧?”王軍偉紅着眼顫聲看向利刃隊員,一臉的恐懼。
林國光一雙眸子裡快速的閃過一絲擔憂,卻是很快恢復了鎮定,語氣裡帶着絕不容人置喙的堅定,“放心吧,隊長會沒事兒的!”
利刃隊員紛紛點頭,在數次的危機關頭,他們卻始終選擇相信戰兵,上帝不會救他們的命,把他們活着帶回家,但是戰兵卻能!
如果真的要求一個信仰,他們只信戰兵!
相信戰兵能夠活着將他們帶回家,也相信他不會在這個時候扔下他們!
整條走廊被利刃隊員們霸佔,由於剛從戰場上撤下來,他們的一身血衣甚至還沒來得及更換,眼神犀利肅殺,讓所有經過的病人、醫生都是膽戰心驚。
林國光不斷的在心中安慰自己——會沒事的,會沒事兒的,可是整顆心臟還是卡在嗓子眼兒裡,此時的時間彷彿被無限放慢了數百倍,當再次擡手看錶的時候竟然發現秒針只動了十下,這讓已然覺得過去了一個小時的林國光倍感崩潰,恨不得將手錶砸了泄憤。
整個樓道里充斥着濃重的硝煙鮮血,每一個利刃隊員一臉緊張忐忑的望着‘急救’兩個血紅的大字,眉宇間的殺氣甚至還未褪去,彷彿一把飽飲鮮血的利刃,讓人不敢直視。
就在這時,醫生推開門走了出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雙深邃的眸子滿是急切擔憂,“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
“我是!”
利刃隊員紛紛舉手,一臉緊張的望着醫生,“醫生,我們隊長怎麼樣了?”
醫生皺了皺眉頭,顯然知道眼前的這羣人都不是病人家屬,但是望着利刃隊員一臉急切的眸子,這才抿了抿嘴脣,低聲說道,“情況不容樂觀,還未脫離危險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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