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妓院裡談國家大事!
丫鬟送來的話,讓傅玉書的大腦短暫的休克了那麼一下。.
顧不上父親所說的事了,傅玉書馬上奔下涼亭。
傅丞相緊隨。
不一會功夫,傅玉書發虛的雙腳站在了杜元元的房門外。有段時間沒見過她了,在他眼中,她一直是個很堅強,很獨立,很會照顧自己的女子。
怎麼說出事就出事了,他不信……
這會,一羣丫鬟和僕人跪在牀邊掉眼淚,沒有一個人不是紅着眼眶的。
傅玉書撐着房門,慢慢拖着沉重的雙腳走了進去。好不容易站在牀邊了,擡眼望過去,杜元元那張如紙一樣蒼白的臉,讓他痛苦的抽了口氣。
旁邊照顧少夫人的丫鬟哭泣道:“公子,少夫人前日晚就病倒了,不知生了何病,到今日還未醒來。剛剛老夫人讓大夫來瞅瞅,結果大夫說……少夫人她、她沒有氣息了。老夫人她、她見少夫人沒救了,便昏過去了。這會老夫人已經被送回房中。”
“夫人,”傅玉書一把坐下去,用力搖晃着杜元元的手,神色痛苦異常,涕淚交加,“夫人!夫人!你不要嚇我!你醒醒!別鬧了元元!”
僕人們一個個哭得撕心裂肺。
此刻,傅丞相正在九子的房間,目光呆滯看着躺在牀上面如死灰的九子。聖上的話,果然是金口玉言,說出了,就一定做得到,可爲何連元元也不放過……
胡管家帶了兩名護衛進來,神情黯然的朝傅丞相叩了叩首,“老爺,這九子的遺體……”
傅丞相無力的擺了擺手,“讓公子過目了再打理吧。”說完,目光無神的轉過身,走出了房間。
當傅丞相站在兒媳杜元元的房門外時,聽到了兒子的淒厲叫聲,“老天,我恨你”
丞相府的氣氛不是一般的沉重,府中上上下下,哭聲一片。
御聖君一個人站在後花園的荷花池邊,目光黯淡的望着水面上的自己。過了一會,緩緩的,他伸起了自己的雙手,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眼中掠過悲痛之色……
傍晚,杜元元和九子的遺體都被陳設在了府中的靈堂裡。
其他人都披麻戴孝了,而傅玉書,依舊是早上進府時的打扮。他定定地站在放着杜元元遺體的棺木邊,眼神呆呆的看着棺木裡的杜元元的臉,了無神彩。
傅老夫人從中午昏倒,直至現在,傅丞相還守在夫人的牀邊。他雖然爲今日的事感到悲痛,但並沒有爲此而消沉。如果這樣能換來傅玉書日後的平安,那元元和九子死得……值。
御聖君站在靈堂門口一側,雙手環胸看着地面,沉思着事情。
一個僕人緊張的走到傅玉書跟前詢問:“公子,這棺蓋,可以蓋上了嗎?老爺吩咐了,不能讓公子一直瞧着,會越加難過的。”
傅玉書仍舊呆呆的看着杜元元蒼白的臉,沒有一絲反應。
僕人不知如何是好,很是爲難。
御聖君走了進來,替傅玉書回答了僕人,“蓋上吧,即刻!”
“是。”介於是傅玉書的朋友,那僕人聽從了御聖君的話,隨即叫上了幾名僕人,幾個人一起站在了兩條棺木邊,開始忙碌把棺蓋合上去。
合蓋時,一個僕人特意觀察了兩名死者一眼,不由得納悶地說了一句,“奇怪,怎麼少夫人和九子的脖子上有同樣的傷痕?”
這一句話,讓傅玉書瞬間醒神,原本沒有一絲神采的雙目頓時掠過凌厲的光芒。他馬上走過來,把兩條棺蓋給撥開摔到地面,仔細檢查杜元元和九子脖子上的傷痕,似乎是被誰人的手掐過而留下的手指痕。
傅玉書的發現,讓身旁的御聖君的眸光收緊了幾分。
經過一番檢查,傅玉書心中斷定了杜元元與九子,是遭他人所害。他馬上瞪向那幾名僕人,眼神鋒利無比,厲道:“吩咐下去,緊閉府中大門後門,一個人也別讓出去!”
就這樣,傅玉書的一句話,使得丞相府陷入了短暫的混亂。
黃昏迫近。
府中上下的人,這會都已經集中在了前院上。男左女右,分兩批站好。
傅玉書神色冷淡,眼神冷厲的走過每一個丫鬟和僕人、護院身邊。走了一圈之後,他回到中間站好,“所有人,把你們的雙手伸出手,攤開手掌。”
傅丞相攙扶着夫人在邊上站着,看着他們的兒子在查找兇手。
先前經過確定,杜元元和九子,並非身中劇毒而死,而死因,也不是不明。死因是脖子上的那隻手印,手印痕跡深,很顯然死者是被手給掐死的。
如果是府中的人乾的,那麼只要查一下他們的手,對比一下手印,就能知道誰是兇手了。
御聖君在傅丞相對面站着,傅丞相看着御聖君,神色患得患失。眼看兒子就要檢查完那些僕人的手了,那麼下一位,就輪到聖上了,如果被兒子發現是聖上殺了他心愛的女人和兄弟,那後果不堪設想。
很快,所有丫鬟和僕人,以及護院們的手,都被傅玉書檢查完了。他很失望,因爲在這些人當中,他沒有發現一雙手掌與杜元元和九子脖子上的手印是一樣的,難道,兇手已經逃之夭夭了?那兇手爲何要對杜元元和九子下手?是跟他傅玉書有仇,還是跟杜元元和九子有仇?還是跟丞相府有仇?
此刻,傅玉書心中一團茫然,他不知道該怎麼查出兇手,但他要爲妻子和九子報仇,一定要!
傅丞相向那些僕人揮了揮手,“都下去吧,該幹嘛的幹嘛去。”
很快,僕人們都散開了。
傅丞相攙扶夫人走向兒子。。
傅老夫人熱淚盈眶的拿起傅玉書的手,滿臉的淚痕,“書兒,孃的好書兒,出了這樣的事,娘感到很難過,元元是個好姑娘,娘很捨不得她,可是……”說到深處,已哽咽不出。
“娘!”傅玉書安撫着母親的手,聲音哽咽,“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回來,他們也不會出事。”
一家三口,抱在了一起痛哭。
御聖君看着這幅畫面,眼神淡淡。放在背後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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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天黑了。
傅玉書奇蹟般的正常。他很認真地交代了父母親爲妻子和九子辦後事,又私下跟父親聊了一會,最後才告別父母,與御聖君一起走出了丞相府。
走在回宮的路上,傅玉書沒有僱馬車,御聖君也沒提,就這麼跟在傅玉書身後。
傅玉書不想父母擔憂自己,所以他在府中時,很堅強。如果他不堅強,父母就認爲他會做傻事,他要堅強,也必需堅強,殺害妻子和九子的仇,還沒有報。
御聖君一個線步走上去,“聽唐琳說,你很愛你妻子。發生這樣的事,你不多留幾天反而準時的離開了,你是怎麼想的?”
傅玉書望着前方的路,平靜地說:“我覺得我爹沒有騙我,他跟我說的事,是真的。殺害元元和九子的兇手,我定要查出來,但國仇……也要報。”
“國仇?”御聖君愣了愣,“你是說我們楚國嗎?”看來,傅丞相說服了傅玉書了。
傅玉書停下腳步,眼神認真看着御聖君,道出了一句讓御聖君頗爲震驚的話,“你和唐琳,都不要爲我皇叔楚衡做事了。馬上脫離楚衡的組織!”
御聖君瞬間瞪大眼睛,“傅玉書,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們的目的都是爲了復國,你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說這種話?沒有我師父你皇叔,咱們能順利推翻御鑫嗎?你妻子和九子的死,把你打擊傻了?”
“我是說真的,”御聖君的不相信,有傅玉書急了幾分,“你真的不要爲你師父做事了,他是王八蛋,楚國之所以亡,就是拜他所賜的!”
“停,”御聖君不耐煩的打住傅玉書的話,“你已經被你妻子的死衝昏頭腦了,你現在需要冷靜,別再說了。你可知道,你現在說的話,有多麼的恐怖?我師父怎麼可能是致使楚國滅亡的人,你別亂說。等你從妻子的死中醒過來後我再跟你談談,你現在呢,什麼也不要想,跟我回宮。”外傅暫玉。
“我現在非常冷靜,比任何時候都冷靜,”傅玉書見說不動御聖君,乾脆一把扯過御聖君的袖子,把他拉進了旁邊一酒樓裡。
開了雅間,二人面對面嚴肅地坐了下來。
小二上來上酒,見這二人臉色鐵青,他不敢說話,上了酒就退下了。
傅玉書正想說,馬上被御聖君用眼神打住,餘角瞥了某處,“噓,我們好像被人跟蹤了!得換個地方說話才行!”
說着,二人趕緊轉移。交了錢就離開了酒樓。
小二到雅間收拾時,透過窗戶往街下面看,目送御聖君和傅玉書的身影離去,嘴角勾起陰險的弧度……
不一會,終於找到安全的地方談話了。
一個衣衫不整的姑娘從二人中間擦身而過,傅玉書瞪大了眼睛,“這都換了什麼地方啊?”
御聖君勾起脣角,笑意邪氣,“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