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龍看着一臉認真的李鶯,然後苦笑的點頭說道:“你想去什麼地方玩?”
“你陪着,去什麼地方都一樣。”
“其實我是個二百五,你沒發現而已。”
李鶯聽程文龍說自己是個二百五,捂着嘴直樂,眼睛就笑成了月牙,然後兩手下垂放在身前晃着說:“走吧,王上大人?”
程文龍點頭答應,二人向邯鄲街裡走去。
後面,站着一臉不忿的小王妃,小王妃身後的屋裡,站着一臉癡迷的如蔻,如蔻的房間隔壁,站着銀牙直咬的如蘭,如蘭的隔壁,站着一臉笑意的蝶舞,都看着程文龍和李鶯走遠,表情不同,各有所思。
秦國咸陽。
嬴政在殿內暴跳如雷。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羣臭窮酸,竟如此誣陷誹謗本王!”
殿下,跪着白白淨淨的趙高和若有所思的李斯。
看着暴怒的嬴政,趙高尖聲尖氣的說道:“息怒,王上請息怒,爲一羣迂腐的呆子不值得動怒。”
李斯也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服說道:“讀書者,大多沽名釣譽之輩,王上大可以給他們個“交代”讓他們的計劃落空。”
嬴政眼角一跳,把身子向前探了探看着李斯說:“你有什麼好主意?”
李斯微笑着看着嬴政說道:“王上就發道指令,說自己錯了就行。”
嬴政一呆,接着仰頭哈哈大笑:“錯?本王從不妥協,這幫臭讀書人要本王認錯,可能嗎?”
“趙高,你有什麼主意?”
嬴政轉頭看着趙高。
趙高眼睛一轉說道:“王上,軍國大事,奴婢不懂,不敢妄言。”
嬴政面色突然陰冷,一連着的冷笑,聽得人心裡發慌。
“傳本王令,秦國自衛鞅變法,一直是法家治國,現在這羣讀書人竟指責秦國的治國路線,此乃大不敬罪,本王要讓他們知道,妄言國政的後果。”
李斯不等嬴政說完就急忙說道:“王上息怒,此事萬萬不可,王上要三思而後行啊。”
“住嘴!”
嬴政猛然大吼,李斯嚇得全身哆嗦,再不敢說話。
“他們認爲孤不見生母是大不敬,他們目中無孤豈不是更加的不敬?他們要絕決於孤,孤便要讓他們知道孤的凌厲手段。”
嬴政看着殿下的李斯,語氣突然放緩,輕輕說道:“不行動,他們會鬧得更兇,既然孤背上了罵名,再多一條也沒什麼。”
李斯只是一再的說着:“王上請息怒。”
“從今日起,在大秦境內實行焚書政策,凡儒家學說都在焚燬之列。”
李斯身體一震,還是開口說道:“王上,這樣怕是會遭到天下人的反對,王上會更加的孤立。”
秦王輕輕一嘆說道:“李卿還不明白嗎?孤要在大秦境內禁止這等言論,這種做法雖然過激,但不做不行。”
李斯無言以對,只能點頭。
“李卿全權處理,放開手去做。”
李斯領命出去,剛到殿口,嬴政又喊道:“李卿。”
李斯再次跪倒,嬴政輕嘆一口氣說:“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李斯淚流滿面:“王上英明!還請王上同時發放解釋文書,讓天下人明白。”
嬴政又是一陣大笑:“哈哈,孤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去做吧!”
李斯出去。
嬴政看着大殿,接着高聲喊道:“三重九殿誰爲友,清風明月做契交。孤就是這樣的漢子,孤今世爲王項天立地!”
趙高看着這個天下嘴裡的惡魔,眼神又變得火熱。
這個男人,一生都在做一件不被世人理解的事,面對世人的不理解和唾罵,他不解釋,這樣的男人,當之無愧的硬漢。
秦王發出焚書令,除秦論外,百家學說都在焚燬之列,消息傳出,天下震動。
其實事情的起因非常簡單,就因爲一個叫“淳于越”的人反對秦王的路線,召集衆多讀書人以古論今,相對比較,得出的結論是秦國如果再這樣下去,帝國很快就會倒塌。
議論很得衆人口味,很快就在秦國形成一股儒風。
秦王大怒之下發出焚書令,他要給這些讀書人還以顏色。
但沒想到這樣做卻適得其反,更多人加入進來反對,當然,其中也有很多別有用心的人在扇動,嬴政豈能容忍有人竟這樣無視自己,緊接着就又發出了坑儒令。
秦王的初衷只是要把這種思想打壓在萌芽狀態,但事情很快就失去了控制,帝國機器之下,很多人被壓成粉末。
這是羣儒的災難,這是文化的災難,很多的讀書**禍臨頭,被焚書坑儒令所殺害,消息很快傳出,天下讀書人痛心疾首,天下反秦之聲再一次達到頂峰。
程文龍仔細的聽完秦國情報人員的回報,不管邊上義憤填膺的衆人的議論,卻一個人陷入了深思。
程文龍被秦王的作風驚呆了,這個漢子,明顯不是在僅僅的焚書這樣簡單,他在向天下人宣佈:他要一個大一統的天下,他要做天下的執法者,他要重立法則,他想結束天下的混戰,他要高高在上的統一全天下。
但程文龍仍然覺得秦王這樣做過於激烈,如果沒有過於強硬的手段,這樣做無疑是自絕於天下。
在焚書坑儒令的推動打壓下,很多讀書人逃往這個剛剛成立的大國,他們要面見程文龍,要程文龍出手制止秦王的暴行。
程文龍微笑的聽完衆人痛哭流涕的表述,然後讓人給這些人安排住處,誰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笑話,發動戰爭,這是要死人的,時機不成熟的情況下,會死很多人,程文龍豈會被幾個讀書人所扇動。
“四哥,天下再次憤怒,這是我們的機會啊。”
程文龍看着一臉睿智的馬甘地,然後輕輕嘆口氣說:“秦王嬴政,他是條漢子。”
馬甘地也點頭說道:“只是手段太過激,怕是秦王的罵名要揹負下去了。”
程文龍又是嘆氣說道:“曾經有一位偉人這樣說過:勸君少罵秦始皇,焚坑事業要商量。祖龍魂死秦猶在,孔學名高實秕糠。”
馬甘地一楞:“秦始皇?”
程文龍不說話,自己的到來,確實影響了歷史,如果自己沒有到來,恐怕秦王早就一統天下,自稱秦始皇了。”
程文龍當然不會說出來,只是看着馬甘地說:“七弟,很多政治事件之所以會出現,就是因爲它有了不出現不行的理由,當帝國統治受到威脅,統治者就會毫不猶豫的向反對者舉起屠刀,戰爭不講對錯,成敗更沒有如果。在歷史潮流面前,我們都是過客。”
馬甘地一臉敬佩的看着程文龍說:“四哥只比馬甘地大一點,可見地卻遠非馬甘地所比,四哥人中龍鳳啊。”
程文龍輕輕一笑說道:“什麼人中龍鳳,如果沒有弟兄們,程文龍什麼風也起不來,我們只所有有現在,全是弟兄們共同努力的結果。”
馬甘地不再說話,男人之間,沒有太多矯情的話。
“四哥準備置之不理?”
程文龍當然知道馬甘地指的是什麼,點頭說道:“戰爭還會到來,但不是現在,秦不動,我不動。戰爭,是要死人的。”
馬甘地點頭稱是,接着要去忙自己的,程文龍卻又叫住了他說道:“七弟,安排人把秦國公主送回秦國吧,她只是個可憐的女人,用情之深,令我們汗顏,這樣的女人,瘋了比不瘋好。”
馬甘地點頭,雖然他們跟秦國會最終開戰,但這不關女人的事,四哥很有一代梟雄的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