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人倒是請來了,只是沒想到的是李天龍竟然失憶了,這才把本是抱着滿腔希望的龍陽君,猶如兜頭澆了一盆涼水一般,一切的希望都成爲了泡影。
聽完龍陽君所說,李天龍低頭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既然如此,那天龍便儘快趕回邯鄲,興許會記起以前的事情,到時也好爲君上出使邯鄲做個接應!”
見李天龍對自己所憂慮之事如此上心,龍陽君頗受感動,考慮到他纔到大梁沒幾天,便想要讓他多留幾日,自己也好儘儘地主之誼,能夠與這位邯鄲的傳奇人物多親近親近。
可李天龍心裡惦記着留在軍營的蓮兒,再有就是早已清楚龍陽君的愛好,心中還是不願與之長時間獨處的,就怕萬一這傢伙心血來潮,到時自己該如何去妥善處理呢!
想到這裡,李天龍婉拒了他的好意,藉着要趕緊返回邯鄲的藉口,決定第二天便啓程前往邊境。
見李天龍態度堅決,龍陽君便也就沒再繼續挽留,答允第二天一早便派人送他離開大梁。
聽到龍陽君答允了自己,李天龍這才暗中鬆了口氣。
回到房間後,躺在牀上不斷的幻想着到了邯鄲後的各種情形。
從魏靖和龍陽君處得到的信息,使得他確信自己就是邯鄲失蹤的那個李天龍,雖然身份可以確定了,但那段失去的記憶要如何才能恢復呢,這纔是一直困擾着李天龍的問題。
由二十一世紀穿越到戰國時期,流落異邦,這些都不是問題,從小就養成了隨遇而安的性格,使得他不會因爲穿越而悲傷,也不會因爲生活艱難而抱怨,但失去記憶卻讓他非常的鬱悶,就好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被人給硬生生的切下去了一樣。
正在想着心事,隱約中聽到房上傳來一聲輕微了斷裂聲,就像是有人不經意踩斷了一根枯枝的聲音一般。
發現到這異常的響動,李天龍悄然起身,抽出鋼刀悄悄的來到門後。
透過門縫向外看去,只見空曠的院內靜悄悄的,皎潔的月色下連個鬼影都沒有。
看不到人不代表就沒有人,剛纔那個聲音絕對是人類踩到枯枝發出的,這一點對於身爲特戰精英的李天龍來說是絕不會聽錯的。
而在這魏國重臣的府中,半夜不好好睡覺,而跑到屋頂的一定不會是府中的人,那這人會是誰呢?
想要解開心中的疑惑,那就只有將此人抓住,到時就一切都會弄明白了。
將房門輕輕的拉開一條縫,閃身鑽了出去,靜靜的站在屋檐下的暗影中,耐心的等着那位樑上君子的出現。
此時正值滿月十分,皎潔的月光將院內的一切照的纖毫畢現,只有屋檐下這處因背對月光,略顯陰暗一些。
這時,月光將屋頂那人的一切活動分毫不差的倒映在了院內的石板地面上。
只見屋頂那人雙手揹負在身後,正靜靜的站在高高的屋脊上。
看到此人並未有什麼不軌行爲,只是揹負着雙手站在那裡,好像是在等着什麼人一般。
而此院目前只住了李天龍一個人,難道來人是在等着自己不成?
想到這裡,李天龍緩步走到了院子中間,回頭向屋頂之人招呼道:“尊駕是哪位?深夜來到這裡是要找在下嗎?”
只見屋頂之人向下方的李天龍看了一眼,伸出手指對着李天龍勾了兩下。
看到對方如此輕蔑的態度,李天龍輕笑一聲,來到近前一個縱身,輕鬆的躍上了房頂。
就在他還未站穩的檔口,屋頂原本悠閒站着的那人,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柄窄刃長劍,衝着剛剛躍上屋檐的李天龍,分心便是一劍刺來。
還未站穩的李天龍眼見劍尖已到胸前,慌忙中上身後仰,一個鐵板橋,堪堪避過了對方這突然的一劍,同時擡起一腳踢向對方持劍的手腕,生生的將對方逼退了兩步。
就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兩人已經交換了一招,而李天龍也藉着對方後退的間隙,一個神龍擺尾穩穩的站在了屋檐上。
看到李天龍反應迅速的化解了自己偷襲的一劍,對方也是暗暗的點了點頭。
這時,李天龍方纔看清對方的裝扮,只見對方身材高挑、一襲雪白的長衣,一個白色的頭套遮住了整張面孔,只在雙眼處摳出了兩個洞,一雙大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
看到這裡,李天龍疑惑的問道:“閣下到底是什麼人,我們有何冤仇,爲何見面便要置在下於死地呢?”
對面之人也不搭話,手中長劍一擺便又刺了過來。
見來人不言不語的只是悶頭進攻,並且還是招招致命的打法,這一下將李天龍的火氣也勾了起來,揮舞着鋼刀也向對方砍去。
二人你來我往的鬥在了一起,本來李天龍想要憑藉鋼刀之利,將對方長劍砍斷,然後抓住他嚴刑拷問出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前來刺殺自己的,沒想到來人劍法高超,每每感到自己這一刀下去,定能砍到對方長劍的,但總是差了那麼一絲的距離,就被對方巧妙的躲了過去。
直鬥了將近小半個時辰,兩人的兵器竟然一次也沒有真正的接觸到一起,只有幾次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對方以極其詭異的角度,將劍刃與自己鋼刀輕輕的接觸了一下後,又以柔力卸去了自己的力道,使得自己那迅猛的一刀,猶如砍到了一堆棉花上一般無處着力。
而對方也因忌憚他手中鋼刀之利,每每眼見能夠得手之時,都被他揮舞着的鋼刀給逼得收招自保。
眼見一時無法取勝,李天龍便放棄了想要抓活的想法,不再專找對方兵器進攻,轉而發揮自己的特長,揮舞着鋼刀,大開大合的一輪猛攻,好像不要命一般毫不防守的向對方砍去。
見到他這不要命的打法,一時將對手弄了個手忙腳亂,手中長劍再不能像剛開始那般以詭異的角度出手了,有好幾次如果不是仗着輕靈的步法,險些就要命喪在鋼刀那鋒利的刃下了。
李天龍這番急攻並不是真的不要命的一番亂打,而是每次出招都是攻敵之所必救,看着像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實則每次揮刀都留有餘地,只要敵人不顧自身的挺劍刺來,那時便可藉機揮刀砍向對方兵器,藉着比對方鋒利的鋼刀斷去對方兵刃,從而達到活捉對方的目的。
看到李天龍這一番急攻,對方一個不留神,雙方兵器撞到了一處,只聽咔擦一聲,那柄窄刃長劍被李天龍一刀砍爲了兩段,隨後在他一輪急攻下,對方被迫閃身由房頂躍了下來。
看到對方終於被自己逼得落到了地面,李天龍一個閃身緊隨着他也跳了下來,腳還未等站穩,揮刀便向手中只剩半截斷劍的蒙面人砍去。
見李天龍鋼刀已到面前,那人只好挺着半截斷劍迎了上來,又一聲金鐵交鳴後,那人手中只剩下一個劍柄了。
正要揮刀繼續進攻時,只聽院門處傳來一聲喊:“天龍快住手,那是龍陽君!”
硬生生的收回就要砍下去的鋼刀,詫異的轉頭向院門看去。
只見通往後院的月亮門外,微笑着走出一位中年人來,此人身穿一件褐色長袍,腰掛長劍,面如滿月,正一臉微笑的向院內走來。
回頭看向與自己鬥了半天的那人,只見那人此時已經摘下了頭套,正在仔細的梳理着滿頭的秀髮。
那一張眉目如畫,妖媚的能嫉妒死女人的如花面容,不是龍陽君還能是哪個啊!
看到這裡,李天龍不禁鬱悶的問道:“君上這是何意啊?”
只聽後來的那位中年人笑道:“天龍勿怪啊,只怪我們老早便聽說天龍你武藝高強,兵刃鋒利,所以這才特意讓龍陽君與你比試一番,都說龍陽君是當今數一數二的劍客,可是我們始終未見過他出手,趕巧天龍來我大梁,我這才與他定下了這個賭約,還望天龍莫怪哦!”
這時梳理好了頭髮的龍陽君上前爲李天龍引薦道:“來,天龍,我爲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信陵君魏無忌,今日之事都是他出的壞主意,有什麼不滿的你大可以衝他發泄哦!”
聽到此人便是戰國四君子之一的信陵君魏無忌,李天龍忙抱拳道:“草民拜見相爺,還請相爺原諒草民不知之罪!”
信陵君快步上前,伸手扶起李天龍道:“天龍不必多禮,以你與平原君的關係,我們本應多多親近纔是,以後就不要如此見外了哦!”
聽到信陵君所說,李天龍這才猛然想起,據說平原君娶了這位信陵君的親姐姐,那以自己與平原君的關係,與這位信陵君確實應該多多親近纔是。
見到兩人站在院裡就聊了起來,龍陽君笑道:“我看大家還是去屋內坐下再聊吧,總不能站在這院內聊一宿啊!”
說完三人一同進了屋內,才坐下,龍陽君便向信陵君說道:“我說無忌啊,你這次可是賭輸了,說好的約定可不許賴皮哦!”
聽到龍陽君提到了賭注,李天龍這纔想起剛纔信陵君也說了賭約的話,難道以他們二人的身份地位,還有什麼是需要通過賭博來決定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