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一般情況下都是便衣行動,他們擔心廖飛家是個地下賭場,敲門的時候全都將槍拿在手中。廖飛通過監控錄像將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兩邊靠着牆,隨時準備衝進去的刑警。
廖靜文摸出一把刀子,目露兇光,道:“你們上樓,這裡我和哥處理。”在她看來,別看門口的人有槍,人數還不少,但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相信她和廖飛同時動手,能夠輕易幹掉門口的人。
廖飛將廖靜文的刀子壓下,道:“刀子收起來,沒事,門口的是警察。”
“你怎麼知道?”林嘉琴有些疑惑。
“這些人手中都統一拿着64手槍,不可能是殺手。”
“拿64手槍的就不能是殺手嗎?你確定他們不是和剛纔的殺手是一夥的?”林嘉琴擔心門口這些人和那個狙擊手是一夥的。
廖靜文仔細看了眼監控器,道:“一般的殺手都不會用64手槍這種武器。這種槍雖然因爲很小巧,便於隱蔽攜帶,有個別殺手會用,但絕不會大家都用這種武器。因爲它的裝彈量太少,威力不夠,並且是國內生產的,國外不太容易弄到。如果是跑單幫的殺手,弄不到這種制式武器,可能會用仿製品。而專業的殺手和團伙,他們的武器渠道通暢,能夠弄到大量的好槍,更願意選擇M9,Glock17,M1911這類的手槍,所以大量使用64手槍的,只有警察。”
林嘉琴見廖靜文分析得頭頭是道,而且廖靜文還是殺手出身,對殺手瞭解得非常透徹,絕對不會有錯誤。
廖飛和廖靜文的分析都表明門外的人是警察,而且還應該是刑警,否則不會穿着便衣。而且廖飛也不只是通過槍支來辨認,用槍支來確定還是有些風險,畢竟如果洪永強真要是想殺廖飛,搞來一些64手槍還是沒有問題。門外這些人雖然都是普通着裝,但一些細節還是能夠看出他們的身份,警察有自己的着裝要求,比如警察必須穿制式皮鞋、膠鞋或是黑色皮鞋。其實警察着裝制服時,都是穿配套的制式皮鞋。門外的人有人穿着制式皮鞋,有人穿着旅遊鞋。着裝非常雜亂,正是這種雜亂,才能顯示出這些人是刑警,因爲他們着急出這個槍擊案的時候,應該沒有時間去關注穿什麼鞋。而且有人繫着制式皮帶,還有人看起來非常緊張。不要奇怪刑警爲什麼緊張,刑警很多都是刑警學院畢業後進入的刑警隊,這些新人經驗少,摸槍的次數不多,而且前一陣子鬧得那麼亂,警察也有犧牲。這種情況下,別說新人,就算是老人心中都緊張。擔心自己是下一個蓋國旗的。只是他們都知道自己的職業,要對得身上的制服,容不得他們退卻。
刑警再次敲門,並且大喊道:“警察,開門。”
廖飛走到門口,道:“你們隊長是誰?”
“別廢話,馬上開門,否則我們就衝進去了?”
“讓你們隊長來,否則別想進來。”廖飛雖然猜到對
方是刑警,不過小心使得萬年船,萬一是洪永強故佈疑陣呢!特工出身的人要是那麼輕信別人,早就死了!
靠在牆邊拿着槍的一名刑警聽到廖飛的聲音,走到門前,問道:“你是廖飛?”
“你是誰?”
“我是小趙,經常和郭玉在一起,見過您幾次。”
“將門口的攝像頭遮擋物拿掉。”廖飛不願意用門鏡看人。雖然電影中用槍口對準門鏡開槍殺人的事情很難發生,但是槍口對着門,用沙鷹這種大威力手槍還是能打死人的。當然,64手槍這種小砸炮不行。別看用的是7.62毫米的子彈,但只能打穿兩毫米的鋼板。而防盜門的鋼板厚度和其中的填充物,完全能夠阻止64手槍的子彈。
小趙猜出裡面是廖飛,並且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沒有再隱藏的必要,於是拿下遮擋攝像頭的衣服。小趙對着攝像頭站好,還擺了擺手,並且讓其他人將槍放下。
刑警們之前是端着槍,隨時準備衝進去開火,現在聽說可能是自己人。但因爲小趙也是猜測,還無法確定,也不敢將槍收起來,只是將槍口下垂,改爲拎着槍。
廖飛看了眼小趙,確實是之前和郭玉在一起的人。之前因爲另一個攝像頭的角度問題,沒有認出來。林嘉琴和林嘉琪和郭玉那麼熟,也認識小趙。廖飛打開門,小趙的槍已經收了起來,見真是廖飛,笑道:“我真笨,沒想到這事和你有關。最近一段時間的槍擊案好像都和你有關係。”
“說得我好像是恐怖分子是的。”
“大家把槍都放下吧!他是廖飛,只要牽涉他的案子,全都轉到國安,就沒有我們能夠接手的。”小趙知道就算是調查也是白調查,所以他非常輕鬆。
廖飛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現在不是NFF成員,沒有人會將案子調走,“我現在是個普通人,你們該怎麼調查就怎麼調查。”
小趙一愣,不知道廖飛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廖飛既然這麼說,那就走個正常的手續,問一下口供,反正廖飛是被襲擊的一方,沒有必要非得帶回局裡去問話。
刑警去房間查看了被子彈擊穿的玻璃,取出了牆上的子彈,並進行拍照等取證,給幾女做筆錄。廖飛也將情況說一下,方便警察瞭解。既然自己離開NFF,就是普通人,普通人就要有普通人的樣子,配合警察是應盡的義務。但是廖飛卻沒有說出是誰進行的狙擊,洪永強的名字可以由警察調查出來,卻不適合廖飛來說,畢竟洪永強的名字太過敏感,而且沒有證據,胡亂指證也不好。
小趙做完筆錄,讓廖飛簽字,道:“這次是狙擊槍,估計還是沒我們刑警隊什麼事。”
廖飛笑笑,沒有多說。他看到一名年輕的刑警,就是之前面帶的緊張的那人,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刑警,抓犯人的時候要是緊張、害怕,犯人就會更加張狂和囂張,反而會導致自身陷入危險。”
“謝謝。”年輕的刑警也知道自己緊張不對,可身體的反應他也控制不了。
小趙笑道:“他是新人,沒出過幾次任務,之前想要將槍帶回家,都隊長給批了!怕他拿槍會出事。”
年輕的刑警剛剛畢業,除了執行任務,很少碰到槍。而且他發現那些老刑警也不想配槍,根本不像是香港那樣,刑警二十四小時帶槍。他第一次抓捕犯人的時候,是抓捕幾名搶劫犯。當他衝進去的時候,手中拿着的就是64手槍,可第一次行動的他不但緊張,就連拿槍的手都在抖。將隊長嚇夠嗆,這麼緊張,要是不小心走火怎麼辦?打着犯人還好說,要是給自己人斃了!那死的多冤枉。隊長讓他將槍收起來,冷靜一下。搶劫犯中有個人長得非常兇,像是香港的大傻,瞪着他的時候渾身都冒着殺氣,將小刑警嚇夠嗆,因此都留下了心理陰影,總擔心這名犯人會出來弄死自己。所以他纔想要拿槍回家,二十四小時用槍來壯膽。甚至因此做了好多次噩夢。
廖飛不知道小刑警有什麼心結,他也不是心理輔導師,更沒有興趣去開解對方,只是提一句,對方能夠接受就接受,不接受也無所謂。他只是不希望一個刑警走上另一個極端吧!在軍隊中,心理素質不好的人也有,膽小怕死,可有的人調節好了!從此勇敢無畏,有的人卻還是膽小怕死,但表面上卻讓人看不出來,因爲他們會裝得非常兇惡,對敵人殘忍,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可怕可怖的人來掩蓋他的恐懼。如果這名小刑警也變成這樣,對於老百姓來說,肯定是禍非福。不過廖飛無法去管這種事情,他目前只是個小老百姓。
刑警採集證據結束,小趙就和其他人準備離開,沒有將涉案的房間封存,更沒有興趣請這些人回局裡。當他剛剛和廖飛告辭的時候,幾名身穿便服的男人走進來,他們對小趙出示了下證件,道:“我是國家安全部……,這個案子歸國家安全部接手,你將所有資料轉交給我。正式的手續有人在和局裡交接。”
小趙對廖飛眨眨眼,並沒有任何不快。對於他來說,關於廖飛的案子要是不移交出去纔是怪事。至於廖飛剛纔說自己是個普通老百姓,自然是當成廖飛不欲暴露自己所在的秘密部門的託詞。
廖飛無奈苦笑,這事真和自己沒關係。他相信國安接手,絕對不是因爲自己,而是因爲洪永強。洪永強就算是被警察抓住,也絕對不能由警察審訊,因爲上面失信的事情決不能讓更多人知道,可以說在上面看來,洪永強最好的結果是死,而不是被捕。
國安拿到資料,來到廖飛面前,一改剛纔對刑警的牛氣,立正敬禮道:“報告首長,周康向您報到,奉命保護您。”
“我不用人保護。”
“對不起,首長。我們奉命保護,請不要讓我爲難。”周康嘴上說着不要讓我爲難,眼中卻是無比堅定,看得出他非得要保護廖飛不可,不管廖飛同意與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