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熱情的說道:“我是市公安局副局長喬安民,幾個小時前,我們市局接到自治區公安廳劉廳長電話,說有個叫楊洛的同志要坐晚上四點多的飛機回京,讓我們跟機場聯繫一下,務必保證您順利登機,現在我們陳局長正在機場等着您呢。”
楊洛恍然,那名民警看了他持槍證的名字和編號向上面作了彙報查證,再加上劉存洋事先的交代,即使不知道他真實的身份。就憑那個特殊的持槍證和劉存洋親自打電話交代事情,只要不傻都能猜到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可沒有一個理由,即使知道他到了喀什也不敢來見他。現在他需要車,喬安民不跑過來拍馬屁纔怪了。
黃毛看到這裡,已經沒有膽量在呆着了。慢慢的挪動腳步,然後快速鑽上車,紅葉一聲嬌叱:“不要跑!”
黃毛嚇得一哆嗦,啓動車子,一踩油門,車就躥了出去。本來他見到一輛麪包車居然超過了他,讓他心裡很不爽。當他看到麪包車起了火,當然要幸災樂禍的罵幾句,沒想到撞在了鐵板上。要是還不跑,指不定怎麼挨收拾呢。
“怎麼回事?”喬安民看向領頭的警察。
那名警察把事情說了一下,喬安民表情頓時變得嚴肅,義正言辭的說道:“馬上通知局裡,封鎖各個交通要道,一定要把人抓住。像這種在大庭廣衆之下就敢持兇器,意圖傷人的歹徒,一定要嚴懲。”
楊洛笑着擺擺手:“喬局長,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還是算了。”
“好好好!”喬安民豎起大拇指說道,“還是楊洛同志有容人之量,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這麼算了的。”
楊洛只能無奈的笑笑:“喬局長,我們還是趕緊去機場吧。”
喬安民一拍腦袋:“看看我,見到您一高興,把正事都忘了。”說完親自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喀什機場位於市北面,是新疆第二大航空港,距市中心約9公里。等楊洛到了機場的時候,已經五點二十了,整整晚了一個小時。
而市公安局局長陳廣利和機場總經理帶着幾名漂亮的服務員在機場外候着,他們見到喬安民跑到了機場,還跟着一個年輕人有說有笑往這邊走。
“老喬,你怎麼來了?”
喬安民說道:“陳局,這位就是楊洛同志,他的車在路上壞了,我開車把他送來的。”
陳廣利和機場總經理一聽,急忙迎上來:“楊洛同志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局長陳廣利。”然後指着身邊一名五十來歲的男人說的,“這位是機場總經理賀文翰!”
“你好,陳局長,賀經理!”楊洛跟兩個人分別握了握手,“客氣的話我們就不要說了,馬上登機吧。”
本來賀文翰滿臉堆笑,想要跟楊洛套套近乎,可這話剛到嘴邊,就被楊洛的話給堵了回去,有些尷尬的說道:“對對對,登機要緊。”然後親自在前面引路,通過特殊通道,一路小跑的前往登機口。
那幾名服務員拿過許航手中的揹包,跟着跑,一邊跑還一邊好奇的打量楊洛他們。內心一直在猜測,這些是什麼人。不但總經理和公安局局長在外面等了一個多小時,就是飛機因爲他們都延遲起飛,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就算市委書記和市長坐飛機,晚點了都沒有等待過,要改簽下一班飛機。
看着晚點一個多小時的飛機終於起飛,賀文翰長長吐了口氣,“陳局長,這個楊洛到底是什麼人?”
陳廣利說道:“你不知道?”
賀文翰說道:“我上哪裡知道去,是管理局的張書記給我打電話,讓我親自接待一個叫楊洛的人,安排他坐這班飛機,然後你就來了。不然你以爲,憑你一句話,我就敢壓着飛機,不讓起飛?”
陳廣利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也是接到省廳劉廳長電話,讓我安排一下,務必保證他順利登機。”
賀文翰一愣,接着嘆口氣,遺憾的說道:“時間太緊了,讓我們錯過了一個好機會啊。”
陳廣利一笑:“最少混了個臉熟,以後碰到也不至於說不上話。”
“也對!”賀文翰也笑了一聲。
那幾名服務員擠在一起嘀嘀咕咕:“你們說,他們是什麼人,看他們穿的衣服都是泥,連農民工都不如,沒想到居然是大人物。”
另一名女孩笑嘻嘻的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低調。不像那些暴發戶的二代,整天炫這炫那,一點品味都沒有,忒俗。”
幾個女孩子一陣咯咯大笑,“好了好了,快點回去,要是讓班長逮到,這個月的獎金又完了。”
楊洛他們在飛機上閉着眼睛睡覺,而喀喇崑崙山的演習依然在繼續。而且因爲139旅坦克一營和電子對抗分隊的被殲滅,139旅旅長黃旭賢氣得拍了桌子,命令猛虎團必須挖出潛入紅方戰區的天狼特種部隊,並在兩個小時前下令打響了“戰役”的第一槍。
此時,王煥他們正在一個河谷內快速前行。這個河谷切割得很深,堆滿了擁擠光滑的石頭,河牀兩側是沉積近百米厚的冰磧礫石和第四紀剝蝕的雅丹地貌,就像排列有序的古羅馬城堡。
突然起了風,王煥停下腳步,擡頭看了一眼天空:“起風了,恐怕要下雪!”
沈豪說道:“距離阿格勒達阪還有多遠?”
一名隊員拿出地圖,王煥拿着戰術手電筒看了看:“不遠了,可接下來道路非常險,大家要小心。”
又往前走了二十來分鐘,在一處百米高的埡口處沿陡峭河牀“z”字型的小道盤旋而上。小道上的土質鬆軟,他們每走一步踏在地上都是塵煙瀰漫。當他們通過一處險要的路段後,來到一處相對平緩的頂部,眼前又是開鑿在懸崖絕壁上的一條只能過往一個人的山路。
“媽的!”王煥罵了一聲,擡頭再一次看了一眼天空,此時風越來越大,颳得他們身體都有點飄。
“我們必須要儘快通過這裡,不然一旦暴風雪來了,那就麻煩了。”
在兩個小時後,他們通過了最爲險要的路段。而這時,壓抑了半天的烏雲終於釋放出來,大團大團的雪花,在狂風的裹挾下,在天空中席捲而來。
王煥他們頂着風雪,在亂石中開始向阿格勒達阪頂部艱難行走。阿格勒達阪是通往棵勒青河的必經之路,頂部海拔高度四千八百多米,他們在晚上十一點多鐘到達頂部。山脊的積雪很厚,有的坑窪地段足有五十釐米,踩着深深的積雪,開始下山。終於在凌晨兩點四十分到了一處埡口。
王煥呵了口氣,笑着說道:“根據地圖標註,我們距離棵勒青河谷不遠了。希望首長的情報準確,我們能順利找到中國雷部隊的駐地,把他給摧毀。”
北京機場,一架在喀什飛來的飛機緩緩降落。楊洛一羣人下了飛機,走出機場出口通道,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舉着一個大大的牌子,上面是他的名字。
楊洛轉身就要走,那個傢伙一眼就看到了楊洛,喊道:“小叔!”然後追了過來。
楊洛板着一張臉說道:“同志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小叔。”
這個傢伙不是別人,正是林國威的兒子,趙陽。
“哈哈……”趙陽一陣大笑,“小叔,你不要躲了,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楊洛哼了一聲:“你老子讓你來接我的?”
趙陽點頭:“對!”
楊洛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肯定是有事求我吧。”
趙陽笑着說道:“那我可不知道了,反正我爸說,必須接你去我家。”
楊洛看看時間:“這都快天亮了,我還是明天再去吧。”
“小叔!”趙陽看到楊洛又要跑,急忙抓住楊洛的胳膊,“我爸一直在等着你呢,事情肯定是不小。”
楊洛沒轍了,對着許航他們說道:“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該去哪去哪。”然後看向鬼狐、血天使和紅葉,“你們去大化,我過兩天也會過去。”
鬼狐溫柔的給楊洛整理了一下衣領,“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還有,記住你曾經跟我說過的話。”
楊洛一愣:“我跟你說過的話多了,我哪記得都說過什麼。”
鬼狐給了楊洛一個衛生眼:“陪我回家看看。”
楊洛想起來了,上次執行任務,在船上答應鬼狐,跟她回家看看還有沒有親人在了:“我記得,放心,有時間我就陪你回去看看。”
鬼狐也不在乎周圍的人都看着他們,摟着楊洛的脖子,深深吻在了楊洛的雙脣上。這一幕看得瘋子他們瞪大了眼睛,他們都知道楊洛和鬼狐有奸1情,可這兩個傢伙很狡猾,一直沒有被他們抓到,沒想到現在居然當着他們的面就敢這樣。
“姦夫淫婦!”瘋子嘀咕的說道。
“你說什麼?”鬼狐戀戀不捨的推開楊洛,歪頭看着瘋子。
瘋子打了個冷顫,急忙笑嘻嘻的說道:“我說郎才女貌!”
“哼!”鬼狐冷哼一聲,“天使,紅葉,我們走!”血天使淡淡的瞟了一下楊洛,紅葉對着楊洛可愛的吐了下舌頭,“拜拜!”
看着三個女人離開,許航伸了個懶腰:“兄弟們,我們也走吧!”
今年北京的冬天比往年都冷,楊洛點了顆煙,然後裹了裹衣服:“走吧!”
兩個人來到停車場,“車在那呢!”趙陽指着停在不遠處的警車,快步走過去。
楊洛拉開車門,沒想到裡面還有一個人,趙陽笑着說道:“小叔,他叫馮錚,是馮坤的弟弟。”
“嘿嘿……”馮錚嘿嘿一笑,“小叔,終於見到你了。”
楊洛知道馮坤有個堂弟,只是沒有見過面,現在聽到馮錚也叫他小叔,滿臉的黑線:“我和你哥是兄弟,你叫我叔不是亂套了?還是叫我哥吧。”
馮錚一擺手:“我和趙陽是好兄弟,既然通過他我們才認識,我就應該叫你叔。”這小子可不傻,叫哥,雖然面子上好看,但今天這一聲哥叫下來,以後遇到什麼事情,找到楊洛也許看在馮坤的面子上會幫他一把,但也要看是什麼事。畢竟他是馮坤的堂弟,不是親弟弟。可他要是叫叔,那就真的不一樣了,即使是遇到再大的事,他這個做晚輩的找到叔叔幫忙,楊洛這個做叔叔的能好意思不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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