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悅婷看見楊洛收起電話,好奇的問道:“你策劃學生遊行是爲了國家?我怎麼不明白。”
楊洛彈了彈菸灰,“明天就是聯合國會議了。”
董悅婷一聽就明白了,“怪不得在撞人事件中,小鬼子態度來了個大轉彎給我們道歉,原來問題在這裡呢。”說完一陣大笑,“你可夠陰險的,擺了小鬼子一道。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了,要增加常任理事國席位,也要五大常任理事國全部同意才行,只要我們國家投否決票不就行了?”
楊洛搖頭:“話是這麼說,但事情在沒有結束之前,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所以我們不要光靠最後的否決權,而應該在最後動用否決權之前未雨綢繆,越早準備越早介入,我們動用的資源成本將越小,對日本造成的阻力將越大,必要時可以威脅動用否決權,這在關鍵時間節點造成的影響力是巨大的,將極大動搖支持日本入常國家的支持力度,迫使日付出更多的代價,讓他們認清現實······在這樣關乎國家利益的大事面前,我們不能麻痹大意。而且國際形勢風雲變幻,一旦讓日本把握住入常的時機,抓住關鍵節點,將給我們造成很大的被動,我們將會付出極大地政治和外交資源才能挽回局面,這可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董悅婷點頭:“其實我從來都不認爲日本能入常,印度、日本、巴西、德國他們結成同盟,打着聯合國改革的旗號,要求聯合國增加常任理事國的席位。就是國家迫於壓力同意了,可席位不可能同時增加四個,只能增加一個,那這個位置給誰?他們四國一定會爭,最後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楊洛呵呵一笑:“國際社會對聯合國改革的呼聲越來越高,更有民主人士斷言,日本入常是理所當然,是順應潮流,是大勢所趨。而五大常任理事國,美國、英國、法國更是公開支持日本入常。所以啊,我估計現在印度、巴西、德國在哭呢,折騰來折騰去,給小鬼子做了嫁衣。”
袁寧正坐在家裡的沙發上打電話,“我交代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調查清楚了,那個人叫楊洛,是市公安局副局長。而且在拍賣會完後,他在碼頭和日本人發生衝突,還把日本人給抓了。”
袁寧心裡一動,“消息可靠嗎?他真的是公安局副局長?”
“絕對可靠,當時我有一名兄弟就在現場。”
袁寧手指輕輕敲擊着大腿,臉上露出一絲陰森的笑容:“讓你辦的另一件事情呢?”
“都辦好了。”
“不錯,派人給我盯着臨海大廈,沒事就去照顧照顧他們。”
“放心吧袁少,我早晚會讓他們滾蛋。”
袁寧放下電話,他母親鄭瀾拿着一盤洗好的水果走過來,“有半年沒有回來了,我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下班早點回來。這幾天你爸遇到點麻煩,整天愁眉苦臉的。”
“日本考察團撞人事件?日本人不是已經道歉,事情解決完了嗎?還有什麼麻煩啊。”
鄭瀾搖頭:“不是這些。”
“爲了那些還在示威遊行的老百姓?這有什麼啊,全國都在發生,就是上面怪罪板子也不會單單落在他腦袋上。”
鄭瀾嘆口氣:“是他在政府的威信大不如前,工作很難展開。爲了日本人撞人事件,你爸頂着壓力處理一些公安部門辦事不利,嚴重瀆職的官員,其中有一個副局長。可誰也想不到,這個副局長膽子太大了,居然跑到市委門口砸了招商局小陶的車,還把人打成重傷,讓你爸在那麼多人面前出了醜。晚上調查組去找他談話,他把調查組的人也全都綁了起來。你父親覺得事情不對勁,讓陸強帶隊去抓人,折騰了差點一個晚上,陸強說人跑了。你爸能不氣嗎?說了陸強幾句,他卻和你爸叫上了板,把你爸給數落一頓,你說你爸能不愁嗎?”
袁寧嘴裡唸叨着:“副局長···副局長···”突然問道:“那個副局長叫什麼名字?”
鄭瀾想了想:“好像叫什麼楊···楊什麼來着···”
“楊洛!”袁寧脫口而出。
“對!叫楊洛,兒子,你說這小子膽子有多大。”
袁寧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鄭瀾居然被自己兒子臉的表情嚇了一跳,“小寧!你怎麼了?”
袁寧回過神來:“沒事!”
袁敬軒坐在辦公室裡,椅子的扶手被他抓得嘎吱直響,胸口一陣起伏不定,現在無論是楊洛還是陸強,就像一根刺卡在他喉嚨裡,咽不下去摳不出來,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而在上午的常委會上,他的權威再一次遭到了挑戰,他提議市紀委牽頭,由市監察廳、警務督察大隊對市公安局進行全面整頓。要求改進工作作風,規範執法行爲,堅決打擊違法違紀行爲,強化隊伍管理建設。一定要從是公安局局長抓起,向基層推進,狠抓思想、作風、紀律、執法等方面的嚴重問題,要建立一個擁有長效機制,文明執法的隊伍。
要是平時他提出這樣一個問題,沒有人會說什麼,可在這個敏感時期提出來,尤其還強調首先在陸強這個局長身上抓起,這裡面隱藏的問題可就耐人尋味了。昨天弄下去一個副局長,今天又要去搞局長,你袁敬軒要幹什麼?真以爲錦州是你一個人的天下,說整誰就整誰。第一個跳起來的就是崔連青和李兆國,然後又遭到了市紀委書記奇謹愈激烈的反對,奇謹愈的反對出乎所有人預料之外,好像又在預料之中。要知道,現在錦州的水已經渾濁不堪,在這個時候下水,很可能會被看不見的暗流捲進去,奇謹愈要是不反對那纔怪了。而其他幾個常委一句話他也不說,不支持也不反對,就連和袁敬軒穿一條褲子的盧茂勳也閉上了嘴。
這樣的一個局面真的讓袁敬軒感到意外,也感到憤怒。崔連青和李兆國反對他不在乎,只要奇謹愈配合,檢查整頓小組就可以順利展開工作,就是陸強沒有任何問題,但他就不相信下面的人沒有問題,只要查出來,也夠陸強喝一壺的,可現在奇謹愈反對,他就是強硬的命令組建檢查整頓小組,那也等同虛設······
“叮鈴······”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袁敬軒深深吸了口氣,拿起電話臉色好看了一點:“什麼事?”
“小寧回來了,今天早點回來。”
“知道了!”袁敬軒掛斷了電話,然後看了看時間,站起身向外走去。
夜悄悄來臨,袁敬軒吃完晚飯在書房裡想事情,袁寧推門走了進來,“爸!我聽媽說你最近遇到了麻煩。”
袁敬軒沉聲說道:“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老老實實做你的生意。還有,這一段時間千萬不要惹事,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袁寧坐到沙發上點了顆煙:“爸!人活一輩子,追求的無非只有三樣東西,權利、金錢、女人。可要想成爲人上人,擁有花不盡的錢,玩不盡的女人,就要不折手段,不然你永遠會被別人踩在腳下。”
袁敬軒揮了下手,“你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袁寧並沒有出去,而是抽了口煙說道:“爸!我這次回來是爲了參加錦州港臨海大廈的拍賣會,您知道我遇到了誰?”
袁敬軒揉了揉太陽穴,“我對你的事情沒有興趣。”
袁寧站起身,走到桌子前輕聲說道:“我遇到了楊洛,就是被你撤了職的那個副局長,而且臨海大廈就是他用六個億拍了下來。”
袁敬軒猛然擡起頭,“你說什麼?”
袁寧陰測測的說道:“我說被你撤職的那個副局長,用六個億把臨海大廈買了下來。”
“六個億···六個億···”袁敬軒嘴裡不停的唸叨着,”這麼多錢,他哪裡來的。”
袁寧把菸頭扔在地上狠狠碾了一腳,“這還用說嗎?一個小小的公安局副局長,居然貪污六個億,有多少腦袋夠掉啊。就是陸強,還有分管的領導也逃脫不了責任。”
書房的燈一直亮到凌晨才熄滅,誰也不知道袁敬軒父子兩個人最後說了什麼。
第二天,袁敬軒一掃幾天來的愁容,神清氣爽的走進辦公室,坐在那裡一直在等着一個消息。
就在當天下午,市紀委、市檢察廳接到了大量舉報楊洛貪污受賄的匿名信,裡面詳細描述了楊洛在錦州港花了六個億拍得臨海大廈的事情,還附有臨海大廈的照片。就連省紀委、省公安廳也接到了特快專遞的舉報信。
要是一封兩封沒有人會注意,可一下子接到了幾百封這樣的舉報信,那就不得不重視了。而且這麼大一個貪腐案,絕對不能忽視。
省紀委書記段正己親自給奇謹愈打了電話,讓他馬上成立專案組對楊洛立案偵查。
奇謹愈放下電話之後,緊緊的皺着眉頭,看着辦公桌上厚厚一層舉報信。在接到舉報信的第一時間,他就派人趕往錦州港調查,讓他想不到的是,這些都是真的。
六個億,六個億啊,多麼讓人觸目驚心的數字。楊洛纔來錦州多長時間啊,貪污也是在原來的單位。而楊洛是京裡空降下來的,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他貪了這麼多錢,要說背後沒有利益網誰信啊。可那是京裡,一旦對楊洛實施調查,誰知道會不會碰觸到雷區,把一些大人物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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