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真男兒

那個女人聽了,急忙的趴在地上給他連着磕了兩個響頭。張獻忠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首,轉身一把扯起那個女人就一同出了府衙就此揚長而去。

看了看張獻忠還有那個女人婀娜多姿的背影,羅汝才搖了搖頭,對着唐楓笑着言道:“這個張獻忠因其當兵的出身,故此爲人粗魯了一些。但是這爲人麼?還是比較不錯的。呵呵,何況咱們本是聯軍,所圖的乃是這大明的天下,又豈能爲一女子而反目成仇?似這般鬧到最後又便宜了何人?呵呵,唐老弟我還有要事在身,容等它日你我在好好地盤桓一下。老哥我就先跟你告辭了,諸位將軍告辭了。呵呵。”羅汝纔是冷笑熱哈哈的,一面說着,一面先將寶劍收好了,又對着身旁的這些人環顧一禮,然後轉身帶着其屬下徑直而去。

“公子,似這些腌臢貨又豈能成的大事?公子總與我等提及東北的冰雪城如何如何的好,那我等何不回返東北冰雪城?北上抗擊後金兵馬,豈不比在這中原與這些賊衆禍亂各處的好?”賀瘋子對於唐楓心中的打算不甚是瞭解,但對於這位公子嘴中屢屢提及的冰雪城,卻早已是期盼已久。

想那白山黑水之間,一片飛雲,數點蒼山,讓熱血男兒可縱馬馳騁於廣袤無垠的大草原之上。仰弓射天雕,一醉可眠於天地之間。點綴着星辰的夜幕可用來當被,頭下的萬里江山拿來做枕,此乃爲真男兒之氣概。而這也使得賀瘋子這樣的男兒對之顧盼久已。

“呵呵,你這廝想來是不想在於這些流民將領混跡於江湖之上?但就目前來說,我的戰略設想還遠遠沒增達到。走,今兒我請哥幾個去慧華樓去吃頓酒,再好好地與你等掰持掰持。”眼見着身邊的那些位差役,一個個也都抻着脖子側耳傾聽着唐楓所講的話。

唐楓便把話鋒徒地一轉,率先走出大堂,身後跟着賀瘋子還有胡騰榮以及李巖等幾個人。可剛剛走出府衙門口,就見一騎自遠處飛馳而來。馬上的那名軍校一眼就瞅到了唐楓等幾個人,急忙在馬上高聲呼叫道:“稟大頭領,曹將軍業已帶着人馬折返南陽城。現在已經到了城門口,特命小人回來稟報與頭領知道。”那個軍校轉眼就已經到了衆人的跟前,急忙跳下戰馬,又將方纔的話對着幾位頭領講述了一遍。

聽說是曹文詔回來了,唐楓可以說是喜出望外。急忙轉身對着身邊的侍衛吩咐道:“快快把我的馬牽過來,諸位與我一同出城去迎接曹將軍凱旋歸來。”他既然發了話,旁人如何敢不依?急忙紛紛點頭稱是,也各自吩咐手下人等將戰馬牽到府衙的門口來。

幾個人翻身躍上馬背,幾匹戰馬疾風一般,向着城門口奔去。等到了離着城門口不遠處,就見前方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逶迤前行。打頭一員大將,一身明軍的制式盔甲,顯得十分精神幹練,正是良將曹文詔。在其身後跟着一個一身白袍的小將,卻是他的那位賽馬超得侄子曹變蛟。

離着尚遠,唐楓就已經先跳下了戰馬,往前疾奔了幾步,一伸手就要與曹文詔牽住戰馬的繮繩。將曹文詔給嚇了一跳,也慌忙跳下戰馬,急忙就欲給唐楓當街跪倒。卻被其一把攙扶住,對其笑着言道:“文詔,快快莫要如此。你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了,足當得起我與你牽馬墜蹬。不過你這大禮還是免了吧,我早於你講過,在咱這東北軍裡沒有這等下跪的規矩。賀瘋子傳下令去,讓全營兵馬慶祝一天。而後你再多多辛苦一下,去一趟慧華樓將當家的主竈師傅請到東北軍的大營中來。如其要是不來的話,可多給他一些銀兩。”唐楓吩咐完了賀瘋子,賀瘋子不敢怠慢急忙策轉過馬頭向着軍營的方向奔去。

夜色逐漸侵入大營,隨着天上的星辰的增多,地上也相應的點起一堆堆的篝火來。羅汝才也被唐楓給請到了東北軍的大營裡來,他也喜歡東北軍大營裡這種渾合得起氛。所以唐楓這面一派人去請他,立刻就跟着來人一同來到大營裡。而另一位義軍的將領張獻忠,唐楓也派了手下的軍校去請過他。只是這位推說身體不適,就此婉拒了他的好意,唐楓倒也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今夜註定是一個歡樂的夜晚。雖然比不上酒池肉林,可對於東北軍中的每一個人來說,酒菜都是管夠的,只是苦了那位由慧華樓請來的大師傅。他從來都不增想過,自己一個在上等酒樓裡掄着小炒菜勺的大師傅,如今到了東北軍營裡,卻是拿着一把大鐵鏟,在一口大得出奇的鐵鍋裡用力的翻炒着。

儘管身旁有人給打着下手,並且其餘的幾口鐵鍋都不用他親自掌鏟。可這也累得他出了一頭的白毛汗,一邊不住地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着額頭和脖子上的汗水。一邊對着旁邊忙着將菜盛到盤中,而後好端送到衆人跟前的那位軍校,低聲詢問道:“頭領們可還吃得滿意麼?那個……,能不能跟你們大當家的打個商量?你們最初可並沒有說要用如此大的鍋來炒菜呀?所以這銀兩麼?是不是能適量增加一些?”說着盯着這軍校的臉色,如要是對方一旦因此而發起火來的話,那自己在立馬改口。

孰料,這名軍校只是淡淡然的應了一聲之後就沒了下文。天上弦月逐漸西行漸遠,篝火旁邊已然醉倒了不少的軍漢,尚摟着酒罈子,大聲呼叫着讓人取來酒碗在喝上一碗酒水。

唐楓看了看天色,已經是很晚了。便站起身形,伸出雙手向下虛壓了壓,示意大家靜聲自己有話要說。此時除了那些酒醉的人,包括羅汝纔在內無不是屏聲靜音側耳傾聽這位東北軍主帥要講些什麼?

“諸位,今日乃是爲了慶典曹文詔將軍還有曹變蛟小將軍順利奪下信陽城,爲東進安徽打開了門戶。同時擊退了熊文燦派來增援信陽的主力明軍,給我等留出了寶貴的時間來從南陽城撤退。沒錯,因爲這南陽城並不是我等最終目的。不過進入安徽之後該怎麼做?還有待商議。今天弟兄們也都喝了不少的酒了,就到這裡吧。將這裡收拾一下,而後將醉酒的攙回營中,小心這些篝火,將巡邏的人也都安排仔細。”說完轉頭對着羅汝才詢問道:“羅老哥看你一臉的醉意,可是讓人送你回去?”說着將一名軍校招到跟前,這便要吩咐他將羅汝才送回他的大營中去。

可就見羅汝纔對其擺了擺手,低低的聲音對其問道:“唐老弟你與哥哥實話說,你可有意殺了那個張獻忠麼?呵呵,如只是一時之氣,就算了。哥哥我也是醉的有些糊塗了,如果要是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話,惹得兄弟你不高興?還望老弟能夠原諒哥哥這一回?哈哈,真是醉了,來人攙扶本將軍回營。”這個羅汝才也不等聽見唐楓說些什麼?將自己的手下叫過去,扶着他出了東北軍的大營就此離去。

一直看其背影都已消失不見,這才轉過身,對着一名軍校吩咐道:“今天這位慧華樓的大師傅可是累得緊了,命人支取二百兩紋銀與他。再替我好生的謝謝他,他做的菜味道真是不錯。這要是能將其留在我們東北軍裡的話,那弟兄們可就有口福了。”說罷,擺手令那軍校去給那大師傅結算了銀子。

這位慧華樓的師傅倒真是不曾想到,除了本來應該給他的二百兩紋銀之外,東北軍又另外賞了他二百兩銀子。這如何不令其感到欣喜,急忙對那給其送賞錢的軍校道了聲謝。又執意的要從這些銀兩中拿出五十兩白銀,給這軍校充當跑腿費用,卻被這軍校給拒絕了。

義軍卻又在這南陽城內多待了一些時日,起因則是闖將李自成派了手下來與衆人通了一個消息。說其傷口已然無有大礙,不日便會率領闖王和自己手下的兵馬,帶着闖王一同趕赴到南陽城來。而且表面上的用意,是爲了和大家兵合一處,也好一同攻打安徽省內的城池。

唐楓和羅汝才二人也只好按兵不動,就在這南陽城裡等着李自成的到來。一邊靜等着闖將的人馬到來,一邊與手下人日日開始在地圖之上商議着下一步的行軍路線。令他沒有想到的,卻是張紫鵑等三個女人,卻先李自成他們一步被東北軍將士護送到了南陽城內。他倒是早給她們幾個人準備好了房間,將他們先暫時安頓下來。

又過了三日,李自成方姍姍來遲。闖王闖將的兵馬拉着長隊進入城內,可在門口這除了唐楓和羅汝才率領着幾名大將歡迎着他們之外,再也沒有見到還有旁的人出現在此處?本來,闖王高迎翔還以爲,南陽城內的百姓們一聽說自己到了南陽城內,還不得滿城百姓出來對自己來一個倒履相迎?卻沒有想到,城門口這會是這般的冷清。就連那張獻忠居然都沒有來這裡歡迎闖王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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