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艙門，一縷陽光打到了秦川的臉上。他擡起手，遮了遮；等到眼睛適應了光線，這才抓住扶梯的欄杆走下飛機。
他向飛行員招了招手，然後轉身離去。
北方的氣溫相較之下還是有些低的。粗獷、凜冽、乾旱、風沙，談起北方很容易讓人們想到這樣的詞語。確實，用這些詞語來形容北方氣候的特色沒有問題。但是也不是說北方所有的地方都是這樣，那誰扛得住。
北方熱情的氣流一個勁兒地往秦川的衣服裡鑽，但它們並不能爲秦川帶來熱量，相反只是在毫不留情地帶走秦川的體溫。也對，這邊晝夜溫差大，早上起來會凍得人又是棉又是羽地裹；等太陽完全升到頭頂那會，又熱得人們只想脫。至少現在還是多穿點吧。
秦川穿的制服，保暖程度還行。而且他體格好，也耐凍。就是從機艙裡剛出來那會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可能是生理反應的緣故吧。
秦川現在在向機場的出口走。宋老司令交代過，會有專車來接秦川。眼下秦川遠遠看到，出口那邊停了不少車輛，有軍用吉普、越野還有一般轎車。
沒有能與前來迎接的司機聯絡的方式，只能上前一個一個的詢問了。
秦川走過去，第一輛車是輛軍用吉普。
“你好，你是在等人嗎？”秦川微笑着問道。
那司機扭頭看着秦川，道：“對，我在等人。怎麼了？”
“那你認識宋司令嗎？”
司機似乎是明白了秦川的意思，他搖搖頭，說：“你找錯了，我不認識什麼宋司令。”
“哦，不好意思，打擾了。”秦川微微頷首，然後向第二輛車走去。是輛掛着軍牌的越野車。
“請問……”
“你找錯了。”司機看了眼秦川便說道。
“打擾了。”秦川轉身走開。
他又去問了第三輛車，司機依然不是宋司令派來的人。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秦川在原地站定。他想了一下，決定先去問問那幾輛轎車。
秦川跳過吉普和越野，來到了一輛黑色奧迪車旁。他輕輕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玻璃。聽到動靜，司機降下了車窗。
秦川道：“你好，你在等人麼？”
“對。”司機也忙問道：“您就是江先生嗎？”
“不我不是。看來我找錯了。”秦川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沒關係沒關係。”司機也笑道。
秦川走向下一輛車，一輛白色的捷達。他輕輕敲了敲車窗玻璃。司機降下了玻璃。
“你好，你是在等人嗎？”
司機打量着秦川。“對，我在等我們首長。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不好意思打擾了。”秦川轉身離開。
還有一輛轎車，秦川停了下腳步。他想可能宋司令安排的人還沒有到，自己要不先等等。
這時，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駛來，停在了這裡。秦川想了想，向它走去。
司機見秦川像是要過來，便降下了車窗。“是秦將軍嗎？”他喊。聲音不大也不小。
“將軍？”旁邊幾輛吉普車的司機聽到喊聲紛紛向這邊看來。其中自然有之前被秦川搭過
話的幾名司機。此刻他們心中犯着嘀咕：“這傢伙是將軍？這麼年輕？”
紅旗車的司機是聽說過秦川，知道這個人年紀輕輕就成爲了將軍。所以他纔敢向秦川詢問。
秦川聽到他的話，笑着點了點頭，同時也加快了腳步。紅旗車的司機得到確認後，打開車門下車，也快步向秦川走來。
“不好意思秦將軍，我來晚了。”
“沒關係，我也纔剛到。”
秦川走到車旁，司機已經爲他拉開了車門。“謝謝。”秦川說道。
司機坐回到駕駛室。他回頭問道：“事不宜遲，秦將軍，我們出發吧？”
“出發！”
司機發動汽車，紅旗轎車很快駛離機場。
秦川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宋司令是在那個醫院，當時自己剛從西南那邊救回了三個孩子，搗毀了那個實際上是實驗室的工廠，雖然並沒有多大用。還是王猛跟蹤自己，然後帶着自己見到了宋老司令。
眼下，秦川坐着車已經進入了市區，他不知道現在宋老司令在哪個醫院，但相信一定是醫療條件拔尖的地方。
“宋老司令現在身體如何？”秦川向司機問道。
“好得很。自從小孫女找回來之後，老司令心情一直不錯，整個人看上去都年輕了不少。精氣神都很好。”司機答道。
對，那次行動，秦川他們救回來的三個孩子裡，其中就有一個是宋老司令的孫子，叫宋安。只是，也是這個孩子受實驗的荼毒最深，已經挽不回來了。那個孩子只能在宋家給的新身份中作爲一名女孩子活下去了。
那次情況滿多的，回憶起來就收不住了。秦川停止回憶，繼續對司機說：“這真是個好消息。老司令怕是要把孫女寵上天了。”
不過秦川是沒想到老人家會讓宋安以孫女的身份繼續待在自己身邊。看來經過那次的事情，老人家是害怕孫子再消失了。畢竟當初找的時候花了不少工夫。
現在應該叫孫女了。
汽車繼續前進着，但最終沒有停在哪所醫院門前，而是停在了一棟別墅前。
“秦將軍，我們到了。”司機說着打開車門下車。他走過來爲秦川打開了車門。
“謝謝……宋老司令出院了嗎？”秦川下車，同時問道。
“是的，老司令已經出院很久了，之後一直住在這裡。”
秦川回頭，看到不遠處還有一片不小的人工湖，周圍種着不少花草樹木。水比熱容大，住在這裡，局部的氣溫倒是能穩定一些。
“我們進去吧秦將軍，老司令在裡面等着呢。”司機道。
“嗯，我們快進去吧，勞煩你帶路了。”秦川笑道。
“您太客氣了，這邊請。”
秦川跟着司機走進了宋家別墅的大廳。
“您稍等，我去通知老司令。”司機轉身離開大廳。不一會兒，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
“久等了秦隊長，歡迎光臨啊！”